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之前,蕭遙惡補了一下港島當地的語言,然後在盛會開始前七天,便請了假,隻身坐飛機南下,到達羊城。


    之後轉坐火車到鵬城火車站。


    方思賢在鵬城三個月,賺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錢雖然不算很多,但足夠她舍得打車來接蕭遙了。


    母女倆相見,自然有很多話說,說了彼此的近況之後,便開始談蕭遙這次出差。


    方思賢十分不解:“怎麽隻有你一個人?”


    蕭遙笑著道:“他們都不大願意南下,我想著沒必要勉強他們,就自己下來了。而且自己一個人可以隨性些,不必互相遷就。”


    方思賢不住地點頭:“那也是。”


    蕭遙一邊和方思賢說話,一邊看四周,見一些人挑著擔子走出火車站,不由得打量多了幾眼。


    方思賢見了,就道:“這些都是挑菜去賣給港島的人,現在才回來。”又指指不遠處的外國人,“這裏是對外開放的口岸,所以有很多外國人進來。我們和他們啊,是互相看稀奇。”


    蕭遙打量了一眼,見外國人穿的衣服較為鮮豔,而很多本地百姓的衣服,都是灰色藍色這種灰撲撲的,對比十分明顯,不由得道:“也不知什麽時候,我們的衣著才能和他們一樣。”


    方思賢笑著說道:“想來很快,因為這個城市發展得很快。每一天都有機器轟隆隆作響,隔天打一個地方過,就有可能不認得了,因為改變太大了。”


    蕭遙看向不遠處,果然看到工地上有機器在作業,機器聲轟鳴著,仿佛時光快速流過的聲音。


    這個小漁村正在抓住機遇蓬勃地發展著。


    方思賢帶蕭遙去吃飯,去劇院看戲,休息一晚,第二日才到街上最為新潮的地方購物。


    衣服的款式並不多,方思賢一邊幫蕭遙挑一邊道:“怎麽辦,款式這麽少,根本不夠你換的。我隻托人帶了兩套過來,早知道讓她多帶了。”


    她也和港島來的老板做過生意,看得出那邊對大陸是有些歧視和看輕的,因此不希望蕭遙因為衣著的問題被看輕。


    蕭遙笑道:“沒什麽,好好搭配就是。”


    最終搭配了兩套衣服出來,加上方思賢準備的兩套還有她帶下來的,足有七套了。


    至於首飾,她沒買,因為發現寶藏那裏有各種飾物,從付女士那裏又得到一批,夠她換著花樣戴了,就是款式或許不夠新穎了,但有些首飾,舊款式在他人眼中更能體現其傳承已久的底蘊。


    晚上,蕭遙了解了一下方思賢的生意,發現她投資還挺雜,甚至和港島人合作開了個生產電風扇的小廠,目前最賺錢的,就是這個生產電風扇的小工廠了。


    方思賢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小工廠,然後掏出厚厚一疊港幣給蕭遙:“這是我為你換的港幣,一共五千塊錢。最大麵值五百塊,但多數是小額的,最大額的一千塊我沒要,那邊很難找得開1000塊的。”


    蕭遙拿了錢,問方思賢手上錢夠不夠,她這裏有。


    方思賢高興地道:“肯定夠啊,你以後花錢不用節省了,我能掙給你花的。”


    蕭遙點頭,之後說了付女士的事。


    方思賢聽了沉默了很久,才道:“偷來的,終究不是自己的。而且,能偷來的,是運氣,能力和才華,終究是偷不來的。”


    她這些日子做生意賺了錢,早已經成為了萬元戶——當然,手上的錢遠不止這麽些,拚搏過,又成功了,眼界和見識遠不是過去可以比的。


    蕭遙點點頭:“錢我都存著,到時給你花。”


    “你自己花就是了,我是你媽媽,該我賺錢給你花的。”方思賢笑著說完,臉上的笑容微收,“從前你吃了那麽多苦,從今天起,我要讓你花起錢來沒有後顧之憂。”


    蕭遙聽了這話,第一感覺不是開心,而是酸楚。


    她根本就不是那個需要補償的小姑娘蕭遙。


    她伸出手,抱住了方思賢。


    方思賢也抱住了蕭遙,聲音帶著難過:“我真討厭那個付女士啊,如果不是她,你會過得很幸福的!”


    蕭遙心裏更難過,輕聲道:“我現在也很幸福。”


    蕭遙在鵬城住了一日,才坐火車南下港島。


    港島某電視台的建築內,金長歌捧著羅盤,跟著自己的師父在訓練班的教室裏做完一場法師,馬上道:“師父,我跟我媽說好帶她去醫院看醫生,去接大陸來的那位蕭大師的事——”


    旁邊的英俊青年杜吟衝訓練班的一位美女明星蘇韻琴眨眨電眼,對金長歌說道:“少吹牛了,我早上去幫阿琴買早餐時,還見過你|媽媽呢,她看起來中氣十足,可不需要你帶去看病。”


    金長歌原本打定主意要推了這差事的,聽到杜吟說給蘇韻琴買了早餐,馬上看向蘇韻琴,見蘇韻琴對著杜吟笑得開心,心中一酸,頓時忘了要反駁。


    兩人的師父古藺道:“吵什麽,都不服氣的話,就一起去。總之,我不管你們是怎麽分配的,務必把miss蕭接來。”


    杜吟馬上笑起來:“師父,你忘了,我昨天答應了帶師母去逛街和做足療,沒有空去的。”


    古藺聽了,也想起這事,就看向金長歌:“既然如此,那就你去吧。”


    說完跟臉色凝重的訓練班負責人出去談事情了。


    蘇韻琴好奇地問:“怎麽你們都不願意去接人?是嫌大陸來的是土包子嗎?其實還真挺土的,像我們班上,就有大陸來的大陸妹,我們都不喜歡和她說話,總是有意無意地排擠她。不過她倒是臉皮厚,假裝看不懂,經常粘過來,可煩死人了。”


    說到最後,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杜吟馬上說道:“土倒是沒什麽,就是不愛幹淨,去年來的是個老頭子,大熱天,居然隔一天才洗澡。我當時去接他,就差點被熏暈,想著他坐了幾日火車才這樣,沒想到之後聽師父吩咐去接他,還能聞到汗味。還有,經常這樣板著臉,嚇死個人!”


    他一邊說一邊努力板著臉,還原孟觀生的樣子。


    金長歌聽了,覺得這是苦差事,心中更不樂意了,就苦著一張臉。


    蘇韻琴看見了,便眨眨眼,幫忙出主意:“我看長歌也不願意去接人,不如出錢請個開車的師父去接她?”


    金長歌一聽,馬上感動地看向她:“韻琴,你對我真好,而且,你可真聰明啊!”


    杜吟聽了,並不醋,他生得英俊瀟灑,又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輕易能讓美貌小姑娘跟他好,人選多,並不怕少了蘇韻琴一個,再者,他也看得出蘇韻琴這隻是故意對金長歌好,讓他吃醋的,他自然不會上當。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當下笑著說道:“這法子好是好,可是師父沒給經費,這會議開好幾日,如果日日請車,根本支付不起這車費。”


    這話一出,金長歌的臉就耷拉下來。


    蘇韻琴見自己打的主意沒作用,就不再多話了,正好有人來叫她,就對兩人道:“我走了,幾個大咖美女輪著臉上花了三個月的臉沒法拍戲或者拍廣告,總監的心情很差,我下次再找你們說話。”


    杜吟和金長歌聽了,衝蘇韻琴揮揮手道別,又忍不住討論:“你說那些大美女大咖女星一個接一個輪流著花臉,會不會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呢?”


    “師父前幾個月就看過了,看不出什麽,應該不是吧。可能就是上火,過了三個月,就好了。”


    兩人討論了一陣,也沒討論出什麽。


    金長歌想起要接大陸來的大師,臉色重新耷拉下來。


    杜吟看向耷拉著臉的金長歌,說道:“你叫我一聲師兄,你這樣為難,我也不是不願意幫你。不過無償幫忙,我也吃虧了,這樣吧,你大哥不是在電影院賣票的嗎?如果你接下來一個月,每個周末給我兩張電影票,我就幫你想辦法。”


    金長歌馬上不快地瞪著他,道:“給你電影票,讓你約韻琴去看電影嗎?你想也別想。”


    杜吟往門外看了一眼,沒看到蘇韻琴,才低聲道:“你師兄我像是一棵樹吊死的嗎?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約韻琴。而且我下個月也不打擾你,你隻管自己努力,如果你能追到韻琴,我願意恭喜你。”


    金長歌一臉懷疑:“真的?”


    杜吟點頭:“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歡的是那個明星喬曉敏。”


    金長歌想了想,杜吟的確沒騙過他,當下點頭答應:“行,我答應你。來,你快告訴我你有什麽辦法吧。”


    杜吟笑道;“這還不簡單嗎?你上次不是幫過那個馬來西亞商人一個忙的?你拜托他幫忙去接個那個蕭大師不就行了?”


    金長歌聽了為難:“這應該不行吧?人家是馬來西亞來的富商,每天忙得不行,分分鍾上百萬上落,怎麽可能願意當司機?再說,我也沒辦法開這個口。”


    杜吟“嘖”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金長歌的肩膀:“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知變通呢,你也說他分分鍾上百萬的上落,那他肯定請了司機和各種工人,接人這種事,他隨便派個司機不就行了?”


    金長歌頓時意動起來:“這倒是也是。既然這樣,我馬上給他打電話。”說完就出去找電話了。


    杜吟看見,忙道:“我跟你一起去。來的畢竟是大陸的大師,隨便派個人接不夠尊重,這第一次你試著讓他親自去接,說話好聽點。”


    這樣下午他就可以約曉敏吃飯了,他就不信,他征服不了曉敏!


    金長歌遲疑道:“這不大好意思吧?”


    杜吟慫恿:“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他不同意的話,我幫你說也成。”


    金長歌聽到杜吟肯幫忙,馬上撥通電話。


    那頭很快響起一道磁性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找哪位?”


    金長歌報了自己的名字,在杜吟目光的慫恿下,不大自然地說出自己打電話的來意。


    那頭聽了,倒不見動怒,而是問:“姓蕭嗎?大陸來的?可以告訴我,她具體叫什麽名字嗎?”


    金長歌一時想不起,忙看向身旁的杜吟。


    杜吟也早忘了,連忙翻出古藺給兩人的小本子看了看,低聲道:“蕭遙。”


    金長歌也看到了,當即回答:“大師叫蕭遙,那個逍遙樂無邊的遙。”


    電話那頭的好聽嗓音笑道:“好,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她來港的行程,還有住在港島的衣食住行,全都交給我解決就行了。”


    金長歌馬上道謝,見杜吟跟自己使眼色,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因為她是大師,第一次來隻是派工人去接不夠尊重,今天中午,能不能麻煩高先生你親自去接?”


    得到肯定的答複,他再三道謝,掛了電話之後馬上高興地看向杜吟:“高哲這人真夠爽快的,不僅願意親自去接,還豪氣到說蕭大師在港島的衣食住行全都由他全包呢!”


    杜吟笑道:“我們師父是全港有名的風水大師,他做生意的,很信這個,這是要討好我們呢。”


    心中已經開始盤算,今晚約喬曉敏去哪裏吃飯了。他也是個富二代,他就不信會輸給高哲!


    不一會兒古藺談話結束回來,叮囑兩人:“時間不早了,該出發辦事去了。還有,今晚要給miss蕭接風洗塵,你們記得準時到場。”


    “保證準時到!”杜吟和金長歌一臉高興,異口同聲地回答。


    給大陸來的大師的洗塵宴,一向才是豐盛的,他們可以大吃一頓了。


    杜吟又問:“師父,要不要好像去年那樣,請一兩個娛樂圈的明星過去撐撐門麵啊?”


    古藺看了兩人一眼,似乎知道兩人在想什麽,說道:“肯定請啊,不過隻剩下兩個名額了。”


    兩人頓時大為高興,對著古藺就是一頓彩虹馬屁。


    古藺道:“你們給我打起精神啊,大陸那邊現在雖然窮,但是傳統文化和道術源遠流長,或者可能有些秘術解決大咖女星這件事也未可知。”


    杜吟馬上擺擺手道:“師父,你太看得起他們了,真有本事,去年那個孟大師怎麽一點辦法都沒有?”


    古藺道:“去年都還在懷疑是上火呢。”說完見兩人還要再說,便一瞪眼,“再反駁,這個月和下個月的工資都沒了!”


    兩人連忙做了個給嘴拉鏈的動作。


    蕭遙出了火車站,抬頭看舉起來的牌匾。


    然而還沒等她看出個什麽來,就聽道一道磁性的嗓音驚喜地道:“蕭遙,好久不見。”


    蕭遙尋聲看去,見竟是自己老家城裏高家那位卷發青年高哲,也有些意外,說道:“好久不見,你在等人嗎?”


    高哲笑著衝蕭遙伸出手:“沒錯,我在等人,不過,等的是你。”


    蕭遙更意外了:“你什麽時候也成道門中人了?”一邊說一邊伸手出來和高哲握握手。


    高哲笑道:“受人所托。”他握著手心柔弱無骨的小手,有點舍不得放開,但卻還是握完便放開,伸手去幫蕭遙拿行李,“走吧,我們先上車,然後去吃午飯。”


    蕭遙想著這是港島方麵的安排,說起來也不算麻煩高哲,便點點頭,聽高哲的。


    午餐用的是本地的特色菜,那一道老火靚湯讓蕭遙讚不絕口。


    吃完飯,高哲送蕭遙去酒店休息,並約定下午去吃下午茶並一起逛街。


    蕭遙也知道,港島的下午茶很是美味,很快點頭答應。


    吃完美味的下午茶之後,高哲提議去逛街:“你第一次來港,怎麽也要出去走走的。”


    蕭遙點頭,她想知道,這片土地的繁華到底是怎麽樣子的。


    逛了逛,高哲又道:


    “今晚有個專門為你舉辦的接風洗塵宴,宴請了各界名流,我這樣做生意的也受到邀請函了,我想你到時一定驚豔全場的,我呢,在港島也做珠寶生意的,想讓你戴上我店裏的首飾給打個廣告,不知道你肯不肯賞臉幫個忙呢?”


    他是想直接送給蕭遙的,可是他知道,她是一定不會接受的,因此隻能用這個法子讓她戴上首飾亮相,免得叫人看輕了她去。等她戴過了,回頭再說效果很好,名正言順地送首飾感謝她,想必她便會接受了。


    蕭遙不知道高哲這一番用心,兩人從前相處不多,高哲也未表現出來過什麽,聽了這話以為他是真要自己幫忙,但想到自己終究不是明星,效果或許沒有本地明星那麽好,便道:“隻怕我戴的效果比不上本地大明星的。”


    高哲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港島的有錢人都十分迷信,你戴上,效果更佳。”說完見蕭遙還是沒答應,便又道,“最近銅鑼灣那間珠寶行似乎出現了些風水上的問題,你跟我去挑珠寶,也可以順便幫忙看一下。”


    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機一眼。


    司機馬上秒懂,馬上借口上洗手間去悄悄安排了。


    蕭遙當即點頭答應:“這沒問題,我們這就去一趟吧。”


    很快到了高哲的珠寶行,蕭遙打量了一眼,見珠寶行裏頭櫃姐臉色不大好,知道的確有情況,便四處打量起來。


    高哲看到珠寶行的櫃姐以及負責人臉色都不大好,給了司機一個讚許的眼神。


    司機也讚許地對迎出來的負責人笑了笑。


    負責人擠出一個苦笑,旋即搖搖頭。


    司機一看,馬上知道應該是真的有情況,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一邊伸手去擦一邊看向蕭遙。


    希望這位大陸來的美人真的有那麽點本事,而不是自家老板為了她的容貌隨便誇的。


    高哲以為是做戲,假意表達過關心後,就對店鋪負責人道:“將我們鎮店之寶拿出來。”


    店鋪負責人和櫃台小姐聽到他一開口就是鎮店之寶,都下意識看向蕭遙,當看到蕭遙那張臉,心中頓時一派羨慕。


    人生得美就是好,能讓高總一開口就拿鎮店之寶。


    鎮店之寶很快拿來了,是一條翡翠項鏈。


    蕭遙一看那項鏈,就被綠光閃得眼花,因為這項鏈是由粒粒大小、水頭一樣的綠翡翠穿成的三圈項鏈,下頭的吊墜不是單個的普通吊墜,而是由同樣水頭的翡翠以及粉鑽合成的下垂花枝模樣的組合型吊墜。


    高哲介紹:“這翡翠水頭很好,都是老坑的玻璃種,還差點沒到帝王綠,正適合你這個年紀的人戴。這項鏈上有粉鑽,所以耳環呢,最好戴粉鑽……”


    蕭遙忍不住道:“隻是吃個飯就戴這個,會不會太隆重了?”


    高哲笑道:“不隆重,到時會上會出席一些貴婦,她們正是我們的目標客戶。等一會兒我們去買一套禮服,搭配這套首飾,正合適。”


    蕭遙聽了隻得點了點頭,任由高哲將她要佩戴的首飾挑出來,自己戴上,到鏡子前去看,見戴上之後富貴又好看,不由得想難怪女人愛首飾。


    高哲一邊看一邊笑著點頭:“很適合你。”見蕭遙解下來,便讓負責人去將這珠寶裝起來。


    蕭遙四處打量,見有珠寶設計,便問:“我自己也有一些首飾,但是款式舊了,我不大喜歡,能不能請你們加工和設計?還有一些款式不舊但需要保養的,我也想保養一下。”


    高哲忙點頭:“這沒問題,你什麽時候拿來都可以。”


    蕭遙將背包拿下來:“我身上正好帶了一些,就先重新設計這些吧。”說著從背包翻出兩條鑽石項鏈和三對寶石耳環。


    店中的櫃台小姐們都以為,她是憑借美貌讓高哲一擲千金的,心裏羨慕之餘,又有些鄙夷,此刻看到她隨手拿出兩條鑽石項鏈和三對寶石耳環,一時都有些移不開目光。


    但轉念又想,憑著這樣的相貌,還有這個水嫩嫩的年齡,連高總這個不近女色的都直接拿出鎮店之寶討其歡心,更不要說其他那些有錢大老板了,高興起來,送她一些珠寶也不奇怪,當下鄙夷之餘,又嫉妒得如同被火燒。


    負責人壓下心裏頭的想法,將蕭遙的珠寶收起來並記好名字。


    高哲興趣勃勃:“除了今晚的歡送會,你走那天,肯定也有個盛會,還有,你出手之後肯定很多闊太請你參加party,這些都需要珠寶,不如一起挑了。”


    她本來就好看,戴首飾更好看,幫她挑首飾並且看她試戴,絕對是一大享受,他有些欲罷不能了。


    蕭遙想著正經事,聞言搖了搖頭:“先辦正經事吧。”又看向負責人,“你們這幾天是不是經常睡不好,還總是做噩夢,在家和珠寶行都產生幻覺,洗手時水突然變成血水,又覺得有人跟著自己,時不時,會看到身邊一些去世的人?”


    櫃姐和負責人聽她說辦正經事都想笑,一個大陸來的美人,正經事不是討好高總嗎?裝什麽大尾巴狼呢?


    等聽到她指出的一係列特征,心裏的譏諷早沒了,有的是滿滿的吃驚,全聽完了,則用看救星的目光看著蕭遙,顧不上高哲這個大老板了,齊齊圍上來,發出靈魂深處的呐喊:“大師,救命啊!”


    高哲目瞪口呆,珠寶行裏出事,居然是真的,不是司機讓他們配合的?


    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司機老杜。


    老杜衝高哲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低聲道:“老板,我也不知道。”


    高哲看向蕭遙,見蕭遙已經坐下來了,身前圍了一圈他那些平時工作認真的員工。


    蕭遙道:“在出現這些症狀前,大概一個星期左右,你們店裏,是不是回收了一些珠寶?”


    負責人馬上點頭:“有!當時回收了兩批貨,肯定就是那批古董了,我當時特地問過,是不是從大陸一些墳墓挖出來的陪葬品,他們還說不是,看來他們騙了我,真是豈有此理!”


    蕭遙似笑非笑,看向高哲:“你們居然還會收從大陸運出來的古董?這是文物走私啊。”


    負責人一看,這是要糟糕啊,連忙解釋:“冤枉啊蕭大師,我們高先生下過規定的,大陸來的文物如果有,我們會收,但不許賣的,高先生說自己也是大陸人,這些放著,到時還給大陸。所以我收是收,但是從來不賣的。”


    那些櫃姐們馬上點頭附和。


    高哲忙點頭:“沒錯。你也知道,我爺爺回了故鄉,故土情深,我從小跟他長大,怎麽會販賣文物?”


    蕭遙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們是在做好事。”說完看向那負責人,“你去將那批古董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古董很快拿出來了,大部分是古代女性的首飾,還有一些字畫。


    蕭遙翻了翻,對負責人道:“這些東西都沒問題,你拿另一批貨出來看看。”


    高哲心中有些忐忑,怕蕭遙當真誤會自己,便問道:“蕭遙,你在京城讀書,有沒有認識文物局的人?如果有,麻煩你幫我將我曆年來收到的古董帶回去捐給文物局。”


    蕭遙笑道:“我也捐過文物,所以人我是認識,不過你以後想必要到大陸做生意的吧?所以由你捐,會更合適一些。國內對愛國華僑,那是不同的。”


    高哲要的是蕭遙信自己,誰捐都無所謂的,聽了這話忙點頭。


    這時負責人將另一批珠寶拿了出來,那是一些鑽石翡翠類的珠寶。


    蕭遙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些珠寶上,還有很明顯的血光和怨氣,珠寶的主人應該才慘死沒多久的。你們怎麽會收這種珠寶?”


    負責人以及櫃姐們聽到這話馬上道:“怎麽會有怨氣?”見蕭遙不解,負責人忙解釋,“這是前一陣那個滅門案裏唯一的生還者送過來賣的珠寶,自己人,賣自己家裏的珠寶,怎麽會有怨氣?”


    蕭遙臉色凝重地拿起一個水汪汪的翡翠手鐲,說道:“不僅有怨氣,這怨氣還非常濃重。不然,也不會搞到你們全部人都中招,就連離開珠寶行回家,也受影響。”說完點評,“我看,這宗滅門案不簡單。”


    這麽濃重的怨氣,極有可能那個唯一生還者就是凶手。


    高哲也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讓負責人打電話報警。


    負責人打完電話,還有些不解,問蕭遙:“難道大師發現了什麽線索嗎?”


    蕭遙問:“那個唯一生還者,是被滅門一案的什麽人?”


    負責人馬上道:“是張老板唯一的兒子,為人很豪爽的。在港口停的私人遊艇,就有一艘是他的,聽說經常帶明星上遊艇聚會。這次的事令他大受打擊,前些日子,已經將產業轉賣出國了。”


    蕭遙聽了,心裏確定了,說道:“這麽說,這個兒子,應該就是凶手了。”


    簡直禽獸不如!


    負責人和櫃姐們大驚失色,連連搖頭:“怎麽可能?那可都是他的家裏人呢,他怎麽可能下得了手殺自己家人!”


    蕭遙道:“為了錢,沒什麽不可能的。”


    眾人還是不信。


    過了一陣警察便來了,問是不是有什麽新線索。


    高哲和蕭遙上前,將發現告訴他們。


    警察聽了,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哈,你們也是搞笑,現在神棍也可以斷案了嗎?”


    蕭遙聽到這話,很想不理會他們了,不過看到珠寶上濃鬱的怨氣,以及一張張由怨氣幻化成的人臉上的血淚,歎了口氣,問領頭的警察:“你信嗎?”


    領頭的瞪了那些嘲笑的警察一眼,嗬斥道:“閉嘴。”然後看向蕭遙,“這位女士,你除了這個證據,還有別的證據可以提供嗎?”


    蕭遙知道,他是不信,但為了抓到凶手,還是願意多問自己幾句,想著為死者伸冤以及對這個領頭警察鍥而不舍查案的尊重,轉身對負責人道:“麻煩你們關上門。”


    負責人心想不管這殺人凶手是不是死者兒子,自己倒是要求到蕭遙幫忙辟邪的,忙聽話地去關門。


    那幾個先前笑話蕭遙的港島警察聽了,忍不住笑起來:“怎麽,難道你還要跳大神招魂給我們看啊?……老大,我看我們還是不用問了,他們跟我們開玩笑呢。”


    又對蕭遙說道:“小姑娘,我們查案很忙的,真沒空跟你玩這個,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這樣,我們可能會帶你回去警局的,對了,就是你們大陸的公安局。”


    蕭遙聽了沒說話,直接隨手一揮,將提前刻印的陣法扔出去。


    一張張桃木牌精準地落在她想要投擲的地方——她如今道術很是精進,已經不用牛眼淚了。


    陣法一擺,珠寶行內馬上變得陰森和寒冷起來。


    接著,那批珠寶上一股股黑煙冒出來,幻化成一個個麵目猙獰且帶著滿臉血淚的人。


    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大聲喊:“我要拉著那個忤逆子一起死……他不是人,他居然為了一些珠寶殺了我們全家,我當年生塊叉燒也比生他好!”


    一個婦人則哭喊:“我當年怎麽生了他出來,早知道他會這樣,我當年就溺死他……我仔仔還沒成年,是他親弟弟啊,他居然也下得去手,那個畜生!”


    港島警察臉上的嘲笑僵住了。


    他們認得出,這些正是滅門案的死者一家!


    而且,這些鬼魂身上的傷,和死者身上的傷完全一樣!


    這時鬼魂咆哮著衝向警察們:“你們聽沒聽到?幫我們將那個不孝子抓住,讓他坐牢,判他死刑!”


    警察們回神,見鬼魂衝向自己厲聲咆哮,手上的雞皮疙瘩全部起立,馬上後退一步:“竟、竟然是真的……”


    負責人和櫃姐也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渾身發抖,下意識走到蕭遙身邊,覺得挨著她會安全很多。


    警察的領頭也後退了一步,鎮定地問蕭遙:“這位大師,他們——”


    蕭遙道:“你可以問問他們,案發時是怎樣的,用的什麽凶器,事發後凶器又被扔在了哪裏……”


    二十分鍾之後,警察們問話結束了。


    蕭遙看向那些冤魂,說道:“你們放心,他們很快會抓到凶手的。”說完,收了桃木牌。


    眼前重新變得明亮起來,櫃姐和警察們有一種從地獄回到了人間的感覺,但身上的寒意還沒消散,連忙不住地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領頭的警察感激地看向蕭遙:“蕭大師,謝謝你了,先前我這些手下不懂事嘲笑你,我代替他們向你道歉。”


    今天這一切真是太魔幻了。不過,也說明還有一種破案手段,以後可以和玄門的大師打好關係了。


    那些原先嘲諷過蕭遙的警察,也一口一個蕭大師地說對不起,又對蕭遙千恩萬謝,看蕭遙的眼神直接就是看神父的,亮得跟燈泡似的。


    蕭遙搖搖頭:“這種事你們不信也正常,不過我希望,以後在遇到自己不懂的領域時,不要一開口就是嘲笑。”


    眾警察連忙點頭:“我們知道了,我們以後絕不會這樣了,蕭大師,請你千萬別將我們的冒犯放在心上。”


    蕭遙點頭,又問了死者兒子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算,對領頭的警察道:“這人如今還在港島,就在東北方向,一個少水多木的地方,你們可以去找找。”


    領頭的警察頓時大喜,忙對蕭遙千恩萬謝,又跟高哲交涉那批珠寶的問題,交涉完畢,便離開了。


    由於案子還沒破,蕭遙沒有馬上給那批珠寶去煞氣,隻是給了珠寶行負責人以及櫃姐們一人一張平安符,說道:“這平安符可以保你們平安,你們戴在身上,不會再遇到那些鬼魂了,還可以逢凶化吉。”


    負責人和櫃姐們這次看蕭遙,全是星星眼:“謝謝蕭大師,蕭大師你真是太厲害了!”


    高哲笑看向蕭遙:“你又幫了我一次,還救了我這麽多員工,我一定要送一套珠寶報答你。”


    蕭遙笑道:“珠寶太貴重了,你按照行規給我報酬就是。”又見天色不早了,不去挑禮服就來不及了,便提出離開。


    高哲覺得幫蕭遙挑禮服也很不錯,忙點頭,帶蕭遙離開。


    珠寶行負責人和櫃姐看著高哲殷勤地拉開車門讓蕭遙上車,又開車走了,忍不住討論起來。


    “我覺得,高先生對蕭大師這麽殷勤,主要原因一定是因為蕭大師是真大師,美貌隻是其次的!”


    “絕對是這樣,有蕭大師這樣的大師幫忙,做生意還不風生水起嗎?到時美人排隊過來,雖然美貌不及蕭大師,但人數夠多啊!”


    “去,說得蕭大師不足以令高先生頭暈暈似的,依我看,是因為蕭大師是真大師,高先生知道自己高攀不起,所以一心抱大師的大腿。就是那個,追不到美人,所以一心搞事業,免得愛□□業兩失。”


    晚上八點,宴會在當地一個富豪的大酒店準時開始。


    不少富豪名流入場——這當然不是為了迎接一個大陸來的道士,而是名流富豪們需要拓展人脈,接著這個由頭搞大了,好結交人脈,並和當地的一些玄門大師搞好關係。


    古藺來了,跟幾個女星的經紀人說話:“目前還真查不出是什麽問題,不過你們放心好了,等下就有大陸來的大師。大陸底蘊深厚,或許有辦法也說不定。”


    “你這樣的大師都查不到,大陸來的能查到嗎?”經紀人表示懷疑。


    花了三個月臉現在已經好了的兩個女星紛紛點頭:“就是啊,你都不行,大陸來的能行嗎?古大師、方大師和林大師你們一定要幫忙啊,我們可不想過一陣子,臉上又要花三個月!”


    古藺和其他幾個大師連忙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快幫忙想辦法。


    又聊了一陣,古藺見時間差不多了,蕭遙還沒到,也沒看到自己兩個弟子,於是走向門口。


    剛到門口,就看到兩個弟子西裝筆挺各帶著一個穿著禮服的女明星下車進門,他見兩個女明星多是熟麵孔,知道不是蕭遙,頓時瞪眼問道:“不是去接miss蕭的嗎?人呢?”


    杜吟連忙笑道:“師父,你放心好了,這次去接蕭大師的人,絕對比我們有牌麵。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說出來,你一定嚇一跳,呢,就是馬來西亞那個富商,有好幾個珠寶行和幾個工廠的鑽石王老五高哲,他答應親自去接蕭大師啊!”


    古藺一臉懷疑地看著兩人。


    高哲那樣事業有成的大忙人怎麽有空去幫忙接人?


    杜吟和金長歌被瞪了,隻得站在門口往門外看,希望高哲趕緊帶人出現。


    這一看,目光頓時一亮,杜吟馬上指著剛開過來的一輛豪車,道:“看,那就是高先生的車了,他一定接人來了。”


    古藺也認出,這是高哲的車子,連忙迎上去,見兩個弟子居然不過來,又瞪眼。


    杜吟和金長歌隻得跟了去,兩人的女伴也聽說來的是個女道士,也決定跟著去看熱鬧。


    這時高哲下車了,他一邊回應古藺、杜吟和金長歌的招呼,一邊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微微彎身,體貼地從車裏扶人出來。


    古藺看著人需要高哲去扶,心想這哪裏是接大陸來的道士啊,這分明接了女伴來,也就是說,大陸來的大師沒人接!


    想到這裏怒從心頭起,對著兩個弟子的腦袋就敲:“你這兩個臭小子,別想要這個月和下個月的工資了——”


    杜吟和金長歌也發現不妥了,又被敲了一腦袋,不僅疼還委屈,再想到沒工資,更是心肝肺都痛。


    杜吟忍不住道:“高先生,你不是幫我們去接蕭大師的嗎?”


    高哲一邊扶蕭遙下車一邊點頭回答:“是啊,我是去接蕭大師了,這位就是蕭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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