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豐田卡羅拉三個翻轉之後,車頂正好撞在了葉帆後背,然後才突然墜落。


    葉帆身體一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緩緩軟倒在地。


    “葉帆!”歐陽謹驚葉了一地,抬頭一通猛掃,把剛衝進來的三四個海盜射殺,抓住了葉帆防彈背心。


    人在危急時刻總能夠爆發出巨大的潛力,葉帆如此,歐陽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力氣大增,居然拖著葉帆一百多斤的身體,一路拖出了二十幾米,直拖到新能源汽車堆裏,這才停下。


    遠處的海盜們又損失了幾個兄弟,一時間不敢強攻了,過了片刻,這才緩緩的探著腦袋,慢慢的摸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葉帆麵無血色,呼吸暫停,仿佛死了。


    歐陽謹扒掉葉帆身上的防彈背心,粗暴的扯掉葉帆外衣,雙手一合,開始作心肺複蘇


    拚命在葉帆胸口壓了幾下,沒有任何動靜,毫不猶豫地掰開葉帆的嘴,快速清理口中的血汙,然後懟了上去。


    如此三番,連續作了五六分鍾的急救,卻毫無動靜,歐陽謹已經有些絕望了,放棄了複鬆,抓起了地上的ak-47,一聲嬌斥,爬上一輛汽車,對著遠處摸上來了海盜一通狂掃,心神激蕩之下,這槍法便不見得怎麽準,雖然打的一群海盜抱頭鼠竄,但一梭子彈打完,卻沒打著一個人。


    以歐陽謹一個人的能力,是萬沒有機會跟一群海盜死拚的。


    何況現在子彈已經打光了。


    歐陽謹抹一下嘴上的血跡,慘然一笑,準備受死。


    “美女,你這算是兩肋插刀呢,還是殉情?”身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歐陽謹一回頭,隻見葉帆正掙紮著起身。


    “你沒死!”歐陽謹激動之下,一腳踩下車來,直接跌進了葉帆懷裏,一向心硬如鐵的她居然眼裏流出淚來。


    “本來打算死的,不過閻王爺罵我不要臉,連點好處都沒給他帶,於是被他一腳踹回了陽間!”葉帆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地道,“不過你要再壓我身上,搞不好可就真死了,閻王爺可沒那麽好糊弄,沒得三番兩次給我開後門的道理!”


    歐陽謹這才醒悟,手忙腳亂地從葉帆身上爬起來。


    葉帆慢條斯理地從身上解下四顆手雷,凝視聽了一陣,然後拉開保險,滴溜溜一顆手雷向前滾去,然後在十幾米外爆炸,帶出一股巨大在的血霧和尖利的慘叫聲。


    他如法炮製,海盜們雖然腳極輕,卻逃不過葉帆超強的感知力,這手雷的殺傷準度,比特麽ak-47還準,四發手雷帶走四條命,海盜們再也不敢在這裏逗留,一聲發喊爭先恐後向上甲板方向逃去。


    可惜了!葉帆歎了一口氣,如果現在槍裏有子彈,又能多收幾顆人頭了。


    爬起身來,微微一抹自己嘴唇:“咦,我這血裏邊怎麽還帶著點香水味?”


    歐陽謹臉色一紅:“法國香奈兒5號,全球限量版!”


    葉帆咧嘴一笑:“得,糟蹋了!”


    說笑間看著歐陽謹,似笑非笑,丫的好歹是心理專家麽,做個人工呼吸還會臉紅?


    忍不住想,歐陽謹是三十多的老姑娘了,總歸不成還是個雛吧?媽的,那位叫盧飛宇的仁兄也忒不靠譜了,這特麽暴殄天物啊,忒特麽浪費了。


    歐陽謹雖然心理學再牛逼,也不會知道葉帆心裏這些齷齪的想法,這時候心裏已經平複,臉上的表情卻更顯得不可思議:“那車撞你一下,居然沒死?”


    “怎麽著,想著我死呢?”葉帆笑了一聲,聳聳後背,自己也覺得奇怪,不但沒死,仿佛骨骼、內髒都沒受重傷。


    一輛豐田卡羅拉怎麽著也有一噸以上的分量,再加上車裏塞滿了走私品,起碼兩噸起,這麽巨大的重物砸自己後背上,卻隻將他砸在的背過氣去,一點傷都沒有。


    這特麽也忒扯了吧。


    身上是有件防彈背心來著,但也沒聽過防彈背心有這功能?


    顯然,他身上還有超牛逼的異能沒有解鎖。


    葉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以前沒受過類似的重擊,也不知道這能力是什麽時候就有的,不過大概率想來是自己連續接受了幾十回電刑的結果。


    還成,電刑的生不如死沒白嚐,直接將自己電成了肉盾。


    這當然不是電的功勞,而是大腦裏邊x因子的強化效果,不過這幾個月裏沒跟人拚命打架,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剛才看到歐陽謹危險,後腦間猛然炸響,隔了許久出現了身體快於大腦的反應,這才做出了奮不顧身的行為。


    如果不是下意識的反應,而是讓他自己單獨做一回決定,葉帆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主動替歐陽謹扛這一下,也許很難,他想,就跟上回他替薛冰擋那顆子彈一樣。


    不過上回擋子彈,好歹騙個小美眉對自己傾心。


    這回?算了吧,人家是有主的,指定血虧了。


    “對了,上麵還有二十幾個海盜,咱們的支援力量呢?”葉帆問。


    歐陽謹:“信號已經發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話,蘭州艦應該會在半小時之內抵達附近海域!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鍾!”


    雖然船長先生關閉了“長遠”號的定位係統,不過以中華神盾的雷達搜索能力,幾十海裏的範圍內應該不至於丟掉目標。


    葉帆稍稍安心了些,不過“不出意外”這種字眼是最不保險的,搞不好就有意外會出現。


    果然,沒過三分鍾,長遠號的廣播係統響了,海盜們操著並不標準的英語,嗚裏嗚拉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幾句話,他們手上現在有二十二名“長遠號”滾裝船的船員當人質,限底艙的武裝人員五分鍾內立即棄槍投降,否則他們每分鍾就會殺掉一名人質。


    我操!


    葉帆罵一句,問歐陽謹:“這船上除了咱們倆,還有中國人麽?”


    “沒有!”歐陽謹有船員詳細資料,船長等幾個管理層是新加坡人,底層的船員來自菲律賓。


    “那殺幾個人質關我屁事!”葉帆說著,“死了活該,媽的,除非他們承認黃岩島是咱們的!”


    “切!”歐陽謹冷笑了一聲,“難道他們不承認,就不是咱們的了?”


    葉帆立即承認錯誤,還是領導說的對。


    從幾個死人堆裏翻撿武器裝備,重新把自己武裝起來,一邊搜羅東西,一邊還在納悶。


    這些海盜兵後腦都有開顱的痕跡,百分百可以肯定是永生族下屬東瀛公司的雇傭兵武裝,但明顯有個破綻是,這些雇傭兵除了身體強壯之外,似乎沒有任何的過人之處,尤其是在作戰能力方麵,實在有些對不起雇傭兵這個光榮的稱號。


    非洲大陸上,大大小小的雇傭兵組織多如牛毛,那些戰力超強的雇傭兵組織,黑水、瓦格納什麽的,實力之大,甚至可以顛覆一國政府。


    因為他們的兵員,都是東歐火藥桶裏錘煉出來的沙場老兵,當然也有中東、阿富汗、烏克蘭退下來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再不濟也是犯下殺人越貨、綁架販毒的超級罪犯,戰場素質有著非常高的保障。


    但明顯東瀛公司這幫人戰鬥力渣的可憐,畢竟眼前這幫都是黑叔叔,他們打仗的水平絕對要遠低於跳戰鬥舞蹈的水平,向來是一邊拿著槍閉著眼睛開槍,一邊大呼小叫跳著原始部落的舞蹈,一場仗打下來,消耗的軍事物資絕對不少,但戰場傷亡會不會突破零記錄卻是未知數,倒是拿著槍殺幾個平頭百姓當戰果的本事是一流。


    永生族是跨國犯罪集團,並不缺錢,隻要鈔票一揮,分分鍾能夠拉起一支實力強悍的隊伍,為什麽舍易就難,弄一幫黑叔叔來充數。


    就算給黑叔叔們腦袋裏植入了生物芯片,頂多也不過是強化一下身體素質之類,也沒聽說哪個家夥植入了生物芯片就變成了美國隊長或者綠巨人的。


    當然得把自己除外。


    一邊想著,一邊將自己武裝齊整,繼承當年遊擊隊先輩們的傳統,從敵人身上搜索彈藥裝備,然後跟歐陽謹悄悄地往上摸索著。


    超強感知能力讓他不會擔心被別人打了黑槍,一路摸到了上甲板主控室,出口處傾聽了半晌,確定主控室沒人,這才探出一個腦袋。


    船的中段位置,二十幾個船員被一字排開,雙手被綁,沿著左舷緊貼著海麵跪在甲板上。船長先生雖然跟海盜們勾結,但顯然夠不上同犯的資格,跟一幫船員一起跪著。


    十幾名海盜將船員們當成了肉盾躲在後邊,突然一聲槍響,一名船員被打爆了腦袋,然後被一腳直接踹進了大海,喂了鯊魚。


    海盜們是講信譽的,尤其是在殺人質的時候,五分鍾一個毫不含糊。


    “你守在這裏,盡可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葉帆說著,衝天一梭子彈,海盜們立即爬在了甲板上,不由分說對著主控台就是一頓掃射。


    葉帆推開了主控室的窗戶,迎著海見衝了出去,直接翻出了船弦。


    他當然不是跳海自殺,身體飛出的瞬間,雙手攀住了船弦快速交替,身體緊貼著船體向船尾方向移動。


    但在移動了不到二十米的時候,葉帆就開始後悔自己不該逞強。


    “長遠”號滾裝般滿載之後,船舷距離海麵也有二十幾米高,雖然此時貨船的速度降下了一大半,但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依舊顯得快速無比。


    遠處吹來了劇烈海風吹得葉帆後背一陣陣發涼,再加上海浪的作用,船體不斷的浮沉搖擺,在甲板上因為船體龐大,並不明顯,但攀在船弦上他才能夠感覺到這風浪的威力有多大。


    再加上船舷邊緣即光滑,又濕滑,葉帆指指完全發力,也僅能夠勉強維護著不被這巨大的晃動給甩進海裏邊,勉強爬了不到二十米的距離,雙臂就已經開始發麻了。


    “操,裝特麽什麽英雄麽?”葉帆大悔,自己一個陸地上活了幾十年的水鴨子,跟河伯一路貨的玩意兒,壓根不知道大海的凶險,這一逞強翻出船外,才知道自己在滔天巨浪麵前有多渺小。


    隻要稍不留神,恐怕就掉進幾十米下麵的大海,然後被滾滾巨浪吞沒。


    記得年前看這一部電影,不知道叫戰狼還是叫戰虎什麽來著,男主特麽在大海之上一個猛子紮進了深海跟海盜搏鬥,葉帆自覺本事比對方長,但還真沒膽子紮進海裏。


    二十多米高的船通體光滑壓根沒辦法上來不說,搞不好一個海浪打過來,自己就該被衝到幾十米之外了,要是再背點,有什麽鯊魚之類的不怎麽友好的哥們跟著,連皮帶骨頭一百來斤,也不知道夠不夠鯊魚兄的晌午茶。


    那就隻能拚命爬了。


    隻可惜,決心意誌頂不過體能透支,沒堅持幾分鍾,他兩條手臂漸有不聽使喚的兆頭。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裏,突然一道火花濺射在他左路手不到半米的位置,然後一顆圓形的彈頭直接鑽進了船體,留下一個小小的尾巴在外麵。


    葉帆大駭,差點手滑命消,一轉頭,船尾方向,一艘巡邏艇已經發現了葉帆,快速迂回著在海麵上轉了個大圈子,然後向葉帆衝來,幾個黑人大叔果然跳著誇張無比的舞蹈,然後著著葉帆不斷地射擊。


    操,葉帆一驚,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要翻上船去,船上的子彈會給腦袋開個洞,如果就這樣懸掛在外邊,下邊黑叔叔槍法要是再爛點,搞不好自己後背上就會來一顆鐵花生米鑽洞洞。


    危急時刻,葉帆隻好拚了命的往前爬,又爬了不到十米的距離,子彈肉眼可見的密集起來,不斷在葉帆身邊炸開,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射殺。


    便在這時,沉睡了不知道多久的x因子猛然間被喚醒,久違的刺痛感姍姍來遲卻畢竟也來了,奇異的指令從大腦深處被喚醒,迅速傳達到四肢百骸,強大的力量感迅速逼退了手臂間的酸麻,攀爬的速度陡然提升一倍。


    “還有二十米,二十米!”葉帆腦袋炸疼,但意識依舊清楚,嘴裏不斷地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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