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夢連忙上前,伸手抱住蕭瑤,柔聲安慰道:“這沒什麽,你好好修煉,終究會好起來的。”


    蕭瑤卻難以釋懷,說道:“那是不同的。仙基差了這麽多,往日我修煉一個月能學會的東西,如今要一個多月。”她一邊說一邊掙紮,看向柳如夢,“娘,你告訴女兒,到底為何會如此。”


    她能得秦閣主看重,能得許多師兄弟的喜愛,全是因為仙基極佳,天賦驚人啊。


    秦閣主說道:“當初你被猛獸襲擊,幾乎身死道消。我給你的寶物保下你的神魂,後來我又去找回你的身體。可惜你的仙基已毀,隻能換仙基了。”


    蕭瑤聽了,回想起意識消失前的一幕,心情十分複雜,說道:“原來如此……”


    原來自己等於死過一回了,如今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又能繼續修煉,隻是仙基變差一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蕭瑤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後,便不再糾結這事了。


    不一會兒,秦閣主的所有弟子前來探望蕭瑤。


    蕭瑤看著兩個自己不認識的年輕姑娘,很是不解地問:“這兩位也是我的師妹麽?我怎麽不曾見過?是帶藝投師的麽?”


    眾人一聽,才記起,並沒有告訴過蕭瑤,此刻距離她出事,已經過去了十六年。


    秦閣主的大弟子笑著說道:“不是帶藝投師的,她們在十二年前仍是孩子時,便被師父收為弟子了。”


    蕭瑤大吃一驚:“十二年前?”


    秦閣主點頭,讓所有弟子都出去,這才看向蕭瑤:“先前一直忘了跟你說了,如今距離你出事,已經過去了十六年!”


    聽到已經過去了十六年,蕭瑤再次大驚,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她才緩緩地開口:“謝謝你們,為了我奔波十六年。”


    隔了這麽多年才讓她醒來,一定是因為要做很多準備。


    柳如夢和蕭長天看到她如此懂事,都老懷甚慰,含笑說道:“傻孩子,用不著跟我們道謝。”對不能給如此懂事的大女兒最好的仙基,兩人心裏,再次覺得愧疚起來。


    當晚蕭瑤吃過飯,和鷹其豐到仙瀑跟前賞景。


    她看著看著,忽然幽幽歎息一聲,對鷹其豐說道:“鷹大哥,其實我心裏很難受。我怕我的仙基不如從前,導致修煉速度也不如從前,師父便不如從前那般喜歡我了。而且,一切都要從頭修煉,也不知過多久,我才能恢複到出事之前的水平。”


    鷹其豐聽到她提起這個,馬上想到蕭遙,心裏頭很是來氣,就道:“我們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才一拖拖了足足十六年。若不是出了變故,你會得到比原先還要好的仙基!”


    蕭瑤不解,忙問:“這是怎麽說?”


    鷹其豐想到遲些有個音樂盛會,屆時瑤瑤肯定會碰上蕭瑤那個死丫頭,此時倒也不必瞞著她,便將蕭長風和柳如夢夫婦為了給她最好的仙基,特地生下一個女兒,那個女兒果然不負所望,有決定的仙基,可惜,即將交還仙基時,那個女兒竟跑了,導致她隻能用其他人的仙基,以至於差了一等。


    蕭瑤聽了,萬分驚愕:“如何能如此?她也是我爹娘生的,如何能當成是給我的補藥?我那妹子,想必很是難過罷。”


    鷹其豐想到蕭遙吹著嗩呐,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吹得雄鷹一族與蕭家節節敗退,人人膽寒,還拔走自己拿三根翎羽,恨恨道:“她如何會難過?她可是很了不得呢!”


    蕭瑤聽了,好奇起來:“怎麽個了不得?她如今在何處?我爹娘對我視若珍寶,想必因為她跑了很生她的氣罷?”


    鷹其豐點點頭:“可不是麽,非常生氣的。不過那死丫頭會跑,跑去了嗩呐門,她仙基又高,不知得了什麽奇遇,吹起嗩呐來,跟魔音穿耳似的。”


    他沒臉說自己居然被曾經瞧不起的死丫頭打得跟禿毛似的,因此說得很是含糊其辭。


    蕭瑤聽了,臉上露出笑容來:“這麽看,我這個妹妹,一定很好玩。真想見見她,和她說說話呢。”


    鷹其豐聽了這話,忍不住看著她不說話,在心裏,則感慨,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他的瑤瑤心地善良,而蕭遙那死丫頭呢,壞透了,人也邪惡得厲害。


    想到這裏,他堅定了決心,一定要將蕭遙的仙基搶過來給瑤瑤,而且,要將蕭遙拿走的翎羽給搶回來,然後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蕭遙不知道鷹其豐心裏是怎麽想著自己的,她被叫到長老殿去開會,商量著,遲些的音樂盛會是否出席。


    孫不惑看向蕭遙:“蕭遙會的曲子雖然比之前多了許多,但演奏水平還不足夠好,又得罪過雄鷹一族和蕭家,去了隻怕腹背受敵。再者,其他門派若知道蕭遙天賦高,未必能容她活下來。所以,我建議不要參加。”


    吳門主點了點頭,可是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可是,若不參加,我們便拿不到一年一度的晶石分配以及試煉名額,沒有晶石和試煉名額,對門派來說,損失太大了。”


    眾人你來我往,說了好一會兒,相持不下,最終看向蕭遙:“蕭遙,你認為,我們該不該去?”


    蕭遙搞明白拿到的晶石數量以及試煉是什麽之後,斬釘截鐵地點點頭:“要去的。”


    這是門派賴以生存和發展的東西,不能不要。


    嗩呐門本身便是邊緣門派,圈下的勢力範圍一再收縮,能得到的資源極其有限,這些年來全靠參加音樂盛會,分豬肉一般分到的晶石和名額過日子,若失去了這兩項收入,隻怕會更難走。


    孫不惑擔心地道:“若其他門派知道你的水平,容不下你,可如何是好?”


    蕭遙笑道:“我看蕭家,是想和我修複關係的,想必不會亂說。而鷹其豐呢,他三根翎羽都在我手上,有臉說麽?他們都不說,便沒人知道我的水平了。退一萬步,就算知道,我也還算有一戰之力的。最後,作為修仙之人,哪裏能一直做縮頭烏龜呢。”


    她這麽說,並不是將希望寄托在雄鷹一族和蕭家都不說上,而是相信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一味躲著,是不可能有什麽成就的。


    富貴險中求,為了得到利益,還是要拚一把的。


    這事,便這麽定了。


    蕭遙沒日子裏除了繼續重複修煉心法,其餘的時間都拿來練習嗩呐的曲子以及學習各種小法術。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惡補,她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常識。


    各樂器的音波的殺傷力,和仙元力的高低、曲子吹拉彈唱的好壞以及對情感的體會都有著巨大的關係,仙元力越高,運用得越純屬,帶來的感染力越強,殺傷力就越強,而曲子吹拉彈唱得好,帶來的感染力更強大,民間那些音樂大師,即使沒有仙元力,由於有玩樂器的天賦,所以彈奏一曲,往往能將人感染得或是淚流滿麵,或是歡喜雀躍。


    這日,蕭遙剛從長老殿議事出來,便看到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弟子被人抬著進來。


    長老甲忙上前:“發生了何事?”一邊說一邊用仙元力幫受傷的弟子療傷。


    那弟子的傷勢稍微好了一些,能說話了,便氣憤地道:“長笛門以一個弟子死在我們的勢力範圍內為由,要求我們將石頭鎮以及周圍的山割讓給他們,我們不肯,便打了起來。可惜技不如人,眾師兄們派我回來傳訊,請各位長老立刻回援!”


    孫不惑皺起眉頭:“又是長笛門,真是豈有此理!”


    吳門主馬上看向其中一位長老:“老張,勞煩你帶人去走一趟。”頓了頓,又看向蕭遙,“蕭遙,你也去走一趟罷。作為修仙之人,不能不出門曆練的。就是那些曲子,也需要有人生閱曆才能吹得更動人。”


    蕭遙點點頭,嗩呐門的曲子她幾乎都能吹出來了,但是在情感傾注方麵,還有比較大的欠缺,這些除了天生的共情能力,也需要人生閱曆的。


    再者,她也想多在民間走走,從民間樂器中吸收一些優點,讓自己能更好地在樂曲中傾注感情。


    由於事情緊急,蕭遙當即回去收拾了東西,便和張長老坐大船出發了。


    除了她和張長老之外,還有三位師兄以及四位師妹。


    路上,蕭遙問張長老:“長笛門想要石頭城,為何不是讓長老前來交涉,而是私下和我們的弟子在外頭協商?難道他們打傷我們門派的人將石頭城搶過來,我們會承認麽?”


    張長老道:“每一座小鎮都有一個界碑之靈,打贏了,將界碑之靈拿到手上,便等於擁有了這座城鎮的所有權。世人都知我們嗩呐門勢弱,長笛門也是吃準了這一點,知道我們是沒有能力將界碑之靈搶回來的,所以無所顧忌。”


    幾個師兄師姐馬上對蕭遙道:“師妹,這次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如果可以,我們也拿他們一座小鎮!”說完怕蕭遙不願意起爭執,便又道,


    “石頭城前麵的幾個小鎮,從前都是我們嗩呐門的勢力範圍,隻是被他們搶了而已。”


    蕭遙馬上點點頭:“好。”


    九人到達石頭城時,嗩呐門的弟子隻有兩位坐著,其餘的全部都躺了下來,不知死活。


    就是那兩個坐著的,此時也已經麵白如紙,幾乎支撐不住了。


    當中一個說道:“你們長笛門欺人太甚。”


    長笛門的弟子麵無表情:“非是我們欺人太甚,而是你們技不如人。你們吹嗩呐的,天資不高,又不肯努力,怕變醜而不敢放開了勁兒吹,這是你們自找的!”


    “你們嗩呐門根本不應該存在了,應該像前麵幾個小鎮一樣,並入我們長笛門算了。”


    先前說話的嗩呐門弟子道:“不可能,你們莫要癡心妄想!”


    “癡心妄想?哈哈哈,遲早的事!”


    那位麵無表情的長笛門弟子則直接將長笛放到嘴邊:“廢話少說,送你上路!”


    說著,就要吹響長笛。


    就在這時,宛如平地起驚雷一般,嘹亮的嗩呐聲猝不及防響了起來。


    那響亮、霸道、如同魔音穿耳一般的樂曲,剛響起來,便直往他們耳朵裏鑽。


    長笛門的弟子還來不及反應,馬上被這渾厚且嘹亮的嗩呐聲擊傷,心裏頭氣血翻滾。


    然而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反抗的念頭越來越弱,最終完全消失,沉浸在嗩呐聲營造的氛圍中。


    “噗噗——”


    長笛門的弟子一個個的,全都吐出一口血來。


    有幾個吐了血清醒了,馬上喝道:“嗩呐門以大欺少,難道不怕我們長笛門報複麽?”


    站長老不答話,隻是用仙元力給受傷的嗩呐門弟子弄了個結界。


    正在吹嗩呐的蕭遙,吹得更認真了。


    為了拿到石頭城的界碑之靈,居然對嗩呐門的弟子下死手,這樣的人,她不打算留情。


    長笛門的弟子功力其實不錯的,可惜,他們猝不及防之下,遇上了能單打鷹其豐並十二個熟悉的蕭遙,隻能倒黴。


    在嘹亮的嗩呐聲中,他們一個個漸漸都失去了呼吸。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長笛門所有的弟子腦海裏都閃過一個想法:“嗩呐門果然是吹喪葬曲的,一曲就夠給他們送葬了。”


    張長老確定長笛門的弟子都絕了生息,這才招呼蕭遙出來。


    仍舊坐著的那兩名弟子看到蕭遙與張長老來了,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軟到在地。


    蕭遙與張長老連忙上前救助。


    一共十六名嗩呐門弟子,隻有三個人活著,其他的,都已經絕了生息。


    蕭遙看看嗩呐門那些永遠閉上了眼睛的師兄弟師姐妹,又看了一眼全都躺下的長笛門弟子,忍不住問:“張長老,難道這片大陸,一直是這樣為了資源互相獵殺麽?”


    張長老點頭:“表麵上一貫是友好的,可是強大的門派,很是喜歡這樣下黑手。因為,資源就那麽多,能搶到一點是一點,增強本門派的實力,在將來對上西方門派時,能占到優勢。”


    蕭遙問:“就沒有人管麽?”


    “曾經是有的,可是經過這麽多年,已經名存實亡了。”張長老說完,讓七個弟子收尾,自己則拉了蕭遙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


    “一直有聲音說,這片大陸的人越來越多了,資源即將枯竭,所以很多大門派,暗地裏都是鼓勵爭權奪利的。一來,能為自己門派爭取更多的資源,二來,淘汰一些占用資源的卻拖後腿的門派和人。其實大派之間,如同民間的國家,都是為了利益和資源而戰,甚至因為掌握的力量更大,做事更赤|裸|裸和血|腥。”


    蕭遙聽了,久久說不出話。


    吹奏樂器的大陸,本該是浪漫美好的,可惜,做的事,卻如此赤|裸|裸的嗜|血。


    難怪,原主的父母居然要將原主的仙基給大女兒,絲毫不見悔意。


    想來他們見多了殺戮,對要原主仙基這等小事,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更不覺得是慘絕人寰之事。


    收拾完戰場之後,蕭遙一行人直奔下一個城鎮,以嗩呐合奏將長笛門的人擊潰,成功將界碑之靈搶回來。


    幾個師兄師姐們都十分高興,笑道:“我們乘勝追擊,再要回來一個小鎮罷。”


    張長老搖搖頭:“兩邊的城鎮都是長笛門的,前麵那小鎮,就算搶回來,也是守不住的,別搶了。”


    蕭遙也點頭,縱深的一個小鎮,搶了還真守不住。


    一行人回到石頭城,根據受傷弟子的指點,直奔長笛門言之鑿鑿說有弟子無故死掉的地方。


    那是一條大江的江邊,一切看起來很平常,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血液。


    一位師姐道:“我看壓根就沒有弟子死在這裏,他們隻是隨意找個理由發難而已。”


    其他人也馬上附和。


    蕭遙也看不出什麽,便沒有說話。


    大家又在附近走了一圈,沒走到什麽,便決定先到鎮上。


    隻是剛走出不遠,便聽到悠揚的琴聲。


    那琴聲顯得一派清朗,顯然是因為彈奏者也是這般心胸開闊之輩。


    蕭遙停下腳步,站著聽了起來。


    直到一曲終了,她才回神,忍不住在心中感歎。


    這才是真正的音樂。


    不用仙元力,單憑樂聲,便能讓人沉浸其中,並不知不覺被帶入彈琴者營造的感情裏。


    蕭遙又站著聽了兩首曲子,這才起身,走向琴聲傳出來之處。


    蘆葦叢中,一個白衣書生抱著一張琴端坐在石頭上,此刻正低頭調琴。


    蕭遙走了上去:“見過這位公子,公子琴聲舒朗,引人入勝,著實叫人佩服。”


    那年輕書生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到風華灼灼的蕭遙,呆了呆,隨即起身還了一禮,冷淡地道:“凡間民樂,不值一提。”說完,便抱著自己的琴走了。


    蕭遙的一位師姐忍不住道:“這書生好生沒禮貌。”


    那書生此時走得還不遠,聽了這話,回了一句:“禮貌是對客人,而非虎狼之輩。”


    師姐忙問:“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好端端地路過,你卻說我們地虎狼之輩,好生沒理。”


    那書生冷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遙皺了皺眉,問道:“難不成,我們嗩呐門在這個鎮子上,其實一直欺壓百姓?”不然,那書生為何會這樣說?


    書生的琴聲舒朗大氣,顯然是個磊落之人,這樣的人,不可能說假話冤枉人的。


    張長老問受了傷的兩個弟子。


    那兩個弟子馬上搖頭:“委實沒有,我們嗩呐門勢弱,我們知道搶不過其他門派,如何還敢得罪當地的百姓,讓百姓們離心離德?”


    蕭遙聽了,若有所思地道:“這樣的話,可能是我們這些修煉的人,都給那書生不好的觀感罷。”


    又想到那書生走了,問不到什麽,再想也無用,便繼續往前走。


    不過走到村落處,大家特地停下來跟當地的村民們聊天,不著痕跡地打聽消息。


    經過打聽,他們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前些日子,身上背著長笛的人,突然出現在北邊的山林中,不知在搗鼓什麽,接連幾日都不曾下來。


    後來終於下來了,就說那片山林鬧鬼,讓普通老百姓不要去。


    但是當地一些獵戶是靠打獵為生的,如何能不去?


    隻是,去了之後,卻再也沒有回來了。


    好些村民們湊在一起,特地進山找那幾個獵戶,可大多數都回不來。


    即使回來了的,都臉色難看,如同沒了神魂一般。


    直到兩天後這些人才找回了膽子,說山裏的確有鬼怪,讓大家不要去,提起是什麽鬼怪,還渾身發抖。


    蕭遙聽完了,和同門離開,徹底離了村子,這才對張長老道:“那北山上有古怪,我們去看看。”


    長笛門突然圖謀石頭城,之前又在北山遊蕩過幾日,甚至還弄出了鬧鬼的傳聞,肯定是因為那裏有什麽!


    張長老點點頭。


    一行人馬上轉道去北山。


    到了北山,大家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注意四周有沒有陣法與陷阱。


    今日一個山坳處時,蕭遙發現了晶石布置的幾個陣法,便看向張長老。


    張長老拿出自己的嗩呐,吹了一曲,將陣法破解,然後走在最前麵,招呼大家跟著他。


    蕭遙斷後,一邊走一邊警惕地打量四周。


    又走了一段之後,蕭遙看到山體被挖了個黑乎乎的洞,洞口僅容一個人通過。


    張長老低聲道:“大家小心些。”


    蕭遙點點頭,繼續殿後。


    張長老剛踏入那個黑黝黝的黑洞,便被陣法困住了。


    蕭遙看見,再不遲疑,馬上吹響嗩呐,控製著音波攻擊陣法,解救張長老。


    隻是,她越吹心中便越吃驚!


    因為她一首曲子都快吹完了,那陣法才終於被破,而這個時候的張長老,已經臉色發白了!


    蕭遙道:“好可怕的陣法,這裏頭,說不定有好東西!”


    一邊說一邊讓人扶著張長老走在中間,自己在前麵開路。


    之後,又遇到兩個強悍的陣法。


    蕭遙以嗩呐聲將陣法破解,隨後進入洞穴深處。


    當看到陣法破解之後洞穴內的東西,蕭遙吃驚得睜大了美眸。


    那些師兄師姐也都目瞪口呆,待回過神之後,紛紛小聲地尖叫起來:“是晶石礦!居然是晶石礦!”


    張長老也十分激動,忙命人扶他上前。


    站到晶石礦跟前,張長老仔細打量著那些晶石,激動得老臉通紅:“的確是晶石礦,而且是最上等的晶石礦!難怪多年不曾發難的長笛門突然發難要搶石頭城了,原來是為了這個!”


    蕭遙看到散發出柔光的美麗晶石,忍不住伸出手上去摸了摸,說道:“我們要做兩件事。第一件,傳訊回師門,第二件,盡快將晶石礦給挖出來帶回去。”


    長笛門謀算是石頭城,又在晶石礦這裏設置了三個厲害的陣法,應該很快會來挖礦的,所以,要先下手為強!


    張長老忙點頭,並馬上給師門傳訊。


    而蕭遙,則和其他弟子嚐試著挖晶石礦裏頭的極品晶石。


    半個時辰之後,嗩呐門來了許多人,進來之後,馬上開始加入挖晶石的行列。


    蕭遙看了看,見吳門主領著幾個長老也設置了幾個陣法,還刻畫了幾個傳送陣,便放心地繼續挖礦了。


    長笛門的人第二日上午便來了,許是怕來太多人太過打眼,又加上隻是充當前哨,所以來的人不多,而且帶隊的也不是多麽強大。


    他們一來就是興師問罪,說長笛門守在旁邊小鎮的弟子的魂燈,全都熄滅了,一定是嗩呐門的人幹的,要求嗩呐門給個交代。


    吳門主讓蕭遙躲在後方,自己上前交涉。


    雙方一頓你來我往,從道理上來說,嗩呐門占了有理的一麵,但是從氣勢上來說,長笛門氣勢如虹,因此兩相對比,長笛門的弟子更顯咄咄逼人。


    嗩呐門認為,這是嗩呐門的勢力範圍,長笛門不僅撈過界,還擊殺嗩呐門的弟子,著實過分。


    長笛門則表示,長笛門有人無故死在嗩呐門的勢力範圍內,一定是嗩呐門的弟子做的,他們進入小鎮,隻是因為要找證據並為長笛門的弟子報仇。


    兩撥人正爭執不下時,忽聽一道嬌柔的嗓音響起:“若長笛門當真有弟子死在石頭城內,嗩呐門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即便如此,長笛門也該讓雙方長輩協商,何故闖入石頭城?”


    隨著人聲,一位清麗的年輕姑娘和幾名男子出現在兩方人馬跟前。


    她甫一出現,長笛門馬上有人激動地說道:“是雅琴閣的瑤仙子!真的是瑤仙子!”


    “瑤仙子,你好好麽?當年聽說你出事,我們都以為……幸好你沒事!”


    嗩呐門也有弟子認出了蕭瑤,嘴唇動了動,有些感慨地跟她打招呼,當中有一個師兄,顯得格外激動,眼睛裏的傾慕根本無法遮掩。


    蕭遙在樹木掩映中,看了一眼來人,見那張臉很是美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便知道,這就是原主的親姐姐蕭瑤了。


    這位蕭大姑娘與鷹其豐並肩站著,兩人身後,跟著鷹其豐那幾個手下,看起來挺有派頭的。


    鷹其豐自從落地之後,眼神便在嗩呐門門人臉上掃過,見蕭遙不在,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他倒不是怕打不過蕭遙,而是怕蕭遙拿出那三根翎羽讓自己丟臉!


    張長老笑道:“原來是雅琴閣的高徒,隻是姑娘怕不知道發生何事。長笛門說有弟子死在石頭城,可我們已經走訪過,並無此事。長笛門此舉,隻是想霸占石頭城罷了。”


    長笛門的人馬上反駁:“瑤仙子莫聽他說的!音樂盛會在即,我們如何會沒事找事,主動挑釁?”


    “因為你們想將石頭城搶過去!”馬上有嗩呐門的弟子道。


    長笛門的弟子冷笑:“石頭城一窮二白,我們搶來做什麽?搞慈善麽?”


    他們篤定嗩呐門不會說出晶石礦,因此反駁起來那叫一個輕鬆。


    嗩呐門的弟子也冷笑著回應:“是啊,如此一個落後的小鎮,你們長笛門也想搶,真是喪盡天良啊!”


    蕭瑤在旁聽了一會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之後,便道:“長笛門的確沒有搶奪石頭城的理由,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蕭瑤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這位蕭大姑娘到底在想什麽?


    這是長笛門和嗩呐門之間的事,她為何要插手?


    長笛門頓時紛紛鼓噪起來。


    張長老沉下臉:“好一個指鹿為馬!”說完看向蕭瑤,“這位蕭姑娘,你是外人,想必不清楚事情始末,還請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你胡說什麽?我們何曾利用瑤仙子了?你們嗩呐門說不出理由,莫要攻擊好心來勸解的瑤仙子!”


    隨後,兩個門派又吵了起來。


    蕭瑤聽得打瞌睡,這樣打嘴仗,要打到什麽時候?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個門派誰也說服不了誰,而且都被對方氣得死去活來,終於動起手來了。


    長笛門所有弟子將長笛橫在嘴邊,齊齊吹奏起來。


    他們一個個勝券在握——這些年來,他們打嗩呐門不要太輕鬆,從來不曾有一敗!


    嗩呐門眾人從前與長笛門多次交過手,每次都吃虧,一看到長笛門這架勢,心裏便止不住地發毛。


    可是想到,自己身後有個超級大殺器蕭遙,一顆心頓時安定了下來,忙將嗩呐放到嘴邊,有誌一同地吹奏起來。


    蕭瑤見自己勸了老半天,兩個門派還是打起來,不由得道:“這可如何是好?”


    鷹其豐又掃了一眼,沒看到蕭遙,便道:“你不用多管,橫豎是他們要打。”一邊說一邊給蕭瑤布了個結界,保護她不被音波所傷。


    蕭瑤側著腦袋,大眼睛咕嚕嚕地轉著,說道:“我從未見過嗩呐門氣勢如此足,你說,這次會不會是嗩呐門贏呢?”


    鷹其豐見她大眼睛咕嚕嚕的,顯得十分可愛,忍不住笑起來,心道瑤瑤和蕭遙那死丫頭說是姐妹,但是卻也有許多長得不像的地方,首先,便是一雙眸子了。瑤瑤的眸子圓溜溜的,蕭遙那死丫頭的眸子卻大小適中。


    意識到自己想什麽,鷹其豐忙打斷自己的想法,說道:“嗩呐門麽,不過就是暴發戶,贏不了的!”


    他們依賴的,不就是蕭遙那死丫頭麽?


    可是蕭遙那死丫頭又不在,嗩呐門拿什麽和長笛門比?


    等著被吊打罷!


    如同鷹其豐說的一樣,長笛門的樂聲,穩穩壓在嗩呐門的嗩呐聲中。


    這時,長笛門中那些沒有加入戰場的弟子啟用屢試不爽的心理戰:“嗩呐門那些弟子吹嗩呐時,兩腮鼓鼓的,和□□一個樣兒,哈哈哈……”


    嗩呐門眾弟子這麽多年來,經常聽到這樣的嘲諷,早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此刻都下意識地收了勁兒,更將仙元力收回去一些。


    長笛門的弟子看見,心中十分滿意,吹長笛的,吹得更起勁了,而打心理戰的,則繼續打,嘲諷嗩呐門的弟子因為吹嗩呐吹多了,都是國字臉。


    嗩呐門的弟子氣勢更低,附在音波中的仙元力更低了。


    張長老大喝道:“你們怕什麽?天下第一美人在我們門派,她可是國字臉?她吹嗩呐時顯得醜嗎?少聽他們一派胡言!”


    可是,心結是很強大的東西,嗩呐門的弟子這麽多年來飽受其他門派的非議,早有了心結,又怎麽是張長老隨便一句話就能開解的?


    再加上長笛門玩心理戰那些人聽了張長老的話,都嗤笑出聲,以至於嗩呐門的弟子更抬不起頭了。


    張長老見了,沒法子,隻得示意躲在樹叢裏的蕭遙吹嗩呐。


    一直等著上場,打爆對麵的蕭遙得了示意,馬上將嗩呐放到嘴邊。


    長笛門以為這次勝券在握了,臉上都露出笑容來。


    可是下一刻,已經弱下去不堪一擊的嗩呐聲,陡然加入了一道異常嘹亮清透的嗩呐聲,那嗩呐聲在其他嗩呐聲與長笛聲中奏響時,仿佛一隻猛虎進入雞窩一頓亂竄!


    鷹其豐眉心一跳,俊臉馬上黑了,馬上給蕭瑤又加了一層結界,而且也拉著蕭瑤稍微退後,離開了嗩呐聲攻擊的正麵。


    鷹一那幾個聽到這嗩呐聲,也都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很強大,外出行走是向來是受人尊敬的存在,雖然也吃過憋,但不算什麽,唯有蕭瑤那次,是他們畢生的恥辱!


    意識到自己居然對蕭遙產生了避讓的心理,鷹其豐以及鷹一等人全都臉色鐵青。


    可是,聽到越來越嘹亮的嗩呐聲,感受到附了仙元力的音波帶來叫人亢奮的樂曲,他們都下意識給自己加一層結界——他們真的不想做禿毛了!


    長笛門的弟子臉色大變,那些玩心理戰的,再次大聲嘲笑起來。


    蕭遙半點不受影響,沉浸在吹奏的曲子之中。


    在普通的曲子中注入演奏者的感情,讓傾聽者感受到演奏者傳遞的感情……再有仙元力加持,長笛門眾弟子很快全部沉浸其中,連長笛也忘了吹了,一個個麵紅耳赤,陷入了激動亢奮之中。


    蕭瑤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嗩呐門何時竟出現一個如此可怕的高手了?”就是她當年全盛時期,也不及這人的一半!


    鷹其豐臭著俊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此沒有說話。


    一曲終了,由始至終都不曾清醒過來的長笛門弟子,全都吐血倒地。


    張長老上前一步:“馬上退去,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長笛門的弟子們臉色慘白,情知今日討不了好,因此紛紛站起來:“若非你們嗩呐門出了個高手,我們絕不會敗!不過,就算你們有一個高手又如何,能讓那些廢物跟著強大起來麽?若不能的話,且等著被我們長笛門報仇罷。”


    說完不再停留,就好離開。


    這時一道好聽的嗓音響了起來:“慢著——”


    長笛門聽到這聲音從嗩呐門人群後麵傳來,料想這就是以一己之力擊退他們的高手了,臉上都不有自主地露出幾分恭敬之色:“這位姑娘要與我們說什麽?”


    蕭遙道:“我很不滿意你們說我們嗩呐門的人醜,現在,重複一遍我說的話:‘嗩呐門都是俊男美女!’”


    長笛門一愣,旋即叫道:“不可能,我們不可能信口開河!”


    蕭遙道:“不願意麽?那就再聽聽我的嗩呐聲。”


    蕭瑤聽到這道女聲竟如此霸道,忍不住問鷹其豐:“鷹大哥,你知道嗩呐門的這個高手麽?”


    鷹其豐這下不能不回答了,就說道:“是你那個妹妹。”


    蕭瑤頓時目露震驚。


    這時,她看到嗩呐門門人身後的樹叢中,忽然走出一個十分年輕的姑娘,這姑娘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稚氣,可即便如此,仍舊看得出她是如何風華絕代的。


    蕭遙從樹叢中走出來,看向長笛門的弟子,什麽也沒說,直接將嗩呐放到嘴邊,開始吹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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