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道:“小李,你讓開,我來做她的助理,我來給她打下手。”


    助理小李醫生愣了一下,隨即道:“還是我來吧,這是我的工作。”


    “我來。”


    “不行,我是這台手術的助理醫生。”


    “讓你讓開我來,你聽不到嗎?我以主刀醫生的身份命令你。”


    小李不慌不忙,“汪醫生不好意思,從喻醫生簽下責任書開始,這場手術的主刀醫生已經不是你了,而是喻醫生。”


    “你……你居然這樣跟我說話。”


    喻色正要撇開一根毛細血管,覺得吵就皺了下眉頭。


    另一個副主刀醫生立刻道:“別吵,影響喻醫生做的術的一律滾出去。”


    不客氣的趕人了。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手術的。


    簡直是生平罕見,太稀奇了。


    而且這個手術正奔著成功的結束而去。


    現在就覺得誰要是吵誰就是倒亂,誰就滾出去。


    他雖然不是主刀醫生而是副主刀,但是他也是主任級別的,與汪醫生是一人級別的,之所以是副主刀,不過是院方的安排罷了,他的能力水平也不比汪醫生差的。


    他這一吼,汪醫生噤了聲,隻得站在喻色的身後側,靜靜的觀看。


    越看越是震驚,越看眼睛瞪的越大。


    真想給喻色打下手,那就可以更近距離的看喻色動手了。


    可惜,現在沒機會。


    助理主刀的不肯讓出位置。


    這現在,大家都看出來了,這是一場難得的現場觀摩機會,錯過不在有。


    真是沒想到這個喻色這樣的厲害。


    看來莫明真把她當成小祖宗不是徒有其名,這是真實的吧。


    喻色一點一點的在摘除脾髒,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才摘了不到四分之一。


    可看起來是速度慢,但是現場的都是內行,人人都知道,如果是換成是他們主刀,隻怕十分之一也摘不出來。


    汪醫生此時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他隻服比他厲害的醫生。


    現在就隻服喻色。


    不讓他做助理,他就拿了手巾,“喻醫生,我來幫你擦汗吧。”


    狗腿的說著,就為喻色擦了起來。


    喻色的兩手都在陸詢的脾上,這些小事是助理要做的,她沒有辦法阻止。


    助理醫生卻是一伸手,“這是我的活,你讓開,不需要你來,我自己來。”


    “你擦的不好,喻醫生滿額頭的汗都不給擦,這個還是我來吧。”從主刀醫生自願變成擦汗助理,汪醫生這一刻心甘情願。


    喻色懶著理會,她全部注意力都在剝離陸詢的脾上麵。


    還是副主刀看不下去了,“汪醫生,再吵請你出去。”


    “你……”


    “是你自己退出手術的,閉嘴。”就覺得汪醫生這樣打擾了大家的觀摩,反正就是看汪醫生不順眼。


    汪醫生發現現在自己當個助理都被嫌棄了。


    是的,隻要是喻色不開口,沒人同意他上前。


    可喻色是真不開口呀。


    磨了磨後槽牙,為了不被趕出去,為了能繼續觀摩喻色的手術,他忍了。


    手術室裏終於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不過所有人都是在為喻色服務。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因為越來越熟悉,這一個小時喻色摘除了一半。


    現在隻剩下大約四分之一沒有摘下來了。


    眼看著手術就快要成功了,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歡呼雀躍的。


    隻是這樣的現場,都不敢歡呼影響手術罷了。


    手術室外。


    墨靖堯不住的低頭看一眼時間。


    他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點鍾左右了。


    路上大約半個小時。


    喻色進去後又磨蹭了幾分鍾才有人出來讓他簽字,那時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所以現在喻色是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的手術,已經是接近淩晨一點了。


    他有些心疼了。


    這個時間點,最近喻色都是在睡覺的。


    這會的她一定是很困。


    可是她沒出來,就證明手術還在進行中。


    手術還在進行中,就證明陸詢暫時的還活著。


    有喻色主刀,陸詢一定沒事的。


    他相信。


    不過相信歸相信,一想到喻色現在是又困又乏,他就呆不住了。


    就在手術室外不停的踱著步子。


    時不時的看一眼手機,恨不得喻色現在就出來。


    此時此刻,就有種度分如年的感覺。


    陸江看不下去了,墨靖堯這樣個子就是沉不住氣的表現。


    這樣的情況,除了事情與喻色有關的話,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墨靖堯這樣。


    勸也沒用,他也就不勸了。


    不過還是去取了一杯咖啡,“墨少,你坐下等,喝杯咖啡提提神。”


    墨靖堯看著陸江遞過來的咖啡,“我這能喝到咖啡,小色是不是喝不到?”


    “是的吧。”手術室裏什麽情況,他這個外行真不懂呀,肯定不可能做手術的時候還悠哉悠哉的喝咖啡吧。


    都不用想都知道。


    墨靖堯一聽就推開了,“小色不喝,我也不喝。”


    他隻是在等喻色都這樣心焦了,那喻色不止是什麽也吃不到喝不到還要全神貫注的進行手術,喻色比他辛苦太多了。


    所以,他不喝。


    不能陪喻色在手術室裏同甘共苦,就在手術室外陪喻色同甘共苦。


    陸江無語了。


    墨靖堯這真是上了喻色的癮。


    不過他深深知道他勸了也沒用。


    墨少這是在心疼少奶奶懷了孕還要深更半夜的給做手術,太辛苦了。


    這些手術室裏麵的喻色完全不知道。


    她一直在做手術中。


    每一動都是小心翼翼的同時也要快狠穩。


    不然,隨時都會失敗。


    但是在她的字典裏,是不允許失敗的。


    “快了。”身後的汪醫生因為不能靠前,就踮著腳探著頭的在觀摩,那姿勢要多虔誠就有多虔誠,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


    其它人卻沒有一個理會他的。


    他從一個剛進手術室時被眾生捧月請進來的人到現在的無人理會,這落差是要多大就有多大。


    可是,這一刻的他絲毫不覺得。


    他興奮的全都是有生之年能見到這樣一場精彩至極的手術。


    身後的不遠處,現場負責調度物質的一個醫生眼看著汪醫生那沒眼看拉樣子,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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