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幾個人身形健壯,孔武有力,自己肯定打不過,就算打得過也不能打,這所監獄裏自己沒有哪怕一個朋友,老虎再猛也抵不過群狼,何況葉帆自己的實力跟老虎的差距還是深不可測的鴻溝。


    “嘿,小子,聽清楚我的話了麽!”一名老犯人見葉帆猶豫不決,伸手推了他一把,可沒想到,他明明是想推這個亞洲人的肩膀,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隻是稍閃了一下身子,自己這一推勁就使空了,結果踉蹌了一下,直接撞在了下水道的牆壁上,濕乎乎的東西塗了一臉。


    “哈哈,喬爾斯,你這把老骨頭看來已經到了報廢的邊緣了,聽說你昨天在圖書館跟魔鬼琳娜大戰了一場,被她吸光了吧!”犯人們並不因為同屬喬爾斯一個幫派而有統一戰線,相反,嘲笑同伴來滿足自己的某種空虛感,是他們向來的愛好。


    喬爾斯大怒,將雙拳舉在了自己臉前邊,大罵:“該死的,我要讓你的嘴親你的屁股!”


    然後一個很有力量的直衝拳向葉帆的麵部搗去。


    葉帆其實不想打架,但控製不了自己身體的衝動,剛才的閃避是下意識的自然反應,現在又惹禍了,可他不想再挨打,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在這裏一味的委曲求全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嘩、咣、當、啊、卡,葉帆拖著鐵鏈,頭向後仰,同時兩條手臂同時伸出,因為戴著鐵鏈的緣故,隻能夠伸出不到一尺,卻準確的架住了喬爾斯的拳頭,兩手交叉,緊接著身體往後一撤一讓,喬爾斯便直接飛了起來,頭下腳上,再次跟牆麵親密接觸,這次的後果要嚴重的多,慘叫聲中,喬爾斯清楚的吸到了自己左肩骨折的聲音。


    犯人們大驚失色,這特麽變化了實在太快了,剛才他們還親眼看到丹尼爾將這個亞洲人揍了個半死,明明是個戰鬥力不足五的渣,這也是他們敢欺負這個新人的原因。


    可沒想到,短短的十分鍾後,這個亞洲人居然變了個人似的,在這麽狹窄的空間裏瞬間將喬爾斯打成重傷。


    等他們的目光再次看到葉帆的時候,幾個人心裏同時泛起了濃濃的寒意,亞洲人臉上有一股氣,像是黑暗中的惡鷹一般,隻是隨便瞪了他們一眼,仿佛那兩道目光就能夠直接將他們撕成碎片。


    在監牢裏窮凶極惡的家夥們不少,犯人們當然見識過那些人的暴戾之氣,顯然這個亞洲人眼裏泛出的戾氣,要遠勝於那些幫派的頭頭們。


    “呃,趕緊幹活吧,耽誤了時間,杜爾特會扣光我們的午飯!”愣了一陣之後,犯人中,突然有一個人開口了,這仿佛是命令或者是降書,總之所有的犯人像是得到特赦一樣,紛紛往下水道的深處鑽去,丟下葉帆和重傷的喬爾斯,誰也沒敢再回頭看一眼。


    葉帆疑惑,自己竟然這麽輕鬆就鎮住了這幫罪犯?他當然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有多麽凶煞,隻是想起了不知道誰說過的一句名言:戰爭是解決一切爭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清理工作持續了兩個小時,所有人才爬出了下水道,獄警杜爾特在外邊監工,見所有犯人們爬了出來,詫異道:“你們這幫狗娘養的,今天動作這麽快,不會是偷工應付吧!”


    犯人們對於勞教顯然是沒有什麽熱情,因為這不是發家致富的創業,而是被迫的奴役,所以向來是出工不出力,能夠一個拖到一個小時的活兒,絕對不會在五十九分鍾前完成,杜爾特原先的預想,這些活可以夠這幾個人幹到午飯時間的,現在效率居然提升了一倍,顯然質量肯定會很糟糕。


    於是他下去檢查,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下水道裏的汙穢被清理的幹幹淨淨,簡直不要太好。


    “喬爾斯,你怎麽回事!”杜爾特挑不出什麽毛病,看到鼻青臉腫,捂著一條手臂的喬爾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監獄裏違規鬥毆是大忌,至少在表麵上是這樣。


    “先生,我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臂骨斷了,我需要醫生!”喬爾斯痛苦的臉上扭曲。


    其他幾個犯人也紛紛開口作證,證明喬爾斯受傷是因為工作過於熱情造成的。


    杜爾特看著葉帆幹淨的臉,臉上寫滿了懷疑,卻也不可奈何,隻好揮揮手,讓喬爾斯去看醫生,剩下的五個人卻犯難了,預計的活兒隻花了一半的時間,該讓他們做些什麽呢?


    “該死的,先將你們這幫臭烘烘的豬洗幹淨再說!”杜爾特最後說。


    葉帆被特許解下鐵鏈洗澡,結果享受了一回四人站崗的涼水浴。


    犯人們興高采烈,這次澡洗了近半個小時,大概是因為杜爾特實在沒什麽活兒安排給他們,結果最後連同葉帆六個人在操場上刷了倆小時的健身器械。


    “這是我在洛基監獄最輕鬆的一次活兒!”克林特因為黑了銀行的保險庫被判了三年,但自己的刑期還沒過半,不到三十歲的他已經頭發全白了,像是五十歲的老頭子,因為他加入的是加州牛仔組織,這是個名字牛逼,其實是最被人看不起的監獄幫派,所以克林特隻能在監獄裏幹最苦最累最髒的活兒。


    犯人們看著麵無表情刷著足球門柱的葉帆,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害怕。


    吃中午飯的時候,c監區的食堂隻到了三分之一的犯人,據說是其他人被外派搶修道路,前些天加利福尼亞發生了暴雨,半年不下雨的地兒出現暴雨,造成水災很正常,有一處公路被洪水淹沒,急需搶修,犯人們得去加班加點,中午飯就在工地直接吃。


    私營監獄是營利性的企業,犯人們就是廉價的勞動力,人權這東西在監獄裏未必那麽適用。


    葉帆幾個人出現的時候,再次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因為他們穿著幹淨的囚服,不像別人帶著臭哄哄的味道,在食堂裏顯得特別紮眼。


    克林特發現別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樣,甚至大家都不願意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無奈之下隻好遠遠坐開,雖然不算是擠在一起,可空曠的食堂裏,他們相互之間的距離仍然是最近的,而這在別人看來他們更像是一個小團體了,拖著一身連體鐐銬的葉帆自然成了這個團體的核心。


    “嘿,強尼會不會不高興!”克林特一邊吃著飯,一邊有些擔心,加州牛仔雖然在洛基是小幫派,但再小也是一派,在這裏改換門庭是大忌,二五仔是要被幫內的兄弟們搞死的。


    加州牛仔的其他人都被派去修路,克林特他們領到的原本是最髒最臭的活兒,但現在卻是最幹淨的人,而且還跟新入獄的亞洲小子混在了一起,強尼要是不生疑那才是怪事情,回來有得苦頭吃了。


    “我們得跟亞洲小子幹一架!”來自舊金山的萊曼低聲跟同伴們說,這是個很靠譜的建議,跟亞洲小子打一架也許會吃點虧,但至少能夠保命。


    克林特有些猶豫,待在監獄裏的未必都全是惡棍,至少克林特不是。他算是技術型的罪犯,為了報複加州銀行炒他的魷魚一時衝動黑了銀行網絡,從中盜刷了十萬美元,這是衝動的魔鬼驅使他做的,但在根子上,他更願意做一個守法的公民,所以在監獄裏他從不打架,頂多也就是無奈之下裝壞人,敲邊鼓吆喝兩聲而已。


    亞洲小子出手狠他是看在眼裏的,真要幹一架,弄不好折條骨頭斷條腿實在不劃算,他可是再過半年就能夠假釋的,因為這樣被和懲罰剝奪了假釋資格實在太虧。


    萊曼不一樣,小偷慣犯,蹲監獄跟回家探親沒什麽區別,實際上他是三進宮的老資格了,去年本來有假釋的機會,可這狗娘養的雜碎偏偏不肯,因為出獄之後他活不下去,遲早還要進來。


    “何必再給州法院添麻煩呢?”這是萊曼的口頭禪。


    精明的萊曼看出了克林特的猶豫,臉上不滿,心裏暗笑,這樣更好,強尼回來可以將一切責任推給懦弱的克林特。


    他回頭看了看其他幾個同伴,還好,別人跟他是一樣的心思,以四敵一,也未必能夠吃多大虧。


    “嘿,黃皮猴子!”萊曼決定了之後,就不再猶豫,跟同伴使個眼色,突然尖叫了一聲之後,抄起餐盤兜頭向五米之外的葉帆拍去。


    葉帆這時候正想著自己的心事,如果fbi真當自己是間諜的話,照理說他們應該立即提審自己才是,從自己這裏得到線索突破,然後破獲中國在美國的間諜網絡,給合眾國立上一大功,搞不好還能評個反間諜工作先進個人獎啥的,可為毛這幫人還沒動靜?


    突然破空之聲傳來,突如其來的危險讓葉帆的身體在最短的時間裏做出了反應,反應的速度遠快於腦電波的意識傳輸,腦袋一低,餐盤從頭頂飛過,然後順利一頂,左肩膀正好頂在撲上來的萊曼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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