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


    劉勇說道:“浩子的確不是我們兩個的孩子。”


    “老劉!”


    劉勇的老婆叫住了他。


    現在不把秘密給說出來,還來得及!


    隱藏了四十多年的秘密,她並不想曝光,尤其是在他們沒有多少年可以活的情況下。


    如果凶手真的是那個人的兒子,在他的小兒子被處決的情況下,那個人還會不會信守諾言,找上門來跟他們要兒子?


    就算他信守諾言不上門,他的老婆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呢?在她小兒子判處死刑的情況下,她會不會上門索要孩子?


    劉勇的老婆很害怕發生這樣的情況。


    浩子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可也是她養了四十多年的養子。她還指望著浩子給她送終呢。


    劉勇抓住了她的手。


    他何嚐不知道這裏麵的利害關係。


    可他也知道再不把秘密給說出來,還會有更多的人被害。


    這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了。


    他不能隱瞞,也不想隱瞞了。


    “是這樣子的……”


    “浩子是我戰友強塞給我的。”


    劉勇回答讓眾人大吃一驚。


    原本他們以為是劉勇抱養來的,或者是他老婆從哪裏抱來的孩子。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情況要比他們想的還要來得複雜。


    “e\\u003d(′o`*)))唉!”


    劉勇的老婆見狀也不再說什麽了。


    她的心裏也清楚,有些事情是隱藏不下去了。


    “這件事情要從那年我參加誌願軍,前往朝鮮戰場說起。”


    劉勇談及了往事。


    “那年我成為誌願軍後,跟隨部隊開赴了朝鮮戰場。”


    “在我離開以後,我父母的身體又不好,家裏的重擔都落在了我老婆的身上。”


    “我老婆為了照顧家庭,每天都需要大體力勞動。”


    “為了喝水,都需要走上一裏地,才能夠挑上水。”


    “那時候挑水也不是用塑料桶,而是用大木桶。”


    “兩個大木桶的重量就不輕了,再挑了水,那重量就更重了。”


    “由於大體力的勞動,導致我老婆才懷孕六個月就早產了。”


    “剛剛六個月的孩子本身因為母體營養不良,就發育不良,再加上我們這裏的醫療水平太差,導致孩子直接夭折了。”


    劉勇的聲音有些傷感,他看著自己的老婆,眼裏滿是愧疚之色。要不是他去當兵,也不會留自己的老婆一個人在家做這些重體力活。


    劉勇的老婆低垂著眼瞼,想到她夭折的孩子,她就忍不住落淚。


    “我老婆因為早產,加上身體沒有調理好,導致她終生無法再生育了。”


    “而我在朝鮮戰場也正在曆經著九死一生的戰鬥。”


    “好幾次子彈都擦著我的頭皮飛過去。”


    劉勇的神色裏露出了後怕之色。


    他頓了頓以後,繼續說道:“在長津湖戰役之中,我們班負責攻打福洞和水灣之間的1221高地。”


    “我作為班長,帶領戰士攻打的時候,我看到一名小戰士有危險,在推開那名小戰士的同時,我也被子彈給打中。”


    “我也由此進入到了後方。”


    “當時子彈從我心髒旁邊穿過去,隻要再靠近心髒一點,我是絕對無法活命的。”


    “我盡管保住了命,但是也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我隻要劇烈運動,心髒跳動就會紊亂,劇烈疼痛。”


    “我也因此從部隊退了下來。”


    “我因為在部隊裏麵學會開車,因此退伍以後,就替別人開車。”


    “有一次,我把貨物送到白原市的時候,碰到了我在戰場上救下的小戰士。”


    “他退伍以後,成為了煉鋼廠的一名保衛幹事。”


    “他在看到我以後非常的激動。”


    “他看到我中槍,還以為我已經犧牲了。”


    “他當時抱住我,直接哭了。”


    “我們兩個人在一塊喝酒,他非常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當初在戰場上,舍命推開了他,他已經死在戰場上了。”


    “他一直非常的愧疚,他以為我為了救他犧牲了。”


    “我因為還要送貨,就離開了白原市。”


    “他找我要了地址。”


    “幾個月以後,他來武都市來找我。”


    “我們在家裏喝酒。”


    “在喝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問我,為什麽還沒有要孩子。”


    “我告訴他,我老婆在我們上朝鮮戰場的時候,因為早產,又沒有調養好身體,導致無法再生育。”


    “他當時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對我說,是我救了他一命,他必須要報答救命之恩。他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一定抱來給我當孩子,繼承劉家的香火。”


    “我說,可以啊。”


    “我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


    “畢竟,當時我們都喝了不少的酒,


    “但是一年後,他還真的抱著一個出生沒幾天的男嬰來找我,說要給我當兒子。”


    “他說,他已經跟他老婆說了,他欠班長一條命,必須要還他班長一條命。他要把他的第一個孩子給我,給我當兒子,為我養老送終。”


    “我說他糊塗,怎麽可以幹這種事情。”


    “可他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現在不能看著我家的香火就這麽斷了,沒有人來給我養老送終。”


    “我老婆在看到他的兒子以後,也喜歡。”


    “這件事情盡管荒唐,但是我還是想要有一個孩子給我養老送終。”


    “我們就默認了。”


    劉勇說出了他的想法,“我不想我百年以後,沒有人給我送終。”


    在六十年代,養老院還不普及。要是一個人老了以後,沒有後人來贍養,那真的是連給口飯吃的都沒有。


    劉勇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繼續說道:“他也保證以後是不會認回這個兒子的。”


    “他也的確是信守諾言,這麽多年來,他都沒有來認領浩子。”


    “我們也不敢跟別人說這件事。後來,我們在知道他的老婆在打聽自己兒子下落的時候,我們還多次搬家,就是害怕,她會上門來要回孩子。”


    “我們這一躲,就是四十多年!”


    “原來如此。”


    張淳風、李博陽、陳輝他們都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們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麽一段過往。


    他們聽著劉勇的講述,也有一點在看電視劇的感覺。


    李博陽以前一直以為電視劇都是瞎編亂造的,所以才如此的狗血。他沒有想過,在現實之中發生的事情,往往要比電視劇都要來得狗血。


    劉勇的戰友也是夠信守諾言,能夠忍四十多年,不上門來要兒子。


    劉勇又說道:“我已經想清楚了,浩子肯定是要認回去的,給我戰友夫婦養老的。要是浩子又有了孩子,我也要把孩子還給我戰友的,讓我戰友能夠延續香火。”


    老一輩人的族群延續觀念是很重的。畢竟他們的祖上繁衍到他們這一代,繁衍了十幾世,二十幾世,甚至是高達五十多世,可謂源遠流長,若是到了他們的手中斷了,那就是大罪過,百年以後,都愧對自己的列祖列宗。


    “也就是說,凶手極有可能不是我們武都市的人了。”


    張淳風抓住了案件的重點,他說道:“是白原市的人跑到了我們武都市來作案!”


    “我就說,我們全城戒嚴,滿城地找他,找不到他了。原來是其他城市的,跑到我們這裏作案了!”


    張淳風的語氣冰冷。


    白原市距離武都市有三四百公裏。


    在這個交通不是太發達的年代,武都市跟白原市的來往並不多。


    甚至於,武都市的方言跟白原市的方言都有些出入。


    武都市對於很多白原市的人來說,那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凶手會選擇陌生的武都市作案,或者也是在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更能夠肆無忌憚地展露自己殘暴的一麵。


    “可以給我那名戰士的姓名,還有居住地址嗎?”


    張淳風向著劉勇詢問道。


    “他叫做高建國,至於居住地址,我們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往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換了地址沒有。”


    “他以前是住在白原市寶鋼廠的員工宿舍樓。”


    “好!”


    張淳風、李博陽、陳輝他們的臉色皆是一喜,有了這個重要的線索,他們距離找到真凶已經不遠了!


    張淳風等人回到了派出所以後,立即就跟白原市的同事取得了聯係,讓他們去找高建國。


    在白原市有太多的高建國了,好在參加過抗美援朝,並且在寶鋼廠擔任過保衛幹事的,隻有一個。


    “太好了!”


    張淳風連忙說道:“還請白原市的同事對高建國以及他的親屬展開調查,我高度懷疑,在我們武都市連續發生的兩起惡性滅門慘案都跟他的親屬有關係。”


    “好!”


    白原市的警方答應了他的請求。


    而張淳風打算親自帶隊去白原市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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