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堯要醒過來了。


    是的,她施的針,她這套針法奏效後,最先起反應的就是病人的神經末梢。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墨靖堯身上最先恢複知覺的是指尖和腳尖,然後再是其它的地方。


    最後會一寸一寸的全都恢複的。


    陸江回來了。


    他拿出了他上高中時百米衝刺的速度回來了。


    因為第六感告訴他,喻色既然這樣喊他,那就一定是因為墨靖堯要醒了。


    所以不需要他再去取凍製品了。


    所以,她才喊他回來。


    “喻小姐,墨少他……他……他……”衝回來的陸江上氣不接下氣的粗喘著。


    可他看了半天,墨靖堯還是他剛剛離開時的樣子,好象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


    所以,他又是緊張了。


    喻色指了指墨靖堯周身的凍製品,“都撤了吧。”


    那些凍製品解凍後的冰水已經染濕了沙發,也染濕了墨靖堯身上的衣服。


    濕嗒嗒的他一定很難受。


    所以她一定要在墨靖堯睜開眼睛醒過來之前打理好。


    他是一個愛幹淨的人,他一定受不了這樣的一身濕。


    “好,好的。”陸江的唇角終於咧開了,也就是笑了。


    這是自飛機降落後他的第一個笑容。


    幾個人一起,迅速的挪開了墨靖堯身邊的那些還沒有完全化透的冰塊和凍製品。


    然後就是清理沙發上和地毯上的水漬。


    喻色則是繼續的坐在沙發的邊沿上,緊握著墨靖堯的手。


    此時的墨靖堯臉色已經從她最初回來時的慘白到這一刻的紅潤,越來越鮮活的感覺了。


    她伸手去摸他的臉,忽而就發現,他每一次的行之將死時她都見過。


    則每一次,都是她把他從死神手裏拉回來。


    想到這裏,喻色笑了。


    笑看著男人睜開了眼睛,然後一指頭戮在他的臉上,“墨靖堯,你又欠了我一條命,說吧,怎麽還我?”


    她這樣問的時候,其實心裏就一個願望就一個目的,就是跟他要一個孩子,給他生一個孩子。


    墨靖堯才睜開的眸子,先是恍惚了一下。


    隨即一片清明,唇角微勾,低低笑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樣總行了吧。”


    這一句,他說的有氣無力的。


    可是機艙裏的每個人都聽到了。


    除了陸江和喻色以外,其它三個人全都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剛剛醒來的剛在鬼門關前繞了好幾圈的墨靖堯,實在是不相信這是他墨靖堯能說出來的話。


    喻色的眼裏此時隻有墨靖堯,其它人的表情全都不在她的眼裏,她微微一笑,伸手就在墨靖堯的臉上刮了一下,“還有,你要向我道歉。”


    “嗯?為什麽?”墨靖堯不明所以的問到,完全想不出來自己哪裏錯了,想不出來自己為什麽要向喻色道歉。


    “我是醫生,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喻色這個時候的臉色嚴肅極了,一付在教育小學生的表情。


    其它四個人全都聽的一頭霧水,不明白喻色為什麽要墨靖堯向她道歉呀,憑什麽無緣無故的讓墨少向她道歉呢。


    這不可以。


    墨靖堯一直是他們心中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他不可以向喻色道歉。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就聽他們以為的不應該道歉的墨靖堯居然真的開口道歉了,“對不起,小色。”


    之前去取凍製品的飛行員一下子急了,“墨少,你又沒有做錯什麽,你憑什麽無緣無故的向她道歉?”


    這也太離譜了吧。


    這還是墨少的女朋友嗎?


    這就是在欺負墨少。


    他們家堂堂墨少,怎麽可以被人欺負呢。


    就算是被他的女人欺負也不可以吧。


    這一幕太匪夷所思了。


    聽到有人質疑喻色,墨靖堯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的確是我錯了,我不是無緣無故的道歉,錯了就是錯了,道歉是正常的,你們出去。”


    這個時候,墨靖堯就想與喻色單獨相處。


    等再過一會,他的體力恢複了,他再帶著她下飛機進別墅。


    早就想帶她來這裏了。


    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這裏不比國內,這裏是國外的海島。


    也是他為喻色新開發的海島。


    這座海島就是根據他和喻色的名字命名的。


    堯色。


    各取他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組合在一起的。


    反正取了他們名字中的字做名字,那就必須是貼切的,不貼切也要貼切。


    陸江是一看到墨靖堯醒了,這一刻就算墨靖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願意,反正是隻要墨靖堯醒了就好,“那……那我們先出去了。”


    還有點沒看夠醒了的墨靖堯,可墨靖堯讓他們出去呀。


    機艙裏一時安靜了下來,喻色低頭掃了一眼墨靖堯,他的衣服已經濕了,濕粘粘的貼在身上,一定不舒服,“要不要換衣服?”


    “要。”


    “好,是我去給你拿衣服過來換,還是我扶你去臥室換衣服?”


    “扶我去臥室。”至於到了臥室後是他自己換,還是喻色給他換,另說。


    他現在隻是不喜歡濕漉漉的沙發而已。


    “好。”喻色把手遞給了墨靖堯,墨靖堯卻沒去握她的手,“我自己來。”他這麽高,要是她拉他起來他可舍不得。


    好歹也是七十公斤的體重。


    喻色掃了一眼墨靖堯,“你還很虛。”


    這意思不言而喻,現在的他不適合自己起來。


    可這話雖然是事實,但是聽到男人的耳朵裏不自覺的就變了味道,“我不虛。”


    於是,為了證明自己不虛,墨靖堯手拄著沙發扶手強行的站了起來。


    眼看著他顫巍巍的站起來,喻色急忙伸手去扶他。


    這一次,墨靖堯沒拒絕,頎長的身形一傾,就靠在了喻色的身上。


    當然是虛虛的靠在喻色身上的。


    他可舍不得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還是那句話,舍不得。


    兩個人靠在一起慢悠悠的走進了飛機上的臥室。


    喻色鬆開他就打開了衣櫃,裏麵果然有他們兩個的衣服。


    她發現了,不論是到哪裏,隻要是墨靖堯自己的私人領地,那就一定有他們兩個的衣服。


    還全都是最新款的。


    最主要的是,還全都是情……情侶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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