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打斷了王丞相的話:“天下讀書人多得很。”見王丞相似乎還要說話,便豎起手,示意並不必說,繼續道,“我今日見你,隻是想讓人宣讀你的罪狀,沒打算將你收為己用。”


    王丞相見蕭遙這副完全沒將自己放在眼內的樣子,又急又怒。


    急的是,蕭遙不看重他,那他就沒有了活命的資本,怒的是蕭遙曾經不過是個閨閣小姐,如今竟高高在上地跟自己說話了,實在叫人不痛快。


    降了蕭遙的刑部右侍郎出列,宣告王丞相自進入官場以來,賣官鬻爵以及從朝廷撥給各地的救災款項貪墨超過三百萬兩的罪名。


    蕭遙冷冷地道:“抄家,相關涉事者斬首示眾。未曾沾染此事的,作為罪臣家眷,男子發配三千裏,女子充入教坊司。”


    王丞相瞬間變了臉色,失去了鎮定,慌道:“蕭遙,你不能這麽做。”


    蕭遙揮揮手,懶得廢話,直接命人帶走王丞相。


    王丞相還想叫喊,卻被人捂住嘴,拖了出去。


    被拖著走出大殿時,王丞相看到旁邊異常高大的金鑾殿,那種巨大是前所未有的,幾乎能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從前他作為權臣,不僅能經常出入金鑾殿,還能掣肘皇帝,因此將金鑾殿當成了尋常地方,心裏沒多少敬畏,如今被當成死狗一樣拖出去,即將被處死,他才再一次體會到心裏對金鑾殿那種敬畏。


    那是一種初入官場時的敬畏。


    金鑾殿青色的瓦當在王丞相的視線中逐漸遠去。


    王丞相知道,此去,自己與金鑾殿便是永別。


    許尚書看著蕭遙,心情十分複雜。


    他前半生有過很多對手,可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對手是個黃毛丫頭,而且自己對上這黃毛丫頭居然慘敗!


    看著高高在上,即使多年征戰也毫發未損的美人臉,許尚書心裏湧上了後悔。


    如果當初,在許瑾犯傻找那個若卿時,自己出手阻止那該多好啊。


    那樣,蕭遙就是他的孫媳婦了。


    若蕭遙嫁入了許家,他是絕不會允許她上沙場征戰的,所以蕭遙不會有如今的成就,那麽,他也不會有今日的困境。


    隻是,許尚書不免又想到,若沒有蕭遙,或許京城早就被攻破了,而自己不得不跟著皇帝南逃,南逃的朝廷,也不知能撐多久。


    蕭遙也沒打算跟許尚書多廢話,而是命刑部右侍郎宣讀了許尚書的罪狀,自己做出抄家和午門斬首的處罰,便命人將許尚書帶出去了。


    許尚書正思忖著,冷不防被人拉出去,馬上掙紮起來,同時看向蕭遙。


    他好好歹是個尚書級人物,位極人臣許多年,就算在皇帝跟前也倍兒有麵子,蕭遙叫了他來,又不問話,太不將他放在眼內了。


    蕭遙擔心他又要像王丞相那樣廢話,馬上揮揮手示意人趕緊將許尚書帶下去。


    王丞相和許尚書兩人被關在同一處,就在隔壁。


    王大老爺見王丞相回來,連忙迎了上去:“爹,蕭遙怎麽說?”


    王丞相搖了搖頭。


    王大老爺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他又急又怕,連忙揪住王丞相的衣領:“爹,你沒跟她提北邊的生意嗎?我們雖然暫時代將軍府保管過,可我們最後全都還給她了啊,我們沒有得罪過她……”


    王丞相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大兒子這樣驚慌失措,這樣不頂用,心中萬分苦澀,他看向其他兒子以及孫子,見一個個麵容慘白神色恍惚,一股深切的悲痛從心底湧上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王丞相跌坐了下來,低頭看著地上肮髒的稻草。


    他是貧苦人家出身,這樣的稻草,小時候也曾住過,在所有錢財拿來買了書籍以及筆墨紙硯之後,他家中缺錢,夜裏又冷,便到處鋪上這種稻草禦寒。


    後來他高中,一路升官,早就忘了用稻草取暖和當作墊子了。


    不想生命即將結束時,他又回到了原點。


    王家人開始咒罵,開始為家裏從前那些雞毛蒜皮吵起來,隻是吵著吵著,就沒了精神。


    都快死了,還吵什麽呢?


    許尚書回來的聲音將他們驚醒,忽然有一個年輕子弟埋怨地看向王丞相:“我們不該跟錯人的,我們應該在蕭將軍開始造反時就跟隨他。”


    沒有人說話。


    蕭遙是個女人,誰知道,她當真能造反成功呢?


    王丞相看向說話的孫子,目光冰冷:“享受過老夫帶來的榮華富貴,此間不過是還債。”說完看向其他兒子孫子,“未曾涉事的,隻是發配,若一路小心,倒有活命的機會。想活下去的,便好生做準備,不想活的隨意。”


    說完便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許家人得知蕭遙不肯饒恕許家,而是抄家和將涉事者午門斬首,都愣住了。


    許大老爺回神,馬上焦急地問道:“爹,我們族裏的老四不是跟隨蕭遙的嗎?他不肯幫忙嗎?事到如今,便是他不肯幫,你也可以主動提啊。”


    許尚書搖頭:“提他無用。”


    這時許瑾的堂弟忽然一把揪住許瑾的衣領:“都怪你,都怪你,找什麽教司坊的女人,這下好了,全家都被你害死了。如果你當初乖乖跟蕭遙成親,她做不成將軍,我們家便不會遭遇這些變故!”


    許瑾一愣,教坊司的女人,叫什麽名字來著?


    他回憶了許久,才記起,那個女子叫若卿,他是為了她,才退了和蕭遙的婚事的。


    想起往事,許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還以為是矢誌不移的愛,可是才不過幾年的功夫,他就把人忘在腦後了。


    堂弟見許瑾不說話,而是愣愣的,以為他理虧,更理直氣壯起來,提著拳頭便打了過去。


    夏天和秋天特地求了檀雲幫忙,來看許家的下場,見他們竟因此吵起來,許瑾挨打,高興得不行,馬上進宮去跟蕭遙稟報去了。


    對兩人來說,自家姑娘千好萬好,許瑾卻為了別的女人要死要活,讓自家姑娘丟盡了臉,淪為京城笑柄,是無法原諒的,需要親眼看到他們倒黴,心裏才會舒服。


    蕭遙笑著看向吱吱喳喳轉述的兩人,搖了搖頭:“你們是我的大丫鬟,以後要幫我管宮裏的宮女的,何必將心思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再者,女子就該有自己的價值,而不是惦念著男人對你好不好。”


    夏天和春天異口同聲道:“我們就是高興。”不過之後卻不再說了,找了老宮女學怎麽做宮女。


    蕭遙午後在看書,可是卻看不進去。


    她還要繼續征戰南方城市,隻怕短期內沒辦法維持一個穩定的政權,可等打服南方之後,有些事或許便遲了。


    想到這裏,她放下書,命人將林稽、李公子、唐二公子、龐三姑娘等找來。


    等人到齊了,她看向眾人,道:“我未來要南下打仗,無法專心治理國家,可等國家安穩下來再治理,便有些遲了。你們覺得,是否可以做些準備,等穩定下來,便可以開始享受好處呢?”


    龐三姑娘的目光馬上亮了:“可以的!”她十分激動,“聽聞大興朝南方的城鎮,或者暹羅安南等小國的稻穀產量豐富,適合引進來。除此之外,還有番國的一些農作物,據說產量很高,也可以派人去找。還有,金礦——”


    她說到這裏一下子卡住了,忙擺了擺手,“我一時想不起來了,不過,就是這麽回事。”


    李公子等紛紛表示,糧食以及其他作物,的確可以提前派人去尋找。至於金礦,雖然有點金人,但未必那麽容易找到,可不必急著找。


    散會後,龐三姑娘磨蹭著不肯走,說有事要跟蕭遙說。


    等人全走了,蕭遙笑著看向龐三姑娘:“說吧?要跟我說什麽?”


    龐三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道:“那個,將軍你以後會讓女子做官麽?”


    蕭遙點頭:“這是自然,若我當了皇帝,自然是能者居之。”


    龐三姑娘又用亮晶晶的目光看向蕭遙,裏頭滿是崇拜:“將軍,你真厲害,你是我的偶像……”


    蕭遙笑吟吟地看向她不說話。


    龐三姑娘才想起,自己還沒事情,當下忙道:“你還記得我那個二姐嗎?她對地理很是了解,知道哪裏有金礦銀礦以及各種有用的礦物質,可以召她來問問。若你願意,也可以給她這方麵的小官當當。”


    說到這裏她似乎怕蕭遙誤會,忙又解釋,“我不是因為她是我堂姐才推薦她的,而是因為,在地理和礦物質方麵,她或許是世界上最專業的行家了。”


    蕭遙點點頭,回憶了一下龐二姑娘,也就是唐二公子的妻子。


    她記得,那是個循規蹈矩的姑娘。


    唐二太太或許不像龐三姑娘這樣勇敢跟世界反抗,但毫無疑問,她無論在何種環境下,都能活得還算舒心。


    這不能用好不好來評價,隻是人的一種生活方式而已。


    這樣的人,如果有能力,她自然會用的。


    唐二太太很快被帶進宮裏來。


    她看到龐三姑娘,臉上浮現出喜意,可在蕭遙跟前,千言萬語都隻能壓下,便道:“你沒受傷就好。”


    龐三姑娘笑著迎上去:“唐二沒告訴你麽?我怎麽會有事?”又急問,“你還記得哪裏有金礦嗎?”


    唐二太太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蕭遙。


    龐三姑娘忙道:“你不用看將軍,是我想知道的。你為什麽知道,將軍也不會追問。”又道,“打過仗之後,國家會民不聊生的,我們希望多弄點黃金,可以造船出海,弄更多的農作物回來給老百姓試種。”


    唐二太太聽到龐三姑娘這樣說,知道說不說蕭遙都知道她來曆不簡單,當下便道:“我記得一些。隻是滄海桑田,時易世變,也不知道那些礦物,是否還在原來的位置。”


    大興朝雖然看起來和她那個世界的古代差不多,可誰知道,有礦物和黃金的土地,還是不是原先那一塊?


    蕭遙點頭道:“那麻煩唐二太太了。”又安慰道,“你不必太過較真,我會派人去查的,你寫出來,我們也好有個目標,或許能省時些。”


    唐二太太連忙點頭,表示回去便馬上畫。


    蕭遙又道:“日西城的煤礦很賺錢,聽說其他礦物能製造更好的武器或者利民,所以我打算礦物和地質管理方麵,成立一個小部門,你可願意暫時代管?”


    唐二太太吃了一驚,眸子瞬間亮了起來,那裏麵盛滿的,全是意動。


    即使她在這個時代為了活下去,願意壓抑自己,盡量讓自己融入社會,可是如果有機會可以工作,她還是傾向於工作的。


    隻是,直接代管,職位會不會太高了?


    唐二太太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來。


    蕭遙道:“所以隻是代管,若做出成績便能轉正,若不能,便隻是找到人選前的代管。”


    唐二太太馬上道:“既然如此,我定會努力做出成績來。”又道,“將軍行軍打仗需要運送物資,而運送物資,道路暢通平坦至關重要,我知道一種叫做水泥的東西……”


    她一直想將水泥告訴唐二,可是,她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的,且唐二常年在外跟著蕭遙征戰,所以她便一直沒有說。


    而如今,蕭遙既然大概知道她來曆不簡單,又已經接納,她自然願意說出來的。


    其實如果不是龐三說出來,按照她謹慎的性格,她是不會這麽直白地跟蕭遙說出來的,最多,是等待合適的機會,假裝偶爾弄出來,然後交出去。


    唐二太太當即寫了水泥的配料給蕭遙。


    蕭遙見天色不早了,便留唐二太太和龐三一起用膳。


    因為天氣不錯,她讓人將膳食擺到禦花園中,跟唐二太太和龐三一邊吃一邊說。


    袁旭過來稟報事情,知道蕭遙在吃飯,便站在遠處等著。


    他看看一如過去溫婉的唐二太太,又看看臉上帶著淡淡疲色卻仍然容色驚人的蕭遙,眸色沉了沉。


    他沒有想到,從前絲毫看不進眼裏的女子,會是個戰功赫赫的將軍。


    她的確經常鬧事,現在甚至將這片大地給翻了起來。


    可是他再看她,卻沒有了曾經那種看麻煩的心理。


    她不是麻煩,她是值得敬佩的人。


    幸好……


    次日王丞相和許尚書等被斬首示眾。


    又過一日,兩家不曾涉事的男子,開始了流放之旅。


    若卿在人群中看著憔悴又落魄的許瑾,覺得從前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幻夢。


    貴公子變成了階下囚,被滿京城笑話奚落的人,卻造反成功……


    半個月後,蕭遙拿出一大筆銀兩分成幾份,命人辦事去了。


    尋找金礦的,尋找其他礦物的,南下到其他小國尋找優良稻種的,到西方國家找產量高的農作物的,分成了好幾支隊伍。


    隨後,命人留守京城,蕭遙開始率領大軍南下。


    京城以及北方地區要麽因為感念蕭遙的恩惠,要麽接受了蕭遙是天命所歸的真命天子的洗腦,提起蕭遙,都沒有反對的聲音。


    而南方不同,南方文風盛,根深蒂固地認為男子是天女子是地,男主外女主內,女子隻能在後宅,不能走到堂前,不能參與正事,又加上讀書人寧死不屈的氣節,南方多數城市都不服蕭遙。


    所以南方不好打。


    蕭遙攻打南下第一座城時,沒有遇到抵抗,輕易就入城了。


    到第二座城時,她遇到了抵抗,用上炮兵營的攻城利器,兩天才攻下此城。


    攻打到第三座城時,城中知府帶著縣令出來投降。


    蕭遙帶人入城。


    街道兩旁全是圍觀的老百姓。


    蕭遙經過一座酒樓時,忽聽上方有人慘叫一聲,接著便像有什麽掉下來。


    她剛要側身躲開,眼角餘光看到是一個繈褓,連忙伸手接過。


    繈褓裏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雖不重,可從高處掉落,還是震得蕭遙雙手發麻。


    這時上方又有人尖叫著掉下來。


    檀雲和梅三看見,連忙飛身而起將人接住。


    這次掉下來的是個婦人,她臉色慘白,剛能站穩,便馬上踉蹌著走向蕭遙:“我的兒啊……”


    旁邊的人紛紛道:“幸虧叫人接住,不然便白死了。”


    “這婦人也是一片慈母心,她剛在在樓上,沒抱住小嬰兒,導致小嬰兒掉下來,擔心會摔死,自己也跟著跳下來……”


    蕭遙看看懷裏抱著的嬰兒,笑了笑,慢慢地伸出有些麻痛的手,將嬰兒遞給那婦人。


    婦人一邊道謝,一邊迫不及待地接過蕭遙抱著的嬰兒。


    蕭遙見婦人靠近時,馬上警覺起來,身體往右一扭。


    可是已經遲了,那婦人手裏捏著的刀捅進了蕭遙的左腹處。


    檀雲大驚:“有刺客——”嘴上叫著,飛起一腳,剛要將那婦人踢出去,就見蕭遙將人踢出去了。


    她連忙和其他親衛緊緊地圍著蕭遙,急問:“將軍,你沒事吧?”又一疊聲地叫小雨和小晴出來幫蕭遙看看。


    那婦人被踢到在地上,又被一擁而上的士兵給扭起來。


    她一臉憤怒和得意地看向蕭遙:“你一個女人竟妄想陰陽顛倒,做夢吧!那把刀有毒的,你死定了!”


    檀雲怒極,飛身過去,給了她一大耳刮子。


    龐三姑娘也怒極,怒其不爭地看向女子:“有人為女子爭權奪利,你卻一口一個陰陽顛倒,真是又愚昧又惡毒!”


    “我們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是,根本不需要爭權奪利!她去打仗就不應該,還妄想造反當皇帝,這分明就是牝雞司晨,是不符合規矩的!”


    龐三姑娘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將她帶下去!”


    這種人,根本就說不通,沒必要再廢話。


    由於蕭遙遇襲,大軍全部入城,將街道站得密密麻麻的,除此之外,多出來的士兵編成巡邏隊,再各巷子巡邏,盤查極其嚴密。


    蕭遙支撐不到安頓的地方就暈了過去。


    蕭三、檀雲等擔心得不行,一直守在旁。


    小雨臉色難看:“這是我們從前未曾接觸過的毒,我暫時沒有辦法解毒。”


    蕭三急道:“一定要想辦法。”


    小雨和小晴不住地點頭,掀開蕭遙的衣服仔細查看毒性對蕭遙造成的症狀——這樣有利於查清楚是哪種毒|藥,並因此找到解藥。


    蕭三畢竟是男子,不好留在此處,便懷著擔憂的心情離開了。


    李公子、唐二公子和許四公子並袁旭守在門口。


    見蕭三出來,幾人連忙焦急地問蕭遙的情況。


    蕭三臉色難看地將小雨的話轉述出來,於是臉色難看的人,又多了幾個。


    李公子馬上道:“悄悄命人去找有名的大夫,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將人找來!”


    蕭遙絕對不能出事!


    蕭三等馬上點頭,當即出去吩咐人去找大夫了。


    吩咐下去之後,他著實擔憂,又回到蕭遙的房子外頭守著。


    李公子、唐二公子和徐四公子、袁旭等也擔憂,都在外徘徊不去。


    過了不知多久,小雨出來來。


    蕭三忙問:“怎麽樣?”


    小雨眉頭緊皺:“毒|性造成的傷口症狀已經觀察出來一部分了,需要馬上派人問當地的大夫,如果可以,問南方來的大夫更好。”


    她連那是什麽毒都不知道,所以是無法解毒的。


    蕭三馬上命人跟小雨求證毒|藥造成的症狀,然後出去詢問老大夫。


    李公子坐立不安,喃喃地說道:“多希望這次和上次一樣,都是將軍為了做戲啊。”


    那次蕭遙被自己人從身後暗算了一箭,其實是做戲,因她早有準備,那支箭,是插在她腰間的衣服上的,至於血液,則是提前準備好的。


    當時天下都在傳,蕭遙身中劇毒,快不行了。


    他們這些知情者都知道,蕭遙沒受傷,隻是將計就計而已。


    如今,李公子希望自己經曆的,和那次一樣。


    許四公子幾個馬上點頭附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公子幾個看著蕭三難看和擔憂的臉色,知道這一次,和上一次是不一樣的!


    是夜,檀雲給蕭遙守夜。


    袁旭悄悄地進來,輕輕點了檀雲的睡穴,走近蕭遙。


    她原本紅暈的臉蛋一片蒼白,疲憊之色比之前看到的更甚,這讓她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袁旭扯了扯嘴角。


    若蕭遙醒著,知道有人說她楚楚可憐,想必會很生氣吧?


    她從來不是個楚楚可憐的人,而是一團火。


    他輕輕伸出手,可是手掌剛靠近蕭遙,便頓住了。


    麵對這樣一個女子,他覺得,隻是碰了她,便是褻瀆。


    他收回自己的手,靜靜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蕭遙,輕聲說道:“你一定能活下去的,是不是?那次計劃更嚴密更萬無一失你都能活下去……”


    話音剛落,一直閉著眼睛的蕭遙忽然睜開雙眼,直直地看向他:“我在將軍府上吊那次,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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