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迅速摸出那雙壁虎手套,慌亂的套自己手上,情急之下,差點沒把左手手套套在右手上。


    好不容易套好,葉帆想也不想,嗖地一聲飛向了槍林彈雨中,直到他飛出了塔體,依舊沒來得及想一想,身體為什麽會不受拜控製的往彈雨裏邊闖。


    葉帆快速下滑,身邊子彈飛舞,在他身邊不斷的炸響,機載重機槍了威力極大,濺起的石塊如利簡般向他射來,若在正常情況下,他幾乎沒有閃躲的可能性,早被打成了篩子,索性不去理會,身體卻總是脫離意識的控製,兩手揮舞著,壁虎手套不斷的在牆體上的大理石礦場之間瞬沾即離,壁虎手套的粘合力有限,隻能讓他身體發生微小的變向,但就是這微小的變向,讓他總能在千鈞一發間躲過大威力步槍彈的攻擊。


    葉帆已經習慣了這種脫離意識之外的行動,仿佛有另一個靈魂的控製著他的身體,然後做出他自己絕對想不到的詭異閃躲動作。


    很快,他滑到了地麵上,然後一路狂奔,穿過已經被炸的稀爛的碉堡群,向遠處的一片樹林奔去。


    “free!”樹林裏手電繁閃,隱約中能夠看得清楚,操特麽的,又是安東諾夫麾下穿著墨西哥特警裝備的暗影部隊。


    費瑞你大爺,葉帆心想著,毫不停留的撲了過去,他動作實在太快,偽特警們雖然在安東諾夫手底下接受了殘酷的訓練,不過顯然練的還不到家,尚未來得及開槍,葉帆的鐵拳已經砸到。


    砰砰兩下,放翻了兩個偽特警,正當他準備扭斷第三個家夥的脖子時,前邊突然有人驚叫:“嘿,布魯斯,布魯斯葉!”


    葉帆一愣,對麵一名偽特警朝他開了一槍,這一槍距離太近,實在沒有躲閃的空間,就連占據他身體的另一個靈魂也沒招。


    不過那槍裏射出的並不是子彈,而是一張巨大的魚網狀的東西,直接將葉帆裹在了網裏。


    這特麽什麽東西,粘乎乎的,葉帆奇怪。


    使頸掙紮,誰知道越掙紮,那網反而收得越緊,而且網絲的韌性極強,扯不斷理還亂,很快,葉帆四肢都被緊緊束縛著,一動不動了。


    一名特警扯下了頭罩,就是剛才叫自己名字的那位,葉帆怔了怔,脫口而出:“法克,羅斯特,你特娘的跟貝斯特是一夥的?”


    這人正是美國fbi特別行動隊少校羅斯特。


    羅斯特不是投降了販毒集團,眼前這一隊是真正的墨西哥特種警察部隊。頭頂上從四個方向對著金字塔一頓亂轟的直升飛機也不是貝斯特的,販毒集團買得起那玩意兒,但絕對沒人能開上天。


    墨西哥政府對於販毒集團真沒打算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海上、天上、地上,一通立體式的攻擊打得毒販們難以招架,尤其是毒販們得知整個洛埃拉集團的高層被三枚戰斧式巡航導彈炸成粉末時,僅有的一點抵抗意誌也瞬間瓦解,所以羅斯特帶領的地麵部隊才能夠順利進入古茲曼苦心經營多年的基地。


    此時,對金字塔的轟擊已經接近了尾聲,四麵塔牆被直接翻了一遍,也許會有漏網的武裝分子躲在貓耳洞裏,不過已經沒有什麽威脅了,得知塔裏邊還有一隊偽裝成墨西哥特警的販毒武裝,羅斯特立即下令特警部隊向塔裏發起了總攻。


    一幫特警殺氣騰騰,英勇無比,爭先恐後的衝向殘破的金字塔,特警們也是人,他們知道這塔雖然塌了,塌裏邊可是老毒梟積累了多年、數字大到驚人的富來克林,跑慢了一步,會悔青腸子的。


    “羅斯特,放開我,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葉帆大聲叫道。


    羅斯特慢條斯理地替葉帆解開彈射網,一邊說:“放心吧,你的女孩應該沒死!”


    “你怎麽知道?”葉帆問,他當然不是在問羅斯特怎麽知道所謂的要事是去救皇甫若曦。


    羅斯特伸開手,他手裏有一支細細的針管,外加一枚拳刺:“這是我在樹林中發現的,現場沒有打鬥的跡象,也沒有血跡,這針管裏的東西,是失能劑!”


    也就是說,皇甫若曦是被人注入了失能劑,這人除了貝斯特不會有第三個。


    葉帆稍稍放下心來,呸地一聲,衝那彈射網吐口唾沫,媽的,捆的老子手腳都麻了。


    “走吧,羅斯特,我帶你們去抓貝斯特!”葉帆說,通向貝斯特那個秘密訓練營地的線路,他大概齊的記著,那地兒雖然易守難攻,不過既然美國人來了,就這不是什麽大事。


    這幫孫子拿價值幾百萬一枚的戰斧式巡航導彈,就為清除一個毒販頭子,論闊氣,全世界沒一個國家能夠美國佬比的,再來幾枚巡航導彈,炸平了貝斯特的訓練營,洛埃拉集團就會成為曆史。


    誰知道羅斯特搖搖頭:“不,不,不,葉,貝斯特先生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我們是達成協議的,得講信用!”


    操,葉帆脫口想罵,你特麽自己都說過,你們撤謊,你們欺騙,你們偷竊,一個詐騙犯、盜竊犯和搶盜的集合體,居然跟老子講信用,你特麽怎麽不跟帕麗斯希爾頓女士談貞操。


    “這是政治!”羅斯特攤了一下手說。


    全世界最不要臉的就是那些貼著政治家標簽的無恥政客,隻要利益所在,可以放棄任何操守,說最冠冕堂皇的話,幹最卑鄙無恥的勾當。


    能夠拿一包洗衣粉敢說是大規模殺傷性無器,跟毒販談政治,那當然也就不是什麽讓人驚訝的事情。


    墨西哥總統是個極誘人的位子。沒幹過總統的人拚命想把現任總統拉下馬,然後自己坐在那個位子上,感受一下至高權力帶來的快感;但坐在那個位子的人,卻中了權力的毒癮,拚了命的想要保住那個位子,讓權力的快感來的更猛烈些。


    培泥亞·培尼亞·捏托總統現在就麵臨著如何保住自己位子的挑戰。


    反對他的聲音認為他在打擊毒品犯罪的問題上實在過至軟弱,甚至有人炮製出一條讓人難以相信的新聞出來,說總統先生曾向洛埃拉集團的老大古茲曼索要過2.5億美元的好處費,並承諾會在毒品戰爭中,降低對洛埃拉集團的打擊力度。


    在政客們那裏,新聞是不需要真實性的,隻要是新聞就行。


    它隻是政客們給民眾出了一道選擇題,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如此而已。


    很多墨西哥選民們似乎越來越傾向相信自己的總統先生跟毒販們是穿一條褲子,因為政府在毒梟問題上的息事寧人的態度,實在是太明顯了。


    如果擱平時,民眾們的不滿頂多也就是不滿罷了,販毒集團再強大,對於他們而言影響並不怎麽明顯,墨西哥的吸毒率並不高,毒品大多銷往美國,而毒品生意作為一薦極賺錢的事業,甚至能夠為政府解決一大批農民破產問題。


    所以民眾不滿歸不滿,選舉的時候選誰的標準依舊是能不能讓自己過的更好些,至於掃不掃毒,跟他們無關。


    但現在不一樣了,經濟危機像是大旱時節的蝗蟲,剛摁下去一波,接著又來一波,而且一波比一波更厲害,普通民眾生活下去都成問題,更別說過的更好些。


    他們對於責任總統的不滿越來越強烈,這種不滿在議會中期選舉前的民調中體現的越來越明顯。


    總統先生跟販毒集團勾結的陰謀論,讓培尼亞總統麵臨著嚴重的信任危機,一旦中斯選舉失敗,失去了議會的控製權很有可能讓培尼亞總統受到彈劾。


    而接受販毒集團的政治獻金或者好處費,將成為總統被彈劾的一個突破口,雖然每一任總統都有可能收過這種好處費,但這事兒是沒辦法拿到台前來說事的。


    培尼亞總統畢竟展示一下自己強硬的一麵,對販毒集團進行毀滅性的打擊自然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如果總統都將販毒集團給滅了,謠言自然不攻自滅。收沒收好處費已經無足輕重,或許會有人認為總統先生收那2.5個億,是為了麻痹販毒集團。


    如果操作得當,這種可能性非常大的,所以培尼亞總統決定對洛埃拉集團動手。


    販毒集團實力強大,政府軍不是打不過,國家暴力機器一旦全功率運行,對於販毒集團而言,基本上是降維打擊。


    但販毒集團隻能打,而不能滅,這是政治問題,不是軍事問題,尤其是美國老大插一腳進來之後,就上升到了國際政治的層麵。


    在全世界200多個國家和地區中,美國對毒品的寬容程度令人匪夷所思。全美50個州中,隻有15個州堅持取締毒品,正因為如此,美國保持著全球最大的毒品消費市場。


    1922年,美國人將《哈利森法》案從管製毒品的法令正式轉為禁毒法令,嚴禁在美國製造毒品,但顯然禁得了生產,沒辦法禁絕消費,有消費就得有供應,於是作為美國後院的拉美地區就漸漸成為了美國毒品的主要供應市場。美


    國人剛開始也在不遺餘力的打擊跨國販毒,但後來他們漸漸發現,販毒這項產業實在是不可能根除,滅了哥倫比亞販毒集團,有秘魯玻利瓦爾來接班。滅了秘魯,墨西哥迅速頂上這項肥缺。


    漸漸地美國人發現,販毒分子來自墨西哥販毒的錢卻是美國人的,以至於到了最後,竟然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毒販向美國販賣毒品,賺來的錢收買墨西哥警察、政客,補貼種植毒品的農民,發展自己的集團,然後向美國采購先進的武器,讓美國軍火商發戰爭橫財。


    美國人靠著毒品,來麻痹自己的民眾,借以轉嫁經和緩和濟發展困頓、貧窮差距拉大帶來的尖銳的社會矛盾,然後平衡自己的政治。


    資本控製著美國政府,控製著美國的選民們手裏的選票。所以要徹底的掃清毒品生意,那就是在跟資本作對。


    因此美國人的禁毒,嘴上當然喊的震天響,可在實際行動中卻是打著嚴重的折扣,隻要在他們容忍的範圍內,毒品生意在一定程度上是必須要存在的,fbi、美國緝毒局的核心任務,實質上不是掃清毒品,而是限製毒販不能讓他們坐大到將手伸到了更大的領域。


    洛埃拉先生就似乎不太聽話。


    洛埃拉先生對美國政府的極端仇識的態度,洛埃拉先生對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的極度不滿,以及洛埃拉先生似乎越來越不滿足於用毒品賺錢,而是通過毒品賺來的錢在政府中尋求代理人,甚至有可能將代理人推上總統的寶座,這就觸及到美國的底線了。


    尤其是洛埃拉集團在擁有跟墨西哥販毒集團中的老大海灣集團相抗衡的實力時,這種挑戰底線的行為就越發的不能容忍。


    你賺錢可以,好死不死的玩什麽政治,那種高精尖的事情,是你一個毒品販子能玩得轉的麽?fbi了高層們想。


    於是他們打算換個人來掌控洛埃拉這個龐大的販毒帝國。在精挑細選之後,他們選擇了貝斯特洛埃拉。


    貝斯特洛埃拉接受過精英教育,是墨西哥大學法律係的高材生,他對於權力的遊戲規則,比他那個從泥腿子一路打打殺殺上位的老爹要理解的更清楚。


    認清了規則才能夠遵守規則。於是fbi跟墨西哥、哥倫比亞警方合作,想辦法將貝斯特引誘到了哥倫比亞,然後突然實施抓捕行動,將他帶回了美國,再向他拋出橄欖枝。


    在自由和失去自由麵前,貝斯特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這也成為了葉帆護送貝斯特南返的起始點。


    “為什麽選擇我?”在墨西哥毒窩裏待久了,對於羅斯特所說的這些所謂的政治,葉帆不能完全理解,但起碼不至於驚訝,美國人幹任何沒底線的事情,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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