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王丞相心中帶著無盡的惱怒和屈辱。  這樣的逼迫,在他身居高位之後,再沒有受過,可是現在,他品嚐到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黃毛丫頭!  真是豈有此理。  王丞相垂下眼瞼,深深地記下了這一筆。  蕭遙笑笑,居高臨下地看向王丞相:“生意嘛,素來不好做的。”  這個老匹夫,仗著權勢作威作福,等她什麽時候設計好了直接送他歸西!  王丞相縱使心機深沉,此刻也被蕭遙氣得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乎維持不了平和的表情。  他壓下心裏頭湧上來的暴戾,說道:“說得也是。生意,還是放在熟悉的人手中更有前途。”  北邊的生意,是大兒子在做的,他雖然不經手,可是也知道利潤不少。  如果可以,他絕不願意將之還給將軍府。  可是如今蕭遙在北邊隻手遮天,她說過往關卡比從前嚴厲,那麽有多嚴厲,全憑她一張嘴,她可以隨意為難北邊的行商,到時自家搶來的生意,肯定維持不下去,最終還是會回到將軍府手上。  他不鬧,生意被搶回去就被搶回去了。  他鬧,蕭遙完全可以說就是這麽規定的,到時他不僅討不了好,在將軍府落魄時搶將軍府生意的事,也會暴露在人前,這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還不如現在就將之還給蕭遙呢。  可是王丞相咽不下一口氣,他權傾朝野那麽多年,除了在對上許尚書大學士以及皇帝等寥寥幾個人時需要打起精神,麵對其他官員和勳貴,可從來沒有退讓過!  在蕭遙麵前退讓,簡直是奇恥大辱。  蕭遙微微一笑:“王丞相不愧是我朝屹立不倒的肱骨之臣。”說完微微點頭,出去了。  王丞相看著蕭遙的背影消失,過了好一會兒,才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地上,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蕭遙下了樓,得知梅三想在京城玩一玩,便笑道:“那就到處走走吧。”  她回京城之後,總被籠罩在和親的陰影下,以至於梅三和檀雲她們幾個都憂心忡忡,除了剛來那日在京城玩,之後再沒遊玩過了。  檀雲提議:“聽說碧波湖邊的花都開了,好看得緊,我們去看花吧。”  梅三幾個馬上點點頭。  剛到湖邊,蕭遙就聽到左側傳來“咚”的一聲,接著則是人驚恐的叫聲:“有人落水了!”  雖然大多數春花都開了,可天氣還是有些涼,若身體弱的落水,怕是要大病一場的。  因此蕭遙聽到叫喊,又看到左側湖麵上濺起水花,忙飛身過去準備落水救人。  檀雲要領梅三幾個賞景,是走在蕭遙前麵的,她速度雖然不及蕭遙快,但因靠近湖邊,因此是跟蕭遙一同走到水邊的。  看到蕭遙要下水,她嚇了一跳,忙叫道:“姑娘你不會泅水,你別下去,我來——”  說完一下子跳落湖中,飛快地泅向落水處。  蕭遙站在岸邊,凝神留意著湖中的動靜,以防出了什麽意外,不僅落水者出事,就連檀雲也出事了。  所幸檀雲很能幹,很快將落水者救了上來,  四周的老百姓紛紛圍了上來,看到落水者時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作孽啊,是付瘸子家裏的婆娘,前兩天就聽說被休了,娘家早沒人了,都在想她能去哪裏呢,不想竟跳湖了!”  “付瘸子太不是東西了,人家戚娘也沒嫌他瘸,他倒嫌起戚娘不能生孩子,這狗東西!他妹子剛被逼著進了大戶人家做妾,他手裏有幾兩銀子,就休妻買個丫頭當婆娘了,忒不是東西!”  戚娘剛落水就被救回來,人還醒著,聽到四周的議論聲,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你們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救我?我沒有親人,沒有家,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嗚嗚嗚……”  四周的老百姓都十分同情,紛紛歎氣。  檀雲聽得義憤填膺:“又是一個負心漢!”  蕭遙歎息一聲:“我先帶她回去吧,你們繼續遊湖。”  梅三幾個完全沒有了遊湖的興趣,打算跟蕭遙一起回去。  剛走出不遠,忽聽一道悅耳的女聲問:“前麵的,可是蕭將軍?”  蕭遙這次出來是為了遊玩,因為害怕被老百姓們圍著叫算卦,所以特地易容了,此時聽到女聲,便回過頭來:“龐二姑娘可是有事?”  龐二姑娘見沒有認錯人,鬆了口氣,走了過來,看了戚娘一眼,有些遲疑地問道:“冒昧問一下,蕭將軍是要帶戚娘到哪裏去?我家裏有個小鋪子,倒還需要人手的,若蕭將軍不便安置,可送到我那小鋪子去。”  說完似乎怕蕭遙誤會,又解釋,“我那鋪子有一個大娘跟戚娘遭遇差不多,想來能說得上話。”蕭遙很快便要北上,怕是沒多少時間安置人,若留在將軍府,以戚娘的身份,定然會覺得格格不入。  蕭遙看向龐二姑娘:“你專門收容這些可憐的女子麽?”  龐二姑娘笑著搖了搖頭:“說不上專門收容,隻是看到了便施以援手。我那鋪子不大,其實能幫的人不多。”見戚娘似乎冷得發抖,便指向一旁的馬車,“那是我的馬車,我的丫鬟多帶了一身衣服,不如先讓戚娘進去換下濕衣吧?”  蕭遙點了點頭,讓戚娘進去換衣服。  出門的閨閣千金和丫鬟多帶一身衣服備用,這是很平常的事,她沒有多問。  等戚娘換了衣服下來,她問:“你願意去龐二姑娘的鋪子幹活,還是願意跟我打仗去?”  戚娘愣愣地看向蕭遙,似乎聽不懂蕭遙這話是什麽意思。  蕭遙道:“你都不怕死了,顯然是個狠的,從這方麵來說,很適合上戰場打仗。”  戚娘慢慢回神,想起先前龐二姑娘對蕭遙的稱呼,呆滯的目光馬上亮了幾分:“你是蕭將軍?你要帶我到軍營去打仗,我沒聽錯吧?”  蕭遙點頭:“你沒聽錯。”又問,“那你願意嗎?”  軍中女子不多,連一支小隊都不夠,她想成立一支小隊。  梅三馬上在旁勸道:“你快說願意啊。那些男人輕賤我們,不就是覺得我們女人沒用麽?我們跟著蕭將軍上陣殺敵,倒要讓那些男人看看,我們女人不比男人差!以後啊,我們拿鼻孔看他們!”  戚娘有些不安,又有些期盼,雙手不住地揪剛換上的衣服:“我、我可以嗎?”  梅三馬上道:“當然可以。”又將自己的身世一一道來,再說了其他女子的身世,表示這都不算什麽。  戚娘越聽眼睛越亮,最終紅著眼睛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蕭遙看向龐二姑娘:“若以後再遇上這等無家可歸的女子,龐二姑娘不便照顧,可以問她們是否願意參軍,若願意,讓她們到將軍府去找我的大丫頭春天。”  龐二姑娘忙點頭,見蕭遙準備走了,忙道:“將軍不日便北上,可否托將軍帶些吃食給我妹妹?”  蕭遙點頭:“這沒問題,你提前準備好,到時送到我府上,報我的名字便是。”  回到將軍府之後,蕭遙擔心若當真有走投無路的婦人來,春天一個人處理不過來,便又特地去跟蕭大太太和蕭大奶奶提了一遍,道:“這是我提議的,若處理不好,被府中下人欺瞞,壞的是我的名聲,所以希望娘和大嫂多留心些。”  兩人聽到和蕭遙的名聲相關,鄭重了許多,不住地點頭。  海甫哲和海甫卡想盡辦法去見蕭遙,都沒有成功,待下屬來報,說蕭遙手下那個高大的女兵梅三跟著幾個人遊碧波湖,其中梅三對一個人格外尊敬,頓時大喜過望。  梅三尊敬的,一定是蕭將軍!  患了相思病的兩人,馬上收拾好自己直奔碧波湖。  可惜,他們去到碧波湖時,蕭遙早離開了。  海甫卡在碧波湖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心中異常失望:“又沒見著她……聽說她過兩天便北上了,我們豈不是很長時間都見不到她了?”  海甫哲聽到“北上”這兩個字,目光一亮:“我們也北上,豈不是同路?”  到時他拿出自己的拿手本領,給蕭將軍送烤得噴香的各種野味,再采摘一些奇花異草,蕭將軍沒準會心動呢?  王大老爺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走來走去,說出的話帶著無盡的怒意:“爹,我沒有聽錯吧?當真要將北邊的生意還給將軍府?憑什麽?就算蕭遙能打仗,她還不是被逼得差點要和親,不用和親馬上被趕去北邊嗎?我們難道會怕她?”  他傾注了許多心血,收入十分可觀,這可觀的收入讓丞相府的日常變得奢華起來,享受過奢華,他不願意再過以前的日子。  王丞相抿了一口茶,語氣平和地說道:“她想要,便先交還給她。我倒要看看她能拿多久。”  王大老爺見了王丞相這神色和語氣,想到往常王丞相真正記恨一個人時,都是這樣的,頓時大喜,笑著說道:“那就聽爹的。”  被他爹記恨上的,還沒有一個能平安的呢。  自從許瑾從北邊回來,若卿便感覺到自己跟許瑾疏遠了許多,她有些心驚,以為許瑾在北邊時,終究是愛上了蕭遙,所以對自己有意見,心中灰了大半。  等仔細觀察兩日才發現,許瑾跟自己疏遠,不是因為蕭遙,而是因為在書房侍候他的美婢。  那個丫頭比她年輕,比她水靈,可是才學卻不輸她,而且清高之餘,在親近許瑾時,又露出幾分媚|態,真真是個小妖|精一樣的人物。  若卿不甘心輸,她連蕭將軍那樣的人物都贏過,怎麽可以輸給一個買來的瘦馬?  憑著一股不認輸的心,她行動起來,想方設法見許瑾,送帕子,送湯,假裝去偶遇,用盡了種種手段。  可是結果讓她心涼,許瑾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向她:“若卿,你居然也跟那些拈酸吃醋的女子一般用手段,還中傷柔兒,太讓我失望了!”  若卿一下子哭了,之後便病了。  她不甘心,拿出過去的積蓄買通了丫鬟,讓丫鬟去跟許瑾說她病了。  可是,她沒等來許瑾,等來的是許瑾無情的話:“病了便請大夫。再者,病了便收起那些小心思,省得想得多,病得便更嚴重。”  若卿聽著這樣的話,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忽然明白,她從來沒有贏過蕭將軍,而是許瑾的眼瞎讓她得幾日趾高氣揚,而如今,得到這些趾高氣揚的,變成了另一個女人。  她不是許瑾唯一的那一個,她隻是許瑾的第一個,以後還會有無數個柔情萬千有有點才華的女子出現在許瑾的身邊,備受許瑾的寵愛。  因為心思鬱結,若卿病得越來越重了。  跟她一同侍候的丫頭怕她就這樣去了晦氣,馬上去報給許大太太。  許大太太甚至都沒有冷笑,隻是輕輕地撇了撇嘴角,便吩咐:“將她挪出去,別死在府上,省得晦氣。”仿佛隨手處置打碎了的破碗一般。  等婆子聽命去了,她又看向自己跟前的大丫鬟,“讓柔兒好好跟瑾兒說一聲,別讓瑾兒傷心了。”  若卿壞他兒子的名聲,讓兒子忤逆她,她可都記著呢。  今兒,可算出去這癬介了。  許瑾聽到若卿竟一邊用尋死的方式要求見自己,一邊拿銀子籠絡其他丫頭為難柔兒,勃然大怒,心中再無一絲憐惜:“她怎麽變得如此麵目可憎?罷了罷了,為了給彼此留一些美好,我便不去見她了。”  柔兒聽得高興,掩下唇角的笑意,歎息道:“都怪我……”  許瑾心疼:“怎麽能怪你,是她羨妒。”  許瑾身邊的丫鬟知道許瑾對若卿的評價和作為,有的高興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若卿終於倒黴了,有的則心寒不已,大公子從前好歹也曾那樣維護過若卿,甚至因此而弄丟了跟將軍府的婚約,原以為是個深情厚道的,如今看看,也不過是個薄情男子。  蕭遙第二日上午帶著掌櫃跟王大老爺見麵,將北邊的生意全部收了回來。  交割完畢,蕭遙讓人透露出風聲,便去了五皇子的一個鋪子,表示要見五皇子。  五皇子很快到來,進來時一臉受寵若驚:“蕭將軍竟主動來見我,真叫我受寵若驚。”  蕭遙淡淡地看向他:“我是來收債的。”  五皇子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什麽收債?”  蕭遙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怎麽,這就忘了麽?”  五皇子這才想起,自己的確答應過蕭遙,不僅歸還原先的生意,還得賠償她的,臉色更黑了。  他想到自己損失那麽多,心就割肉似的疼,有心不還,又怕蕭遙對自己來個掐指一算,當下決定打感情牌:“蕭將軍,我們在北邊並肩作戰,怎麽說也是同袍,何必做那麽絕?你那些條件太苛刻,不如寬容點?”  蕭遙看向五皇子:“既是同袍,用財物衡量就太市儈了。這樣吧,橫豎我的相麵之術還不錯,我給你相麵吧?”  五皇子:“你且等一等,我馬上命人回去將賬冊帶來,和你交割清楚。”  蕭遙的掐指算搞得兩個名人身敗名裂,滿朝文武都不想讓她留在京城時刻到金鑾殿上掐指一算,所以合力趕她離開京城北上,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五皇子,何必跟她死掐?  生意而已,沒了再想辦法開就是!  蕭遙命掌櫃的跟五皇子的掌櫃交割清楚之後,再次讓人放出風聲,便回了將軍府。  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聽到春風眉飛色舞地說道:“這就是報應。當初臭不要臉,如今自己被扔了出來,真真痛快。”  蕭遙笑著問:“什麽報應?”  春天扭頭看到蕭遙,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姑娘,我跟你說,那個臭不要臉的若卿,終於倒大黴了。”又將若卿被尚書府給扔出來,隨便安置在一條冷清的巷子裏事細細說出來。  夏天笑道:“還以為她多能耐呢,許大公子從北邊回來也沒多久,她便搞成這樣了,可見這都是報應啊。既然老天有眼,看來許大公子很快也要有報應的。”  自家姑娘的名聲為什麽變差?最主要就是因為若卿和許大公子!  如今若卿倒黴了,許大公子還會遠嗎?  蕭遙聽了有點兒吃驚,她以為,憑借許瑾當初對若卿那要死要活不惜跟家裏鬧翻的深情厚誼,兩人起碼能恩愛好些年呢,如今算算,似乎也才半年時間。  真夠諷刺的。  蕭遙歎息一聲便將這事拋在腦後了。  若卿為了前程竭力爭取許瑾,在這個三妻四妾的時代並不算錯,可是,她為了跟許瑾在一起,算計原主,就大錯特錯令人作嘔了,之後以為許瑾拿解元十拿九穩,又上來跟她炫耀,就更叫人不齒了。  因丞相府和五皇子府都將北邊的生意歸還將軍府,其他那些身份地位遠不如兩人的,第二日便親自上門將從將軍府搶走的生意歸還,同時還送上一份厚禮表示歉意。  蕭遙將這些東西交給蕭大太太,叮囑她:“遇事不要軟弱,我在北邊拚命,可不是為了讓別人欺負你們的。誰欺負我們將軍府,你欺負回去,有什麽,我都兜著。”  北上前一日,蕭遙在金鑾殿上聽到跟隨她北上的貴公子名單,皺了皺眉,說道:“我還是要原先那一批。”特地將許四公子等在家族不受重視但是表現良好的點出來。  這次跟著北上重建永城遠城以及建設從北戎手中拿到的那塊廣袤土地,完全就是分功勞,她可不想讓那些一無是處的頂上,而曾跟她打拚的,卻由於家族偏心失去了分大餅的資格。  馬上有官員出列勸蕭遙。  蕭遙道:“他們曾與我並肩作戰過,是我認可的戰友和同袍,也是我的下屬,我要求他們歸隊。”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又加了一句,“若不行,我便暫時不走了,先解決了這事再考慮北上。”  百官對蕭遙這威脅都很氣憤,可是不管怎麽氣憤,他們也不敢跟蕭遙死磕。  雖然都知道,若蕭遙日日掐指一算搞百官,會引起眾怒,可誰知道,蕭遙做到哪一步才會引起眾怒?若自己在蕭遙惹眾怒之前被蕭遙掐指一算弄下馬,那不是虧死嗎?  再一想,原先那批子弟雖然不受他們看重,可如今有了軍功,又似乎挺受蕭遙重視,就讓他們北上繼續爭功勞也不錯,橫豎都是族中的子弟,出息了,帶來的好處都是家族的,沒必要那麽忌憚。  蕭遙的要求很快得到了滿足,於是她第二日準時帶領一群去分大餅的貴公子和自己的兵北上。  除了貴公子和蕭遙的兵,還有戚娘以及兩個女子,都是龐二姑娘推薦來的。  蕭遙見三人目光清正,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留了人細查這三個人的生平資料,讓查到之後趕緊告訴她。  海甫哲和海甫卡沒能跟上,因為皇帝要留他們,態度堅決,他們沒辦法,隻能多留幾天。  蕭遙一路北上,發現一向跟在五皇子身邊的袁旭似乎一直在跟著自己,不由得好奇:“你跟著我做什麽?”  袁旭看了看四周,見沒多少人,便低聲道:“皇上讓我和方大人誓死保護蕭將軍。”  蕭遙頓時了然。  看來,皇帝更充分認識到她的重要性,所以特地派高手死保她。  龐三姑娘一邊吃著龐二姑娘托蕭遙帶來的牛肉幹一邊生氣地道:  “那些狗東西,居然有臉讓將軍和親?我去他大爺的,他們自己怎麽不去和親?他們家的女孩兒怎麽不去和親?讓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去和親,這跟打贏了勝仗卻割地賠款有什麽區別?一群國賊!”  蕭遙嚼著牛肉幹聽龐三姑娘發火,沒有說話。  龐三姑娘罵了一通,旋即憂慮地看向蕭遙:“將軍,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及早做準備。”  蕭遙含笑點頭:“這是自然。”  等兵練好了,糧草又充足,她就去打海原國。  練兵不算難,糧草充足卻很難。  蕭遙決定,讓更多的人來這裏拓荒,軍隊的日常訓練,也加上拓荒一項,等有了收成便多留在北邊,不給京城了,到時上折子跟皇帝說一聲就是。  皇帝如今需要她,肯定會想盡辦法周旋的。  龐三姑娘看到蕭遙的舉措,心裏隱隱看明白了,便悄悄地去找蕭遙:“將軍,你是不是有北伐的打算?會不會太趕了?”  蕭遙對龐三姑娘能看出來並不吃驚,她已經發現了,龐三姑娘在某些事情上十分敏銳,當下道:“糧草輜重足夠的話就不趕。”  龐三姑娘聽了,若有所思,回頭便去找李大夫琢磨中藥去了。  蕭遙吃飯時被怒氣衝衝的李大夫攔下。  她不解地看向李大夫。  李大夫怒容滿麵:“將軍,請你重重責罰龐三姑娘,她瞎搗鼓藥材,方才差點燒著了放藥材的營帳!”  蕭遙聽到幾乎燒著帳篷,有點吃驚,飯後回到營帳之後,馬上找來龐三姑娘。  龐三姑娘來了,看到蕭遙的神色,有些不安,低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將軍,又不記得配方,才到李大夫那裏去試驗。”  蕭遙挑眉,問道:“你要試驗什麽?”  龐三姑娘聽到這問題,馬上眉飛色舞起來,她努力壓低聲音道:“是炸|藥。這炸|藥可以炸開城門,有山崩地裂之效,若我們有了炸|藥,以將軍之能,攻打海原國便不難了。”  蕭遙聽到“炸|藥”,腦海裏下意識出現一些炮火紛飛的畫麵,當下知道這東西的威力驚人,便問:“你對配方,還記得多少?”  龐三姑娘聽了皺起眉頭:“記得不多。我就記得硫磺和木炭,別的忘了。”她並不是學這個的,又用不到,根本記不住,還是看小說,才記下這兩樣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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