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看向原主爸,輕輕地開口,“被你的基因拖後腿了。”


    本來正準備再噴的原主爸:“……”


    打算說點不著痕跡的話火上澆油的後媽:“……”


    繼女這話仿佛燃料加助燃劑,足夠蕭先生燃燒自己的憤怒了!


    反應過來的原主爸果然勃然大怒,


    “你說什麽?你這個不孝女,如果不是你自己吃得多,胖成這個樣子,你會難看嗎?我的基因怎麽了?我的基因生出你、生出你妹妹你弟弟,沒一個醜的!所以歸根到底都是你貪吃,才會又醜又胖!”


    他罵完,還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長女從來沒有給他爭過麵子,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口中的笑話,是別人家教育孩子的反麵教材,丟盡了他的臉麵。


    反觀次女蕭迎和兒子蕭適,不僅從小好看到達,也從小優秀到大,在別的家長口中,是別人家的孩子,時時給他掙麵子。


    想到這裏,原主爸又生氣地罵道,“你這次鬧出這樣的事,圈子裏都在笑話我們,你到底還要讓我丟多久的臉?我不管你怎麽想的,你必須的給我和張家三少談!”


    蕭遙沒有像原主那樣一聽到原主爸責罵就害怕,而是直直地看向原主爸的眼睛,“我沒有節製地吃得這麽胖,是因為你生而不教。”


    在原主媽離開蕭家之後,這個所謂的父親就沒有對原主表現過什麽溫暖,也就在原主外婆家人麵前稍微客氣些。


    等原主媽死後,等原主外婆家敗落下來之後,不說溫暖,就連關注也沒有了。


    他的全副心神都給了新妻子和新妻子生的兒女,他在他們麵前才展示出父親該有的樣子,而對原主,隻有漠視和冷淡。


    原主年紀小無人教養,不知道不該吃垃圾食品,不知道吃食要定時,繼母縱著她,她傻乎乎地信了,什麽都吃,從來不忌口,任何時候想吃就吃。


    然後,皮膚差了,人胖了。


    等知道不該多吃垃圾食品的時候,已經胖得很難減得掉了,因為吃食已經從物質糧食變成了精神糧食,能讓她覺得心情愉悅。


    這些原主不會說也不敢說,可她會說也敢說。


    原主爸聽到蕭遙說這話,一張臉頓時變成了醬紫色,“你竟然敢和我這樣說話?你說我哪點對不起你?你這個不孝女,自己愛慕虛榮,反倒來怪我……蕭迎和蕭適也是受一樣的教育長大,可是他們從小優秀到大,而你呢?”


    蕭遙沒打算和他嘴炮,打斷了他的話,“那你說一下,我喜歡的顏色,喜歡的菜式,生日是哪一天。”


    原主爸大聲道,“你喜歡的顏色是藍色,你喜歡吃西蘭花……”


    繼母在一旁給蕭爸爸打眼色。


    蕭遙打斷蕭爸爸的話,“那是蕭迎喜歡的,不是我喜歡的。我是你的長女,你第一個孩子,你但凡多注意我一點,都不會這麽無知。”


    說完見蕭爸爸又準備發脾氣,當下冷下一張臉,


    “我以前錯了,以為乖乖聽話,你就會看到我。事實上,不會,即使我在外麵受了委屈,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也不是安慰,而是責罵,嫌我丟臉。既然這樣,我以後再也不會聽你的話了。”


    說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進屋了。


    原主爸在後麵氣得額頭上的青筋跳得歡快,瞪著蕭遙的背影許久說不出話來。


    蕭遙進屋,蕭迎笑吟吟地叫道,“姐,你回來啦?我跟你說,我今天試了一種瑞士來的巧克力,新品,真的超級好吃,還有一款薯片和奶茶……”一邊說一邊伸手上前,親熱地挽蕭遙的手。


    蕭遙不想被她挽,伸手捋了捋頭發,避開了蕭迎那隻手。


    也隻有原主才會相信蕭迎對她沒有惡意,一個高學曆就業選擇麵廣的蕭家二小姐,怎麽會屈尊去做試吃員?還不是為了讓原主也做試吃員嘛。


    再有,聽聽她說的零食,巧克力、薯片和奶茶,全都是超高熱量的東西,吃一點就易胖,多吃了必定胖得更厲害。


    這哪裏是分享啊,分明是暗中慫恿愛吃的原主回去試吃這幾樣。


    蕭迎有點愕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蕭遙的臉,“姐,你怎麽啦?不開心嗎?”


    原主爸從外麵進來,冷哼道,“你不要理她,她自己愛慕虛榮被人拆穿,現在覺得丟臉,看我們都不順眼呢。”


    蕭迎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其實也沒什麽的,人都有虛榮心的嘛,又沒害人,真不知道那些網友在想什麽,這也值得鬧到人肉搜索。”


    又笑著看向原主爸,“爸爸,何應城說今晚來我們家,估計會留下來吃飯。”


    原主爸馬上笑了,“他要過來啊,馬上讓張叔多做幾個菜,一定要做水晶肘子,應城最喜歡這道菜。”


    繼母馬上笑著應了,轉身去了廚房。


    蕭迎這才看向準備上樓的蕭遙,“蕭遙,應城來了,你沒什麽吧?應城來之前問過我,怕你不想見到他,我跟他說你不會生氣的,沒問題吧?”


    蕭遙搖搖頭,“沒問題。”


    何應城是原主媽仗著一個人情給原主訂下的未婚夫,家裏地位比原主家高一檔,當時原主外祖家還沒敗落,也算得上商業聯姻,所以何應城家沒說什麽就答應了。


    可是後來原主媽去世,原主外祖家敗落,何家對這門親事就冷淡下來。


    蕭遙也從一個長相美麗的小仙童變成了個胖丫頭,何應城和何家那邊就更不滿意了。不過為了名聲好聽,他們倒也不敢做得太過分,照常來蕭家走動。


    走動時,何應城更多是和蕭迎一起玩,基本上不怎麽搭理蕭遙,即便搭理,目光中也隱含著厭惡和不耐煩。


    後來蕭二小姐出馬說動原主退婚,原主沒有多想就退,其實也和何應城的不耐煩和冷淡有關的。


    原主隻是內向一些,但她不傻,相反,在繼母和冷漠的父親手下討生活,她對別人的情緒感知十分靈敏,看得出何應城對自己的不待見。


    解除婚約後,何應城還來何家走動,對原主來說,十分不好受。


    可是原主不敢說,她隻能默默地承受著,在家見何應城一次,就難過一點。


    她希望有人會在乎自己,想得到一點嗬護和喜愛。


    所以她p圖在網絡上張揚恣肆,從網友那裏獲取現實中得不到的喜愛和追捧。


    可是她不知道,假的就是假的,總有一天會被拆穿。


    想到這裏,蕭遙去了廚房,讓張叔給自己做一碗牛肉麵。


    原主爸喜歡吃牛肉和牛腩,家裏常年燉著,所以蕭遙在20分鍾後,就吃上了牛肉麵。


    看到蕭遙在晚飯前吃一大碗牛肉麵,原主爸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個死丫頭,你還吃……你看看你自己都胖成什麽樣子了,還吃?少吃一頓會死還是會怎麽?”


    蕭遙吃完了牛肉麵,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今晚不吃晚餐了,你們不用叫我吃飯。”說完不理原主爸,拿著包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主爸瞪大眼睛,“你這是什麽態度?家裏有客人來,你竟然不下來吃飯?”


    蕭迎和母親相視一眼,目光中都露出笑意來。


    這個木頭人一樣的蕭遙,終於知道發脾氣了啊,還以為她一直不會發脾氣的呢。


    蕭遙回到自己的房間,先到鏡子前照了照自己的樣子,見的確是個胖子,但五官都是極好的,隱隱有些熟悉,當下放下心來。


    隻要她認真減肥,相貌的問題就不存在了。


    接著,她開始處理發了未ps照片的翻車現場,這沒什麽好說的,做錯了就道歉,所以她沒有多想,登陸了原主的微博發博:對不起,我愚弄了大家,欺騙了大家,也傷害了大家,我在這裏鄭重給大家道歉!


    道歉完了,她就不管了。


    她做錯了事認真道歉,網友們能原諒就原諒她,不能原諒,她也不能改變他們的想法。


    蕭遙坐下來,拿出原主相關的筆記,開始認真看起來。


    試吃員,又叫食品感官評定師,主要的工作是從視覺、嗅覺、味覺等感官角度,對零食的品質做出檢測。


    原主是個最低端的吃貨,除非特別難吃的,不然她吃什麽都覺得好吃,所以對零食的評定並不算準確,所以工作起來並不出色。


    而原主的妹妹蕭迎和蕭遙截然相反,她是個高端的吃貨,對不好吃的東西是很嫌棄的,但由於情商高,她嘴裏基本不會說出“難吃”這個詞。


    正看得入神,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一道少年的聲音輕聲道,“你別在意,她今天受了氣,丟了大臉,又被我爸罵一頓,所以才不下來吃飯的,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另一人道,“她這樣的人,這些年來在圈子裏丟的臉這麽多,我已經習慣了,並不會在意。我隻是很不明白,明明都是蕭叔叔家的孩子,為什麽你和蕭迎這麽優秀低調,而蕭遙卻蠢笨如豬又愛慕虛榮。”


    蕭迎帶笑的聲音響起,“應城,你不能這樣說蕭遙。她並不笨,隻是不愛表達而已。而且她母親長得很美,她的五官據說很像她的母親,如果瘦下來一定會很好看的。”


    何應城道,“先不說她能不能減下來,就算可以減下來,也不可能是個美人。”


    先前的少年又道,“好了,應城哥,反正你和我大姐已經沒有婚約了,也沒必要再糾結這些事。”


    很快,他們就移開了話題。


    蕭遙聽得分明,隔壁是蕭適的房間,那個少年,估計就是蕭適了。


    這些人在茶餘飯後,把原主當做消遣來說,無論從哪方麵看,都算不得厚道。


    隻是,這些人或許還覺得自己仁慈,都沒說什麽難聽話,隻是就事論事。


    適逢窗外繼母樣的一隻鸚鵡正在說吉祥話,蕭遙走到窗外探頭往下看,口中叫,“何嬸,快把這隻鸚鵡移走。雖然偶爾會說幾句人話,但吵死人了!”


    隔壁三人說話的聲音瞬間就沒了。


    約莫五分鍾過後,樓下就傳來何應城和蕭家人告別的聲音。


    蕭遙在窗前向外瞥了一眼,見賓主臉色都有點僵硬,遂重新坐下來看筆記。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原主爸用力拍門的聲音,蕭遙沒理,認真看書。


    原主爸顯然被她氣瘋了,在外麵顛三倒四地罵,“你這個不孝女,你這哪裏是女兒啊,分明是討債的!人家應城好好的來吃一頓飯,被你陰陽怪氣地氣走,你這個不孝女……”


    蕭遙沒理,任憑他在外麵跳腳。


    “你這個死丫頭,你再不開門,我是不會拿錢出來給你做營銷的。”原主爸又叫道。


    蕭遙不動如山,看書看得越發認真了。


    她以前沒有接觸過這個工作,因此當晚一直認真地看筆記。


    蕭迎很不高興,見蕭爸被蕭遙氣得去了書房,就去找自己母親杜弄晴,“媽,你看蕭遙都做了什麽,把應城氣得臉色都變了,當場就要走……你趕緊幫我想想辦法,叫蕭遙那死丫頭再也沒法囂張。”


    “放心吧,不出一年,蕭遙就再也沒辦法囂張了。”杜弄晴一邊欣賞自己的指甲一邊說道。


    蕭迎皺起眉頭,“還要一年這麽久嗎?能不能快一點?”


    “沒有辦法……”杜弄晴說到這裏,遲疑片刻,“她暴露了真麵目,連累了現在的公司,我們倒是可以讓你舅母娘家人收購了那個試吃公司,讓人知道蕭遙害得一個公司破產了。”


    蕭迎馬上笑起來,“這個辦法好啊,她在網上得罪了很多人,隻要放出點風聲,她就會被踩入地獄。”說到這裏遲疑了片刻,“可是收購試吃公司,會不會虧錢?”


    “倒不會虧錢……”杜弄晴說道,“隻是你舅母手上沒有那麽多資金,而我們的錢也不方便大筆轉移,可能也得等一兩個月。”


    蕭迎想起今晚何應城沉下俊臉就走,心中將蕭遙恨了個半死,道,“一兩個月也行,盡量快些就好。”


    “放心,交給媽媽。你做你真誠灑脫的蕭二小姐就是,別的媽媽都會幫你辦妥的。”杜弄晴笑道。


    蕭遙臨睡前,想起原主爸的叫囂,忙回憶了一下原主擁有的財產。


    原主媽是個白富美,當年是有婚前財產的,她和原主爸離婚後,沒有帶走這筆婚前財產,而是全給了原主,但由於擔心原主亂花,所以沒有直接給原主,而是找人投資理財。


    所以蕭遙也不知道原主有多少錢,她隻知道原主每個月都能收到一萬零花錢,加上原主爸給的兩千和工資,足有一萬七,如果會理財的,這筆錢可以過得很滋潤。


    可是原主花得很隨意,拿出一半來追星,另一半則拿來買各種吃的和牌子貨,吃得越多人就越胖,穿上牌子貨也一股子土氣,沒人看得出她身上穿的是真牌子貨,都以為是假貨。


    蕭遙認真過了一下腦子裏的情節,知道一年後投資人將會宣布投資失敗,她將連本帶利地失去了這筆錢,又不討原主爸的喜歡,後半輩子過得特別拮據,半點不像二代出身的孩子。


    想到這裏,蕭遙馬上坐到電腦前查找相關的法律法規。


    第二天,蕭遙請假,特意去了另一個區的律師事務所找律師,她擔心年紀大一些的律師和蕭家或者繼母有業務來往,所以特地選了一個年輕的,坐下開始谘詢撤回投資金額的問題。


    旁邊負責引導的律師助理笑得有些無奈地上來,“蕭小姐,你沒有預約——而且我想齊律師的方向和你要解決的問題並不對口……”


    齊律師是負責金融方麵的,和這位在網上翻車的網紅蕭小姐想要解決的網絡暴|力和人|肉搜索沒有半點關係。


    蕭遙不解,需要提前預約嗎?這位年輕律師目前並沒有客戶等著啊。


    至於問題對不對口,這位年輕律師不是負責金融方麵的嗎?很對口啊!


    年輕律師看了看蕭遙那張胖臉,眸光一閃,擺了擺手,“好了,我這裏還有點時間。”說完看向蕭遙,示意蕭遙繼續說。


    蕭遙於是將自己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然後問,“我想停止投資,把這筆錢拿回來自己管理,請問可以做得到嗎?”


    年輕律師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才點頭,“根據法律法規,你是可以拿回這筆投資資金以及投資產生的所有獲利的。不過如果你要聘請我,我的收費並不便宜。”


    蕭遙有點吃驚,她以為年輕律師的收費並不貴,不過這個律師雖然年輕,但看著穩重,說話又有把握,她不打算換,當下說道,


    “可以說一下具體是多少嗎?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支付得起。”


    年輕律師笑道,麵上顯出一種別樣的英俊來,“我初步算了一下你的原始資金和這麽多年來投資產生的獲利,可以確定,你是可以支付得起我的律師費用的,而且這筆費用占比非常小。”


    蕭遙想了想,現在給出一筆錢,總好過一年之後什麽都沒剩下——她總覺得一年後投資失敗是個陰謀。


    當下點頭,“行,那就麻煩您了。請問我需要做什麽?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具體我得回去研究卷宗,並進行詳細的分析,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給你答複的。”年輕律師說道。


    蕭遙謝過年輕律師,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就趕回去上班了。


    回到公司,才上午十點半,蕭遙借了優秀的試吃員的評定筆記回來,打算空閑時間看,邊看邊找原先的零食試吃,對照著測評報告琢磨。


    公司的人原先見她請假還很不滿,等發現她不過一夜之間就沉穩了許多,看她的目光也改善了許多。


    也許這姑娘知道恥辱,昨夜一夜沒睡好才需要請假。


    當然也有看原主不順眼的,低聲嘀咕說,“肯定又在作妖,一定要小心警惕,別又讓她把公司坑了。”


    蕭遙一概不理,在其位謀其職,她現在隻想把工作做好。


    中午休息的時候,胖阿姨拉著她的手,“你這孩子,道歉也太實誠了,應該找個借口的。”


    蕭遙搖頭,“做錯了就是錯了,用不著找借口。”


    “哎,你這孩子……”胖阿姨搖搖頭感歎,又壓低聲音,“我幫你偷偷問過老大了,老大說老板還沒回複。不過這其實不是什麽大事,你不用擔心。”


    蕭遙點點頭謝過胖阿姨,隨便吃了些午餐就回去繼續看優秀試吃員的評定筆記。


    小角從旁經過,看到蕭遙一幹二淨的餐盤,不由得搖頭感慨,“她心裏素質真好,都這個時候了,吃飯還能吃個精光。”


    胖阿姨有些不虞地看向她,“哪裏□□光了?她隻要了一點兒飯和一個蔬菜。”


    小角大驚,“蕭遙竟然減肥了?這可真不容易啊!”


    蕭遙也覺得不容易,因為她回到格子間看到各種零食時,唾液分泌得特別厲害。


    她覺得所有零食都很好吃,她每一種都想吃,大吃特吃!


    可是她知道,要忍著,所以一邊咽口水,一邊認真投入工作。


    下午,送來的食物差不多都被試吃過,大家就坐在格子間裏說話。


    蕭遙沒有浪費時間,低頭繼續認真地看優秀的評定報告,並和零食一一對應起來。


    忽然一道男聲油腔滑調地問,“蕭遙,你p圖技術那麽厲害,教教我們唄……”


    這話一出,格子間裏頓時靜了下來。


    蕭遙抬頭看了說話人一眼,見是公司很不正經的一個男人哨子,就皺了皺眉,“抱歉,沒空。”說完低頭繼續看筆記。


    哨子碰了個軟釘子,有些不爽,剛想說什麽,見愛打抱不平的萍姐回來了,便咽下心中的不忿。


    下午,部門老大從老板那裏得到答複,說蕭遙可以留下,但不許再發任何鴨脖,不許出現在網絡上。


    老大把蕭遙叫進辦公室,把所有苛刻的條件一一說出來,讓蕭遙自己考慮。


    對原主來說,這些條件很苛刻,但對現在的蕭遙來說,這些並不難,所以她聽完就點頭答應了。


    “那你記著自己的承諾,不許再p圖上網,不許再參加粉絲之間的鬥爭,最好安靜如雞。”老大翹起二郎腿說道。


    蕭遙點頭,從辦公室離開時,看到哨子背對著辦公室的門,似乎在認真地看手上的資料。


    她也沒放在心上,見還有點時間,忙去了格子間,繼續看評定報告吃零食。


    萍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拍著她的肩膀,“怎麽樣?今天收獲不少吧?”


    蕭遙皺著眉頭一臉惆悵,“單看你們的評定報告時,我覺得很容易,可是我試吃時,發現很難。”


    “怎麽?”萍姐坐了下來,“哪裏不懂你告訴我,我幫你看看。”


    蕭遙歎了口氣,“我的舌頭吃不出不好吃的東西,覺得所有零食都很好吃。”她說到這裏怕萍姐不了解,就試著舉例子,“好比試吃醬油吧,你們都覺得難吃,我卻覺得味道不錯。”


    萍姐那張做老師的臉瞬間變得一言難盡,“連醬油都覺得味道不錯……那天我們可是吃了十幾種啊,你竟然還能說出不錯兩個字?”


    蕭遙點點頭,倒沒覺得羞愧。


    原主就是這麽愛吃,就是覺得什麽都好吃,她也沒辦法。


    萍姐犯難了,蕭遙這種,根本沒辦法通過外力改變啊,她分明就沒有這方麵的天賦!


    難怪她每次的評定報告都比較差,原來不是她不肯努力,而是她的味蕾吃不出來好歹。


    蕭遙見萍姐犯難,便笑道,“沒事,我多吃吃,或許就吃出來了。”


    “也是,多練練或許可以的。”萍姐看著蕭遙那張胖臉,想到她才遭遇到人生的重大打擊,沒好意思再打擊她了。


    蕭遙因為知道自己成績差,所以特意留下來加班,一次又一次地認真試吃新鮮炸雞排,試圖找到別的試吃員評定的“帶著燒焦的苦澀”味。


    很快她把所有的樣品都嚐完了,還沒吃出“燒焦的苦澀”味。


    她想了想,這是新鮮的,就表示出這道零食的店家就在附近,於是翻出電話號碼,打過去聯係,表示自己是個試吃員,由於種種原因需要原先提供的炸雞排,可以拿錢購買,問店家能不能生產一些賣給她。


    店家正好還有,爽快地同意了。


    於是蕭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格子間去拿炸雞排。


    還沒離開格子間,就聽到門外傳來哨子有些不屑的聲音,“特麽老大和老板是不是瞎了眼啊,蕭遙犯了那麽大的錯誤都沒開,還讓她留下來……特麽要不是蕭遙那張臉著實讓人作嘔,老子都懷疑是不是有什麽色|情交易了。”


    一人道,“行了,積點口德吧,人蕭遙也沒得罪過你!”


    “就是啊,她是不對,可你也說得太難聽了,好歹是同事一場呢。”另一人也道。


    哨子一邊推開格子間的門一邊道,“她本來就醜,還不準我說嗎?最可怕的是,她醜就算了,還醜人多作怪!啊……”


    砰——


    蕭遙捧著一隻茶杯看向門牙被磕了一下牙齦和嘴唇都流血的哨子,無甚誠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正要出去,不知道你會這麽巧進來。”


    哨子捂住嘴,惡狠狠地看向蕭遙,“你是故意的。”


    蕭遙冷靜地回望他,“我不是故意的。”


    另外兩人一邊給哨子遞紙巾一邊道,“行了,蕭遙剛才那動作我也看見了,不是故意的,你別疑神疑鬼冤枉了人。”


    蕭遙衝兩人點點頭,捧著碗施施然離開了。


    當晚蕭遙吃了一斤的炸雞排,吃到嘴裏隻覺得滿嘴都是香酥的感覺,完全體會不到燒焦的苦澀味。


    她失望地刷了牙,然後慢慢走路回家,走了一段,覺得胃部已經消化了,就開始跑步。


    做了試吃員,不吃東西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需要通過運動減肥。


    第二天蕭遙又試了另外幾種零食,仍然找不準感覺。


    到了下班時分,她再次給提供雞排的店打電話,表示自己要買原先那種炸雞。


    弄得店裏的工作人員忍不住問她,“是不是這種雞排很完美,可以直接上市,沒必要改進了?”


    試吃員每天都在吃東西,基本上不會饞什麽了,可是這位這麽胖了,還經常饞熱量這麽高的炸雞排,怎麽看都不簡單。


    蕭遙搖頭,“並不是。”說完見工作人員懷疑地看著自己,大腦高速運轉,找了個借口,“有兩個試吃員說有燒焦的苦澀味,我吃不出來,所以想多試試。”


    工作人員這才打消了懷疑。


    第三天,蕭遙還是沒有什麽進展。


    由於一直吃炸雞排,所以她即使每天跑步上下班,人也沒瘦半點。


    萍姐多次欲言又止,想勸蕭遙改行算了。反正那麽胖,做試吃員免不了吃東西,以後會越來越胖的,對蕭遙來說,這樣並不好。


    可是看到蕭遙那努力的勁頭,她實在說不出口打擊的話。


    小角和其他同事卻沒想那麽多,她們從萍姐那裏知道蕭遙的煩惱之後,都勸她放棄,“你現在根本就是白費力氣,何必換一份工作呢?”


    蕭遙道,“我再堅持一段時間試試。”她有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念頭,她是不能換職業的。


    小角幾個聽了,暗地裏聳肩,有心再說點什麽,被萍姐叫去幫忙拿東西了。


    第四天下午,蕭遙接到年輕律師的電話,說想和她討論一下案件。


    蕭遙隻得請了兩個小時假,和年輕律師麵對麵坐在咖啡廳時,還帶著新鮮出爐的炸雞排。


    年輕律師聞到炸雞排的香味,表情有點怪異。


    他看了看蕭遙那張胖臉,“蕭小姐,恕我直言,我認為你並不適合吃太多炸雞排。”


    “謝謝你,不過這是我的工作。”蕭遙笑道。


    年輕律師將目光從蕭遙臉上移開,“什麽工作需要吃這麽多?”


    “試吃。”蕭遙想到自己接連幾天都吃不出什麽不同,有一刹那的沮喪,但也隻是一刹那,很快又恢複元氣滿滿的樣子了。


    年輕律師看向她,“我以為試吃隻是試吃一部分就可以了。”


    蕭遙見年輕律師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就解釋道,


    “齊律師,其實的確是這樣的。可是我吃不出來……他們都說有燒焦的苦澀味,我吃著隻有滿口的香味和酥脆,我這個人很愛吃,吃什麽都覺得很好吃……為了吃出來苦澀味,我最近一直在試吃這個。”


    齊律師點點頭,“原來如此。”


    蕭遙見他一臉認同,不像萍姐那樣欲言又止想勸她,也不像小角那樣直接就勸她,有些好奇,“齊律師,你不會覺得我這樣根本就是味蕾不發達,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嗎?”


    齊律師有點詫異,“怎麽會?”見蕭遙好奇地看著自己,就道,“你吃每一樣東西都覺得好吃,我認為,這其實也是一種天賦,能發掘食物優點的天賦。隻是由於你暫時還沒有辦法發現食物的缺點,所以優點沒有辦法得到發揮。”


    蕭遙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目光變得亮晶晶的,看向齊律師,“你說得對,你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太謝謝你了!”


    齊律師見蕭遙明亮的目光,不由得笑起來,“不用客氣。我覺得你試吃苦澀味,可以由深到淺,熟悉這種味道的一係列感覺……當然,我是外行人,隻是說一下自己的見解,你隨便聽聽就是。”


    蕭遙卻感激地點點頭,“齊律師,謝謝你,我覺得這個辦法應該也有用。”


    試吃員需要保護自己的味覺,所以不能吃太重口味的東西,她到時讓燒焦的苦澀味輕點,應該沒問題的。


    齊律師點點頭,見蕭遙已經有主意,便言歸正傳,“我查過了,也收集了你那投資人及投資的相關資料,預計下周內能幫你解決,你真的打算停止投資,並將資金及收益收回來嗎?”


    蕭遙堅決地點頭,“沒錯,我決定這麽做,不會更改的。”


    “很好。”齊律師說道,“那麽我們下周二開始動手,這一天是工作日,之後還有三天工作日,應該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蕭遙鄭重謝過齊律師,一邊吃炸雞排一邊喝咖啡,吃完就告辭,走一段跑一段回家。


    下周二,蕭遙和齊律師一起上門拜訪投資人。


    投資人本以為隻有蕭遙過來的,猝不及防看到齊律師,臉色有點不好看,得知蕭遙和齊律師此行的目的,他的目光閃爍起來,“蕭小姐為什麽突然想終止投資?當初我受你母親委托——”


    齊律師淡淡地道,“錢先生,我的雇主已經年滿24歲,她有權利對名下的資產進行任意操作,我想這個不用我跟你解釋……”


    由於齊律師戰鬥力爆表,蕭遙全程基本上不用說話,隻是在必要的時候應一聲,就逼得錢先生亂了手腳,答應第二天開始交接。


    當天晚上,蕭遙回到家的時候,就又被黑著臉的原主爸叫住,“聽說你要把你親媽的錢都拿出來自己投資?你什麽都不懂,拿出來做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拿來追星或者營銷你的名聲,我打斷你的腿!”


    杜弄晴連忙勸,“和自己女兒怎麽能這樣說話?都是大姑娘了,還提打斷腿做什麽?”又看向蕭遙,“蕭遙,你好好和你爸爸說說,你對生意一竅不通,多聽你爸爸的準沒錯。”


    蕭遙看向杜弄晴,“我打算停止投資,是因為我做了個噩夢,一年後錢先生就投資破產了。所以,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她一邊說一邊留意杜弄晴的神色,見杜弄晴眸中快速閃過冷意,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原主爸沒發現兩人之間的暗湧,仍舊十分生氣,“你是豬腦子嗎?做夢的事,怎麽可以當真?我看你是越來越瘋了,如果有精神病,你明天就和我去看醫生!”


    蕭遙覺得和原主爸壓根溝通不了,當下站了起來,“我沒病,做過的決定不會更改。另外,你是什麽腦子我就是什麽腦子。”


    “你這個不孝女……”原主爸見蕭遙和往常一樣,沒說幾句就走人,氣得直抽抽。


    蕭遙頭也不回地走了,沒理原主爸。


    原主爸一拍桌子,起身進了書房。


    杜弄晴先去安慰了原主爸,這才去了獨屬於自己的小書房。


    將門反鎖,她的臉色一下陰沉起來。


    蕭遙那個死丫頭,難道察覺到了什麽嗎?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決定終止投資!


    這時手機響了,是她大嫂娘家的人打來的,


    “蕭太太,現在怎麽辦?你那裏有什麽辦法讓你的繼女改變主意嗎?錢先生那裏是沒有辦法的,齊凜在這一行的名聲無人不知,至今從未有過敗績,我們不可能寄希望於他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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