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率先漲紅了臉。


    他沒有報警,甚至之後還跟阿賴有些聯係。


    所以,他此刻,根本沒有立場說蕭遙。


    樓三小姐抿著薄唇,俏臉也有些紅。


    曾經理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他們都讀過書,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所以此刻麵對蕭遙的質問,根本無法回答。


    樓三少的目光緊緊地凝視著蕭遙,越來越明亮,半晌他哈哈笑了起來:“罵得真好,哈哈哈……”笑完見眾人臉上尷尬,便岔開話題,“好了,我們是來享受美食的,少談論這些吧。”


    到底,理虧那些才是他的夥伴。


    宗少擎盯著蕭遙的臉,忽然抽出一根煙:“的確是這麽個道理。”說完點燃煙,慢條斯理地抽起來。


    樓三小姐見了,看了蕭遙一眼。


    宗少擎這人很是古怪,他看到自己讚賞或者聽到說進他心裏去的話時,就喜歡抽一根煙慶祝的。


    此刻他抽煙,難不成很欣賞蕭遙的話?


    可是看到宗少擎慢慢地抽煙,不再說話,才又放下心來。


    這時蕭遙的燒烤來了。


    樓三少看著滿滿兩大碟子的燒烤,笑著問道:“點了這麽多,你早知道我們要來找你了?”


    心中很是滿意,看來蕭遙雖然不搭理他,可是心裏,到底還是記掛他的,隻是女孩子的嬌羞讓她沒好意思表現而已。


    蕭遙拿起一串烤羊肉,麵無表情地道:“不,你誤會了,這是我自己的。你們如果要,可以再點。”


    眾人都目瞪口呆。


    這麽多,蕭遙一個人吃?


    她還是不是女人了?


    樓三少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仔細端詳著蕭遙臉上的表情,見她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不由得吃驚:“你真的要吃這麽多?”


    太不可思議了。


    他的女伴,從來都隻是吃點一點點麵條以及幾根蔬菜,其他的,全是水果。


    想到這裏他又看向自己的妹妹樓三小姐,她從不說減肥,可是吃的,也沒有這麽多啊。


    樓三小姐也一臉吃驚,她覺得,一個女孩子,這個鍾點吃這麽多,簡直是要自毀!


    蕭遙在他們的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將自己點的所有烤串全吃光了。


    托她這好胃口的福,樓三少一行人也點了好些燒烤,不知不覺全吃完了。


    蕭遙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失陪——”她沒有跟杜先生道歉,雖然杜先生幫過她,她不該讓他難堪的,可是她並沒有說錯,這次是對事不對人,因此用不著道歉。


    樓三少一臉依依不舍地站起來:“我送你回房吧。”


    蕭遙搖搖頭:“不必。”


    樓三少看著蕭遙搖曳多姿的背影,眉眼帶笑:“真的太有味道了。”這樣的女人,一旦成功征服,一定很有成就感。


    第二天,蕭遙正常地去貴賓廳下注賭錢,贏了二三十萬便收手。


    作為賭場的明星人物,她這些日子一出現,基本上人人認識,即使貴賓廳裏的大老板亦然。


    因為生得好,貴賓廳裏的大老板有不少跟蕭遙暗示跟他的,但蕭遙都拒絕了。


    除此之外,也讓蕭遙不愉快的是,這一天她不管去哪裏,都會遇上樓三少,即使在貴賓廳也沒例外。


    蕭遙沒怎麽理他,隻要不礙著她,她是不會管樓三少在哪裏做什麽的,可是樓三少硬是要跟她搭話啊,一副她不說話決不罷休的勢頭。


    又過一天,蕭遙一大早出發,直奔張宗和說的集合地方。


    地點位於海邊的一片別墅群中,開門就能看到大海,海濤聲陣陣。


    蕭遙看著這樣的風景,心中十分感慨。


    這樣寧靜悠閑的地方,居然住著張宗和這樣的大|毒|梟,真是夠諷刺的。


    知道蕭遙來了,張宗和領著個身段妖嬈的美女出現,笑容滿麵地道:“一陣子沒見,蕭小姐的美貌同樣驚人。”又問,“一路趕來也累了吧?來,讓小杜帶你去休息。這別墅裏可以按摩可以做桑拿,你先好好休息。”


    蕭遙點頭應了,又謝過張宗和。


    張宗和身邊的美女小杜帶著敵意瞟了蕭遙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在前麵引路。


    張宗和臉上笑容不減,聲音也溫和:“小杜,你不舒服嗎?那叫麗薩過來招呼蕭小姐吧。”


    小杜忙擠出笑容,有些誠惶誠恐地對張宗和道:“沒有。”對笑著對蕭遙道:“蕭小姐,這邊請——”


    蕭遙看了一眼小杜,什麽也沒說,就跟著上二樓了。


    這小杜吃幹醋也吃得沒理,不過張宗和管著,也不用她操心。


    真對她做什麽,她再出手不遲。


    蕭遙進入房間放好行李,又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裝在暗處的攝像頭,這才坐下休息。


    休息了一陣,蕭遙進入洗手間,拿出一張招鬼符,然後吩咐:“到四處看看,有人說悄悄話就都記下來回來告訴我。不管是誰,隻要是說悄悄話,或者說的話和販|毒有關,都來告訴我。做得好的,我會送你們去投胎。”


    鬼魂中好些看起來渾渾噩噩的。


    蕭遙見了,有些擔心。


    這時躲在鬼魂最後麵一個麵貌普通的中年男鬼問:“你是什麽人?”


    蕭遙道:“你不用管,隻要照我說的做就行了。”說完看向那些渾渾噩噩的鬼魂,“你帶他們出去,訓練一下。這房子裏的,事無巨細,隻要對我不利,或者和毒|品交易有關的,我都要知道。”


    說完,便讓那些鬼魂馬上散去。


    傍晚吃飯時,蕭遙見到了另外兩個同行。


    張宗和端起酒杯給說道:“接下來,勞煩幾位幫我賭贏這一局了。”又給蕭遙及那兩人互相介紹。


    那兩人男子叫陳傑,女子叫安妮,聽著張宗和的介紹,都仔細打量蕭遙。


    半晌,安妮道:“我見過你,你沒有參加過wsop或者wpt,更沒有任何名次,隻是上次華國濠江舉辦的一次賽事中出現過。我恨不明白張為什麽請你,希望你這次能用成績告訴我。”


    張宗和聽出安妮裏語氣的不善,笑道:“你們都是我信任的優秀選手。”


    蕭遙笑了笑,沒有說話。


    陳傑衝蕭遙笑笑:“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能幫張總取得勝利。”


    安妮向蕭遙伸出一隻手:“既然張總相信你,那我也暫且相信你吧。其實你實力如何,對大局都沒有影響,因為我和陳傑贏下兩局,你就不用比賽了。”


    蕭遙點點頭:“希望如此。”


    飯後,蕭遙坐在陽台上乘涼和吹海風,陳傑走到她身邊坐下:“安妮很看重排名,你不要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蕭遙搖搖頭:“這沒什麽。”


    自從她跌落泥淖之後,更難聽的話都聽過,所以安妮的,真的不算什麽。


    陳傑見蕭遙的確不在意的樣子,便笑著奉承:“你真大氣,在女子之中很少見。”


    蕭遙笑道:“或許是因為你見過的女子不多吧?”


    陳傑笑了笑:“我見過的女子很多,可是真正不將別人的花放在心上的,還真不多。”之後,又跟蕭遙提起wsop的事,其中提及最多的就是□□賽事。


    蕭遙對此知道的不多,想著如果自己要繼續在世界各個賭場輾轉,還真得多了解這方麵的知識,因此認真聽起來,有不懂的地方,馬上跟陳傑進行討教。


    沒想到聊了沒一會兒,安妮端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麵上帶笑:“我還好奇,陳傑你為什麽會幫你說話,原來是瞧上美人兒了。”她說到這裏打量著蕭遙的臉蛋,又道,


    “不得不說,的確是個頂尖的美人兒,我們這些職業牌技選手沒有比得上的,就算放到娛樂圈,也是很少見的。不過,在我們這行,還是技術為勝。”


    蕭遙並不打算跟她多計較,可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聞言就道:“你真的是職業撲克選手麽?我以為,你是脫口秀方麵的專家呢,又或者,屬於街頭巷尾的,嘴碎又自視甚高。”


    就算安妮在wsop排名很高,也沒什麽值得居高臨下地鄙視她的。


    安妮聽懂了蕭遙的嘲諷,沉下俏臉,冷冷地說道:“我是不是自視甚高,很快會用事實讓你知道。到時我會讓你親眼看看,什麽樣的,才稱得上是一名職業選手!”


    蕭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拭目以待。”說完起身回房。


    安妮見蕭遙對自己不鹹不淡,很是不快,想要再說,卻見蕭遙已經走了,終究沒辦法像潑婦似的跟上去不依不饒地吵架,因此隻得忍下來。


    之後兩日,蕭遙偶爾跟陳傑聊天,倒發現挺能聊到一塊去的,因此得了空,都會跟陳傑聊。


    安妮時不時會說幾句酸話,但是還在蕭遙的忍耐範圍內,所以蕭遙不再和她起爭執。


    安妮見蕭遙不敢再跟自己針鋒相對,以為蕭遙是折服於自己在wsop的排名,心中很是滿意,說話越發顯出一派高手風範。


    蕭遙沒管安妮,她每天從鬼魂那裏收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回房假裝毒|癮|發作躲過張宗和的人,就足夠費心力了,著實沒空搭理不相幹的人。


    從那些鬼魂嘴裏,蕭遙知道,這次跟張宗和起爭執的,是另一個毒|販|蠍子。


    蠍子來勢洶洶,想將張宗和手上的線分一半,跟張宗和爭了斷斷續續一年多了,也發生過小型的戰鬥,雙方互有輸贏。


    按理說,張宗和子承父業,經營多年,手上的人脈不是近十年崛起的蠍子可比的,可是,蠍子另有很明顯的優勢,那就是他手上的軍|火|很強悍,如果真打起來,能打得得張宗和沒有脾氣。


    張宗和有錢,其實是可以購買大批軍火的,可是他在軍|火|上的人脈,比不上蠍子,因此始終差了一籌。


    再加上,警方一直追查這條販|毒|線,盯得很緊。


    張宗和跟蠍子都是為了錢,並不打算讓這條線出什麽大問題,影響了生意,影響了他們賺錢,所以盡管都恨不得對方死,但最終還是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火拚,並在彼此奈何不了對方的情況下,各退一步,決定以賭定輸贏,從戰績分利益。


    這名麵上看來,張宗和已經退讓了,可實際上,這一年來,蠍子步步緊逼,也搶了一些客戶,所以張宗和不退讓也得退讓,這次賭,是明確劃分勢力範圍的。


    了解到這一切,蕭遙有點不解。


    她雖然拿過濠江幾大博|彩|大酒店的冠軍,可是在世界級賽事上,可以說毫無存在感,就連運氣,也極其不穩定,張宗和為什麽要讓她來出場參賭呢?


    這次賭|博太重要了,一旦輸了,那可是巨額的損失啊!


    難道,所謂的賭三局,其實是用來麻痹蠍子的,張宗和的主要目的,是趁著大家參賭時,將蠍子以及蠍子的人一網打盡?


    可是蠍子能跟老江湖張宗和爭了個旗鼓相當,會是那麽容易被人一鍋端了的人嗎?


    蕭遙想不明白,她讓鬼魂繼續出去打聽更多的消息。


    晚上,蕭遙從鬼魂那裏知道,真正對|賭的日期,是三天後,張宗和此人多疑狡猾,是故意跟蕭遙說假日期的。


    得知這消息,蕭遙馬上放棄了往外傳遞消息,而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在第二天一大早便起床,等著出發。


    吃完早餐,也不知道這事的陳傑和安妮準備起身回房換衣服時,張宗和開口了:“幾位估計還得在這裏玩兩天,因為我淩晨時分接到電話,對方臨時有事,推辭三日才來。”


    安妮皺了皺眉頭:“還要三天嗎?”一頓又道,“既然時間延長了,那麽我要求增加酬勞。”


    張宗和含笑點點頭:“應該的。”


    蕭遙有些不滿:“我還做了別的安排,這樣太影響我的計劃了。”


    張宗和好脾氣地笑笑:“也就三天,有什麽損失,我願意一力承擔,放心好了。”


    蕭遙不再說什麽,吃完早餐,便回房看各種世界撲克賽事的視頻。


    晚上,蕭遙躺在床上,關燈準備睡覺時,影影綽綽的鬼魂出現在床頭。


    如果是別人,看到這一切,或許會被嚇到,但是蕭遙沒有,她看向床邊的鬼魂,問道:“打聽到什麽消息沒有?”


    之前問蕭遙是什麽人的鬼魂老李道:“我聽到張宗和打電話時,提起過什麽美人計,似乎和你有關。”


    蕭遙聽了,從床上坐起來:“他具體是怎麽說的?你細細告訴我。”


    老李道:“張宗和的助理說張宗和的美人計未必有效,因為蠍子見過的美女不少,張宗和就說,你和別人不一樣,你的長相像……他說到名字是聲音很小,我沒聽清,總之意思就是說,你因為長相酷似某個人,是絕對能讓蠍子動容,願意退讓一二的。”


    蕭遙聽了這話,垂頭沉思起來。


    她一直好奇,張宗和為什麽不放過她——要說生得好,世界上美人很多,就算像她這樣美的不多,但是有風情的不少,比她更適合混跡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可張宗和偏偏盯緊了她,為此不惜讓原主染上毒|癮,之後更是對蕭瀘下手,逼迫她聽話。


    現在破案了,因為她生得像某個人,而且,應該是蠍子求而不得的人。


    可是,她到底長得像誰?


    要說是原主媽,可是原主媽和蠍子,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蕭遙將這件事壓下,又問:“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老李又道:“張宗和的一隊手下,在三天後和蠍子對賭那天,將會跟人在嶼頭碼頭a-8830進行交易,數量大概在30公斤左右,都是高純度的海||洛||因。”


    蕭遙聽了這事,臉色凝重起來。但麵上絲毫不顯,等鬼魂離開之後,馬上在被窩裏抹黑寫下要傳給張警官的內容,並將之裝入一個拇指大的圓球。


    又過了一陣,她去洗手間,將圓球扔進廁所,衝了出去。


    躺在床上,蕭遙開始思考,如果蠍子真的看上她,並跟張宗和提出要她,她該怎麽拒絕。


    唯一的辦法,或許就是幫張宗和贏下比賽了。


    怕隻怕,即使她贏了,張宗和還是讓她去跟蠍子,畢竟是對麵主動提出要的臥底。


    蕭遙還沒想到,三天就過去了。


    她、陳傑和安妮三個,跟著張宗和坐上遊艇直奔海上。


    遊艇航行兩個小時之後,和兩個遊艇相會。


    蕭遙一言不發,跟著張宗和下了遊艇,上了中間那個比較大的遊艇。


    上了遊艇,張宗和笑眯眯地跟一個身穿西裝的棕發男子擁抱在一起,熱情地打招呼,又看向四周:“蠍子還沒來嗎?”


    棕發男人說道:“他剛到船上不久,在餐廳裏喝酒,走,我們也去喝一杯。”


    張宗和含笑點了點頭,示意蕭遙幾個自行休息,便跟著棕發男人走了。


    半個小時後,蕭遙看著一成不變的海麵開始打瞌睡了,張宗和的心腹林先生才過來通知她準備過去參賭。


    蕭遙很明顯看到,此人在看到自己時,特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著。


    她沒管,很快跟著林先生前往。


    張宗和笑著對蠍子道:“老弟你真是後生可畏啊,這個世界上,要說佩服,我第一個服的,就是你。還這麽年輕,事業就這麽有聲有色了。”


    蠍子道:“也不算什麽,還是靠張總給口飯吃。因此造成了一些誤會,希望張總別介意。”


    兩人互相說著吹捧的話,顯得一派和諧。


    這時,蕭遙、陳傑和安妮來了。


    張宗和笑著說道:“我的人已經到了,老弟你的人呢?”


    蠍子笑著看向門外:“來了。”說完看了一眼蕭遙三人。


    當目光落在蕭遙身上時,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灼熱起來,半晌才看向張宗和:“張總真是了不起,就連這位美人兒都請過來了。當時我還跟身邊的兄弟開玩笑說,這等美人,最適合做壓寨夫人,隻是一直聯係不上,原來,是張總的人啊。”


    張宗和哈哈笑了起來:“這位美人可不是我的人,隻是我聘請回來的。如果不是在她發跡之前跟她有些交情,我還請不來她。”


    安妮聽到張宗和跟蠍子互吹蕭遙,心中不滿,便問道:“請問,什麽時候開始?”


    張宗和笑著說道:“馬上就開始了。”扭臉看向蠍子,“老弟如果沒意見,我們這便開始了。”


    蠍子點點頭,目光下意識落在蕭遙身上。


    蕭遙感受到蠍子的目光,馬上裝作不解地看向蠍子,待看見蠍子的目光,又露出微微不耐之色——張總說如果沒有交情還請不來她,那麽,她應該是有幾分傲氣的。


    卻不想,蠍子見了她臉上的不耐,整個人怔住了。


    不過也隻是一瞬,蠍子很快回神,並宣布馬上開始賭|博。


    安妮和陳傑叫上蕭遙,湊到張宗和身邊,低聲商量上場的順序。


    安妮道:“對麵的傑克在wsop的最高排名是62,比陳傑和我都低,周紅的最高排名是49,比我低,最後那位菲利普,他曾闖入過前30名,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選手。所以我們可以調整順序。”


    陳傑言簡意賅:“田忌賽馬。我跟傑克比,安妮跟周紅比,蕭遙則和菲利普比。”


    張宗和含笑點頭。


    可惜,雖然商量好了,但是那位中間人瓊斯卻提出,抽簽決定對手。


    張宗和也算好運,雖然抽簽決定對手,但是對決的人,和原先商量的一樣!


    第一局,陳傑上場,對上蠍子帶來的西方人傑克,雙方表麵上一派淡定,實際上你來我往十分驚險,最終,陳傑以其穩健的打法,成功偷雞,贏下第一局比賽。


    安妮見陳傑贏了第一場,別有意味地看了蕭遙一眼,道:“看來,真的不用你出場,你運氣不錯。”說完不等蕭遙搭話,搖曳生姿地走向牌桌。


    她相信,自己贏定了!


    這一場同樣是玩德|州|撲|克。


    一開始的盲注沒什麽好說的,底牌發下去之後,安妮就跟對手周紅你來我往起來。


    三張公共牌是梅花10,方片3,紅桃8,很雜。


    安妮和周紅見了,都沒有加注,打得十分保守。


    第四張公共牌是黑桃k,同樣是雜牌。


    蕭遙看不到安妮的底牌是什麽,因此不好猜測孰優孰劣。


    這時,安妮加注了,她笑著將籌碼推出來:“一直下小注挺無聊的,不是麽?”


    周紅笑起來:“的確如此。”說完,含笑推出同樣的籌碼,猶豫片刻,又推出一些籌碼,“要玩就玩大些,加注。”


    安妮見周紅加注,含笑點點頭。


    第五張公共牌是黑桃2.


    公共牌上,全是雜牌,一張黑桃k最大。


    安妮的手指輕輕地把玩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見輪到她說話了,直接allin,同時看向周紅:“賭一把。”


    周紅看了安妮一眼,沉吟片刻,最終決定跟了。


    蕭遙注意到,安妮在周紅決定跟注時,眸子裏閃過一刹那的驚惶和陰沉。


    安妮手上沒有什麽好牌,她在偷雞。


    可是很明顯,周紅看穿了她,沒有上當。


    兩人下完注,進入亮牌階段。


    安妮要先亮牌。


    她盯著周紅看了看,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方片7,紅桃a,無花無順無葫蘆,甚至三條和對都沒有,最大的一張牌是紅桃a。


    看到安妮這樣糟糕的牌,張宗和的眉頭一挑,然後看向周紅。


    周紅開牌。


    一張方片2,一張梅花7.


    她湊成了一對2,贏得了比賽!


    安妮的臉色,在看到周紅那張方片2時,瞬間變得無比陰沉。


    可是,賭桌上,輸了就是輸了,再怎麽不服,也完全沒有用。


    張宗和的臉色有些不好。


    他原本的打算,是贏下兩場比賽,蕭遙那一場,輸了也沒關係,因為蕭遙有一張臉。


    可是如今,安妮輸了,一切就比較被動了。


    蠍子笑著看向張宗和:“張總,承讓了!”


    張宗和重新笑起來,說道:“那就開始第三場吧。”說完讓蕭遙上去。


    蕭遙上去時,遇上從牌桌上下來的安妮。


    安妮陰沉著臉看向她:“你很高興吧?可惜,你也輸定了!”


    蕭遙瞥了她一眼,充分表現出自己無視了她的意思。


    安妮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蕭遙對陣菲利普,所有人都覺得,沒什麽懸念。


    菲利普是有名的職業選手,曾拿過巡回賽的冠軍,雖然在wsop中最高排名隻是30名內,但是對上蕭遙,卻還是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


    蕭遙坐在牌桌上。


    菲利普看向她:“我喜歡收集各種信息,所以,我見過你的比賽。”


    蕭遙臉上露出訝異之色:“是嗎?比起你來,我就遜色很多了。”她隻看過菲利普一場比試。


    一場比試,很難判斷出菲利普是個怎樣的人,對分析菲利普在比賽中的行為習慣作用不大。


    菲利普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淡淡的自傲:“你比我,的確遜色很多。美人兒,我可不會像那些人一樣,讓你把這裏當成表演的舞台。”


    蕭遙笑著看向略帶傲氣的菲利普:“是嗎?事實說話吧。”


    菲利普轉動著手上的筆:“你會親眼看見事實的。”說完開始下盲注。


    荷官很快開始發牌。


    蕭遙看了看自己的底牌,跟注了。


    三張公共牌發下來,分別是方片3,紅桃3,梅花k。


    菲利普說話,他加注了。


    蕭遙跟了。


    第四張公共牌是黑桃q。


    菲利普先說話,因此他繼續加注。


    蕭遙跟注。


    轉眼,第五張公共牌發下來,是方片4.


    菲利普看到桌上的牌,直接allin。


    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幹脆利落,沒有讓蕭遙演戲。


    安妮對陳傑道:“他手上拿到了好牌。蕭遙這把輸定了,毫無掙紮之力!”


    張宗和的眼神微微眯起。


    他雖然有心理準備,可是即將親眼看到蕭遙輸,心裏還是很不悅。


    蕭遙猶豫起來,直到即將超時,她才也跟著allin。


    陳傑點評:“她隻能這麽拚一把了。”這裏沒有下一局,不存在下一局翻盤,所以,籌碼留下,也沒什麽用。


    菲利普臉上流露出讚賞之色,仿佛大人讚賞小孩:“你這個決策不錯,雖然輸,但也得狂賭一把。”


    蕭遙看著拍桌上的籌碼,點點頭:“的確是豪賭。”說完,感覺到一道異常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看過去,見是蠍子,便皺了皺眉頭。


    蠍子收回目光。


    雙方都已經下注了,荷官讓雙方亮牌。


    菲利普扔出手上的底牌:梅花3,方片q。


    安妮激動地道:“他拿到了葫蘆!”這根本就不需要拚別的,隻拚運氣就行了。


    陳傑的眉頭皺了起來,下意識看向蕭遙。


    蕭遙手上的兩張牌,隻有是黑桃3,以及隨意一張k,才有可能贏。


    可是,菲利普拿了一個3,隻剩下一個3,蕭遙有可能拿到嗎?


    還有任意一張k,那麽多牌,蕭遙真的能拿到這個嗎?


    最讓人發愁的是,蕭遙拿到以上說的任意一張牌,都是輸,她隻能兩張牌都拿到手,才有機會贏!


    這個幾率,太低太低了!


    菲利普看向蕭遙:“我是葫蘆,輪到你了。”


    與此同時,嶼頭碼頭a-8830集裝箱內,兩撥人正在交易。


    雙方都很謹慎,對過暗號,又開始驗貨驗錢。


    好不容易都驗過了,雙方按照慣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錢、貨都被拿出來,遞到對方手中,正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際,忽然一旁發出“轟隆隆”的巨響,集裝箱的一邊突兀地掉了下來。


    兩撥人馬一驚,正要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見無數拿|槍的警|察出現在掉下去的車廂外。


    一名警察拿著喇叭喊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放棄武器——”


    幹這一行的,都是不要命的,當即就要反抗,可是黑壓壓的警察圍過來,加上不時落在眾人身上的狙擊光點顯示狙擊手也來了,讓這兩撥人心中,升起絕望感。


    兩撥人知道這次插翅難飛,所以,在警方步步逼近時,最終還是選擇了乖乖投降。


    張宗和看向麵上一派鎮定的蕭遙,說道:“開牌吧。”說完,又看了蠍子一眼。


    蕭遙就算輸,還有蠍子,所以應該沒什麽大礙的。


    退一萬步,就算這次吃虧,蕭遙到了蠍子身邊,對他來說,也是有利的。


    蕭遙點點頭,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正在這時,張宗和身旁一個人的手機響了。


    張宗和很清楚,自己的一隊手下,這個時間正在交易。


    所以聽到身邊人的手機提示,他心中頓時一沉。


    不過,為了不讓蠍子看出,他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


    這時陳傑興奮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拿到了!黑桃3,黑桃k,也是葫蘆!而且比菲利普的大!蕭遙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張宗和耳畔響著這喜氣洋洋的話,目光,卻看到心腹手機上的文字:“新養的那批魚,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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