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先是一片安靜。


    安靜的落針可聞。


    雖然早就知道大酋長危在旦夕,但是這一刻聽到說要去準備後事,現場的眾人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所以,一時接受不了的大家怔怔的看著那個通知準備後事的人,一下子竟全都沒有反應過來。


    靜。


    這靜持續了五秒鍾,才有人打破沉靜的開了口,“我去準備祭祀的牛羊。”


    “我去準備下葬要用的樹葉。”


    喻色原本是聽不懂這島上人的語言的,不過剛剛她從雪娜那裏要了一個即時的翻譯器,剛下車的時候就戴在了耳朵上,所以就聽懂了。


    “為什麽要準備樹葉?”聽到這裏的喻色好奇的問到。


    結果,她這樣一問,現場所有的人都看怪物一樣的看向了喻色。


    然後其中一個人皺了一下眉頭,“喻小姐,我知道你是墨少的女人,可是我們大酋長都已經……已經……你就不能看在墨少的麵子上表現的悲傷一些嗎?你這太過份了。”


    “對,是真的太過份了,撒樹葉代表不舍代表傷感,她居然還敢問過來。”另一個人也跟著附和,而且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


    手抹著眼睛,她哭的很傷心。


    喻色瞄了一眼正對著的木屋裏,門前木板上橫躺著那個年長的男子,然後指了指,“就是要為他準備後事嗎?”


    她不確定,所以問下。


    “姓喻的,你過份了。”喻色才問完,一個年長的女子就衝了過來,伸手就要推喻色。


    可她的手還沒碰到喻色,就見一道身影一閃,就擋在了喻色的麵前,“退開。”


    墨靖堯這冷聲一喝,年長的婦人嚇的激靈一下,揮舞到半空的手硬生生的落下。


    然後看到是墨靖堯,立刻哭了起來,“墨少,你這也太不象話了,大酋長死了,這個女人就不能說點吉祥話嗎?”


    “對,就算不說吉祥話,那也不要說這樣沒有感情的冷冰冰的話語,不行嗎?”


    “行了,都別吵了,趕緊通知各家各戶,一是注意逃走的刺客悄悄潛入誰家繼續殺人,二是全島的原住民準備為大酋長發喪。”之前通知準備喪事的人又衝了出事,焦燥的說道。


    大酋長死了,這能守在他家門外的人,一個個的都應該是這小島上有點身份的人。


    眾人看看喻色,本想再懟點什麽,可是再看看墨靖堯,到底不敢吭聲了。


    但是眼神裏對喻色都是有怨氣的。


    帶著怨氣轉身,都去為給大酋長發喪做準備了。


    喻色眼看著大家要走了,不由得又開了口,“另外一個要死的是哪一個?”


    既然跟著墨靖堯來了,少不得要關心一下。


    “你才要死呢,他沒死。”原本轉身要離開的人,一聽到喻色這樣問,又轉過了身來,這一下子更氣了。


    氣的呼哧呼哧的直喘,就差沒衝上來把喻色大卸八塊了。


    不過他們的眼神裏絕對寫著想要把喻色大卸八塊。


    “他在哪?”喻色懶著理會這些人,轉身問比桑羅。


    她現在隻想看看那人的情況,至於其它人怎麽看她怎麽說她,她全都不在意。


    “在隔壁間。”比桑羅小聲的回應了喻色,不然他就覺得這現場眾人對喻色的怒氣要轉移到他身上了。


    可哪怕是他已經很小聲了,但就因為喻色滿臉信任的隻問了現場的他,其它眾人全都瞪向了他,“比桑羅,誰讓你告訴她的?”


    “見人死了,她不悲傷,還一臉冷漠,墨少找的女人太讓我們失望了,虧我們為了讓她開心今晚上集體響應了墨少的號召,每家每戶都點了火把而沒有開燈,可她居然這樣對我們的大酋長。”


    喻色隨著比桑羅手指的方向走到了另外一間木屋前,一眼看到也同樣躺在木板上的男子後,便道:“都停下來,不必準備了。”


    她音量不高不低,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不高不低的音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之前出現兩次的那個人,第一次是通知準備發喪大酋長,第二次是專門為她解圍的那個男子這一刻也怒了,怒向喻色,“喻小姐,你什麽意思?”


    他通知給大酋長發喪,可是這個今天才上島的女人居然敢阻止她。


    雖然她是墨少的女人,可是也沒有管他的份吧。


    墨少都沒有阻止他呢,這個女人根本沒有這個權利,她過份了。


    “趕走她。”


    “讓她走。”


    “走。”


    “必須走。”


    一迭聲的要趕走喻色。


    比桑羅聽不下去了,他就覺得喻色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大家冷靜一下,也許事情不是……”


    “怎麽冷靜,人都沒了,她居然不讓我們為大酋長準備後事,她意欲何為?我看說不定她與殺手是一夥的,這會子就是來砸場子的。”


    “對對,她就是殺手一夥的,大家一起上,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群情激憤,已經從之前的要趕喻色出島,到這一刻的要殺了她了。


    轉換的特別快。


    畢竟死了一個人。


    所以特別的容易帶起同仇敵愾的氣氛來。


    喻色真的無語極了,眼看著眾人全都被那個通知者帶起了怨氣,不由得看向了他,“你是……”


    “他是大酋長的養子。”比桑羅就怕兩個人吵起來,趕緊的告訴喻色,以減少兩個人間的磨擦,低聲說到。


    “哦,原來是養子,那如果大酋長死了的話,是不是他就可以繼承大酋長之位了?”這小島上的原住民看起來還挺多的,這大酋長之位想來也是炙手可熱的。


    肖想這個位置的人一定不少。


    聽到是養子,喻色看著這人的眼神就冷了起來。


    就憑這人敢挑起眾人對她的憤怒情緒,她就對這個人無好感了。


    “你胡說什麽?我隻是要為父親辦喪事而已。”那人說明了一下。


    喻色不理他了,轉身看墨靖堯,“我懂醫術這事,這人知道不?”


    “蒙米知道。”墨靖堯看了一眼男子,實話實說。


    同時,也秒懂了喻色為什麽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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