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分別是墨靖汐,小蔣和阿姐的老公。


    阿姐的老公是一大早就出去挖了一次蟲草,昨晚上根本沒睡多久,至於另外兩個人,一個墨靖汐自不必說,另一個是小蔣。


    一看小蔣就是昨晚上玩手機玩到半夜三更,所以,哪怕這個點其實也沒醒多久,她就困的睡著了。


    然後,睡不著的靠一會椅背就無聊的隻剩下翻來覆去了。


    喻色也是睡不著,她其實是困的,因為昨晚上她根本沒睡多少覺,這事那事的耽誤著時間,想睡也睡不了。


    可是哪怕是困著的,她也睡不著。


    這一次出來,她身上責任重大,又帶上了阿姐夫妻兩個,這兩車裏,不論是誰出了事都不可以。


    眼看著睡不著,喻色推開車門下車了。


    “喻小姐,你下車做什麽?”車門才開,就有汨汨的冷風灌進來,這個點比起之前他們下車拍照的時候冷多了,風也大的多了。


    帽子之類的如果不係好,隻怕直接就被風吹跑了。


    喻色站在風雪裏,遲疑了一下,隨即道:“清雪,走一米算一米,一米一米往情達挪。”


    “一百多公裏,不可能的。”墨三聽完直搖頭。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整。”


    喻色說著,就走到了路旁,抖了抖植被上的雪,拔了一棵矮小的開著紫色小花的植物,再拔一棵,這就是她要用來掃雪的工具了。


    喻色開始掃雪了。


    其它人一看她帶傷掃雪,哪裏還肯讓她一個人清掃。


    “喻醫生,交給我們吧,你快上車保重身體。”有傷的都能清雪,她們這健康的絕對不能落於人後。


    然後,幾個人都學著喻色的樣子,折了低矮的灌木,開始掃雪了。


    雖然工具不稱手,用起來也不方便,但是總比沒有的好。


    一寸。


    一米。


    兩米。


    人多,所以哪怕還有高原反應,不過大家還是合力掃了十幾米的雪。


    她們女士負責清雪,男士就負責開車。


    真的是一寸一寸挪動。


    不過,喻色隻掃了幾下就被王姐幾個給請回車上了。


    她受著傷呢。


    受著傷還讓她清雪,就太過份了。


    可,這樣子的挪車,一個小時也沒挪多遠。


    相反的,沒過多久,就人困車乏了。


    畢竟,除了阿姐夫妻兩個和喻色,全都高反著呢。


    最終,喻色直接命令還是原地待命吧。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回到車上的人睡了一大半。


    喻色還是沒有半點睡意,她看著外麵的風雪發呆。


    她想墨靖堯了。


    這個時候,他應該看到她發給他的要請他運送過來的物質的清單了吧。


    也許他已經回複了,可惜,這山裏沒有信號,她看不到他對她的回複。


    但是沒關係,她就當作自己已經看到了。


    他今天派人采購,明天或者後天應該就能送到了吧。


    墨靖堯的執行力她是知道的,效率絕對很快。


    所以,她要的物質就快到了。


    若是墨靖堯也能一起來多好。


    有他陪著她一起照顧墨靖汐,那她就再也不用堅強,就什麽都不用操心,隻需窩在他的懷裏舒服享受好了。


    可,她現在連墨靖堯都聯係不上。


    “墨三,如果下次再跟我出門,一定讓墨靖堯給你和墨四各配一個衛星電話隨時備用。”不然,現在這種仿如與世隔絕的感覺真的不好,很不好。


    她覺得她快要瘋了。


    車裏很冷。


    於是,開起了暖風。


    隻是溫暖的同時,心卻更焦慮了。


    想要溫暖就要耗油,想要留著油就要忍受寒冷。


    世事不能兩全,指的就是他們此刻吧。


    天氣冷,再加上不動在車上,還不怎麽想喝水,但是吃的東西卻不能少。


    因為不吃就沒有熱量,沒有熱量就隻會更冷。


    麵包已經發下來了,兩人一包,省著吃。


    喻色與墨靖汐一包。


    墨靖汐睡很久了。


    她有些擔心的看過去,墨靖汐小臉紅紅的。


    那紅,讓她警惕的伸手摸過去,糟糕,有些燙。


    “小盧,拿一下體溫計。”喻色急急喊到。


    “誰……誰發燒了?”小盧看一眼喻色,再看一眼墨靖汐,兩個主子誰都不能發燒呀,尤其是喻色,喻色現在就是她的主心骨,喻色要是再有點什麽事,她就絕對慌了。


    因為,已經慌了呀。


    呆在這種地方,求救無門,不慌是不可能的。


    喻色把電子體溫計對準了墨靖汐,‘嘀’的一聲後看過去,隨即皺起了眉頭,“是靖汐發燒了,快拿退燒藥。”其實,她剛看墨靖汐的時候,就知道墨靖汐發燒了,隻是還心存僥幸希望看錯了罷了。


    一試之下,三十八度五。


    再燒下去,燒成肺炎就麻煩了。


    畢竟,這不是在酒店,連躺都不能躺,隻能是靠在椅背上。


    她有些後悔了,不應該帶著大家出來挖什麽蟲草,大家都聽她的,是她把大家引來這裏的。


    越想越是自責。


    小盧把藥遞給了喻色,但是墨靖汐還沒醒。


    喻色知道自己那一掌,沒什麽威力的。


    所以,現在就是墨靖汐自己睡沉了,根本不是她那一掌的原因。


    喂完了藥,喻色就看著墨靖汐。


    她睡不著,手機沒網絡也刷不了,手落到墨靖汐的頭上,輕輕的按摩著。


    車上有人,她不能說話,就隻能以動作悄悄給她催眠。


    能催眠多少記憶是多少記憶,隻等著把廖非和洛婉儀合夥欺負她的那一小段封存在記憶中,就大功告成了。


    有事情做,時間就過的快一些。


    然後,也許是她催眠的原因,墨靖汐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中,發燒也終於降了下來,讓喻色稍稍放點心。


    但車上的其它人,全都醒了。


    卻也都是無聊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時間分分秒秒都在煎熬中。


    一整天過去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雪還在下。


    越下越大。


    就給人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感覺。


    因為,油箱裏的油因著開暖風的原因,已經越來越少了。


    現在,哪怕是救援的人來了,車能開了,油箱裏的油都不足以支持開到情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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