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盡管人小,個子不高,但是李博陽他們審訊她的工作卻異常難以展開。


    李博陽他們不斷地找到了可以證明劉師傅就是劉大胡子的證據,可她並不承認自己是劉大胡子,堅持是有人在汙蔑她。


    對於這樣的頑固分子,李博陽對付她也有辦法。


    那就是找出完整證據鏈。


    通常來說完整證據鏈是有六個要素。


    第一個,多個證據證明劉師傅犯罪了。


    第二個,單獨證據無法直接證明劉師傅是劉大胡子。


    第三個,每個證據,都跟其他兩個證據具有聯係。


    第四個,每一個證據在大多數情況下呈現一種遞進的或也可稱之為縱向的連接建立關係。


    第五個,組成證據鏈的每個證據並不固定,即可以是書證、物證、證人證言等。


    第六個,證據鏈的集合證明力為各個證據的總和。


    還有證據鏈中的證據必須適格。


    這適格的意思,那就是證據必須具有可采性。


    也就是證據必須與案件事實具有關聯性,證據必須同案件事實存在某種聯係,並因此對證明案情具有實際意義。


    證據沒有法律所禁止的情形,包括法律所禁止的證據形式和取證方式。


    要是警察是通過屈打成招的方式,來獲得了犯人的口供,或者是讓人做了虛假口供,都不會讓完整證據鏈成立。


    從李博陽他們調查到的情況來看,他們手頭的證據已經具備了完整證據鏈的六要素,證據鏈之中的證據也適格了。


    劉師傅不承認自己犯罪,法庭隻會加大對劉師傅的犯罪處罰。


    法院是有強製執行的權利的,就算劉師傅不服一審,向上一級的法院提出上訴,也會維持一審判決。


    劉師傅作為被告方,被檢察院訴訟到法院後,在證據鏈完整的情況下,劉師傅被判死刑立即執行。


    劉師傅並不服從判罰,要上訴。不出意外的,劉師傅的上訴被駁回了,上一級法院維持了一審的判罰,判定劉師傅為死刑立即執行。


    在臨刑前的晚上,李博陽、張淳風、藏漢生來看望她。


    劉師傅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


    她微微歎了一口氣。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劉師傅搖著頭說道:“我並不是什麽魔都大廚,我隻是普通婦女。”


    “我也隻去過一次魔都。”


    “我和我的丈夫是農村來的,我們沒有暫住證,隻能東躲西藏得住著。”


    “我的丈夫去當了礦工,而我則是在一家刀削麵麵館打工。我在做麵上有天賦,在當服務員的期間,看著麵館師傅在後廚做刀削麵,我也學會了做刀削麵。”


    “我丈夫當礦工,收入不錯。他工作完第一個月,就把全部收入都寄給我了。”


    “兩個月後,我發現我懷孕了,可我的丈夫卻沒有再寄錢給我,甚至是連一封信都沒有。”


    “我的心裏麵有不好的預感。”


    “挖煤是高風險的工作,在我老公去挖煤以前,已經有很多礦工,在挖煤的時候,在礦洞裏出事了。”


    “我在經過了多番打聽以後,我找到了我老公工作過的礦區。”


    劉若嵐捂著臉說道:“我還是聽到了噩耗,在兩個月前,發生了礦難,我的丈夫不幸去世。”


    “我去找礦主討要賠償金,礦主稱,在我丈夫去世了以後,礦主將賠償金給到了介紹我朋友來這裏工作的人手裏。他錢已經給過一次了,是不可能再給第二次的。”


    “整個礦場的人都可以作證,當時他們是看到礦主將錢給到了我老公朋友的手裏。”


    “我連忙去聯係那個人,可那人帶著錢逃跑了,已經聯係不上他了。”


    劉若嵐苦笑道:“當時我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麻繩專挑細處斷。我的婆婆又生了病,我的肚子一天天又大起來,不能去工作。”


    “在城裏生活,每一天的花銷都很大,我很快就山窮水盡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我就很恨。要是我老公的賠償金可以拿到手,那我就不會這麽悲慘。”


    “我又挺著大肚子去了礦場,找到了礦主,想要拿到我老公的賠償金。”


    劉若嵐歎息道:“礦主說,賠償金他已經給了,他也沒有辦法再給一份,但他看在我大老遠再次找來的份上,給了我一千塊。”


    “我很恨。”


    劉若嵐臉色陰沉下來。


    她說道:“別人可以拿走我老公的賠償金,我為什麽不能拿走別人的賠償金!”


    “別人能做的,我為什麽不能做。”


    “我開始找人幫忙。”


    “我最信得過的人是周廣。”


    “他喜歡我,我對他也有好感。隻是在我碰到他的時候,我已經結婚了。”


    說到這裏,劉若嵐的臉色有一些遺憾。


    “周廣的爸爸走在路上被車給撞了,肇事者逃逸,是路人報了警後,警察送他進了醫院。”


    “經過了檢查以後,周廣爸爸的兩條腿粉碎性骨折了。”


    “手術費用昂貴,後續的治療費用也非常的高。”


    “周廣報了警,也沒能找到肇事者。他爸爸的住院費就都落到了他一個人的頭上,他太需要錢了。”


    “於是,我找到了他,跟他談論起了礦場領取賠償金的漏洞。”


    “我跟他說,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漏洞,冒充其他礦工的家屬,將該礦工的賠償金給騙走。”


    “周廣答應了下來,於是我在生完了孩子以後,就去了礦場做後廚。”


    “我的刀削麵技術也是在這段時間飛快提高了起來。”


    “我跟周廣裏應外合,讓周廣冒充了一位因為礦難而死的家屬,拿到了兩萬賠償金。”


    “那是我們第一次殺人拿別人的賠償金,我們的心裏除了興奮以外,還有慚愧。”


    “可我們的心裏盡管慚愧,但是我們太需要錢了。”


    “錢真的是一個好東西,沒有人會嫌棄它太薄,都希望它能夠越用越厚。”


    “隻有第一次,沒有最後一次。”


    “這來錢太快了,我們很快又開始了第二次合作,又被我們騙到手了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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