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剛拍了半個月,拍攝突然暫停,據說是投資演的幾位老板蒞臨視察,其中就有天南的黃大少,電影最大的投資方。


    一眾女星被接到了一艘豪華的遊艇上,然後被告知黃大少開生日派對,邀請她們參加。


    這話一出,一幫女演員們興奮的像是吃了春藥。


    天南集團是全球知名的地產集團,資產幾千億,黃大少更是天南集團的太子爺,未來的接班人,女星們做夢都想嫁的豪門闊少。


    當然,嫁給豪門闊少當貴婦,女演員們還沒傻到做這樣的白日夢,但給闊少爺當個情女包幾個月的vip那還是有可能的。


    隻要伺候的好了,不需要闊少送房送車,隻要肯投個幾千萬拍那一兩部戲,事業地位那都是紛至遝來。


    於是女星們一個個精心打扮,爭奇鬥豔,恨不能向祖師爺李師師、陳圓圓、韋春花、蒼老師之類的祈禱托夢,傳授個一招半式那便受用不盡。


    隻有舒檸提不起興致。


    她不是沒有做過豪門闊太的美夢,也不是沒有過當金絲雀的打算,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她早不是當初那個懷揣夢想的無知少女,這些年的事業蹭蹬讓她逐漸看得很透徹,不斷的將自己的底線一降再降。


    別人可以20歲演神雕,17歲演金粉,16歲演個丫環能演成爺字輩,舒檸沒那好出身、沒那好機遇,隻能老老實實演戲,演到24歲依舊是個二線不入流的小演員!


    一個女演員25歲前還沒出名,這一輩子也就隻能這樣了,大器晚成的有,演醜演怪演神經病,都跟人說不在乎形象隻喜歡藝術,其實都是睜眼說瞎話扯淡,誰不希望自己在最好的年紀光茫四射,迷倒眾生!


    這是舒檸的想法,說她淺薄也罷,說她虛榮也行,但她的的確確就是這樣想的!


    圈裏的事兒都知道,想成名,得犧牲,舒檸沒那麽單純到隻想靠演技征服四方,也沒那麽傻到輕易將自己給賣了,許多剛出道的女孩子,投懷送抱多少回,快將這事兒整成職業了,依舊換不來一個機會。


    但心底裏總還是有那麽一絲的不甘心而已。


    所以她並沒有多麽精心的打扮自己,跟那些同伴們相比,她怕是連件像樣的晚禮服都買不起,於是隻能勉強隨便塗抹點東西應付應付,人有時候得認命,她自認沒有跟其她人爭的實力和資格。


    一眾人被送上了遊艇,跟那些能穿多少就穿多少的同夥們相比,舒檸黯淡到跟醜小鴨可以桃園結義,甚至受到了一眾女伴們的集體鄙視。


    “舒檸,你以為黃大少會好你那一口?”一個同伴說。


    但世事總有些難料,誰曾想太子爺還真就好那一口,誰能想明白,在一群高貴的、冷豔的、嫵媚的女人堆裏,黃大公子為什麽會看上一個像醜小鴨般的存在?


    這他媽就是人性,因為舒檸與眾不同,所有女星們向黃大公子身上靠的時候,就舒檸一個人端個高腳杯子,倚在鋼琴旁邊,搖晃著杯子裏的紅酒,淺斟慢嚐,細細品味,鋼琴、紅酒、美人結合的恰好好處,有那麽個瞬間會讓人覺得有點超凡脫俗的感覺。


    而恰好那個瞬間被黃大公子給捕捉到了,於是舒檸烏鴉變鳳凰,在一片驚愕之中,黃大公子紳士而禮貌的邀請派對上最不起眼的醜小鴨跳舞。


    當然了,醜小鴨身上晚禮服實在寒磣,黃大公子將一件準備多時的晚禮服拿了出來,讓她當場換上。


    當舒檸穿著那件晚禮服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時候,滿場子都是羨慕、妒嫉、仇恨、驚愕的眼光,藍色簡約晚禮服如水銀泄地一般,在燈光下發著柔和空靈的光澤,毫無任何多餘的裝飾,卻讓你心生迷戀發癡,那讓舒檸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派對持續了近三個小時,所有人都在喝酒,舒檸也沒少喝,迷糊糊的。


    黃大公子一直在旁邊對她關愛有加,很有紳士風度,算是很不錯的人,這讓舒檸多少還是有些動心了,意外之喜麽,碰上黃大少舒檸覺得自己也該到了轉運的時候,25歲是一個女演員的分山嶺,25歲還沒什麽大起色恐怕以後也不會有了,舒檸在即將踏入過氣女星行列的時候時來運轉了


    在派對的最高潮的時候,黃大公子帶著舒檸飄然離開了派對,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該發生些什麽舒檸心裏清清楚楚,遲早都是要走這一步的。


    以前舒檸拿著端著不肯降低標準,是因為自己覺得自己資本還挺厚,但現在老了再那麽端著就是找抽型的傻逼。


    眼前這位黃大公子給人的感覺至少還算是不錯,不至於讓舒檸感覺到惡心或者是討厭,明天的娛樂頭條很可能會是官二代與女明星深夜幽會的標題,一個叫舒檸的小明星曝光率會突然放大,然後是連續不斷的片約、走到腳軟的紅毯、拿到手軟的獎杯等等之類,但前提是今天晚上舒檸要將黃大公子侍候好才行。


    不過後來的劇情發展的有點出乎意料之外,黃大公子帶著舒檸進入了一個巨大的豪華包廂,裏邊人很多玩的正嗨,看得出來都是些富家公子,帶著各自的女人。


    黃大公子向眾人介紹說舒檸是他女朋友,這讓舒檸有點受寵若驚,這發展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嘛。


    可那些富家大少們卻不以為然,似乎對於黃大少而言,女朋友的身份跟內褲的身份也沒什麽兩樣,可以隨便用也可以隨便換。


    很快,因為黃大少的到來,包間裏的氣氛開始活躍了起來,那些參加派對的女孩子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放得開,隻是隨便喝點酒唱唱歌跳跳舞而已。


    但過了沒多久場麵開始失控了,這些女孩子像是發了瘋一般,幾乎全裸著在那裏瘋狂的扭動著身體,誘惑著場上所有的男人。


    舒檸突然感覺這裏的氣氛有點不太妙,這壓根就不是什麽私人派對,不過是一場富家子弟的宣霪場所而已,所謂的女朋友也不過是隨時拉過來被所有人玩弄的。


    大概是看到舒檸一直穿著那件晚禮服的原因,幾個男人都想過來扒她的衣服,她閃躲,然後黃大少推開了那些人,罵著:“操,我先用,兄弟們先等會!”


    其他人便回頭向著別的女孩子撲去,想幹什麽幹什麽,想怎麽幹就怎麽幹,整個包間裏呈現出的醜態讓舒檸連惡心的勇氣都沒了。


    圈裏是不幹淨,但也絕對沒有髒到這個地步。黃大少更不是什麽紳士,純粹就他媽是個霪棍。


    舒檸的心瞬間冰涼,可不知道為什麽,身體裏突然一陣陣的發熱,眼裏看著那些瘋狂赤裸的舉動,想逃。


    可奇怪的是身體裏好像有一股潛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欲望,逼近誘惑著她有些渴望著想要加入她們的陣營,那種原始的欲望像是魔鬼一般吞噬著她的身心。


    突然看到黃大少舉著酒杯,眼裏露出一絲霪邪的笑向舒檸走過來的時候,她突然醒悟,自己的酒杯裏被下藥了,而那些女孩子們之所以能夠放這麽開,裏邊肯定也是被下藥了。


    黃大公子向她摸了過來,毫無顧忌。


    舒檸皺眉,她是想借黃大少上位,但她不是雞,不是讓人隨隨便便可以玩弄的玩物,更不能讓自己的付出毫無價值,因為身體是她唯一值錢的東西,所以她抗拒。


    然後黃大公子生氣了,跟之前的紳士風度迥異,像是一頭惡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狠抽她一個耳光,惡狠狠的說,等會有我的好看。


    舒檸知道身體裏的藥性已經開始發作了,如果真要是等下去,是什麽樣的結果,誰都清楚,所以趁著自己還能夠控製的時候,一腳頂在了黃大少的胯下逃了出來。


    但郵輪外邊就是海,舒檸能逃到哪去?她總不能去跳海?


    可頂了黃大少命根子一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舒檸隻能去跳海。


    能不能活著遊回三亞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絕不能落在黃大少的手裏,那會生不如死。


    舒檸跨上了遊艇的護欄,海風吹著她滾燙的臉頰,她的意識在漸漸的模糊,不敢再猶豫了!她告訴自己,然後張開了雙臂。


    “想自殺的辦法多了去了,跳海可不是個好選擇!”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地兒有鯊魚出沒,聞著一股子血腥味就能夠將你扯到骨頭渣子都不剩下,所以說,跳海真不個好選擇!”


    舒檸回頭,遊艇邊上,四仰八叉躺著一個穿著島服的男子,正拿著一瓶酒,仰天而臥,長虹吸鯨。


    夕陽西下,一抹陽光灑在那男子臉上,五官棱角分明,透著一股子壞壞的痞樣,但一雙眼眸裏卻分外清澈。


    舒檸想這家夥肯定跟黃大少是一路貨色,但心裏雖然這樣想著,不知道為什麽,身體卻漸漸的軟了下來,她使勁的告誡自己,藥效已經發作的厲害了,要跳趕緊跳,再猶豫就來不及了。


    可身體偏不受思想的控製,她身子一軟,一頭裁向海裏。


    “接下來呢?”葉帆見舒檸突然停了下來,忍不住問。


    “沒什麽,你搶先一步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將我提了上來,這時黃大少跟一幫混蛋已經追了出來,結果被你三下五除二全部放倒!”舒檸說。


    前邊講那麽詳細,關鍵節點上卻一句帶過,葉帆多少聽著那些不那麽過癮,似乎自己演過這麽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偏偏這戲沒個完整的結尾。


    “媽的,看你小妞那表情,肯定沒說實話!”葉帆想,不過說與不說似乎也沒多大區別,作為洛杉磯道上混過幾年的混子,下邊該什麽戲碼想也想得出來。


    “喂,繼續啊,為什麽停下來!”葉帆提高了聲音。


    舒檸從幻想中被拉了回來,臉上一熱,說:“那,那什麽,剩下的沒辦夾,都是鋼珠,在肉裏邊呢!”


    “用刀割開!”葉帆咬咬牙。


    這地兒去哪弄刀?舒檸隻好將自包裏一個剃須刀狀的東西拿了出來,尋塊尖利的石頭砸掉一半,勉強像個刀片了。


    “這幹啥用的,女人又不長胡子,用得著這玩意兒?”葉帆奇道。


    舒檸瞪了他一眼,這多少有點皇甫若曦的感覺,葉帆突然醒悟了刀片的功夫,忍不住心裏暗罵一句,他對女神的神秘感頓時消散了不少。


    舒檸拿著刀片,從葉帆後腰上割開一個小口,伸手一摁,打進身體裏的鋼珠便滾了出來。然後如法炮製,可惜棉簽不夠用了,隻了保持青草葉子捂上。


    那玩意捂在傷口上分外的疼,葉帆緊咬著牙關不肯露出半點痛苦的表情出來,天知道他啥時候有這犯倔的毛病,就因為舒檸說過那個韓鈺療傷的時候談笑如常,關二爺一般,他心裏便有了跟對方較勁的意思。


    好不容易將所有的破片鋼珠取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葉帆失血有些多,犯困,舒檸尋一堆草過來,勉強墊個不是那麽硬的草窩讓葉帆爬著。


    月明星稀,遠遠天地間燈火輝煌,突然那燈火猛然炸開,瞬間整個城市裏便是火光一片,遠遠的看不甚清楚,隻看到整個城市被此起彼伏的炸烈的光所籠罩。


    葉帆愣了一陣這才突然意識到今天是大年三十,或許已經過了零點,縣城裏正在放著焰火慶祝過年,該是新的一年了。


    這是他這輩子最特別的一個大年夜。


    第二天清晨,陽光漫過了山頂,照在葉帆身上。


    他掙紮著爬了起來,感覺自己後腿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伸手摸摸,滿身的傷像是王麻子的臉,但那傷已經結了疤,隻有麻癢而沒有痛感。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自己有這快速痊愈的牛逼本領,還是該悲歎自己已經漸漸脫離了人的概念,漸漸成了非人類。


    舒檸倦縮在葉帆的“草床”邊,雖然麻栗坡屬於熱帶氣候,且現在已經過了最冷的一月份,但畢竟是冬季,夜裏濕冷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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