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相知看不到視頻內容,因為滿屏的彈幕把視頻內容給遮住了。


    而她的眼睛,落在滿屏的彈幕上,心裏恨得要毀天滅地。


    “蕭女士夠清醒,就該這樣對阮相知這樣的白眼狼!”


    “能讓一個母親寫下《緣滅》,可想而知阮相知傷蕭女士有多深。”


    “難怪我聽《緣滅》的第一節時,總忍不住想到我的孩子,然後跟這一節起共鳴。聽到第二節,我想到的,是傷我至深的初戀,那樣曆盡所有難過,最終絕望的心情……這曲子真的太絕了!”


    “阮相知滾出娛樂圈吧,那樣傷害一個愛你的母親,你有什麽資格靠吸她的血在娛樂圈混?”


    阮相知覺得千萬利箭都向自己襲來,將自己刺成了刺蝟。


    她不住地搖頭:“假的,一定是假的!”說到這裏,仿佛找到理由一般,不住地點頭,“對,一定是假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模仿蕭遙的聲音弄的視頻。”


    阮相知找到了理由,心裏頭的難過和恐慌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她心中怒火熊熊,發誓一定要揪著破綻,然後讓公司告這個up主。


    因此,阮相知關閉彈幕,仔細看聲音和畫麵。


    沒有了彈幕,她清楚地看到蕭遙的臉,清楚地看到蕭遙的聲音和嘴巴是契合的。


    阮相知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起來。


    這些話,的確是蕭遙親口說的,不是記者亂寫,也不是營銷號惡意剪輯亂帶節奏張冠李戴,而是蕭遙接受采訪自己說的。


    阮相知的眼淚流了下來,她咬牙切齒:“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是我的親媽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做?”


    這樣做,對蕭遙有什麽好處嗎?


    有嗎?


    是什麽讓她要逼死自己的女兒?


    阮相知將手機扔到一邊,如同困獸一般在屋中走來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撲過去將手機拿起來,給經紀人小誌打電話。


    電話接通,阮相知馬上將這個視頻的存在告訴經紀人,然後抖著聲音問他:“我會受影響嗎?我的片約,我的廣告,會受影響嗎?”


    小誌的語氣也不好:“我也看到了,初步還不知道。”


    阮相知焦急地問:“會對我拿下那個重要角色有影響嗎?”那個角色還沒簽約,一旦受影響,她極有可能拿不到。


    小誌道:“我這就打電話去問問。”


    阮相知握著被掛斷的手機,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嘴裏怨恨地道:“蕭遙,如果害我角色丟掉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五分鍾後,她接到小誌的來電。


    小誌一開口就是:“相知,你冷靜一點。”


    阮相知沒辦法冷靜,她的身體再次抖動起來,就連聲音,也是顫抖的:“別說廢話,你告訴我那個角色還屬於我嗎?沒有被蕭遙影響吧?你告訴我啊!”


    這一刻,她甚至已經沒有精力去偽裝,自己是個十三歲的未成年人。


    小誌聲音黯然地道:“那邊說,你可能不是那麽合適。”


    阮相知更咽道:“就是說,我已經徹底沒有機會了,是不是?”


    小誌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阮相知掛了電話,慢慢地將手機放下來,然後拿起桌上的果盤,狠狠地扔了出去。


    她猩紅著雙眼,咬牙切齒地嘶吼:“蕭遙,你去死,你去死!我恨你,我恨你!嗚嗚嗚……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毀掉我的前程,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是你的女兒啊,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啊,你怎麽忍心這樣對我?”


    她放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痛罵蕭遙。


    哭了不知多久,阮相知擦幹眼淚,走了出去。


    陸琳琳正在欣賞自己新做的漂亮指甲,見阮相知紅著眼睛出來,不由得笑道:“哎喲,看這小臉蛋,臉上還有淚痕的,哭慘了吧?不是我說,你那個媽,可真夠冷血變態的,居然直接說跟親生女兒緣滅了。”


    阮相知看著陸琳琳臉上的幸災樂禍,很想上去抓花她的臉,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因為和蕭遙徹底鬧掰了,她隻能依靠阮蒼江和陸琳琳,所以死死忍著。


    陸琳琳繼續道:“這個世界上就是荒謬,像蕭遙這樣冷酷無情的人,居然那麽多人捧臭腳。以她的影響力,想必你的事業也受到影響了吧?哭得這樣厲害,是不是之前說的那個重要角色丟了?”


    阮相知的眼淚馬上滑落,她一邊哭一邊點頭:“她太過分了!”


    阮蒼江陰沉著臉道:“不過分,她就不是蕭遙了。”


    阮相知看向他:“爸爸,我想買熱搜,說她冷心冷情,對我十分絕情,你說怎麽樣?我現在才十三歲,還沒成年,我想應該很多人同情我的。現階段大家都說我,隻是因為,現階段發聲的,都是蕭遙的粉絲而已。”


    她擁有成年人的靈魂,她知道,怎麽做,才能讓蕭遙的口碑跌落穀底。


    阮蒼江心一橫,馬上點頭:“可以,這買熱搜的錢,爸爸出。”


    陸琳琳見阮蒼江父女都同意對付蕭遙,心中十分高興,她眼珠子一轉,心中又多了一計,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搞大一點,徹底將蕭遙打落十八層地獄。”


    阮蒼江和阮相知同時看向陸琳琳:“你有什麽計劃?”


    之前陸琳琳的計劃都不怎麽靠譜,因此兩人問的時候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隻是這樣循例一問。


    陸琳琳笑道:“相知不是才十三歲嗎?聽說,這個年紀還在叛逆期,自尊心也很足。蕭遙接受采訪這樣說,分明是不再將相知當成自己的女兒了,你們說,相知自尊心那麽強,會不會自殺?”


    阮蒼江皺了皺眉:“這就不用了吧?”讓自己的女兒自殺,他還沒那麽狠心。


    阮相知卻是目光一亮:“這個辦法好!”說完看向阮蒼江,“爸爸,我是假自殺,不是真自殺。我今晚安撫好你,夜裏才偷偷自殺,到時,你和陸媽媽救下我,不就行了嗎?”


    阮蒼江和陸琳琳“救”了她後,馬上打120叫救護車,屆時她自殺的事,將會傳遍全世界。


    那時候,蕭遙那個冷心絕情的女人,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隻怕不僅普通人,就是她那個圈子裏的音樂人藝術家,全都要唾棄她!


    母愛是一個永恒的主題,文學作品和音樂中很多謳歌母愛的作品,這就代表,母愛是一個母親天然具有的,十分神聖的的感情,可是蕭遙這樣一個感情充沛的藝術家卻沒有!


    她還逼得親生女兒自殺了!


    阮相知光是想想,就興奮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阮蒼江的目光也亮了起來,他不住地點頭:“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又看向陸琳琳,“先叫來我們的經紀人,然後我們一起想辦法。”


    他們三個都不算聰明人,極有可能有些東西沒想到露出破綻,所以叫來經紀人一起設計,是最好的。


    陸琳琳搖頭:“這件事我們三個知道就好了,沒必要通知經紀人。”見阮蒼江似乎不大認同,便又解釋,“我們和經濟日恩終有解約的一天,這種事,沒必要讓他們知道。”


    阮相知一邊點頭一邊對阮蒼江道:“爸,這事聽陸媽媽的。有把柄在別人手上,我們以後絕對要睡不好的。”


    阮蒼江馬上想到了當初拿著證據威脅自己淨身出戶的蕭遙,當即點頭。


    蕭遙第二天一早,便出發去四川。


    自從看了航拍中國,她就一直想入蜀地看絕美的風光。


    小萱,又被她托付給秦先生和陳也了。


    秦先生和陳也都知道,她在企圖解決大提琴沒有感情的問題,所以義不容辭,讓她不用擔心小萱,隻管放寬心去玩。


    蕭遙上車後,馬上閉目養神。


    眼睛剛閉上一會兒,忽聽身邊有人驚呼道:“天,你們看到沒有?”


    “什麽?”


    “蕭遙的女兒阮相知,居然自殺了!”


    “什麽?真的假的?救回來沒?”


    “聽說幸虧發現得早,所以人沒事。不過第一個采訪的記者說,阮相知眼睛腫得高高的,估計是哭了一夜,一直沒睡,天快亮時實在想不開就自殺了。”


    蕭遙睜開雙眼。


    阮相知自殺?


    她微微眯起眸子。


    不得不說,這一招果然夠絕的。


    如果說原先,網友還會嘲諷阮相知,那麽阮相知自殺後,估計再也不會有網友嘲諷她了。


    阮相知的自殺,如同一聲驚雷般告訴所有網友,她才十三歲,是個很容易鑽牛角尖的未成年人!


    蕭遙之前一直沒有動手,除了給阮相知機會,也在忌諱這一點。


    這時身邊的討論聲再次響起:“唉,其實能理解她的,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呢。被生母親口說,《緣滅》是寫給她的,誰能受得了啊。”


    “是啊!蕭遙這次也做得過了些。我實在不明白,她作為一個母親,怎麽會不愛自己的孩子,還說出來。”


    又有人反駁:“這我倒能理解。藝術家感情豐富,容易陷進去很深很深,可是一旦走出來,那也是真沒感情了。他們搞藝術的,都不願意虛與委蛇,隨性得很,所以不愛了,說出來也正常。”


    “我還是不能理解。我認為母愛是人類共有的感情,保護未成年身心健康,也是人類的共識。蕭遙但凡正常一點,擁有一點人類正常的感情,也不該說出來。”


    蕭遙聽著耳旁的爭執,沒有說話。


    她隻能放證據錘死阮相知,不然說太多的話都沒用。


    另外,即使她有證據證明阮相知不好,阮相知搞了自殺這麽一出,估計很多人還是偏向阮相知,認為她隻是個孩子,即使有錯她作為母親也該包容。


    當新聞再爆出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殺母事件,支持阮相知的網友才會恍然,哦,十三歲也不小了。


    不然,他們總還是覺得,十三歲還是個小孩子,卻不知道,有的三十歲少年少女,擁有的殘酷與冷血,並不比成年人低。


    蕭遙正想著,手機提示有信息進來。


    她開鎖,見是樊林給自己發微信。


    點開微信,看到樊林發過來的內容,蕭遙皺起了眉頭。


    樊林:“蕭遙,你這次真的過了,你的女兒才十三歲,離開你跟繼母生活本來就容易有不健康的心理,你再這樣說,帶給她的傷害就更大了。每一個還沒成年的人,都需要我們精心嗬護。”


    蕭遙盯著這段話看了好一會兒,才回複:“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問心無愧。”


    樊林的回複更生氣了:“這麽說,你還是覺得自己沒錯嗎?蕭遙,我很佩服你的才華,可是我覺得,你在為人母這一點上,太失敗了!”


    她顯得很激動,回複了一條馬上迫不及待地發下一條,


    “你的問心無愧,我猜最大的可能就是阮相知叛逆,不肯聽你的,跟你唱反調,甚至在你麵前讚揚陸琳琳,說她比你好,對此你的確有權利難過。可是她才十三歲,世界觀還沒塑造好——這其實該怪你,所以,你怎麽能因為自己沒有教好她而對她死心並在媒體麵前這樣傷害她?你這樣真的太過分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點母愛的溫情。”


    蕭遙皺起眉頭:“我的青春、我的事業、我的一切,我都給出去了,我問心無愧。”回複完這段話,直接將樊林拉黑了。


    樊林這是不知情普通人的想法,說起來並沒有錯,可是她並不喜歡。


    按照原軌跡,原主這輩子極其悲苦的一生,全拜阮相知、阮蒼江和陸琳琳所賜。


    阮蒼江是個出軌渣男、陸琳琳是個小三,應該唾棄,他們跟原主沒有血緣關係,這麽做算有原因,可是作為原主懷胎十月生下來並在上一輩子讓原主為她奉獻一生、擁有成年人靈魂的阮相知那麽做,僅僅隻是為了過得更好,惡劣惡心得讓人難以接受。


    所以,她絕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話語而動搖的。


    當然,這不是說她隻會對付阮相知,而不動阮蒼江和陸琳琳。


    等這兩個人蹦躂起來,她也一定會動手的。


    蕭遙拉黑了樊林後,思考片刻,低頭給劉淩音發信息。


    劉淩音回得很快:“什麽事你說。”


    蕭遙打字道:“你認識娛樂圈的記者嗎?或者說狗仔。如果認識,拜托你幫我請一個人,去偷拍阮相知在病房裏發生的一切。最好就在那附近的,現在就去拍,照片和視頻都拍。”


    她認識的娛樂圈人士不少,可是很多人應該如同樊林一般,認為她是錯的,所以絕不會幫她做這種事,相反,還會斥責於她,唯一有可能幫她的,就是幫她教訓過陸琳琳、阮蒼江並問是否要幫她搞黃阮相知事業的劉淩音了。


    劉淩音不解:“為什麽要這麽做?”


    蕭遙回:“因為,阮相知她不可能自殺的,他們在故意算計我。等接受完記者采訪,估計要熱烈慶祝我被人唾罵呢。”


    劉淩音回複:“可以。”他手指快速點著屏幕,又加了一句,“當初你要有這份決斷,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樣了。”


    打完了,思考再三還是將這一句刪了。


    往事不可追,已經能夠過去了,多說無用。


    蕭遙看著“可以”兩個字,忍不住問:“你難道不覺得我揭破《緣滅》是為阮相知而寫這事很冷血嗎?”


    劉淩音回道:“你如果真的是個冷血的人,就不會蹉跎十多年了。能讓你這樣將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人譜寫出這樣的曲子,阮相知一定傷你至深。”


    蕭遙低頭看著這段話,鼻子有些發酸。


    曾經和她相談甚歡的樊林誤解她,網上那麽多人罵她,可還是有人相信她。


    過了一會兒,蕭遙接到秦先生以及一種師兄弟擔心的電話,讓她不要再回應了,又說她不該接受那個記者的采訪的,這樣對她並不好。他們認識她,理解她,知道以她的性格,會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有理由的,可是海量的網友無法理解。


    蕭遙吸吸鼻子,跟他們說了一些話,便掛了電話。


    這麽做,她早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在知道老師和師兄等都沒有誤解她,所以她並不難受。


    阮相知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努力做出氣若遊絲的樣子,豎起耳朵聽阮蒼江和陸琳琳聲音悲痛地接受記者的采訪。


    自從她被爆出自殺送進醫院裏,記者來了一撥又一撥。


    阮蒼江和陸琳琳以及趕過來的三個經紀人,到目前為止,已經迎接了四批記者了。


    雖然裝病很痛苦,可是,一想到來的記者越多,蕭遙讓親生女兒痛苦得自殺這事就傳得越廣,她就覺得,這點痛苦壓根不算什麽。


    送走了第四批記者,小江見陸琳琳和阮蒼江似乎還想接待記者,忙暗中扯了扯兩人,示意適可而止。


    阮蒼江和陸琳琳想著,四批記者足夠了,因此意猶未盡地阻止了第五批記者,並一臉悲痛地表示:“相知她需要休息,我們不想再打擾她了。有什麽,我們先前已經說了,真是抱歉……”


    阻止了這一批記者進入高級病房,陸琳琳才問小江:“為什麽不讓更多記者進來采訪?”


    小江說道:“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你們應該很擔憂相知,是無心接受采訪的。”


    現在這樣拚命接受采訪樹立愛女人設,生怕別人看不出你們故意抓著阮相知炒作,吃人血饅頭嗎?


    阮蒼江和陸琳琳一想也是,便點點頭,一邊坐下一邊迫不及待地道:“網上應該熱鬧起來了吧?蕭遙應該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了吧?如果被官媒以及央視這種重量級媒體點名批評就更好了。”


    小江道:“這次蕭遙的行為對社會具有不良的導向,真有可能被點名批評的。”


    陸琳琳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實在高興,便找了個借口,請三個經紀人去幫忙買早餐以及回家拿衣服,把人支使出去了。


    阮相知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便睜開雙眼,問:“我可以說話了嗎?”


    阮蒼江笑道:“可以了。”


    阮相知忙笑道:“爸爸,快把我的手機拿過來,我要看看蕭遙是怎麽被罵的!”


    她拿到手機刷了起來,見很多網友們為她說話,不住地罵蕭遙沒資格為人母,心情可以用“飛揚”來形容。


    真是,太痛快了!


    蕭遙讓她失去一個角色,她就要讓蕭遙被萬民唾罵。


    陸琳琳也在刷手機,神清氣爽地看網友們是怎麽罵蕭遙的。


    她和阮相知一樣,心情很美妙,她覺得,自己這個計策,實在太完美了。


    不僅嚴重黑了蕭遙一把,讓如日中天的蕭遙跌下神壇,還為自己和阮蒼江贏得了美名!


    藝術家又如何?音樂家又如何?


    不也是吃大米做錯事要被普通老百姓唾罵的麽?


    阮蒼江竭力抿著嘴唇,將上翹的嘴角壓下,說道:“表情別太外露了,若被人拍到了,我們就聲名盡毀了。”


    阮相知坐了起來,笑著說道:“現在四周不是沒人嘛,而且,我實在高興啊,哈哈哈哈……”


    她一笑,也憋不住的陸琳琳也跟著笑了起來:“的確高興,哈哈哈……蕭遙她怎麽也想不到,她也有今天吧?”說到這裏不屑地道,“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真以為自己能在娛樂圈呼風喚雨呢!”


    阮蒼江想到蕭遙這次輸得徹底,四周又沒有別人,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病房內,充滿了三人愉快的笑聲。


    阮相知一邊刷著網絡上罵蕭遙的評論一邊問阮蒼江,“爸,我們買的水軍發力了嗎?”


    阮蒼江笑著說道:“早就發力了。不然輿論不可能發酵得這麽快。”


    這次,他和陸琳琳可是砸了重金的,請的水軍不僅多,質量還很高,稍後還會有各種小論文論證蕭遙愧為人母,甚至愧為人!


    阮相知很滿意:“那就好。”一邊說一邊繼續看網絡上的評論。


    隻要是罵蕭遙的,即使是重複的話,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即使很多網民罵蕭遙,還是有一批人矢誌不移地捧蕭遙的臭腳,說能讓一個感情至上的作曲家寫出《緣滅》,必定是因為她曾受到過難以彌補的傷害。


    阮相知撇撇嘴,一律將這些人打成了水軍或者蕭遙的腦殘粉。


    不然,她實在不知道,正常人為什麽能說出這樣腦殘的話。


    這時陸琳琳忽然高聲說道:“哈哈哈,你們看到沒?就連之前給蕭遙做專訪的才女樊林,也發博怒斥蕭遙缺少慈母心,為人顯得冷酷無情,這裏還有聊天記錄呢。”


    阮蒼江和阮相知聽見,忙去搜索樊林的微博,看到果然如陸琳琳所說,高興壞了,再次忍不住笑起來。


    在看到樊林跟蕭遙的聊天記錄,見樊林說得頭頭是道,阮相知高興之餘,也放下一顆心。


    她原先一直擔心,蕭遙的粉絲以及水軍會抓著她不敬生母才導致蕭遙如此絕情這一點為蕭遙洗白,現在樊林的微博一發,就算有人這麽洗,也洗不白蕭遙了,人家樊林不是說了嗎?


    縱使她阮相知有錯,那也是蕭遙自己沒教好,所以蕭遙沒有資格怨她,尤其是,她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世界觀都還沒塑造好呢。


    蕭遙要做的,是嗬護她,教好她,而不是扔下她不管不顧,還當眾說那麽讓她受傷的話!


    樊林這個微博,的確被很多人奉為經典,引用來反駁蕭遙的粉絲。


    例如從前護士爆料阮相知被陸琳琳砸傷了頭卻不怨陸琳琳反而埋怨生母這件事,就完美地被這句話反駁了。


    甚至有人反駁後表示,蕭遙自己應該反省,為什麽陸琳琳砸傷了阮相知的腦袋,阮相知還是偏向陸琳琳,埋怨蕭遙——沒有女兒會不愛不親近母親的,一定是因為她做了很多阮相知難以接受的事,阮相知才和她決裂!


    如今社會上的普世價值觀,更偏向保護阮相知這樣的未成年人,因此,多數網友都幫阮相知說話,認為蕭遙有錯,再加上阮蒼江和陸琳琳下了大批量的水軍,導致幾乎全網都是指責蕭遙的聲音。


    蕭遙下車後,肚子有些餓,打算先去吃飯。


    可是她發現有人對她行注目禮,懷疑她是蕭遙,就沒停留,招了一輛出租車,餓著肚子直奔提前訂的酒店。


    現在還不到她反擊的時候,她隻能先忍著。


    此時阮蒼江三人在享受著美食,由於心情大好,他們吃得不少。


    正吃著,手機忽然響了。


    阮蒼江低頭,見是小江打來的,不由得皺了皺眉:“吃飯時間怎麽還打過來,太不懂事了吧?”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拿起手機點接聽。


    小江不是不懂事的人,這個點還打電話來,肯定有正經事。


    電話剛接通,小江焦慮中帶著怒意的聲音就響起:“上午我和小林小誌他們走後,你們馬上就在病房內大笑起來?”


    阮蒼江想過許多事,都沒有想到小江會說這個,一時反應不過來,在小江又問了一句之後,才道:“是笑了,那時相知醒了,所以我們高興,這有什麽嘛。”


    小江咬牙切齒,再也壓製不住憤怒:“你還說這有什麽?有記者拍到我們三個走後你們一家三口大笑的視頻,說阮相知這次所謂的自殺,其實是徹頭徹尾的炒作!”


    阮蒼江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他失聲叫道:“怎麽可能?怎麽會拍到!”


    一邊說一邊看向四周,當看到高級病房那個寬闊且采光特別好的窗戶,看到窗戶對麵有一棟高樓,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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