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州出去了。


    鬼使神差般的楊安安讓他出去,他就出去了。


    然後等站在包廂外的時候,才發覺不對勁。


    他孟寒州,什麽時候這麽聽一個女人的話了?


    可是剛想要推開門重新進去,手又頓住了。


    他聽的不是一個女人的話,他聽的是他孩子母親的話。


    這樣一想,他就成了包廂外的一尊門神。


    靜靜的等待,也是靜靜的等待一個宣判。


    楊安安直到現在也沒有給他答案。


    雖然煎熬,可是沒有答案總比直接告訴他,她要去醫院要打掉孩子來的更好一些。


    他以為,楊安安很快就會出來。


    畢竟,楊安安現在麵對的是一個給她下過毒的人,她與連亦應該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好聊。


    卻沒有想到,兩個女人這一聊,就聊了十幾分鍾都沒有出來。


    而他,已經是第n次的在看手腕上的腕表了。


    楊安安這是在聊天嗎?


    這分明就是在折磨他。


    如果不是很確定連亦被綁的很結實,絕對不會自己解開繩子,他此時都要懷疑連亦脫綁了,然後綁架了楊安安。


    時間太久了。


    久到他站在那裏已經察覺到了身體僵硬了。


    這是很久都不曾有過的感受。


    終於,孟寒州等不下去了。


    他有些擔心楊安安被連亦反綁了。


    畢竟,連亦是什麽人物,沒有誰給他更清楚了。


    他從來不看連亦一眼,不過不代表他不了解連亦。


    不看連亦,是不想讓連亦癡心妄想。


    可是連亦還是癡心妄想了。


    他轉身,正要開門進去看個究竟,結果門正好開了。


    看到迎麵走出來的女人,他愣了一下,越過女人的肩膀看向她身後,直到看到楊安安完好無損的也跟在連亦的身後走出來,他才長鬆了一口氣,“你要放了她?”


    這個差點害她丟了性命丟了孩子,還害她同學也中毒的連亦,楊安安居然給鬆了綁,此刻還要放走的意思。


    楊安安這樣的作法刺痛了孟寒州。


    這代表楊安安不生氣不嫉妒連亦對他的窺視。


    而不嫉妒就表明楊安安不喜歡他不愛他,對他沒有感覺。


    楊安安微一揚頭,“對。”


    她這一聲,讓孟寒州下意識的讓開,然後就見連亦真的走了。


    隻不過越過他的時候,眼裏再也沒有了剛剛在包廂裏的毫不掩飾的癡迷。


    那也是讓孟寒州陌生的癡迷。


    因為之前,連亦每次見他時都是掩飾的很好的。


    但剛剛,她沒有掩飾了。


    可現在,她又在掩飾了。


    他不知道楊安安與連亦說什麽。


    隻是覺得兩個本應該成為情敵的人現在達成了協議,一個放了一個的沒有任何的追究,這本身就足夠不可思議,足夠讓他不相信了。


    但是,這卻又是事實。


    楊安安現在就是放過了連亦。


    連亦頭也不回的走向電梯間,“孟少,你的起食飲居我已經轉交給楊小姐打理安排,今天我會離開t市。”


    孟寒州絕對懵的一匹的看向楊安安,所以這個女孩現在是收服了絕對野性難馴的連亦?


    要知道,連亦的身手不在連界之下,這也是他用連亦的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是連界的妹妹。


    總以為兔子不吃窩邊草,可是連亦還是越界了。


    對上男人眼睛裏的一個個的問號,楊安安撇了撇嘴,“你不樂意?”


    “沒有。”他沒有不樂意,相反的,聽到連亦宣布她以後的工作任務交給楊安安的那一刻,他也是不可置信的。


    楊安安是個想要砍了他的女人,又怎麽會為他所工作呢?


    雖然他覺得讓她為他打理起食飲居有些勞累到了她也委屈到了她,不過如果是她打理他的起食飲居,他很樂意。


    畢竟,他的起食飲居其實說起來也是很私密的事情。


    還有一點就是,當想到以後自己的起食飲居由楊安安打理的時候,他腦子裏莫名的就想到了‘家’這個概念,楊安安是他的妻,家裏的一切都由她來打理,這樣天經地義。


    “沒有就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喜歡。”


    不是,他……他用什麽眼神看她了?還給看不樂意了?


    他就隻是正常看她吧。


    女人這種生物,他是真的不懂不了解。


    包括楊安安,包括連亦。


    楊安安越過孟寒州,就到了喻色所在的包廂前。


    裏麵都是男性,還都正在衣衫不整的在施救中,她知道不是醫生的她不適合進去,就等在門外。


    心底裏有一個結,她要等喻色出來給她解惑。


    她等在那裏,孟寒州也跟過去等在那裏。


    於是,喻色所在包廂的門前,一左一右多了兩尊門神不說,還是一男一女的標配,很是齊整的同時,還很養眼。


    這一等,又是二十幾分鍾。


    直到有人出來,楊安安才抓住一個人問道:“喻色呢?都救醒了嗎?”


    這所有人,都是因她而起而受的罪,她是希望喻色全都給救醒的。


    雖然,喻色救醒這所有人的代價就是她自己虛弱了起來。


    但她知道喻色行的。


    喻色救了李靜菲後隻睡了半個小時就好起來了。


    救了這四十幾個人,隻要讓她美美的睡上兩天,喻色也會好起來的。


    這也是她的想往。


    “都醒了,這就都要出來了。”


    “那喻色呢?”楊安安焦急的道。


    生怕喻色真的倒下了。


    “我看她是睡著了,有墨先生在照顧她,楊小姐不用擔心。”


    楊安安能不擔心嗎,她親眼看到喻色臉色越來越白,伸手就要去推門,卻被孟寒州給攔住了,“你不適合進去。”


    “你管不著。”楊安安去推孟寒州的手臂。


    可是那條手臂就象是長在她麵前一樣,任她怎麽推都推不開,她氣惱的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冷血無情。”


    她就是要進去看看喻色,怎麽就礙他的眼了。


    “男女授受不親。”


    “呃,之前我醒過來,也沒見你遵守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孟寒州,你雙標。”


    孟寒州不動如山,那能一樣嗎?


    他是她男人。


    這是已經成了既定事實的,是改變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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