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時強已然揮動雙拳撲奔增寂滅而來。他的動作疾如閃電,若不仔細觀瞧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動作。但是時強剛然來到增寂滅麵前,拳還未抬起,身子忽然定住不動了,眾人又是一片駭然,不少人口中都不自覺發出了“咦”的聲音。身子隻是停下片刻,隻見時強的兩條袖口忽然落下兩柄明晃晃的短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然後身子便緩緩的倒落在塵埃。


    沒有一個人看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司馬超然離得較遠,更是不知道時強現在的情況,但見此刻時強一動不動,想是已然死去。


    “時強兄弟!”隨著一聲大喊,一個身影又躍了出來,眾人連忙閃目觀瞧,見此人正是蝮蛇門的門主七步蛇白江。眾人都知道他與時強關係最為要好,此次他能來幫兵助陣便是受時強的邀請,見時強忽然倒地生死不明令白江勃然大怒,晃手中電光雙鉤撲奔增寂滅而來。


    增寂滅隻是冷眼看著,並未做任何動作,白江此時已然到了他麵前,舉鉤便砍,可是鉤子在增寂滅頭部寸許忽然停止,白江雙目圓睜,嘴角顫動了幾下,隨即也倒了下去摔在了時強的身畔。


    這一下,眾人更是心生懼意,再也每一個人敢來向增寂滅動手。此時此刻,大家將目光都投在了一旁的俞飛揚身上。剛才發生的事情,俞飛揚看了個清清楚楚,雖然也是有些驚訝,但是卻未向其他人這般驚恐,他的心思如今完全放在了另外一件事上。


    他見眾人都在注視著自己,於是也不好穩坐在眾人身後,連忙走了過來,對著增寂滅躬身施禮道,“晚輩三仙觀俞飛揚參見增師傅!”


    增寂滅聽到是三仙觀的俞飛揚,不禁一愣,上下打量眼前這位沉穩的青年,隨後笑道,“俞少俠,你也算是師出於名門,焉何與這幫邪魔歪道混在一起?”


    眾人聽到增寂滅口稱自己為邪魔歪道,臉色都有些難看,但是卻無一人敢發泄出來。


    隻聽俞飛揚說道,“增師傅,在下並非和他們一路,隻是殺時休門主的那個人與在下有些淵源,所以今夜才會隨著他們上山赴約,借此一看究竟。


    增寂滅點了點頭,“再下與令師妙時峰交情甚好,我也不忍傷及俞少俠的性命,你還是速速逃命去吧!”


    這番話在眾人眼中似乎還帶有一絲挑釁的成分,有好多人竟然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到了俞飛揚身上,看看他這位馳名江湖的三仙觀首徒將會如何應對。


    隻見俞飛揚再次抱拳拱手道,“增師傅,晚輩來到此處隻是為那人而來,希望您能大發慈悲,帶我見一見那人,了卻晚輩這樁心願,晚輩將來定然銘記您的大恩大德!”


    增寂滅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倘若隨意來個人我便帶去讓家主人見上一麵,那他每日也都不用做別的事了,天天會客就好了,況且我說句話你不用介意,你們三仙觀想見我主人還不夠格!”


    就這句話,使得俞飛揚劍眉倒豎虎目圓睜,右手緊緊握住劍柄,立時就要衝殺過去。即便是在遠處暗中觀看的司馬超然聽到增寂滅小看三仙觀的言語也不禁心中惱怒,臉上暗現紅暈。


    增寂滅見俞飛揚表情有些震怒,便再一次大笑起來,“俞少俠,我並沒鄙視貴寶觀的意思,當真是我們主人的身份太高,你們還不配見她,也漫說是你們,就是四大家族的族長想見我主人一麵也要提前預約,或許幾個月後能同我主人見上一麵!”


    其實他說的這話也不無道理,就算是增寂滅若要想見他一麵也是極難的,更何況是他的主人,隻不過他的話聽起來十分刺耳,令俞飛揚隻道他有意詆毀三仙觀。隻見俞飛揚從腰間拽出隨身寶劍“千裏雪峰”頓時在漆黑的夜晚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隻見這道光快速的朝著增寂滅移動過去,說話的聲音也隨後而至,“增師傅,既然你不願帶路,那我隻有出手了,因為此人對我十分重要,我必須要與他見上一麵!”


    之前那二人離奇的死更加使他提高了警惕,他的雙眼緊盯著增寂滅的雙手,以防他暗算自己。


    待離得近了,俞飛揚隻見他腰間微微閃了一下,頓時心道不好,隨即猛地向左一扭身,寶劍劃出一個劍花,護住自己的周身。但聽得“鐺”的一聲,俞飛揚的身體如同受到了衝擊,直直的飛了出去撞到一塊岩石上。


    俞飛揚隻覺得手腕一陣酸痛,心裏略有些後怕,倘若自己不是看到連死二人精神百倍集中,這點點寒芒決計難以引起他的注意。


    好個俞飛揚,一擊不成也並不站起,腳尖一蹬地,身子緊貼著地麵衝向增寂滅。


    增寂滅依舊一動不動的冷眼看著,但見腰間又是寒芒閃來,連忙側身躲過。此刻,俞飛揚的身子是貼著地麵的,根本無從轉向,這一下勢必難以躲過。俞飛揚不禁像他腰間望去。隻見在他腰部有一物,之前的幾道寒芒想必就是從此物射出,但不知能殺白江和時強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這時,寒芒已然直奔俞飛揚而來。俞飛揚見此次已經難以躲開,忽然臉上滿是笑容,仿佛世上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僅僅是要享受人生中最後的快樂。


    隻聽得“鐺”的一聲,全場人皆抬眼望去,隻見俞飛揚完好無損的站在增寂滅麵前,而在他身畔多了以為道骨仙風的道長,俞飛揚看見此人眼中噙著淚水,不禁跪下磕頭,“弟子俞飛揚見過二師父!”


    來人正是司馬超然,他在暗中見俞飛揚眼看便有性命之憂,於是便現身相救。司馬超然一把扶起俞飛揚,“飛揚,現在不是見禮的時候,待解決完眼前的事情後再來說話不遲!”俞飛揚點頭稱是。


    增寂滅在一旁聽到俞飛揚喊這個老道叫做二師父,頓時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於是一抱拳,“司馬道爺,想不到這三更半夜的你們師徒齊聚玉恒山,看起來打了孩子大人終究會忍不住出手了。”


    司馬超然也是一笑,“增先生說的哪裏話來,小徒本就武功低微,又怎麽能配得上與您切磋呢?即使我這做師父的不出來,您也定然不會以大壓小傷害飛揚的,貧道說的是也不是?”


    增寂滅哈哈大笑,“司馬道長,你也不用如此說話,這裏人也都看到了,是你徒弟出劍攻向我的,我也隻是力求自保而已!”


    “哦?自保也犯不上用你腰間的玉蟾吧!”司馬道爺一句話,全場又是一陣嘩然。


    司馬超然指出了增寂滅殺人的招數,在他的腰間掛著一隻玉蟾,這隻玉蟾已然被增寂滅使用靈魂力量將蟾舌頭能力封印在其中。蟾的舌頭平日裏捕捉飛蟲相當厲害,既準確而又迅捷,所以具備了這種能力的玉蟾舌頭竟能作為武器,殺人於無形。


    聽到司馬超然竟然能和盤托出玉蟾的奧妙,增寂滅也不禁臉色一變,這種東西本是以偷襲見長,如果沒有防備的人怎麽也不會想到腰間的玉蟾會另有乾坤,但是一旦有人說破,那麽其他人再出手就會分外注意,這東西也就發揮不出原有的實力了。


    隻見增寂滅一把扯下玉蟾,緊接著竟然擲到地上,一腳踩得稀爛。在場眾人更是一陣驚呼,這種受到靈師封印過的寶物可以說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有的人為了得到一件這種寶物不知道要取多少人的性命,可是增寂滅隻是由於機關被人說破就毀掉此物,這種手筆真是尋常人難以做到的,所以眾人也是大感可惜。


    隨後增寂滅來到司馬超然近前,冷笑一聲道,“司馬道爺,三仙觀在雲州威名遠播,在下久仰大名,一直想要來拜會但一直未曾得到機會,今日既然咱們在此相會我怎麽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希望司馬道爺不吝惜賜教。”


    司馬超然擺了擺手,“增師傅太看得起在下了,小小的三仙觀怎及增師傅的名頭響亮,貧道一向不喜爭鬥,若增師傅想要飲茶共同探討修道,那貧道倒可以奉陪。


    “這麽說司馬道爺是不打算給增某這個麵子了?”


    司馬超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突然,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增寂滅忽然俯下身子,腳下的鞋子光芒一閃,緊接著她的身子就射了出去,速度之快駭人聽聞,甚至根本無人看清他的身形。司馬超然也是一愣,不知增寂滅想要做什麽,趕忙跟隨著他躍了過去。


    此刻再看增寂滅,鬥篷再度變化成蝠翼,振翅高飛。仔細望去,在他手中竟然還抓著一個人,正是司馬超然的徒弟俞飛揚。俞飛揚見自己被帶上天空,連忙掙紮起來。隻聽增寂滅冷笑道,“你不是想見我家主人嗎?那就乖乖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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