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看到那寒光閃閃的刀對著自己刺來,連忙一扭身避開了。


    可是避開了,她卻沒敢走遠,因為她身邊站著兩個請來的娛樂圈明星。


    人是她請來的,她得負責他們的安全。


    刺蕭遙的人發現一擊不中,馬上抬起一張陰翳陰狠的臉,再次揮舞著刀對蕭遙刺過來。


    蕭遙看到來人的臉,愣了一下,差點認不出這是誰,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一邊大聲道:“大家快退開,保安過來——”一邊再次側身躲開那把刀,隨後看準時機,一手扭著王曉華的手。


    沒錯,這是她在八中讀高一時的同班同學王曉華。


    隻是現在的王曉華看起來,和高中時沒有半點相似,高中時的王曉華,白白的,微胖,因一旦運動,雙頰便紅暈起來,所以看起來,很有幾分蓬勃的美麗。


    可是現在的王曉華,臉色蠟黃,眼神陰鷙,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陰沉沉的氣息,完全沒有了少女的味道。


    王曉華被蕭遙捏住了手,馬上死命掙紮,狀若瘋狂。


    蕭遙一手死死地捏著她的手,一手去搶她手上那把刀。


    這時耳旁忽然傳來公孫擎熟悉的聲音:“別動——讓我來。”


    蕭遙原本可以遊刃有餘地搶下王曉華手上那把槍的,聽到公孫擎的聲音帶著怒意,愣了愣,便沒有動。


    公孫擎一手捏住王曉華的手腕,另一隻手去拿刀。


    蕭遙能感覺到他捏住王曉華手腕的那隻手的熱度,因為那隻手正挨著自己的手。


    公孫擎將刀子搶過來,見保安人員趕到,便將刀給保安人員,又讓保安人員控製住王曉華,這才看向蕭遙:“我知道你能保護自己,可是我看著會擔心,你以後一定要小心。”


    蕭遙瞧見他眼睛裏的擔心,便點頭,想著回頭再跟他說這件事,現在還是先維持好秩序再說。


    想到這裏,她看向台下,揚聲道:“今天很對不起各位,居然突發意外。所幸大家都沒事,我們的嘉賓也沒事。不過,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今天的活動先到這裏,我們下次再組織。”


    雖然這樣會浪費前期準備花費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但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浪費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因為活動再舉辦下去,沒準會有第二個人來刺殺她,然後傷及無辜。


    讓人疏散觀眾之後,蕭遙特地跟兩位明星道歉。


    兩位明星連忙搖搖頭表示沒關係,還擔心地問蕭遙有沒有事,得知沒事了,才道:“我們都是你的粉絲,能來跟你見麵並且合照就很高興了,你千萬不要有負擔。下次再搞活動,記得再找我們。”


    蕭遙連忙謝過他們,又跟他們拍完合照,這才去找王曉華。


    她記得,王曉華當時被帶走,人顯得木木的,完全沒有了拿刀刺她時的凶悍。


    公孫擎跟著去。


    王曉華被關在一個房間裏,有兩個保安正看守著。


    得知蕭遙和公孫擎要進去,兩個保安都叮囑兩人要小心。


    蕭遙和公孫擎謝過保安之後,進去看王曉華。


    公孫擎問:“你為什麽要捅蕭遙?”


    王曉華抬起陰鷙呆滯的眼睛,定定地看向蕭遙,忽然哭了起來:“你讓你的粉絲放過我好不好?你讓他們不要再罵我,不要再給我寄可怕的東西好不好?我快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拉著你一起死,我不能便宜了你!”


    她說到最後,聲音變得暴戾而怨毒。


    蕭遙隱約猜到是這麽個理由,因為這兩年來,她偶爾上網,是能看到自己的粉絲和正義網友對自己那些高中同學的網絡暴力,隻是她沒有阻止。


    在原主死在十來歲的花季年華,在她經曆洶湧可怕的校園暴力以及網絡造謠時,她在某個深夜看了周公子和易小姐的帖子之後頓悟,決定以同樣可怕的輿論來報複那些欺負原主和她的人。


    所以她看到網友和粉絲暴力那些高中同學,從來沒有想過阻止。


    法律沒有辦法對這些曾經的未成年人做什麽,讓原主得到正義,她便讓網絡來做。


    現在看著王曉華的樣子,蕭遙知道,自己很成功。


    王曉華見蕭遙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以為蕭遙準備發難,馬上改口:


    “我並沒有刺中你,你不能打我。蕭遙,我以前是對不起你,那次你的褲子上不僅有紅色的顏料,還有黃色的,被人說拉褲子上了,是我出的主意,是我的錯!還有趁著你進教室潑你水,也是我出的主意,我真的知道錯了,那時候我年少無知……”


    公孫擎聽到這裏,一張俊臉黑沉黑沉的,但很快想起什麽,伸手握住了蕭遙的手,用擔心的目光看向她。


    蕭遙聽著王曉華的懺悔,回過神來,對公孫擎搖了搖頭,然後輕聲道:“我們走吧。”


    王曉華聽見,連忙大聲道:“不,蕭遙你別走。你答應我啊,你讓你的粉絲不要再罵我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蕭遙聽到這話,看向王曉華:“在你害怕得受不了時,你有沒有想過,我當年也像你這樣害怕的?你隻是被網友在評論區裏罵,隻是偶爾收到別人寄來的惡意東西。而我,每天直麵你們的欺負和嘲笑,無處可逃。”


    王曉華愣了一下,馬上哭著說道:“我想過的,我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知道我錯了。蕭遙,你原諒我吧。你去跟你的粉絲說一下,讓他們不要再在評論區罵我了。”


    蕭遙看著王曉華,知道她所謂的知道錯,其實是假的。


    可是看著王曉華與從前判若兩人的模樣,她又覺得有些迷茫。


    她為原主和自己複仇,並沒有錯,可是她現在要呼籲世人關注未成年人身心健康,呼籲世人關注校園霸淩,卻縱容著網友暴力欺負過自己的人,就顯得有些矛盾了。


    校園霸淩和網絡暴力,都是狂歡性的傷人,本質上並無區別。


    唯一可以說是區別的是,被校園霸淩的人通常是無辜的,被她粉絲網絡暴力的,則是應該得到教訓的。


    可是,兩年多了,是不是可以結束了呢?


    蕭遙不知道該怎麽辦。


    原主付出了性命,而欺負原主的人,隻是心靈受傷而已,按照對等的原則,是不夠的。


    可是,她真的就能將欺負過原主的人都弄死嗎?


    蕭遙下意識搖搖頭。


    在警察來到時,蕭遙還沒理清自己的想法。


    警察要將王曉華帶向派出所——雖然王曉華沒有傷到人,但是還是要去進行循例的問話的。


    王曉華看到自己要被帶走,瘋狂掙紮,同時回頭看向蕭遙,眼睛裏滿是絕望的哀求:“蕭遙,求求你——”


    蕭遙看著王曉華的模樣,聽著她的話,心裏再次想起讓自己覺得異樣的東西——為什麽王曉華在人前一直不說被她粉絲網絡暴力的事的?


    之前沒說,現在也沒有說。


    其實如果王曉華嚷嚷出來,她的名聲一定會嚴重受損。


    如果王曉華叫嚷的是她指使粉絲去網絡暴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隻怕她還要聲譽掃地。


    可是,王曉華就是沒有說。


    王曉華見蕭遙沒有說話,聲音越發淒厲起來。


    蕭遙回神,走向王曉華:“我會約束我的粉絲的。”她也得去警察局走一趟。


    王曉華愣了愣,似乎一時沒辦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喜悅——按她睚眥必報的性子,是絕不會約束粉絲的,當反應過來時,她喜極而泣:“謝謝你,謝謝你,你可不能騙我啊。”


    蕭遙搖了搖頭:“我犯不上騙你。”


    王曉華看著蕭遙認真的表情,愣了愣,停止了哭泣,但是無聲地流起了眼淚。


    蕭遙在警察局裏做完了筆錄,便和公孫擎離開。


    她走到門口,忽然聽到王曉華叫自己的聲音。


    蕭遙停下腳步,看向王曉華。


    王曉華看向蕭遙:“從前,對不起!”說完深深地向蕭遙彎腰鞠躬。


    蕭遙看到王曉華眼睛裏異常誠懇的悔意,愣了愣,衝王曉華點了點頭,和公孫擎離開了。


    警察局門口守著大批記者,他們見蕭遙出來,都瘋狂擠上來采訪。


    公孫擎連忙將蕭遙護在身後。


    蕭遙扯了扯公孫擎,一臉疲憊地對記者道:“我沒事。傷人的是我的高中同學,她因為我的粉絲而恨我,想找我同歸於盡。現在,我們和解了。”


    說完衝記者點了點頭,和公孫擎十指緊扣地離開。


    回到下榻的酒店,蕭遙對公孫擎道:“王曉華捅我的時候,沒有叫嚷過她和我的恩怨,被警察帶走時,十分害怕,可是仍然沒有嚷出來,你說,她是什麽心理呢?”


    公孫擎想了想,說道:“或許是被網友罵怕了,潛意識不敢提自己就是高中時欺負過你的人。”


    蕭遙聽了,也覺得有道理,想了想又道:“你覺得,我應不應該約束粉絲?”


    公孫擎聽了這話,用溫柔包容的目光看著蕭遙:“你不是有決定了嗎?”


    蕭遙笑了笑:“是啊。”她被欺負,已經欺負回去了,是否繼續網絡暴力那些人,她不怎麽在意。


    可是,她擔心這樣做對不起原主。


    蕭遙閉上眼睛,將自己代入原主的性格,過了許久,她睜開雙眼,目光中有著放鬆和釋然。


    如果是原主,那麽她應該願意到此為止的吧。


    畢竟,就算原主最難過最絕望的時候,都從來沒有過希望某個同學消失或者死去的念頭。


    那是個被這個世界傷透了,可是依然對這個世界溫柔以待的小姑娘。


    蕭遙拿出手機,登錄自己的圍脖,開始編寫信息。


    公孫擎坐在她身旁,輕輕地笑了。


    他喜歡的女孩,是個堅強、剛毅又心軟的少女。


    他相信,這樣優秀的蕭遙,一定能影響更多人關注校園霸淩,影響更多學生不做霸淩同學那個人。


    這樣優秀的蕭遙,也一定能幫助更多因為退役而人生暗淡的運動員重新走向光明大道。


    兩年後,由蕭遙、廖飛雪、姚彩芝、張恬和蘇麗為首發的華國隊陣容,再次拿下世錦賽的冠軍!


    這個時期,是蕭遙、廖飛雪和姚彩芝三人的強勢期,三人中任意一個都是另對手聞風喪心的存在,無數和三人打過球的女籃隊隊員麵對媒體的采訪都表示:“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和她們打球,是一場噩夢,尤其是蕭遙,是噩夢中的噩夢。”


    又過了兩年,五人組再次征戰奧運,並且又一次拿到了一枚金牌,讓頒獎台上響起華國激昂莊嚴的國歌!


    已經畢業,進入社會工作的趙羽、蘇長越、遊子銘、安晏幾個,看著電視上蕭遙那張雖歲月過去依然不掩風華的臉,眼眶忽然濕潤了。


    他們的青春已經過去了,可是他們對一個女孩毀滅性的傷害,在他們心底,永遠過不去。


    孫慧芳看著在電視上意氣風發的蕭遙,喃喃地道:“或許自己有本事,真的是不同的。”最起碼,就不需要對負心薄情的丈夫委曲求全。


    說完這些話,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目光中的狠厲一閃而過:“蕭景升,你讓我不好過,我讓你一朝回到解放前。”


    蕭遙關注退役運動員的工程已經漸上軌道了,該工程讓不少退役後生計困難的運動員重新找到了接觸運動的工作,並有不錯的收入。


    至於“美麗校園”活動,也卓有成效,根據接收心理谘詢電話的心理谘詢師的反饋,最近打電話過來的少男少女已經少了很多,但還是有。


    跟心理谘詢師聊完,蕭遙正想離開,卻被方小姐叫住了。


    方小姐道:“我們這裏誌願者的申請中,有兩個人是你認識的,你看要不要讓她們做誌願者?”一邊說一邊將兩份文件遞給蕭遙。


    蕭遙接過來看了看,見居然是是蕭玉和王曉華,有些驚訝。


    但是轉念一想,又猜到,或許是長大了,真正痛悔自己從前做錯了事,所以才決定來做誌願者吧。


    當下,蕭遙將文件還給方小姐,道:“她們要做誌願者,就隨她們做吧。不過,一切審核和考核和普通誌願者一樣。”


    由於這裏的誌願者服務的是特殊的人群,所以審核比較嚴格,而且在初審過後,以後還時不時會審核的。


    方小姐點點頭。


    又過了沒多久,蕭遙即將和公孫擎結婚了,忽然聽到蕭景升公司出事的消息。


    她當時忙著結婚事宜,沒有怎麽關注,等到有空關注了,才知道蕭景升的公司再次發生了嚴重的危機,被勒令停止生產了。


    停止生產這對於一個實業公司來說是滅頂之災,隨後由於資金周轉不過來,蕭景升徹底破產了。


    有一次蕭遙在“美麗校園”裏遇見蕭玉,蕭玉拉著她道歉,說從前很對不起她,然後提起蕭景升和孫慧芳:“爸爸的公司破產,有媽媽的很大功勞。因為爸爸想跟媽媽離婚,隻給我一份嫁妝,別的財產都給他的私生子,而媽媽隻分到一套房。”


    蕭遙聽了,也沒有多少惋惜。


    蕭景升和孫慧芳這兩個人,說是原主的父母,可是根本沒做過父母該做的事,沒給過原主半點溫暖。


    蕭玉又道:“公司倒了之後,爸爸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他將僅剩的財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給我,一部分給他的私生子。他說,那套首飾就讓你留著,當是分給你了。”


    蕭遙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天邊的夕陽。


    ————————————————————————————————————————


    蕭遙被燈光刺得眼睛有些酸疼,她連忙伸手去擦眼角裏滲下的生理鹽水。


    耳旁一道熟悉的聲音帶上了前所未有的冷意:“你如果沒有意見,明天下午之前就搬出去吧。”


    蕭遙側頭,看向說話的人。


    那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他看到蕭遙發紅的雙眼,愣了一下,眼神軟了軟,目光中閃過一抹憐惜,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就重新冷硬起來:


    “本來,我們也算有多年相處下來的兄妹之情,原不該趕你走的。可是,你的母親太過分了,這樣欺負素梵,就算為了我素梵,我也沒辦法待你像從前了。你先回房吧。”


    這時旁邊忽然響起一個囂張的聲音:“什麽叫我過分?我餓著素梵了嗎?我吃什麽不也給她吃什麽,她還有什麽不滿?”


    這話一出,另一個方向忽然響起難過的哭聲。


    英俊男人的俊臉馬上沉了下來,對著這個囂張聲音喝道:“你給我閉嘴!”又去安撫坐在他旁邊不住地擦眼淚的年輕女孩子,“素梵,別哭了,你別理她,我這就趕她走……”


    說完大聲叫人進來。


    蕭遙腦袋裏暈乎乎的,連忙托著腦袋過了一遍和眼前一切相關的記憶。


    劇情很簡單,也很狗血。


    原主媽是個女明星,當年懷了有錢人的私生子,原想著生下來上位的,但是生下的是個女兒,上位失敗。


    她上位失敗,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用了什麽手段,居然將自己的女兒跟一個貴婦的女兒換了。


    後來,蕭諾——坐在蕭遙對麵的英俊男人,原主原來的哥哥,不知怎麽發現了端倪,查清楚自己的妹妹被人換了,於是決定撥亂反正。


    現在,蕭諾的意思就是讓蕭遙收拾東西跟親媽離開蕭家,張素梵也就是蕭家真正的大小姐回蕭家。


    鳩占鵲巢本來就不對,所以蕭遙沒什麽好說的,當下點頭道:“我馬上回去收拾一下。”說完生怕蕭諾和蕭素梵懷疑,又加了一句,“我隻收拾我學習的書籍。”


    蕭諾聽了,眼神又軟了軟,可是眼角餘光掃到蕭素梵和原主媽張希樂,重新變得冷硬起來,他道:“把你平時穿的用的都帶走吧,錯不在你。我不能再把你當妹妹,可是也不至於要把你的東西收回來。”


    這時原主媽張希樂馬上道:“你既然疼愛了蕭遙那麽多年,怎麽突然就翻臉了?就算她不是你的妹妹,可是生得這麽美,而且剛考了高考狀元,又美又聰明,你不如把她當未婚妻,等她成年了娶了她?”


    蕭諾聽到這些不知所謂的話,一下子黑了臉:“你在胡說什麽?”


    蕭遙也對原主媽歎為觀止,馬上道:“你不要胡亂替我做任何決定!”說完看向蕭諾,“你不用聽她的。”


    張希樂馬上跳腳罵蕭遙不懂事,假清高。


    蕭遙沒理她,連忙回原主原來的房間收拾東西。


    說起來也是夠諷刺的,原主剛高考結束沒多久,一個星期前出成績,是省理科狀元,第二天接受記者采訪,馬上爆紅全國,吸引了一大批學霸粉、顏粉和白富美粉。


    沒想到才一個星期,白富美的身份就被蕭素梵戳破了,變成了鳩占鵲巢的那隻鳩,變成了占據鳳凰窩的那隻山雞。


    一個小時前,張素梵在外頭戳破了原主的身份,其時有人錄製視頻,估計已經發到某音上擴散開來了。


    原主這樣一個學霸女神,隻怕頃刻間就被網友罵了個狗血淋頭。


    蕭遙歎了口氣。


    也怪張希樂做得太絕,為了得到一個裝嫩的角色,居然想讓蕭素梵去給人潛|規則!


    蕭遙繼續回溯原主腦海裏和蕭素梵有關的事。


    突然,她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下子站了起來。


    蕭素梵是重生的!


    一個星期後,一顆在太空中急促飛行的彗星將會撞擊地球。


    這顆彗星並不算大,可是上頭攜帶了某種不知名的病毒,這些病毒很強悍,落在地球上沒有消失,而是直接變異擴散了,並且在一周之內,感染了大批人。


    隨後,末世降臨了。


    蕭素梵重生回來的時間其實有點長,她當時就想辦法聯係蕭諾和蕭家人,可惜身份階層相差太遠,直到不久前才成功,不過她也沒閑著,想盡辦法弄錢收集物資,放在在她重生後擁有的空間裏。


    現在,蕭素梵收集到的物資,其實很不少了。


    等回到蕭家,得到蕭家巨額的零花錢以及家裏人因為心疼給的錢,她能收集到的更多。


    而原主呢,或者說蕭遙呢,她離開蕭家時,身上雖然有原主過去存下來的錢,但是她不知道末世要來臨啊,所以她沒有做任何的準備措施,沒有準備任何物資。


    末世降臨之後,原主想要買東西時,很多店鋪商場都買不到了。


    在國家組織人員救援之前,因為最美狀元而出名的原主,在外出覓食時被占據她所住這一個片區的一幫男人搶走,受到了侮|辱,她過不去心理那一關,第二天就自盡了。


    蕭遙的手心出了汗,心髒砰砰砰地急跳起來。


    形勢緊急,未來結局悲慘……


    蕭遙連忙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她知道末世來臨了,那她一定要想辦法收集物資,邁過生死難關!


    蕭遙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又將書籍整理好,便坐下來,拿出手機搜索最近的酒店。


    她想馬上就搬走,隨便安頓下來,然後租個戒備森嚴的房子。


    剛提著東西走出房間,蕭遙就看到蕭諾的的大哥,原先很疼原主的蕭誠嚴肅著俊臉走過來。


    蕭遙有些不知道怎麽稱呼他,便叫:“蕭先生。”


    蕭誠皺起眉頭,但是很快又舒展開來,他點了點頭,說道:“你什麽時候搬走告訴我,我到時送你。”看了看蕭遙手上的兩個大箱子,馬上將目光看向房間裏,


    “裏頭的東西都是你的,你都收拾帶走,不要留下來。那個張希樂不是什麽好人,靠她是靠不住的,你多帶點東西防身。”


    蕭遙連忙搖頭:“不用了,是我對不住你們。”


    因為張希樂的行為,蕭家骨肉分離,蕭素梵還被張希樂帶回家的男人騷|擾,差點被潛規則,她作為受益者和張希樂的親生女兒,哪裏有臉帶走蕭家送原主的東西?


    蕭誠皺著眉頭:“都帶走。”


    這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老大,你說什麽呢?不屬於她的東西,都不許她帶走。她不是我們蕭家的人,她親媽又那樣對素梵,哪裏能讓她蕭家的東西走?就是銀行卡,也要查清楚,將錢拿出來。”


    蕭遙聽了,扭頭看了過去,見是蕭誠的二叔,心裏有些不解。


    這個二叔往常對原主是很不錯的,可是現在居然馬上就對她趕盡殺絕?


    而且,在原主的記憶裏,並不會出現這一出啊。


    到底哪裏出現了變故?


    蕭誠打了招呼,才道:“二叔,蕭遙畢竟在我們家那麽多年,是有些情分的。”


    蕭二叔頓時一瞪眼:“有什麽情分?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她仁慈和心軟,會傷害到素梵?素梵才是你的妹妹,是你爸爸盼了好久才終於擁有的女兒,可憐你爸爸,有了個寶貝女兒沒兩年,就生病去世了。他要知道疼愛了兩年的女兒不是自己的,是壞人換過來的,那得多難受啊。”


    蕭誠的臉色難看起來,眼睛裏一片黝黑,沉沉的全是沉痛和怨意。


    蕭遙見了,道:“對不起。”頓了頓又道,“要不,我隻把這些書拿走吧。”


    她代入二叔說的情景想想就覺得難受,所以蕭誠做任何決定,她都不會怨蕭誠的。


    說到底,沒臉怨。


    雖然原主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她就是那個伯仁啊。


    蕭誠聽了蕭遙的話,抬頭看了蕭遙一眼,很快移開。


    這是他疼愛了十多年的妹妹,要馬上殘忍冷酷地對待他,實在太難了。


    可是想起素梵,想起已經去世的父親,想起飽受刺激還在醫院的母親,他又覺得,對蕭遙仁慈,很對不起受了十多年哭的親妹妹素梵,已經去世的父親,以及尚在醫院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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