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陸詢一定是留了很多血。


    他的車禍發生在這上節骨眼上,莫名的就覺得有問題。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搶救陸詢。


    換了手術室的消毒手術服,淨手消毒,喻色的動作很快,看得跟過來的小護興奮了,“看你換手術服還有消毒倒是蠻專業,嗯,象個醫生的樣子了。”


    喻色笑著點點頭,撩開簾子就走進了手術室,抬頭看過去。


    “你是……”主刀的醫生正在忙,主刀的助理醫生遞完了鉗子看到有人進來了,不由得問到。


    “喻色。”喻色幹淨利落,直接說明身份。


    手術室裏的這些醫生護士與外麵把門的小護士不一樣,不說明身份,人家可能都不會讓她靠前。


    她此刻隻希望這些人聽說過她的名頭,不然還真是麻煩。


    如果沒聽過,她可能還要想辦法說服他們同意自己出手。


    “莫明真的小祖宗?”副主刀聽到後眼睛一亮的掃向喻色。


    這說的讓喻色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有人知道她與莫明真的淵源這就好,“我隻是與莫明真熟識,是很好的朋友罷了,不是他的什麽小祖宗,可不要這樣傳。”


    “他自己說過他有一個小祖宗叫喻色的,年輕美麗醫術高,現在看你的樣子,對得上他的描述。”


    正主刀的醫生聽到這裏快速的掃了一眼喻色,不以為意,“誰讓你進來的?”


    “病人是我老公的三叔,身為病人家屬,還有搶救的能力,是病人所有家屬請求我進來的。”喻色說著,已經到了手術台前。


    一眼看過去,陸詢的情況果然有些不好。


    怪不得陸江一定堅持要她來呢。


    “呃,你想參與手術?”主刀醫生繼續回歸手術中,不過快速的問了一句。


    喻色再看了一眼手術台上的陸詢,“對,我要參與手術。”


    “不行。”


    “為什麽?”喻色沒想到主刀醫生直接拒絕了。


    “這個病人特殊,他是墨家極力要保的病人,你既然是病人家屬,自然知道我們是一定要把他搶救過來的,這裏不是你來手術作秀的地方,就算你是病人家屬,也不能拿病人的身體來做手術實驗。”


    “我不是來做實驗的,我是來救人的。”陸詢的情況很緊急,再不處理隻怕真的就……


    隻要想象一下墨靖堯才找到這個三叔,才確定他是老太太的親生兒子,這個人就死了,那之前那些傳聞生多個隻能留一個的說法隻怕又會甚囂塵上。


    墨靖堯和老太太一定會胳應的擔心她這雙胞胎生下來隻能活一個了。


    所以,她必須要救活陸詢。


    還要把一個健康的陸詢交到老太太的手上。


    “你能救人?那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你能負責嗎?到時候還不是我這個主刀來負責,所你的責任全都推到我這個主刀身上?這裏不是開玩笑的場所,這裏是治病救人的場所,把她請出去。”主刀醫生厲聲說到,繼續審視著陸詢的情況,在考慮要怎麽處理。


    “這位醫生,你現在不是正束手無策中嗎?手術過程中現在隻剩下了輸血,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動作,你這才是不把人命當回事。”


    “你……誰說我沒有任何動作了?”


    “三分鍾前就是現在的情況了,你隻是手拿著手術刀,但是一直沒有落下去。”


    “你……你怎麽知道的?你到底什麽時候進來的?進來好半天了?”助理醫生吃驚了。


    “剛進來,不超過半分鍾。”


    “那……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一眼就能看出來。”喻色鎮定的說到。


    隻有這樣一鳴驚人,才能讓這現場的人認可她的醫術,然後讓她出手,不然來不及了。


    “呃,你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你說說他的傷情。”現場反正已經是束手無策了,停不停下來,其實事實上都是在暫停手術了,主刀醫生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轉身看向喻色。


    已經不看病人了。


    他研究了幾分鍾都想不出辦法來。


    這個時候也不穿腔作勢了。


    喻色點點頭,“病人因為發生車禍車子側翻身體超到重物壓過,五髒因此錯位,流血過多,脾碎裂,完畢。”


    現場所有人除了主刀醫生以外全都震驚於喻色的描述,不過主刀醫生卻是不以為意,“你進來前打聽到病人檢查的情況,知道這些也不足以為奇。”


    言外之意就是不算什麽。


    喻色微微皺眉,她來時的一路上都在睡覺,真沒有打聽過陸詢的傷情,真不知道這一些。


    這是剛剛看到陸詢後得出的結論。


    不過她現在就是這樣說,這些人也隻會如同主刀醫生認定她是早就查到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鎮定的指向陸詢的脾髒,“手術現在停滯,是因為病人脾碎裂想要摘除,但是病人的脾與常人的不一樣,與其它的髒器長在了一起,就象是連體人一樣,共用某些血管,所以摘除脾的話,會造成病人其它髒器直接供血不足而萎縮,可是不摘除,一個碎裂的脾留在身體裏不但是沒有好處,反而會加因此腐壞而加速病人其它髒器的的腐壞,所以,你們無從下手。”


    她語速極快,如果不是現場的情況的確如此,甚至都覺得她是在背書。


    可是書裏真的沒有這樣詳盡的對病人病情的描述。


    可以說是相當準確。


    主刀醫生的眼睛亮了,“那你有辦法?”他想了幾分鍾都沒有想出來,而且就是這複雜的傷情也是這手術進行中才發現的。


    沒想到喻色才進來就發現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於是,他忍不住的就問起了喻色。


    “手術刀給我,我來主刀,責任我來負,我現在就簽責任書。”喻色極快的說過,這次是看向了主刀助理醫生。


    那主刀助理醫生卻是在看主刀醫生,這是在以眼神征求主刀醫生的意見。


    主刀醫生沉吟了一秒鍾,隨即道:“拿給她簽責任書,還有,馬上拿出去讓此人的家屬墨家人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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