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瑜川撥浪鼓似的搖頭:“小小一張,臥室裏放著,電視機下麵放著就好了。”“你漏了一個地方。”時瑜川坐在床上,仰起頭看他:“?”“書房也要。”監控室也要,還有三樓每個地方都要。後麵的話,謝延沒說,擔心嚇著對方。時瑜川躺在床上看平板,基本都是一些蠶絲的視頻,看了會兒之後,他就跳轉到其他頻道,管理一下他的賬號,粉絲群的,評論區的,再發表一個視頻告訴網友自己還活著。昨晚這些後,謝延就從浴室裏出來,換了一身浴袍,真絲蹭在皮膚特別的舒服,也能很好的勾勒出身體的肌肉線條。可能是平常嚴謹著裝次數多,私底下,謝延在穿衣打扮方麵更隨便。時瑜川頁麵還停留在賬號上,謝延看見後,淡淡的說:“我關注了你。”他小吃一驚:“哪個?”“忘了。”謝延隨手注冊的賬號,也很久沒登錄上去。時瑜川有點可惜,他放下平板拿去充電,剛躺下去就被男人掖了掖被角。這裏隻有一床被子,雖然很大很充實,但兩個人蓋一張肯定要黏在一起的。臨睡前,謝延接了個電話,語氣散漫,幾分鍾後,語調又慢慢的變了。“顧鶴?”“對,說是想來公司實習,也想跟你身邊跟你學習。”顧鶴是謝延一個小姑的兒子,嫁出去之後很少回來,上次去謝宅也沒見到她,隻是顧鶴比較親近謝家,所以基本是常住。但他本人跟謝延倒沒什麽交集,更加沒什麽印象。“謝林夜的意思呢。”回國之後謝延也一直在查謝林夜的賬戶,發現他近一年來斷斷續續有好幾百萬的小錢進賬,來源全在國外。數目太小,查出來似乎也不會惹什麽麻煩,但謝延就是不想讓他好過,給他添添堵也不錯。當年他父母病逝,他來不及見到最後一麵,陪在他父母身邊的隻有謝林夜一個人,所以他父母放在銀行保險櫃的密碼,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不過幸好條件是必須謝延本人親自去拿,要不然謝林夜也不會拿著這個理由,跟謝延硬碰硬這麽久。一隻手忽然搭在他肩背上,謝延滿身緊繃的肌肉莫名的放鬆下來,他轉過頭去,時瑜川睜著眼睛,愣愣的看著他。謝延輕挑眉。時瑜川收回手,把自己塞進被子裏。他剛才見到謝延脊背緊繃,渾身警惕的樣子感到很可怕,所以才伸手碰了碰。“謝總?”“先睡吧,明天再說。”“好的。”掛了電話後,時瑜川聲如蚊呐:“我打擾你了?”“沒有,本來就晚。”謝延說,“我關燈了。”室內陷入黑暗,周圍韓靜寂靜無聲,這次比上次生病的時候要清醒很多,兩個人隔著一根手指得距離,不遠不近的曖昧更令人遐想。時瑜川側著另一邊閉眼,彎折著身體,很快身後的人覆蓋上來,一隻強壯的手臂搭在他腰上。胸膛微弱呼吸的起伏,身體散發的溫度,還有那同樣味道清淡的沐浴露味道,隻不過跟時瑜川不太一樣,謝延身上總有股淡淡的如森林深處那種綠植的味道,很清新自然,也很沉靜。時瑜川靠著這個味道沉沉入睡,半夜中途主動的往溫暖的懷抱裏,完全把自己嵌入進去。醒來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時瑜川翻來覆去,微微皺眉,過了幾秒後,瞎摸到手機,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綠色鍵就按下去。“喂……”時瑜川鼻音尚重,嗓音也啞啞的。林助一時語塞:“你好,請問謝總在?”時瑜川動作一頓,亂七八糟的從床上跪坐起來,頭發淩亂飛:“他……”時瑜川望了望空蕩蕩的床邊,緊接著終於聽見浴室傳來的動靜,鞋都忘穿了,走過去敲了敲。謝延剛洗完臉,一開門,整個人透著幹淨的清爽,他很自然的接過手機,看見時瑜川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於是邊接電話邊拍了拍時瑜川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動,謝延走到床邊,彎腰將鞋子放在時瑜川邊上。“顧鶴今天一早就過來了,但他畢竟沒有走麵試流程,需要給他安排實習生身份輪崗嗎?”謝延微微皺眉,“先讓他等著。”“好的。”時瑜川的臉都丟大發,失了魂的對著鏡子刷牙,滿嘴都是白色的泡泡,多半還是困得。衝洗過一遍之後,浴室門被人敲了幾下,時瑜川含著水咕嚕咕嚕的說:“沒鎖。”謝延打開門走進來,隻是洗個手,但時瑜川含著水,腮幫子都鼓起來,眼睛圓碌碌的看著他,等他洗完吐水。很可愛,多看幾眼。謝延說:“今天要出門。”時瑜川唔唔兩聲後,點點頭。“上午就能搞定,中午去小酒館吃頓飯,下午陪我去公司?”時瑜川本來今天也要請假的,於是點頭。“你弄的蠶絲我讓管家幫你看著,及時反饋就沒有問題。”這個簡直太貼心了,時瑜川唔唔的頻率都變高。謝延戳了戳他嘭起來的臉頰:“最後,把水吐了。”原本含著的水早就變質,時瑜川又重新漱口,現在滿嘴都是清新的薄荷味。謝延看著他把唇瓣擦幹淨水漬,整張臉變得幹幹淨淨之後,看著他的目光裏多了幾分複雜的情|意。“幹淨了。”“嗯……”時瑜川一抬頭,唇舌就被人覆蓋住,糾纏繾綣,強勢不失溫柔。但是這一大早的,實在是太令人興奮,時瑜川不斷的調整呼吸去迎合,但還是趕不及謝延要拚命汲取的速度。他輕輕地喘了一口氣,然後聽見謝延的貼著他的唇角,像是在壓抑著什麽,低喘著喚了一聲:“寶貝,張開嘴。”時瑜川幾乎不做思考,直接張開嘴,接著他後悔了,簡直就是放閘,浪潮洶湧的撲麵而來。到最後謝延放輕了力道,一點一點的變得更輕,直到時瑜川很好的呼吸。“舒服嗎?”時瑜川腦子感覺霧蒙蒙的,微微皺眉的請求:“你下次更輕一點,我才能舒服。”謝延眼神本就深,此刻裏麵猶如浪卷風沙,被他很好的掩藏下來,他不斷揉著時瑜川的腰腹,哄著他說:“那你要乖一點,我就聽你的。”時瑜川的雙腿幾乎動彈不得,而且貌似碰到了一個了不起的東西……他紅著臉,又害怕又害羞:“知道……”“把衣服換好,我在外麵等你。”“……嗯。”謝延能控製情緒已經很難得,如果繼續待在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而且他並不想真的傷到瑜川,這是他的底線。時瑜川今天打算穿個休閑的小v領,結果照鏡子看見自己的脖子側麵那多了一個小紅點,看著很新鮮,是剛才種下去,而且擦不掉。時瑜川無奈換了一件中領的襯衫,拎了件外套出門。他們先去取戒指,那是時瑜川設計的,碎鑽繞著金戒指一圈,低調又經典。沒進行什麽儀式,他們就像正常夫妻那樣,直接給對方戴上了,是日常出行必備的。至於他們拍結婚照時戴的那個是是謝延父母留下來的,但是太隆重,戴在手指沉甸甸,做什麽都不方便。時瑜川上了車後,還在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他感覺好神奇,自己大學隨便設計的竟然會實現在自己手裏。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抓住了,同樣帶著戒指的手出現在他眼裏。時瑜川轉頭看向謝延,對方沒說話,隻是很自然的握著他的手。上午八點,君延大廈的保安剛剛開門,顧鶴就已經到了,他說出自己的身份,求著保安把他放進去,最後還是保安請示了林助才把人放進去的。林助被迫早起上班,表麵如沐春風,背地裏死水一片,還很想罵人。公司九點半打卡,加班的人甚至一上午都可以不來,你倒好,八點!趕著投胎嗎?林助沉著一張臉坐電梯,看到顧鶴之後又揚起標準客戶笑容:“你可以先稍等,我問一下謝總。”顧鶴眉眼很清秀,穿著打扮也往樸素方麵,一放假就打寒暑假工,很努力刻苦的讀書,打算畢業之後進入謝氏集團出一份力,結果謝延回來之後,謝家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但這並不影響顧鶴想要進公司的心,不管是以前的謝氏還是現在的君延,他都可以接受。畢竟他從小到大的目標都隻是謝延一個人,眼裏也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小時候就經常反複來往謝宅,盡管知道謝延不常在國內,也依舊繼續等著。好不容易等他回來,結果也沒能讓他看一眼,著實有些喪氣,但也無所謂,他等了這麽多年,也不在乎再等久一點。至於他的結婚對象,顧鶴從未放在心上,而且舅舅告訴他,這隻不過是協議對象罷了,遲早也會分開。所以隻要對謝延好的人或者事,顧鶴都可以接受。時瑜川?工具人一枚罷了。林助打完電弧啊後,告知顧鶴,他的安排是由謝總決定的,這個消息讓顧鶴心花怒放,他微笑道謝:“我知道了,我等他。”然而就這麽一等,就等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顧鶴肚子都餓了,總助辦外麵的人個個伸懶腰,走著要去吃飯,也沒人理他。等他們吃飯回來後,辛助看見一間會客室裏亮著燈,疑惑的敲了敲門,“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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