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棠來說,這樣已經足夠了。


    她不追求什麽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愛。


    她想要的是一個有責任感有擔當的丈夫。


    魏池這樣就很好。


    雖然不知道能和他走到哪一步。


    但是目前,沈棠對魏池是滿意的。


    她主動挽上魏池的胳膊,偷偷問道:“你怎麽樣呀?要不要也換成水?”


    魏池搖搖頭,“不用,我好得很。”


    他一個大男人,婚宴敬酒竟然喝糖水,傳出去了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大家都是象征性的敬一下,但是也有不長眼的故意找茬。


    馮遠從小和魏池就不對付,敬到他這一桌的時候,馮遠眼神不善的打量著沈棠。


    “喲,新娘子這可不行啊。


    一杯酒敬了十幾桌了,一半都沒下去,養魚呢?


    這樣,我給你倒杯新的。”


    他說著便奪過沈棠的杯子,把裏麵的糖水全部倒掉,換成滿滿一杯白酒。


    “來吧,弟妹,我敬你一個。”


    馮遠一口氣喝幹自己杯子裏的酒,把杯子倒扣過來給大家展示。


    周圍立刻有人鼓掌起哄,“好,一滴不剩。”


    馮遠有些得意,“我都幹了,弟妹還愣著幹嘛幹嘛呢?”


    沈棠摸不準這人和魏池什麽關係,一時無法決策。


    喝還是不喝?她看向魏池。


    魏池臉色難看的看著馮遠。


    “你他媽的是不是腦子有病?


    老子新婚大喜,你故意找我不痛快?”


    馮遠不以為意,“老子敬你媳婦酒是給你臉了懂不懂,別特麽給臉不要臉。”


    魏池四處看了一圈,很快在隔壁桌子上看到了一個空酒瓶。


    這孫子要是敢再唧唧歪歪,他就拿酒瓶給這癟犢子腦袋開個瓢。


    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幾隻眼。


    沈棠小心翼翼的拽拽魏池的袖子,示意他低頭。


    她努力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道:“你別生氣,我們不跟傻子一般見識。”


    魏池隻感覺一陣熱氣吹的耳朵癢癢的,暴躁的情緒奇跡般平複下來。


    他揉揉她的發頂,“你說得對,我們不跟傻子計較。”


    平複下來的魏池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酒,我媳婦是不可能喝的,別說什麽不給你麵子。


    你的麵子,老子的鞋墊子。


    我跟你喝!今天誰先倒下,誰就是孫子!”


    馮遠也是個經不起激的,“喝就喝,誰怕誰!”


    伴郎們上前。


    路平安、江山、秦建華:“我們替新郎喝。”


    “馮遠,不帶你這樣的,池哥今天大婚,不看僧麵看佛麵,別鬧那麽難看。”


    “我們也不占你便宜,我們人多,我們喝兩杯你喝一杯,可以吧?”


    “就是馮遠,男子漢大丈的,我們都知道,你又不是什麽小氣的人,你想喝酒,我們陪你就是了。”


    馮遠就這樣被伴郎們三言兩句架了起來。


    路平安、江山、秦建華是什麽人?


    那可是吃喝玩樂樣樣在行的紈絝子弟,那可是一天三頓小酒的酒蒙子。


    這仨貨,和魏池,並稱為懷安市四大紈絝。


    那酒量可是早就練出來的,哪裏是馮遠這種乖乖仔能比的。


    果然,三大杯白酒下肚,馮遠臉色都白了幾分。


    這邊,三人組一人兩杯,還麵不改色呢。


    第四杯,第五杯,馮遠感覺天上的太陽在旋轉。


    “我、我喝不動了,我不行了。”


    江山:“男人怎麽能說不行,來來來,喝喝喝。”


    第五杯,第六杯,馮遠感覺自己快死了。


    這邊三人組還輕輕鬆鬆,馮遠突然順著凳子出溜到了地上,整個人已經人事不知了。


    路平安:“這小子,這麽能裝,我還以為多能喝呢。


    我們仨給他抬醫院, 你們繼續敬酒,別耽誤了正經事。”


    沈棠鬆了一口氣,繼續端著糖水敬酒。


    好在接下來沒有人鬧亂子,順順利利敬完了所有賓客。


    終於可以坐下來吃點東西了。


    魏奶奶早早就單獨盛出來一份飯菜,放在爐子上溫著了。


    她笑眯眯的端過來,“棠棠餓壞了吧,快來吃。”


    魏池不耐的鬆掉脖子上的領帶,“你吃吧,我去醫院看一眼那孫子死了沒。”


    “誰死了沒?”魏奶奶問道。


    “馮遠。”


    “怎麽個事兒?”


    “沒什麽事兒,就他犯賤唄。”


    “奶奶,是這樣的,剛剛敬酒的時候,馮遠非要灌我酒。


    江山他們就說,他們三個陪他喝。


    然後馮遠喝多了倒下了,他們三個把他送醫院了。


    魏池可能不放心,想去看一眼。”


    沈棠解釋的功夫,魏池已經出門走了。


    魏奶奶聽完憂心忡忡。


    “馮遠爸是書記,池子爸是廠長,兩人搭班工作。


    兩個孩子年齡差不多,從小就被放在一起比較。


    偏偏兩個人又不對付,互相看不上,從小就沒少打架。


    哎喲,你說這倆不能在醫院裏打起來吧?


    馮書記可不是個大度的,尤其事關他寶貝兒子。”


    沈棠立馬放下手裏的筷子,“奶奶,我也去看一眼什麽情況,等回來了再吃。”


    魏奶奶點點頭,“勸著點小池,別讓他動手。”


    “我盡量,放心吧奶奶,魏池有分寸的。”


    沈棠到病房的時候,馮遠還沒醒,在打點滴。


    巧的是,沈梅也在同個病房。


    她來得早,已經醒過來了,正在用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喝粥。


    來都來了,遇都遇到了,沈棠就順帶的問候一下。


    “你怎麽了?怎麽新婚第一天就鬧到醫院了?”


    沈梅看到沈棠沒什麽好臉色。


    “沒什麽,喝多了,你呢,怎麽也鬧到了醫院?不會是給人腦袋開瓢了吧?”


    上輩子,沈梅嫁給魏池,結婚當天,馮遠灌酒,兩人幾句話不合直接打起來了。


    魏池一個酒瓶子下去,給馮遠腦袋開瓢了。


    當時沈梅還覺得魏池能護著她,特別有安全感。


    哪知道結婚不久後,能護著她的魏池也能打她。


    沈梅看到馮遠被拉進醫院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事兒。


    沈棠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沈梅,“什麽開瓢?誰給誰開瓢?”


    沈梅看了眼靠門的馮遠,“別裝了,人都拉到醫院了,有什麽好裝的?”


    沈棠正無語,f4抽完煙進來了。


    魏池:“你怎麽來了?”


    “奶奶不放心,讓我來看看情況,他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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