蕭遙看向姚秀兒雖然帶笑但是遮不住薄涼冷酷的臉,牙根有些發癢,她問道:“你就不怕世人說你容不下前一任的子女嗎?你的兄弟在政府任重要職務,蕭鏡先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就不怕丟了他們的臉嗎?”


    她並不介意自己在哪裏生活,可是原主的哥哥蕭遊是為了原主和弟弟都不會被送走,才願意替罪的,她不能辜負了蕭遊付出沉重代價換來的機會。


    姚秀兒吹了吹自己塗滿了蔻丹的手指,輕蔑一笑:“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畢竟,這是法律規定的。”她此刻,心中快意無限,從前在那個女人跟前做小伏低的委屈,都在她的兒女身上討回來了。


    出身高貴又如何?娘家一朝落敗,還不是落地鳳凰不如雞?


    前半生過得好又如何?後半生富貴無雙,才是勝利者!


    而她,就是那個笑到最後的勝利者,那個該死的女人馬如雲不過是個可悲的失敗者而已,即使擁有高貴的出身,也得不到蕭鏡的愛,反而是她這個出身小家族的,贏得了蕭鏡的愛。


    最讓她得意的,是現在的馬家,都要看她娘家行事,即使知道她對蕭遙幾個不好,也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蕭遙看向姚秀兒,見她臉上一派堅定和冰冷,知道自己被送走是無可更改的,再掙紮,說不得會讓眼前的女人更得意,便不再糾結。


    她飛快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原主的記憶,隨後看向姚秀兒:“我願意走,不過,我希望把蕭源也帶走。”


    姚秀兒沉下保養得宜的俏臉,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


    她雖然不怕被人說,但是表麵功夫還是得做的,蕭遙和蕭源,起碼得留下一個堵住悠悠眾口,再說了,留下一個在身邊,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掙紮,任自己宰割,多痛快啊!


    蕭遙聽了,也沉下俏臉:“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麽事來。”


    這話剛說出口,姚秀兒和蕭倩都忍不住嗤笑出聲,一直在旁不說話睜眼也不看看蕭遙的陸澤,麵上也露出鄙夷的笑容。


    蕭倩幾乎笑彎了腰,笑完了看向蕭遙,用鄙夷的語氣說道:“是什麽讓你以為,你擁有跟我們鬧的資格?”她說到這裏,伸出手輕慢地敲了敲蕭遙戴著的頭盔,


    “你知不知道,隻要我們輕輕按下你這頭盔的按鈕,你暴露在空氣中,撐不過5分鍾?報紙上說返祖人撐不過兩個小時,是指你們能呼吸的情況下,身體遭受不住,可是如果沒有頭盔,你在空氣中無法呼吸,隻能活五分鍾。希望你明白,所謂的返祖人,其實就是垃圾人。”


    蕭遙聽到“垃圾人”二字,心裏湧上巨大的悲愴,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感情和悲哀。


    人類自從離開母星地球,進入新星際時代,便獲得了進化的能力。


    進化之後,人類身強體壯,擁有強壯的體魄,完全無懼不同星球不同的惡劣自然環境,不管天空中是下硫酸還是下巨型玻璃,不管空氣中除了含氧量不變之外又含了什麽有害物質,他們都無懼——隻有劇毒物質能侵害他們的身體。


    人類變強大之後,壽命也跟著增加,人人為人類的進化歡欣鼓舞,認為這是人類最偉大的進化。


    嬰兒雖然柔弱,在新星際時代會因為淋了硫酸和玻璃雨而生些小病,但都屬於正常現象,就和古地球人類幼崽受凍會感冒一樣,也是可喜可賀的變化。


    但是,並不是人人都是這種平凡的幸運兒,返祖人類,就仿佛受到詛咒一般。


    他們生下來,和古地球時代的人類嬰兒一般,十分柔弱,稍微不注意,便會夭折,即便細心照顧,被天空中下的硫酸和玻璃砸中也會死,最可怕的是,他們不能暴露在空氣中,因為空氣中的一些物質對他們而言是劇毒,一旦吸入,幾分鍾之內便會因為窒息或者中毒死亡。


    就算不吸入空氣,他們體表的皮膚也無法暴露在空氣中兩個小時,因為的皮膚,也十分稚嫩。


    如果去到溫度為零下20度的地方,這一類返祖人同樣容易被凍死。


    簡而言之,這一類人完全和古地球時代的人一樣,從嬰兒到成年都十分弱小。


    弱小到無法脫離任何設備獨立在外,弱小到隨便一個人都能弄死他們。


    所以很多人私下戲稱,返祖人就是垃圾人,不僅毫無用處,還浪費地方和資源。


    蕭遙和蕭源,就是兩個返祖人。


    從前,母親馬如雲活著時,因為原主返祖人的身份,也影響了馬如雲和蕭鏡的夫妻關係,蕭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對原主這個返祖人孫女也十分不滿,不過彼時馬家強大,他們就算不滿,也隻是嘀咕幾句。


    後來,馬家出事了,馬如雲沒了靠山,蕭家的不滿便爆發了。


    雪上加霜的是,馬如雲又剩下一個返祖人兒子。


    蕭倩看到蕭遙怔怔的,心中十分高興:“做人呢,做要緊的,就是認清自己。在新星際時代,每個人都應該發揮巨大的作用,退一萬步,沒用就沒用吧,最起碼不能拖後腿啊!你想想,你們這些毫無作用的垃圾人,多拖後腿啊!”


    蕭遙過了一遍記憶,知道姚秀兒留下蕭源,絕不會讓蕭源好過的,她得想個辦法,激怒他們,讓他們將蕭源也送去母星才是,此時看到蕭倩一臉鄙夷地嘲諷自己,便沒有遲疑,抬起手,使盡全力,一巴掌扇向蕭倩的俏臉。


    啪——


    重重的巴掌聲響起,被打的蕭倩作為旁觀者的姚秀兒和陸澤,全都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向蕭遙。


    她怎麽敢,怎麽敢打蕭倩?


    她不過是個沒用的垃圾人!


    蕭倩回過神來,一張臉又紅又白,因為憤怒,她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動起來,隻見她咬牙切齒地叫道:“你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抬起手對著蕭遙就要扇過來。


    蕭遙打人的手此刻麻得失去了其他感覺,隻剩下麻,她終於體會到,返祖人有多弱小了,她打了蕭倩一巴掌,蕭倩臉上毫無跡象,而她自己的手,卻麻得失去了其他知覺。


    此時看到蕭倩回打,知道若不閃避,自己這副柔弱的身體,怕是會直接被打斷,當下連忙向後躲去,一邊躲一邊高聲叫道:“太太,我知道你恨我母親,恨不得弄死我,今日,你終於如願了吧?”


    在場送返祖人的,都是富貴人家——沒點家底,壓根養不起返祖人,姚秀兒作為後妻,哥哥又身任要職,眾目睽睽之下,肯定是要臉的,絕不敢在其他權貴之家麵前丟臉。


    蕭遙料想得沒錯,她剛喊完,蕭倩再次打過來的手,就被姚秀兒給攔下了。


    姚秀兒自從轉正以來,還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此時看著蕭遙,那種被冒犯的感覺鋪天蓋地,甚至糟糕得讓她想起在馬如雲跟前做小伏低的憋屈,她咬緊牙根,看了一眼四周,見不少人看過來,隻得擠出笑容,仿佛閑談一般,低聲道:


    “倒沒料到,你是一條不會叫但是會咬人的狗。你鬧這一出,說到底,不過是希望我們遷怒,將蕭源也送去母星。現在我明白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你今天打倩兒的,我都會在蕭源身上討回來。”


    蕭遙沉下俏臉:“你不要太過分!”


    姚秀兒見蕭遙臉色不虞,心中終於有種將一軍扳回一局的感覺,心情好了幾分,嗤笑道:“我過分你又待如何?”


    蕭遙捏緊了拳頭,心中湧上濃濃的無力感。


    的確,即使姚秀兒過分,她完全沒有辦法奈何得了她。


    因為她是個弱小得如同嬰兒一樣的返祖人,弟弟蕭源還在姚秀兒手中。


    蕭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飛快地思索起來,然後壓下臉上所有的情緒,看向姚秀兒:“我去了母星,和這裏再無聯係,就算蕭源過得不好,我也絲毫不知情。所以,你要如何對待蕭源,我都無所謂了。”


    說到最後,她臉上的表情甚至變成了無所謂。


    姚秀兒蕭倩聽了,臉色陡然一變。


    這一點的確如此。


    蕭遙見了她們的神色,知道她們正在動搖,便壓下所有的想法,靜靜地等待著。


    姚秀兒和蕭倩這對母女都頗為狡猾,如果她為了說服她們而繼續說,難免會引起她們的懷疑,然後識破她的用心,所以,她就算恨不得按著兩人的頭點頭,讓她們把蕭源送過來,此時也不敢多話。


    這時陸澤溫和好聽的嗓音響了起來:“倩兒,不必多想。有些事,正是因為不知道,才會讓人更加輾轉反側,萬般掛念。”


    他說這話時,看也不看蕭遙,仿佛蕭遙人不在這裏似的。


    姚秀兒如夢初醒,含笑點頭道:“的確如此。”


    蕭倩也反應了過來,含情脈脈地看向陸澤,柔聲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到。”又譏誚地看向蕭遙。


    曾經是你的未婚夫又如何?現在不僅變成我的,還為了我而拆穿你!


    蕭遙看向陸澤,眸中帶著無盡的冷意:“陸澤,你可真不是東西。你最好祈禱,有朝一日不要落在我手裏。”


    陸澤看向蕭遙,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看蕭遙,眸中帶著無盡的冷淡:“你先是打人,繼而騙人,我隻是說清楚省得倩兒和伯母被你欺騙,何來不算東西一說?”


    蕭遙冷冷地道:“蕭倩侮辱我我才打她,怎麽,打不得麽?”


    陸澤點頭,目光看向蕭倩,變溫柔了幾分,但是轉向蕭遙時,再次變得冰冷:“倩兒說的是真話,返祖人就是垃圾人,何來侮辱一說?你們返祖人不僅弱小無用,還因自卑而聽不得別人說實話,真真可笑。”


    蕭遙剛才打人是右手還在發麻,如果好了,她絕對會扇陸澤這種人渣一巴掌,可惜她還需要留著左手,所以隻能忍下打人的衝動,看向姚秀兒:“我要見蕭鏡。”


    蕭倩聽了,再次嗤笑出聲:“你以為,見到他,他便會同意讓蕭源跟你一起去母星麽?天真。”


    姚秀兒儀態萬方地道:“哎,作為女兒像見父親一麵,倒也應該,就讓她見一見好了。至於能不能如願,可不由我們控製。”說罷,馬上聯係了蕭鏡,柔聲道:


    “蕭遙要被送去母星了,說是臨走前想見一見你呢。馬二先生在麽?他是蕭遙的二舅,如果有空,來見一見也是好的。”


    蕭遙聽了,眸光變冷。


    馬二先生是原主的二舅,從前是個庸庸碌碌的人,沒有什麽作為,在外頭也沒有名聲傳出去,自從馬家倒了,這位二舅的動作忽然多了起來,第一件事便和馬家劃清界限,隨後更是恬不知恥地依附姚家。


    他依附姚家之後,為了表示真心,對蕭遊原主和蕭源三個外甥,不僅沒有絲毫照拂,還經常當著麵以外祖家長輩的身份斥責原主三人,對蕭倩和蕭倩的親兄長則讚賞有加。


    姚秀兒此刻讓馬二前來,想必,也是為了看一看從前瞧不起她的馬家二老爺,在她麵前罵外甥女的戲碼。


    然而,這些蕭遙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蕭遙在椅子上坐下,一邊等待蕭鏡和馬二的到來,一邊繼續整理原主的記憶。


    或許是因為原主是返祖人,所以她幾乎沒有學過進化人的任何技能,甚至因為不是進化人這份痛楚,她拒絕了解進化人的消息,所以,她目前對現狀幾乎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他等了一會兒,遠處忽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媽,你不要送走我好不好?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不要送我走啊。”


    蕭遙在這裏這麽一會兒,除了原主,還是第一次看到人哭叫如此大聲的,不由得看了過去。


    她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纖瘦少年正被人攙扶著往前走,可是他卻一直抓住身邊一個貴婦的衣袖哭泣,那貴婦似乎說了什麽,少年悲愴的聲音多了幾分憤恨:“你撒謊,你如果愛我就不會送我走了,明明家裏養得起我的。你真狠心,你真狠心。”


    被少年抓著的貴婦沉下臉,低聲說了幾句什麽。


    少年聽了,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木然,眸光也漸漸變冷,仿佛看透了什麽。


    蕭遙看見,心中難受,便歎息一聲,準備移開目光不再看。


    不料,驚變陡生,那個神受打擊的少年,忽然退開身邊的人,轉身就跑。


    原本攙扶著他的兩個人,馬上上去追。


    然而少年似乎下定了決心要跑,一把將人退開,再次跑了起來。


    那一直低聲說話的貴婦,忽然沉聲喝道:“回來——”


    少年仿佛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跑。


    這時貴婦的眸光忽然轉冷,隨後她那雙纖纖玉手拿出了一個什麽,按了一下。


    正在跑向原主的少年,忽然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蕭遙霍然起立,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個倒地的少年——那少年的頭盔,居然打開了!


    這時那貴婦一邊快步走向少年,一邊冷冷地道:“我說了,讓你回來,你為什麽不聽?你隻是個返祖人,你沒有任何籌碼跟我對著幹。”


    蕭倩也聽到這話,她笑吟吟地走到蕭遙跟前:“聽到沒有?看到沒有?你們返祖人,根本沒有資格在我們麵前說話。我們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要你們的命。”


    蕭遙沒有理會她,而是繞過他走向那個倒在地上,因為吸入有毒物質而正渾身痙攣口吐白沫的少年。


    另一個帶著頭盔的女孩似乎要試圖上前救助,但是她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於是連連催促之前攙扶少年那兩個人去救人。


    那兩人見倒地的少年口吐白沫,形狀的確十分可怖,連忙就要去救助。


    這時那貴婦緩緩開口:“救活他就好,讓他保持昏迷的狀態。”那兩人聽了,一邊齊聲應是,一邊上前去忙。


    蕭遙見了,便停下腳步。


    這時那個戴頭盔的少女看向貴婦:“伯母,阿遠他……”


    貴婦淡淡地道:“他不小了,也該長大,知道為心疼自己的家人了,曉得為自己的家人做貢獻了。”


    蕭遙沒忍住,冷笑出聲。


    那貴婦看了過來,看到蕭遙戴著頭盔,眸子裏露出了幾分漫不經心:“你笑什麽?”


    蕭遙看得出,貴婦眼中的漫不經心隻是礙於教養才表現出來,如果不是為了貴族的教養,這個貴婦,應該會如同姚秀兒和蕭倩一般,直白地露出臉上的不屑之色。


    新星際時代的進化人,幾乎沒有看得起返祖人的。


    蕭遙淡淡地道:“曾聽人說過,虎毒不食子,現在倒是大開眼界了。”


    貴婦並沒有動怒,隻是淡淡地看了蕭遙一眼,說道:“你還是好好想想,去了母星之後該如何生活吧。”說完不再理會蕭遙,招呼人帶著那個昏迷的少年到另一側坐著候機了。


    蕭鏡和馬二在飛船即將起飛前半個小時才姍姍來遲,他顯然很不耐煩,盡管隱藏得好,但蕭遙還是看見了。


    蕭鏡看向蕭遙,壓下心中的不耐,一臉溫和地問:“蕭遙,你要和爸爸說什麽?”


    他無數次,看著蕭遙驚人的容顏扼腕歎息。


    生了這樣一張美人臉,為什麽偏偏是個連垃圾都不如的返祖人呢?


    她和進化人結合,隻有一半的幾率生下進化人,還有一半的概率生下返祖人,所以她不僅做不了任何貢獻,就連為夫家生下繼承人也做不到。


    所以,陸家和陸澤要求退婚,他很理解,當然,陸澤後來求娶蕭倩,對他來說是喜事一樁。


    蕭遙看著問完之後微微出神壓根不打算聽自己說任何話的蕭鏡,說道:“我想帶蕭源一起去母星。第一,隻有在那裏,我們才可以不用頭盔生活。第二,大哥和我都在那裏,蕭源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不合適,我希望我們兄妹能夠團聚。”


    蕭倩聽了,擔心蕭鏡會答應,連忙扯了扯姚秀兒。


    姚秀兒給了蕭倩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後含笑看向蕭鏡。


    蕭鏡這人如何,她一清二楚,所以她知道,蕭鏡不可能同意的。


    果然,蕭鏡開口道:“你又胡說什麽呢,那裏到處是猛獸,還有史前的恐龍,蕭源才八歲,怎麽能去那裏?就是你,如果不是因為聯邦法律,我也舍不得送走的。”


    他在馬家落敗之後,很快扶正了姚秀兒這個娘家崛起的女人,沒少被外界議論,如果這次將蕭源也送去母星,他怕是要落下個薄情冷血的名頭,他可不樂意。


    所以,蕭源是萬萬不能送去母星的。


    那是他作秀的工具。


    蕭遙還要再說,蕭鏡卻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似的,道:“你二舅也來了,你怎麽不跟他打招呼?你有沒有什麽話和你二舅說的?”


    馬二本事沒有,拍馬溜須的本領卻不低,聞言馬上上前來,板著臉開始訓斥蕭遙:


    “你這孩子是怎麽回事?見了長輩也不打招呼,學過的禮儀學到狗肚子裏去了?還有,你爸爸每天那麽忙,你不幫他排憂解難就算了,還一點小事都麻煩他,盡弄出事情叫他煩惱……”


    蕭遙見他滔滔不絕的樣子,皺起眉頭,厭惡地道:“滾——”


    馬二一愣,旋即有些生氣,覺得這外甥女不給自己麵子,當下訓得更起勁了。


    蕭遙氣得想抬起手打人,但是微微抬起右手時,才想起右手還在發麻,隻得忍了。


    她打不過馬二,又沒辦法讓馬二閉嘴,所以隻能當做沒聽到馬二的魔音,對蕭鏡說道:“蕭源畢竟是你的兒子,你難道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他因為和我們分開而難過嗎?他的身體那麽弱。”


    蕭源的身體比一般人弱,類似於古地球時代一出生身體就比別的孩子差很多那種弱。


    蕭鏡道:“他有我這個父親,不會難過的。”說完不願意再和蕭遙浪費時間——橫豎他已經過來送過蕭遙了,表達足了父愛之情,沒必要留下,當下便準備離開。


    蕭遙見他愛答不理,而自己對他毫無辦法,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她連忙叫住蕭鏡:“等等。”


    蕭鏡這下連偽裝都不願意了,一臉的不耐煩:“你還有什麽事?”


    蕭遙壓下心中屬於原主那些恨意,還有屬於自己的憤怒,竭力用帶著孺慕的語氣說道:“蕭源是你的兒子,你能不能跟我保證讓他這輩子平安無恙?”


    蕭鏡目光一閃,笑著說道:“你這傻孩子,我是蕭源的親生父親,自然會看顧他的,哪裏需要保證?”


    蕭遙看向他冷酷無情的眼底,一顆心直往下沉。


    蕭鏡卻不管蕭遙了,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對一旁的姚秀兒道:“我還有事要忙,你送蕭遙一程罷。吃的喝的穿的,還有保命用的,都給準備好,別虧著了孩子。”


    說完快步走了。


    蕭遙忙叫道:“站住——”


    馬二馬上一把拉過蕭遙:“你要說什麽,跟二舅說就是。你爸爸是大忙人,能過來送你,就是很疼愛你的表現了。”


    蕭遙掙紮,發現掙紮不脫,下意識用上腦海裏閃現出來的招式,居然也撼動不了他。


    馬二發現蕭遙的掙紮,笑了笑,用居高臨下的口吻道:“蕭遙,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和進化人的差距在哪裏嗎?進化人隻需要用一根手指,就能弄死一個返祖人。所以,你乖乖聽話,不要掙紮了。”


    蕭遙掙紮不脫,於是不再掙紮。


    時間到了,姚秀兒將一隻空間戒指遞給蕭遙:“這是為你準備的東西,你好好拿著,別弄丟了。想我們的話,就好好想吧,那裏時間流速和我們這裏不一樣,我們是沒有辦法去探望你了。”


    她雖然沒有故作高傲,但是仍然表現出了一副施舍的派頭。


    蕭遙接過空間戒指,想檢查的,但是被催著登機,沒辦法隻得先去登機了。


    飛船上,全是情緒低落的人,甚至有很多人在哭泣,他們有的哭得十分難過,有的哭得十分絕望。


    由於政府要表現出十分人道的一麵,所以飛船內部是模擬母星地球的氣溫和空氣組成的,蕭遙上來之後,便解開了頭盔,直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她在自己的小隔間裏坐下,才發現,旁邊就是之前那個試圖逃跑的少年,那個戴頭盔的少女,此時正在低聲安慰他。


    可是少年仿佛失去了靈魂,一直木木呆呆的,沒有說話。


    少女繼續安慰著,不知道那一句戳到了少年,少年忽然一臉恨意地開口:


    “什麽為家裏做貢獻,不就是因為我是個沒用的返祖人,幫不了他什麽,所以要被她舍棄嗎?她怕輸給老頭子的情婦,她需要討好老頭子一家,所以不要我了。我是她的恥辱,她從來就沒有對我好過。”


    蕭遙聽到這裏,忍不住想起原主的母親馬如雲。


    和少年的母親比起來,馬如雲是個好母親,即使原主是個返祖人,她還是很疼愛原主,甚至比疼愛蕭遊還多。


    可惜,世事無常。


    少女見少年發火了,不敢再說,等少年冷靜了些,才安慰道:“伯母不會這樣的。或許我們剛到母星不久,伯母就會來探望你呢。”


    少年冷笑一聲:“她會來?做夢吧?母星地球的時間流速比新星際快了不知多少倍,從地球回新星際的地方又沒有空間躍遷,她來了,就算待三個小時就回去,回到新星際,也白發蒼蒼了,而她的同齡人,也才過了幾天,你說她怎麽會願意?”


    這話一出,有幾個人正在哭的少男少女大吃一驚,睜著紅紅的眼睛急切地追問:“真的嗎?”


    那少年心情不好,所以說話時也是惡聲惡氣的:“難道還有假嗎?你沒看過母星的時間流速嗎?沒關注過新星際的時間流速嗎?”


    這些少男少女聽到這裏,又見少年不像是撒謊的模樣,頓時都放聲大哭了起來。


    他們是家裏真心疼愛的孩子,但是礙於聯邦法律,不得不被送過來的。


    原以為,可以在地球上等著父母家人來探望,但是萬萬沒想到,兩地時間流速不同,他們根本不可能等來父母。


    也就是說,這次一別,就是永別了。


    就算他們知道,父母很愛自己,也明白,父母不可能冒著過來一趟就白發蒼蒼的風險來看他們的,就算他們願意,家族也不會允許的,因為家族還要繁衍。


    蕭遙聽著他們的哭聲,沒有說話。


    原主原先在蕭遊離開時那麽難過,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


    當時一別,便再無相見之日。


    但是萬萬想不到,現在她也被送去母星了。


    蕭源一個人留在蕭家,也不知會如何。


    可是不管蕭源過得如何,她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再見他一麵了。


    飛船上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迷,後來,大家被強製睡眠,渡過了漫漫旅程。


    即將到達地球母星時,蕭遙和其他少男少女被喚醒,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對到達目的的喜悅。


    駕駛飛船以及飛船上的工作人員,都是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辦事一板一眼,所以也沒給大家感傷,降落之後,馬上讓大家趕緊下飛船。


    蕭遙下去了,看到此地也有機器人,連忙上去詢問蕭遊的消息。


    很快,她得知蕭遊在中部一個內陸城市,連忙去購票,打算去找蕭遊。


    到了售票口才發現,隻有飛機一種交通工具,不由得有些好奇:“沒有其他交通工具麽?”


    售票的機器人一板一眼地道:“此地有很多大型猛獸恐龍,除了在高空中的飛機,其餘交通工具都有可能被恐龍襲擊。從前各種交通工具都有,但是每次都出事故,所以取消了,隻剩下飛機。”


    蕭遙這才想起,自己來了地球,重新被恐龍這種巨無霸生物稱霸的古地球,當下了然地點頭,買了機票,便準備離開。


    這時機器人又提醒她:“這位女士,您的餘額不足1000塊錢,在物資稀少的地球,最多隻能活三天,請你注意。”


    蕭遙頓時變了臉色,連忙去檢查空間戒指,當發現空間戒指不大,隻有一個立方大小,裏麵隻有兩套衣服以及幾包餅幹,還有一把激光槍,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了。


    她深知,姚秀兒是故意的。


    可是,她根本回不去了,就算知道,也奈何不了姚秀兒。


    深吸一口氣,蕭遙決定先去找蕭遊。


    飛機在中部一個被蔥蔥鬱鬱的綠色包圍的城市中降落,蕭遙走出機場,聞著迎麵而來的風,感官的感覺很舒服——她不愧是返祖人,回到母星地球,居然覺得十分舒服。


    這時耳旁有一道柔和的聲音道:“咦,你也來這裏啊?”


    蕭遙扭頭,發現跟自己說話的,居然是那個和逃跑少年一起的少女,少女身旁,站著擰著眉頭的少年,便笑了笑:“真的好巧,我來這裏,是找我哥哥的。”


    少女聽了有些訝異:“你哥哥也是返祖人嗎?一家能留一個,那你應該可以留在家裏啊。”


    蕭遙搖搖頭:“和人數無關,我家裏,是繼母主事。”


    少女了然地點點頭,旋即自我介紹,又介紹她身邊的少年。


    少女叫華晞顏,少年叫岑遠。


    蕭遙也介紹了自己,隨後和兩人一邊說一邊走。


    華晞顏沒地方去,她身旁的岑遠又一直萎靡不振心不在焉的,於是她就決定跟著蕭遙走,先投奔蕭遙的哥哥蕭遊。


    蕭遙對她很有好感,加上樂得有人作伴,便帶著他們一起走了。


    機場在內城,出去之後,就是較為安全的內城,所以有各種在地麵行駛的交通工具。


    蕭遙打量著四周,感覺十分複雜。


    原主看過人類離開地球之前的圖片和視頻,眼前的景象,就和照片上差不多。


    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古地球。


    蕭遙和華晞顏岑遠出去準備搭乘交通工具,剛開口說了地址,就聽司機冷哼一聲:“是東片區的?不去。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去,因為遲些,我們就滅了東片區了!”


    說到這裏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蕭遙,露出驚豔之色:“你如果跟了我,我可以保你和你的朋友。”


    他話音剛落,馬上有一輛車開了過來,車裏的司機探頭出來:“你南片區吹什麽牛|逼?我們東片區可不怕!”說完看向蕭遙和華晞顏,“你們去東片區吧?上車,我就是東片區的。”


    蕭遙卻有些遲疑,她見這些司機都凶神惡煞的,擔心他們是騙子。


    自稱是東片區的司機道:“小姑娘,我不是騙子。”又問,“你要找什麽人?”


    蕭遙沒敢直接說大名,道:“我找姓蕭的——”


    那司機聽了,馬上變了臉色:“是蕭遊嗎?”


    蕭遙剛要點頭,就聽到自稱南片區那司機哈哈笑道:“蕭遊?找也找不到,那小子說不準已經死了!”


    蕭遙頓時臉色大變,馬上道:“你騙人!”說完看向自稱來自東片區那個司機。


    那個司機橫了南片區的司機一眼,對蕭遙道:“別聽他胡說。”又罵南片區的,說他們才是死了多少多少人。


    蕭遙見東片區的司機臉色凝重,猜到蕭遊應該出事了,顧不得其他,忙對東片區的司機道:“麻煩你,帶我去找蕭遊吧?”又看向華晞顏和岑遠,“我哥哥的情況不明朗,你們還要跟我去找他嗎?”


    華晞顏點頭:“去的。”又安慰蕭遙,“一定沒事的,我們一起,也有個照應。”


    蕭遙聽畢,知道她想來是擔心自己,可是卻沒有心思說太多,道了謝,便坐進車裏。


    東片區的司機知道蕭遙是蕭遊的妹妹,也顧不得吵架,忙拉了蕭遙華晞顏和岑遠三人直奔東片區。


    一路上,司機向蕭遙解釋蕭遊的情況:“他無論做什麽都很努力,奮不顧身地往前衝。這次聽到消息,一處高山中有古墓,我們幾個片區都去了,由於要搶奪古墓的值錢玩意兒,打起了群架,很多人都受傷了。蕭遊也是因為這事,身受重傷。”


    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這裏沒有好醫院,也沒有好醫生,所以我們也沒辦法,隻能給他敷草藥,再用能找到的治療儀給他治療。但是效果很不好,他昏迷五日了,到現在也還沒有清醒。”


    蕭遙聽了,擔憂至極。


    昏迷了五天,那就意味著不吃不喝五天,就算蕭遊是進化人,隻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到了東片區之後,蕭遙馬上拉開車門下車,然後看向司機。


    司機也下車,將車門一關,就在前麵帶路。


    蕭遙看到蕭遊,又驚又怕。


    驚的是,她和蕭遊不過是前後相隔兩個小時的飛船,可是蕭遊此刻看起來,卻已經是青年模樣了。


    怕的是,蕭遊的情況的確很不好。


    華晞顏馬上在身上翻找,終於翻找出一個最廉價的治療儀。


    司機見了就道:“我們也用過這玩意兒,可是沒用。”


    蕭遙聽了,一顆心又沉了幾分。


    華晞顏連忙捅了捅岑遠:“你快找找身上,看有沒有好的治療儀。”岑遠好歹是岑太太的親生兒子,岑太太就算不待見他,應該也會送一兩件昂貴的治療儀吧?


    岑遠回神,沒有多說什麽,也趕緊翻找起來。


    但是,他連華晞顏那種治療儀都照不出來,頓時自嘲道:“我早就知道,她不會給我什麽好東西的。”


    蕭遙的眼圈瞬間濕了,難過地看向躺在床上的蕭遊。


    司機見了,十分無措地撓撓頭,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聽到外頭有人喊,便將旁邊一個箱子捧過來,對蕭遙:“這些,是蕭遊這次去古墓弄到的東西,也有值錢的,你收好了,不然會被偷走的。”


    頓了頓又道,“我先出去一趟,等會兒給你們帶飯菜回來。”說完將箱子塞給蕭遙,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蕭遙看了躺在床上半點生氣也沒有的蕭遊,又低頭看向手裏捧著的箱子,心中難過至極。


    蕭遊一定是因為知道無法回去看她和蕭源,對未來沒有了盼頭,所以才做什麽都豁出去的。


    她將箱子放在一邊,坐在蕭遊床邊,擔心地看著蕭遊。


    看著看著,她仿佛做了千萬遍一般,熟練地將兩根手指搭上了蕭遊的手腕上,認真把脈。


    然而,感受著手下脈搏的跳動以及頻率,蕭遙一臉懵逼,隨後從那種狀態中出來,怔怔地盯著蕭遊看。


    他是進化人,他的身體和普通人類的身體不一樣,所以她把脈完全把不出什麽。


    想到這裏,蕭遙給自己把脈,感受到熟悉的脈象,她皺起眉頭擔憂地看向蕭遊。


    蕭遊的脈象比她的有力,可是蕭遊卻快死了。


    或許進化人跟普通人的脈象,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華晞顏看到蕭遙做這些,不由得好奇:“蕭遙,你在做什麽?”


    蕭遙道:“我看過古地球時代中醫的把脈,所以想試試。”見華晞顏目光亮了亮,心中難過,便道,“可惜,沒什麽用。我哥哥是進化人,脈象和我們返祖人截然不同。”


    華晞顏隻得柔聲安慰道:“一定會有辦法的。”


    蕭遙苦笑,道:“你們先坐著吧,我實在沒有心情待客,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華晞顏和岑遠忙搖搖頭:“沒事,你不要見外。”


    蕭遙盯著蕭遊,琢磨著摸清返祖人和進化人的脈象變化之後,是否能救蕭遊,可是轉念想到,蕭遊已經昏迷五天了,等自己摸索出來,隻怕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她不願意放棄,所以坐在蕭遊身邊,努力想辦法。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遙聽到華晞顏叫自己,回神才發現,先前那司機老趙買了飯菜回來,叫她吃飯了。


    蕭遙擔心蕭遊醒不過來,沒有什麽心情吃飯,但是她想知道這裏的形勢,想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救蕭遊,所以跟老趙攀談起來。


    老趙道:“蕭遊是我們這裏幾個頭目之一,我們能想的都想了,但是真的想不到什麽辦法。”說到這裏臉上的憂慮一閃而過,又深吸一口氣才道,


    “其實,雖然我和南片區那些雜碎吵得凶,但是我們東片區的情況真的很不好,因為上次受傷的人不少,而南片區和西片區已經聯合起來了。我們東片區正在和北片區談合作,談攏了,和南片區勢均力敵,談不攏,我們隻怕就要倒黴了。”


    華晞顏忙問:“那你們豈不是很危險?”


    老趙點了點頭:“對,很危險。不過我們危險,你們更危險。之前帶你們回來也是不得已,因為你們落在南片區的人手中,隻怕會更不好。南片區的都是雜碎,貪財好色無惡不作。”


    蕭遙聽了,心情更差。


    不過她知道,自己快沒錢了,所以強迫自己將飯菜吃完。


    剛吃完,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吵嚷聲,緊接著幾個男女走了進來,領先一人一邊進來一邊用粗獷的聲音道:“聽說蕭遊的妹妹來了,我們是蕭遊的兄弟,所以來見見。”


    蕭遙聽了,連忙站起來。


    進來的男女看到蕭遙,麵上均露出驚豔之色,隨後紛紛跟蕭遙打招呼,又說抱歉,說他們沒照顧好蕭遊。


    蕭遙見他們雖然看著自己一臉驚豔,但是目光清正,沒有淫|邪之色,知道不是壞人,忙打起精神對答。


    領先的男子又跟蕭遙說了一次蕭遊這次出事的情況,末了道:“你是蕭遊的妹妹,把這裏當自己家就行,不要和我們客氣。這個片區,都是我們的勢力。”


    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們隻能在這裏待幾天了,過兩天我們送你們離開。”


    老趙一聽,忙問:“老大,和北片區合作的事……”


    那老大聽了,臉上露出怒色:“他們不值得合作,以後這事不要再提了。至於南片區和西片區,大不了拚死一戰。”


    蕭遙隻聽到這裏,便知道情況很嚴重了。


    東片區在這個城裏孤立無援,南片區和西片區聯手了,真打起來,東片區隻怕毫無還手之力。


    難怪這個老大說要送自己和華晞顏三個離開。


    一個女老大看向臉色凝重的蕭遙,柔聲道:“你們不要怕,你們是返祖人,我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對了,聽說你們今天剛到的,先去休息吧,有什麽,休息好了再跟我們說。”


    蕭遙知道,他們估計是要商量事情,加上委實擔心蕭遊,便點了點頭,先送華晞顏和岑遠去旁邊的房間休息,自己這才去蕭遊的房間看蕭遊。


    坐下盯著蕭遊想了一陣辦法,沒想出什麽,眼角餘光掃過那箱子,想起還沒給飯錢,而自己手上錢不多,隻得打起精神,將那箱子拿過來,低頭清點裏頭的物事。


    有兩件金簪,一個玉佩,還有一對金手鐲,看起來都挺值錢的,除此之外,隻剩下一本泛黃的冊子。


    蕭遙將能賣錢的金簪玉佩和金手鐲都收進空間裏,隨後拿起那本泛黃的冊子打量。


    冊子一拿到手上,她就察覺到了不妥。


    這冊子看起來泛黃,破破爛爛的樣子,可是拿到手上,卻覺得觸感堅韌,似乎不容易壞的樣子。


    蕭遙想到這裏,嚐試著在首頁的邊角撕一點下來,發現果然撕不動!


    這冊子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


    蕭遙來了精神,馬上翻開冊子第一頁。


    打眼看去,是古地球的甲骨文,一字一字寫得很整齊,可是卻看不出是什麽意思。


    蕭遙定了定神,去看第一個字,隨後看第二個,不知不覺,她埋頭讀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忽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隨即想起華晞顏焦急和擔心的聲音:“蕭遙,蕭遙——你在裏麵嗎?你再不說話,我們推門進來了。”


    蕭遙頓時如夢初醒,忙站了起來,揚聲道:“我在,你等等——”


    說完,低頭看看手上的舊冊子,然後感受了一□□內快速流轉的氣感,當感受到那氣感確實存在,她笑了起來。


    蕭遊有救了,蕭遊有救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冊子。


    這是一本修煉的仙家冊子,修煉到頂級,會變得務必強大,可以呼風喚雨!


    蕭遙目前不去想呼風喚雨那麽遙遠的事情,她現在隻想先把蕭遊救醒。


    這時門外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蕭遙壓下心中的激動,將冊子收入自己的空間戒指中,然後去開門。


    門外,華晞顏一臉擔心地問:“你怎麽了?我們在外麵叫了你好一會兒。靜姐說,你再不應門,她就要破門而入了。”


    蕭遙揉了揉臉蛋,不得不撒謊:“我剛才趴著睡了過去,因為一路奔波,又擔心我哥哥,所以睡得比較沉。”


    華晞顏聽了,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這時旁邊的靜姐,也就是之前柔聲安慰蕭遙的女老大道:“先出來吃晚飯吧,吃完了,我們明天送你們幾個離開。”說到這裏,有些忐忑地打量蕭遙的神色。


    蕭遊昏迷不醒,眼看著似乎醒不過來了,所以他們隻打算送蕭遙三人以及其他返祖人,不送蕭遊走了,因為實力有限,隻能選擇將能活下去的先送出去。


    蕭遙聽了,馬上問道:“是不是情況很不好了?”


    靜姐沉吟片刻,還是點了頭:“也不用瞞著你們了,我們剛得到消息,西片區和北片區接觸了,而且收到風聲,他們三家打算合起來,先把我們趕出東片區。”


    被流放到這裏的,除了返祖人,其他的都是犯了罪的——也有像蕭遊這樣幫人頂罪的,但是很少。


    多數是窮凶極惡的罪犯,所以這裏,注定少不了爭鬥的,而且正因為很多是罪犯,所以嫌棄的戰鬥會更多,也更沒有下限。


    蕭遙忙問:“送我們離開之後,你們怎麽辦?”


    靜姐聞言冷哼一聲,剛毅的眸子裏露出一抹輕蔑之色:“那些雜碎以為聯合起來就能捏死我們,我們可不會坐以待斃,不帶走幾個,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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