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粥有水果,切好的西瓜和蜜瓜整齊排在碟子裏,藍莓和草莓盛在一個大玻璃碗裏,都放在李棲麵前。李棲有些受寵若驚,但很快適應了徐裴的態度,指使徐裴再給他做一杯薄荷水。外麵天氣燥熱,李棲站在陽台給花澆了水,回來就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玩手機。徐裴端著杯薄荷水走出來,看著沙發上坐沒坐樣的李棲,感到一種沒由來的饑餓。這種餓不是從胃裏發出來的,是由心而起的不滿足,不知道應該用什麽來填滿。他把薄荷水放在李棲手邊,在沙發上坐下來。李棲腿抽筋還沒好,總有些脹脹的疼。他從茶幾下的抽屜裏翻出一瓶鈣片,看日期還沒過期,就嚼了兩顆。這種吃法基本是臨時抱佛腳。徐裴把李棲的腿架在自己腿上,不輕不重地揉捏他的小腿。睡褲單薄寬鬆,隨著李棲的動作褪到膝蓋,李棲膝蓋有點發青了,徐裴順便也給他揉了揉膝蓋。揉著揉著,他的手就順著寬鬆的褲腿探進去,輕一下重一下地揉捏李棲腿上的軟肉。徐裴喜歡李棲的一雙腿,又細又長,裹在西裝褲裏十足性感。很早之前他就想這一雙腿,後來這一雙腿挎在徐裴的腰上,掛不住一樣一直往下掉。徐裴重重地掐了他一下,李棲倒吸一口冷氣,“徐裴!”徐裴看他,“怎麽了?”李棲坐起來,“我不讓你給我揉腿了,你鬆開我。”徐裴仍抓住他的腳踝,李棲蹬了他一下,不知道蹭到什麽地方,徐裴手上的力氣猝然加重,疼的李棲叫了一下。徐裴送開手,李棲迅速把腳收回來,抱著腳,橫了徐裴一眼。徐裴覺得那種饑餓感更重了,他神色坦然,去拽李棲。李棲被他拽著一隻手,使勁往後退,“不行,我,我肚子疼,頭也疼,我受不了。”徐裴按著李棲的膝蓋,慢條斯理道:“用腿就行。”一下午的時間消磨在沙發上,徐裴扯了幾張紙擦李棲的腳,李棲穿上褲子,生氣地甩了徐裴一巴掌。他打的不重,就是生氣,指尖掃過去,發出的聲音很響。徐裴不生氣,反而笑了,親了親李棲的腳踝。李棲快被他逼瘋了,從沙發上爬起來去浴室,一路走一路罵罵咧咧。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響了,徐裴看了眼,是顧成川。“有電話。”“誰呀。”李棲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來。“顧成川。”浴室裏安靜一下,“你掛掉吧,我不接。”徐裴按掉,緊接著電話又響了,還是顧成川。這個架勢,如果李棲不接,顧成川是不會罷休的。李棲有點猶豫,水流嘩嘩響,徐裴的身影出現在浴室門前,模糊的一個影子,看著怪嚇人的。“想接就接,”徐裴道:“好像我攔著你似的。”李棲從浴室裏探出半張臉,濕淋淋的手接過手機。他接通了,但是開免提,給徐裴也聽見。電話那邊,顧成川的聲音很壓抑,像是喝了很多酒,“李棲,你真讓我感到惡心。”“你有病吧,”李棲皺眉,“幹嘛罵我。”徐裴站在浴室門口,漫不經心地想,怎麽還跟前男友撒嬌呢。李棲掛掉電話,衝幹淨後從浴室出來。徐裴坐在客廳,吃李棲沒吃完的水果。李棲擦著頭發,湊到徐裴麵前,“徐裴?”徐裴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李棲坐在他身邊,沒擦幹的頭發淋了他一臉水。徐裴接過李棲的毛巾,給他擦頭發。因為那通電話,徐裴的心情變得陰晴不定,李棲有意討好他,神態很柔順。電話又響起來了,催命的鈴聲一樣,李棲接通,“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你煩不煩。”“你有病吧李棲。”顏言在電話裏說,“我什麽時候給你打電話了。”煩死了,李棲想,怎麽都罵我。“是你啊,”李棲問道:“什麽事?”顏言道:“我到機場了,你來接我,瞿光也在,就我倆。”電話掛掉,李棲看向徐裴,“我朋友來東城了,讓我去機場接他。”徐裴道:“我跟你一起。”李棲點點頭,他去吹頭發,徐裴進臥室給他拿了身衣服。李棲去換衣服,徐裴說:“就在這兒換。”李棲看著徐裴,黑亮的眼睛裏都是徐裴的影子,他沒說話也沒拒絕,隻是站起來,在徐裴麵前換好了衣服。他怕自己不開心,徐裴察覺到這一點,但是以前就隻會跟自己對著幹。這大概是由於身份的轉化,意思就是說,這原來都是顧成川的待遇。徐裴心裏的不滿足感更加強烈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麽嫉妒顧成川。夜風特別燥,眼看快九月了也不見涼爽,夏天漫長到讓李棲覺得過不完。“不喜歡夏天?”徐裴問。李棲撐著頭,“夏天太熱了,熱得人心裏煩。”他看著徐裴,“你喜歡夏天嘛?”徐裴道:“差不多,不討厭。”李棲嘻嘻笑:“那我以後也可以試著喜歡夏天。”徐裴看了眼李棲,李棲有一雙格外冷情的眼睛,無聊或者不笑的時候,冷淡矜持。誰能知道這雙眼睛能那麽柔軟地看著別人,這張嘴巴能說出這麽多甜言蜜語。徐裴還是那個樣子,不冷不熱,百無聊賴。李棲沒辦法了,嘟囔著道:“徐裴,你好難哄。”徐裴挑眉,“你哄了嗎?”“我還沒哄嗎,”李棲道:“我這一路上,說了多少話了,你都不理我。”“這就叫哄了,”徐裴搖頭,“心不誠。”李棲想了想,湊到徐裴身邊,“顏言跟我說,脾氣大的男人要不得。”糊弄不成改威脅了,徐裴挑眉,“顧成川脾氣不大?”這話說出口徐裴就覺得不對,酸味溢出天去了。但是李棲沒察覺,他皺著眉,以一種古怪的目光審視徐裴,“我就知道,他在意你,你也在意他。”徐裴氣笑了。“李棲!”顏言走了出來,背著包,瞿光站在他身邊。兩人走過來,上了車。看見駕駛座的徐裴,顏言有些驚訝,但還是自我介紹道:“我是顏言,李棲的朋友,這是瞿光。”瞿光微微皺眉,對顏言的介紹很不滿意。李棲靈光一閃,終於明白過來徐裴哪裏不高興了,對顏言道:“這是徐裴,我男朋友。”徐裴頓了頓,看了眼李棲,忽然笑了。他回頭看顏言,態度十分溫和,姿態十足優雅,“我是徐裴,李棲的男朋友,你們好。”第30章 徐裴開車,把顏言和瞿光送到酒店,路上李棲問顏言這次來東城幹什麽,待多久。顏言說來度假,待多久還不確定。至於瞿光,他八成是跟著顏言來的,並沒得到顏言的同意。瞿光年輕、任性,追著顏言的時候根本不管自己的前途。顏言眉眼有些疲憊,瞿光不說話,隱在陰影裏,神態有些冷硬。李棲沒有多問,靠著座椅用一雙貓兒似的眼睛看著顏言。顏言看著他,笑起來,道:“一會兒出去喝酒啊。”李棲點點頭。對於李棲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換了新男朋友,並且男朋友還是前任好友的情況,顏言接受的很快。他並未發表看法,連問一句也沒有。顏言到了酒店,放下行李箱,他下來的時候看見李棲和徐裴坐在酒店大堂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見顏言過來,徐裴就提出要先走,他倒是很清楚,接下來的時間屬於李棲和顏言。李棲點頭說好,徐裴用手指蹭了蹭李棲的側臉,有點說不出來的親昵。夜風又熱又燥,人聲嘈雜喧囂,顏言和李棲隨便找了家露天的燒烤攤,煙味、酒味和燒烤味粗糙又霸道,勾引來往的每一個人。燒烤攤上菜挺快,兩大盤小龍蝦、一大把燒烤串、幾碟涼菜和啤酒堆滿了不大的一張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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