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顏家那座莊重的宅邸前。


    高禹川的車穩穩停在顏家老宅門口。


    下車,高禹川和高禹川深吸一口氣,並肩走進了顏家宅院。


    進門的時候倒是沒有任何阻攔,隻是進了門,看到客廳裏沉著臉的顏悅茹,兩人都有些犯怵。


    說是姨媽,但是顏悅茹年長顏悅笙不少,對他們兄弟倆來說,幾乎是和外婆一樣的存在。


    他們上前寒暄,試圖打破沉默。


    高禹川麵色如常:“姨媽。”


    高禹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姨媽,我們來看您了。”


    顏悅茹沙發上,隻是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沒有回應。


    本來隻是有點陰沉的臉上,此刻還帶著點怒氣。


    她冷著臉拿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還沒碰到,就將茶杯重重扔在地上,對著傭人發起了火。


    “這茶怎麽泡的?這麽燙,想燙死我啊!”


    傭人這幾天都戰戰兢兢,被發了一通火,嚇得趕緊打掃。


    高禹川和高禹山這才確定了,姨媽是真的生氣了。


    裏麵的顏睿博聽到動靜,急忙從書房趕了出來。


    他一臉疲憊,顯然已經被最近的工作和顏悅茹的脾氣搞得焦頭爛額。


    “姐,您就別發脾氣了,我都忙得焦頭爛額了,您就冷靜一點吧!”顏睿博歎了口氣,試圖緩和氣氛。


    說著,顏睿博朝著高禹川和高禹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別說話。


    顏悅茹冷哼一聲,瞪了高禹川和高禹山一眼。


    她沒有回答顏睿博的話,隻是問道:“你們兩個這個時間來我顏家做什麽?不去做自己的事?”


    聽出顏悅茹在點他們,高禹川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


    “姨媽,是這樣的,何曼月,確實跑了。”高禹川說得坦誠。


    顏悅茹又是一茶杯扔過來:“高禹川,你現在才來跟我說?當初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高禹山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去攔,茶杯卻不偏不倚隻是扔在了高禹川腳邊。


    高禹川點了點頭,毫無畏懼:“確實是我沒有做好,姨媽您別生氣。我放了追殺令,她現在肯定不好過。”


    高禹川知道,什麽動向都逃不過顏悅茹的眼線。


    現在趕緊道歉,才是最好的辦法。


    “你現在道歉有意義嗎?這就是我信任你的結果嗎?”顏悅茹提高聲線。


    高禹山眼見著她越來越生氣,上前半步,擋在高禹川前麵,聲音中帶著歉意。


    “姨媽,您別生氣,也別怪禹川。這件事,怪我。”高禹山緩緩呼出一口氣:“是我為了救我女朋友和孩子,情急之下,隻能把證據給了何曼月,這才讓她跑了。”


    顏悅茹目光落到高禹山臉上,這才從他口罩周圍,看到隱隱有傷痕的存在。


    “你這是……”顏悅茹聲音放低了些:“是這事兒弄的?”


    “是。”高禹山點了點頭,愧疚地低下了頭。


    顏悅茹這才注意到高禹山是真的受傷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又掩飾過去,冷冷地說:“你們這是自找的,當初不讓我介入,現在人跑了過來道歉,我不認。”


    見顏悅茹態度有所鬆動,高禹川伸手,將高禹山臉上的口罩給摘了下來。


    瞬間,高禹山臉上的傷口暴露無遺,淤青、紅腫和結痂的傷痕交錯在一起,讓人不忍直視。


    傷已經過了兩天,算不上觸目驚心,但在顏悅茹眼裏,必然是很嚴重的。


    果然,看到傷口,原本還強忍著情緒的顏悅笙,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心疼。


    她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好像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喉嚨。


    見狀,高禹川趁機添油加醋地說道:“姨媽,有些事,確實不在掌握之中。”


    “高禹山的腿好不容易才好,理療複健那麽辛苦,現在才能正常行動。這次又為了救他女人和孩子,被人打得這麽慘。”高禹川聲音沉了沉:“他也做了很多努力,不然也不會挨打。直接把證據給她,讓她走,不就好了?”


    高禹川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顏悅茹的表情。


    顏悅茹就是這樣,表麵上看起來嚴厲,實際上是很心軟的。


    隻要服軟,沒有過不去的事。


    聽著高禹川的話,顏悅茹眼中的心疼愈發濃烈。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高禹山的傷口,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他確實很不容易,到底是保證據,跟何曼月殊死搏鬥重要。還是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重要?您覺得呢?姨媽?”


    “……”高禹山有些意外地看了高禹川一眼。


    有這麽嚴重嗎?


    終於,顏悅茹再也繃不住了。


    她的眼眶濕潤,站起身來,走到高禹山麵前,輕輕地撫摸著高禹山的傷口,聲音略帶顫抖。


    “傻孩子,你怎麽這麽傻?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高禹川插嘴:“可是就算他都被人打成這樣,還是被何曼月給跑了。”


    顏悅茹知道高禹川是故意說這些話,便狠狠瞪了高禹川一眼。


    高禹山笑了笑:“姨媽,都是小傷,我什麽都經曆了,不怕。可惜……證據被何曼月給毀了,她人也跑了。”


    顏悅茹握著高禹山的手,輕輕地拍著:“好了,好了,姨媽不怪你了。你平安回來就好。以後做事要小心點,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聽到沒?你這孩子,真的受苦了。”


    “沒事的姨媽。”


    顏悅茹轉過頭,看著顏睿博:“去,把家裏的藥箱拿來,給禹山上藥!”


    “行,我去拿。”顏睿博點點頭,轉身去拿藥箱。


    傭人一擁而上,全都去幫忙。


    老天爺,太不容易了,多虧了兩位少爺,不然他們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高禹川和高禹山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顏悅茹握著高禹山的手,出聲問道:“禹山啊,你剛剛說,你是為了救女朋友和孩子,才受的傷?”


    高禹山點點頭:“是的,我也是去救她的時候,才得知她已經懷孕了。”


    “那太好了!那女孩兒是誰?你什麽時候帶回來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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