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些熒惑瀾妖正在攻擊雷暴者?


    秦石生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看潮汐與雷暴者都是屬於深海監獄的特殊機製,理論來說應該不會互相幹擾才對。


    他又仔細看了看那些熒惑瀾妖,卻見它雖似人形,沒有眼皮,瞪著血紅的眼睛,下半身是透明的類似的水母觸手。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總覺得監獄長之前變身的形象似曾相識,原來竟和這些熒惑瀾妖極其相似。


    隻不過監獄長要比熒惑瀾妖要大的多,而且更顯威嚴感,無論是觸手還是其他的部分也有差異。


    這樣看來,監獄長應該是這個族群的族長一類的身份?


    他沉入沉思,以前白文濤還曾說過,包括監獄長在內的獄警都不知道關於潮汐的事。


    但情報顯然有出入。


    監獄長不但知道監獄裏發生的異變,甚至還控製熒惑瀾妖進入了潮汐之中,或許是想通過潮汐來尋找越獄者的下落也說不定。


    不過雷鳴之聲很快讓秦石生回過神來。


    被扔到中間的雷暴者此刻已與被電流束縛的獄警產生了共鳴,電流將獄警們串聯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圓圈。


    不僅如此每個人的身上都彈射出了雷蛇直擊中間的雷暴者,以雷暴者為中心,將所有人都連接在了一起。


    一眼看上去,有些像自行車車輪。


    緊接著,【車輪】轉了起來。


    倒不如說所有的獄警們圍繞著雷暴者旋轉了起來。


    開始緩慢,逐漸加快速度,隨著速度的不斷加快,雷暴者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扭曲,強大的氣流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風暴眼。


    獄警們身上的電流愈發耀眼,雷蛇在他們與雷暴者之間瘋狂竄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雷暴者的力量被急劇激發,它身上的光芒也越發強烈,仿佛要衝破這束縛的牢籠。


    旋轉的速度達到了極致,周圍的空間似乎都在顫抖。


    它的正下方便是之前他們拚裝好的裝置,已經完全籠罩藍色的光芒之下。


    身處雷暴中心的顏常清與徐逸飛身上的衣服被吹的獵獵作響,頭發揮舞。


    他們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在場人也無法想象他們如今是何心境。


    被背叛的憤怒?直麵的雷暴害怕?還是被關在裝置中隻能眼睜睜等待死亡的絕望?


    秦石生臉上浮現出微笑,這正是他接收戰果的時刻。


    他最喜歡獵物窮途末路的樣子,每當看到他們在泥潭中不斷掙紮,卻隻能看到自己一點點下沉的樣子,他總有一股強烈的滿足感。


    被他耍弄的獵物的最後一刻,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


    他望向裝置中,在那巨型的閃電之下,兩個人既沒有害怕瑟瑟發抖,也沒有趴在邊緣朝他們求饒。


    他們隻是直直的站著,仰著腦袋看著雷暴的正中心,眾多的電流奔湧著朝中心匯聚,讓中間的巨型雷電還在進一步擴大。


    是被嚇住了嗎?還是因為因為沉浸在絕望已經失去了神智?


    隻不過他們都仰著腦袋,再加上強光的影響,秦石生並不能看個真切。


    直至那響亮的炸雷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轟!


    恐怖的雷霆之力全部傾瀉在裝置上方的避雷針之上,在接觸的那一刹那,粗壯的電流被分散開來,整個裝置電流密布。


    藍色的電弧如同靈動的小蛇,在金屬的紋理間穿梭遊走。


    裝置內的兩人終於放下腦袋,看著周邊的流竄著的電流,光芒照亮了他們的臉頰。


    這時秦石生才終於能看到兩個人現在的表情。


    徐逸飛並沒有想象中的絕望,他隻是冷冷地透過電流看向秦石生,眼裏充滿了仇恨與殺意。


    雖然對於徐逸飛表現出來的既不是絕望也不是憤怒這件事讓秦石生有些意外,不過依然沒有超出他的預期。


    他的微笑滿是愉悅,看著對方一副想殺死他卻無能為力的樣子,他心中充滿了興奮與獲得成就般的滿足感。


    對,就是這樣,你越恨我越好,要不然跟處理死魚一樣有什麽區別?


    就是這種情感回饋才讓他欲罷不能。


    不過,這樣一來,前菜就該退場了,後麵還有賀思雨這道大餐,該怎麽料理才好呢?


    秦石生不禁舔了舔嘴唇,他現在非常期待,不知道賀思雨會給他帶來什麽驚喜。


    他一邊想著,又下意識的看向了裝置裏的另外一人。


    顏常清,這個時常讓他感到無語,又讓他費了不少功夫的雜魚。


    雖然並不認為他能給自己提供多少樂子,不過人都要死了,那便看看他的最後也不失為一種雅興。


    他本想就看一眼,然後等待這兩人死亡的瞬間。


    隻是,沒想到這一眼之後,他就再也沒能移開目光。


    因為他竟然看到顏常清在笑。


    那不是因為恐懼或者絕望而精神崩潰而瘋癲的笑容,相反,他的笑容十分平和,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優雅與從容。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已然勝券在握。


    他的眼神十分深邃,無法看清楚其中的含義,他就這樣與秦石生對視著。


    秦石生卻不覺得他在看一個人類,而是在看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為什麽會是這種表情?


    為什麽這種仿佛勝利者一般的表情會出現在他的臉上?


    為什麽明明是一個優柔寡斷,渾身都是弱點的男人會擺出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秦石生隻覺大腦有些宕機,一股惡寒從心中升起。


    他開始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了,背後一股涼意,如墜深淵般的失重感讓他渾身發抖。


    難道說,局勢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開始複盤從進這個監獄起發生的一切。


    一旦和顏常清聯係到一起的事件,他計策的屢次失利。


    假如他並不是一個新人,而是賀思雨真正的同伴?


    假如他的演技連自己的眼力也未能看破?


    假如他從一開始就一直誘導自己去懷疑徐逸飛?


    那麽他就是一隻蜘蛛,從一開始就編織了一張名為【陷阱】的網。


    自己一直以來都在他的網裏轉來轉去,從未真正出去過。


    他越想越心驚,這麽說來,真正解決嚴成名的人其實是顏常清。


    他在連自己都不知道情形下,就把徐逸飛當成了自己的棋子。


    他甚至一直以來都沒有親自下場過,隻是用徐逸飛在與自己博弈。


    秦石生越想越心驚,隻覺腦袋一陣頭暈目眩,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怎麽會有人在計策上全麵碾壓了自己,那豈不是一直以來自己隻是他手上的跳梁小醜?


    想起自己為了拉攏他說的那些話,秦石生恨不得回到過去掐死自己。


    他心髒砰砰直跳。


    如果顏常清真是引導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那麽他給自己的情報,豈不是假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隻是自己眼花了。


    那個家夥,怎麽可能騙過自己,從來隻有我騙別人的份!


    秦石生雙眼布滿血絲,心裏卻是忐忑不安,他竟然在害怕。


    害怕他擔心的一切成為現實。


    他攥緊拳頭,強迫自己去看。


    卻見顏常清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張嘴說了一句話。


    從口型來看,還是一句俏皮話。


    “狗日的,我說過你會後悔吧。”


    秦石生心神大震,瘋癲一般的衝了上去。


    “快攔著他,別讓他成功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但裝置的光芒卻是大盛。


    雪白的光芒染白了整片視野。


    在場人一下進入了失明狀態。


    待到能看見的時候,裝置裏哪還有顏常清與徐逸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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