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飛在一旁都聽懵了,這是什麽新的謎語人對話。


    不是,顏常清這個家夥還有什麽沒告訴我的?


    還有什麽叫【我們】,我就這樣被莫名其妙被拉成同夥了?我的意願呢?


    但他也知道不是打擾對方的好時機,隻得靜下心來聽兩人交流。


    “真是誇大其詞,你明明什麽都還不知道。”


    祁京輝冷冷地掃視著對方,眼裏帶著審視:


    “收起你的小聰明,別指望從我這裏試探出什麽,你現在從我這裏無法得到任何答案。”


    顏常清不以為意,聽出了對方的潛台詞,反倒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意思是等我收集到足夠的情報就有資格與你做交易了?”


    他眼睛一閃一閃,像是想法得到了某些印證,笑容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猶如偷到雞的狐狸。


    “四層也會跟五層一樣,所有的罪人都會被送終者化為餘燼,你自然也一樣。”


    “所以下次有機會交換情報的時候,是在第三層,又或是第二層?”


    祁京輝眼睛微微眯起,覺得眼前的男人確實棘手,說話稍有不慎,便會被對方抓住小尾巴。


    對於這種人,他的警惕心一向很強,自然不會多說。


    他並沒有回答顏常清的問題,隻是說道:


    “既然你們不願去,那我便自己去了。”


    “別急別急。”顏常清笑眯眯地看著對方,“再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


    “當第五天到來時,【救世主】會是我們嗎?”


    “……”


    這次祁京輝的眼神明顯變得詫異了起來,那並不是覺得對方說中的眼神,而是對方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半個字,陷入了茫然之中。


    他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明明先前他有明確的答案,但經過顏常清提了一嘴,他卻覺得事情未必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行了,我大概知道了。”


    即便沒能得到祁京輝的答複,顏常清也從對方的表情中窺探出一二。


    祁京輝沉默不語,似乎還有一些想不通的問題。


    顏常清卻是知道了,這裏的黑囚服並不曾真正的恢複了記憶,而是想通了某些關節,獲得了某些情報。


    當然,記憶想必也是恢複了一些的,隻是不知道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但情報的真實性還存疑,他們自身也沒有明確的證據。


    “你或許可以嚐試相信我們,也許我們的存在會是你們的破局之法。”


    “或許這才是【救世主】的真正含義也說不定。”


    顏常清的這套說詞,祁京輝卻是聽進去了,他的表情略微緩和了一些。


    “等你知道了事情全貌再說吧,目前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這次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轉身便離開了。


    顏常清與徐逸飛目送著祁京輝離去,氣氛變得沉默。


    他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顯示器上,想看看事情會如何發展。


    說來也怪,在祁京輝出去之後,顯示器的畫麵就再也沒有變化過,它被固定在了時鍾樹的場景上。


    在時鍾樹下,數十件黑色的囚服散落在地,它們象征著主人的消逝。


    送終者一個人雙手抱膝,坐在地上。


    他沒露出之前那種天真活潑的笑臉,呆滯地望著遠方,黑色的淚水不停從他眼中流出,這一刻卻顯得他有些孤寂無助。


    不多時,祁京輝出現在了畫麵之中。


    在看到祁京輝的那一刻起,送終者一下站了起來,那天真活潑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盡管他的臉上依舊流著黑色的淚水。


    祁京輝沉默地看向對方,過了一會終於開口說話。


    不知道他對送終者說了些什麽。


    卻見送終者低垂下腦袋,無法再看清對方的表情。


    祁京輝的表情不似其他的黑囚服那般莊肅,看向對方的眼神帶著些許憐憫。


    他一步一步走向送終者,對方卻似乎有些畏縮,竟是被逼得連連後退。


    送終者突然變得極其抗拒,像是不願祁京輝靠近自己。


    然而,祁京輝卻不管他,很快便將對方逼到時鍾樹下,一時竟是退無可退。


    也不知道祁京輝對他說了什麽,他連連搖頭,甚至將雙手藏在身後。


    看到這一幕的顏常清不由心生疑惑,這麽看起來祁京輝竟比送終者還要強大?


    他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第五層的白文濤,可就是死在審判之火之下,理論上罪人無法戰勝這些怪物。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正當顏常清猜疑之時,祁京輝卻是不由分說,竟是蹲了下來,將對方抱入懷中。


    送終者劇烈掙紮起來,想要甩開對方的懷抱。


    祁京輝卻不容他動彈,雙手用力的束縛住對方。


    似乎感到無力掙脫,送終者也不亂動,他的一雙手無處擺放,有幾次想要伸到祁京輝的背後,卻在最後一刻又縮了回來。


    他似乎也想抱住祁京輝,但卻猶豫不決。


    祁京輝本隻是些許發白的頭發,在頃刻之間變得雪白,身體消瘦,皮膚更加的幹癟。


    短短數秒之後,他的身體隨著時間的流逝湮滅了,隻剩他身上穿著的黑囚服落在了原地。


    這一刻,顏常清與徐逸飛終於看見了送終者的表情。


    他雙手一陣亂抓,似乎想抓住祁京輝那已化為灰燼的身體,但觸碰到的卻隻有那變得破爛不堪的黑色囚服。


    他仰起頭,表情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悲傷與痛苦,那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失去至親之人而痛哭的孩童。


    在最後一個黑囚服也化為餘燼後,時鍾樹上的所有時鍾都發出了聲響。


    像是在送別這些逝去的靈魂。


    送終者也在鍾聲之中,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


    至此迷宮裏除了中心的顏常清與徐逸飛之後再無活物。


    在激蕩的鍾聲之中,迷宮也化為了灰燼,消失在了時光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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