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晚上並沒有出門,而是待在房間裏。


    一夜過去,他們迎來了第五天。


    還剩三天的時間,隻要他們能夠在這三天內調查出古堡的秘密,並能存活下來,或許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一大早就看到寧曉娜在單玲婷門口敲門,臉上帶著擔憂的表情。


    “常清,你來的正好。”


    寧曉娜迎了上來:“單玲婷都幾天沒有出門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她會餓死在裏麵。”


    顏常清自然是不會相信寧曉娜是在擔心單玲婷,恐怕她現在是想掌握客人們的存活狀況。


    顏常清隻是點了點頭,走到單玲婷的門前,敲響了門。


    “單玲婷,我是顏常清,你現在還好嗎?”


    “……”


    裏麵沒有任何動靜,像是本就空無一人的房間。


    “你光靠喝水維持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還記得嗎?你已經兩天沒參加晚宴了,如果今天再不參加,你就會連續錯過三次【命令】,很可能活不過今晚。”


    依然沒有任何回話,見狀顏常清也隻能對寧曉娜搖了搖頭,便欲離去。


    這時,房間卻傳來了單玲婷的聲音:


    “不用管我了。”


    她的聲音虛弱無力,又似乎充滿了絕望。


    顏常清一聽就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也許在上一次的【命令】中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以至於本來就膽小懦弱的她寧可等死也不願意再次參與。


    “常清,怎麽辦?”寧曉娜似是不忍。


    “我可以救一個危在旦夕的人,但我救不了一個想死的人。”


    顏常清別有深意的看了寧曉娜一眼,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後者顯然沒有聽出來。


    兩人下樓來到餐廳,用過早餐後,顏常清隻是讓寧曉娜回房等待,並告訴她目前自己進展比較順利,用不了多久就能查明古堡的秘密,讓她不用擔心。


    見寧曉娜乖巧的同意,顏常清便與她分開,獨自前往了廚房。


    廚房並不是很小,而且時不時還有女仆會經過這裏,甚至還有管家偶爾也會過來,所以顏常清並不敢明目張膽的到處搜索。


    他一邊將注意力集中在聽覺上,防止被抓個正著,一邊四處查看。


    很快,他在敲擊一處地板的時候,傳來了沉悶而空洞的聲響,顯然與周圍堅實的地板截然不同。


    顏常清麵露喜色,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沿著地板的邊緣摸索。


    隨著他的手指在地板的縫隙間穿梭,最終觸碰到了一個微微凸起的部分。


    他輕輕按下,隻聽“哢嚓”一聲,地板的一角緩緩下沉,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下麵不但不是漆黑一片,反而燈火通明,可見下麵應該經常有人使用。


    在確定沒有周圍沒有人後,他飛快進入地下室,並關上了門。


    下麵正是他猜測的食品儲藏室。


    因為開著電燈,裏麵光線充足,足以讓他看清周圍的環境。


    四周堆滿了各種食品,從罐裝的果醬、醃製的肉類到幹燥的穀物和豆類,應有盡有。


    這些食品被整齊地擺放在木質貨架上,每一層都貼有詳細的標簽,記錄著物品的名稱、存儲日期和保質期。


    當然新鮮的蔬菜與鮮肉也有,隔壁還專門打造了一個大型的冷藏房間來保存。


    顏常清巡視了一圈,並沒有在這個房間找到可以稱為線索的東西。


    於是他將目光放在了更深處的通道。


    這通道有兩個入口,左邊的通道可以直接走進去,右邊的則有一道鎖上的木門。


    顏常清略微沉思了一下,便拿出那枚用處不明的木製鑰匙,隻是對著門把輕輕送進,竟是很輕鬆地便放了進去。


    他麵色一喜,果然是這裏的鑰匙。


    小心翼翼地推開木門,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瞬間彌漫了整個鼻腔。


    顏常清隻覺不妙,連忙用手護住了鼻子,但這並不能起到什麽作用。


    隻是片刻功夫,他就覺得有些頭暈腦脹,似乎連呼吸都帶上酒味,喉嚨劇烈的幹渴起來,渴望著飲下甜美的紅酒。


    他晃了晃腦袋,死死的捏著手臂,以疼痛來驅使自己恢複清醒。


    這肯定是酒窖。


    顏常清心中下了判斷。


    不能因為有危險就退縮,至少要將整個酒窖調查一遍。


    他強忍著酒醉般的暈眩走了進去,裏麵有大大小小的木桶,上麵貼著蝌蚪文的標簽。


    渾渾噩噩檢查了一會,他隻覺得連大腦都要被酒精麻痹過去,在看到沒有像樣的線索後,他急忙逃出了這裏。


    剛到通道口,他就開始大口的喘氣。


    紅酒量少的時候他隻以為是吸入了酒氣而產生幻覺,現在一入酒窖,他才發現這些紅酒根本是無孔不入,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上的毛孔都在吸收這些揮發的酒氣。


    若不是胸口的蛇形吊墜不停地給他警示,換做一個人來,他可能再也走不出這個酒窖。


    右側通道除了酒窖以外就是一條死路,沒有必要在這停留。


    他重新鎖上門,來到左側通道。


    剛走進去,一陣腐爛氣味就撲鼻而來。


    比起酒窖那甜美的酒味誘惑,這股惡心的味道簡直是在攻擊人類的嗅覺係統,引起強烈的不適。


    隨著顏常清向裏走去,周邊可視性越來越差,若不是前方有強光指引,顏常清幾乎沒法靠視覺繼續行動下去。


    他其實很疑惑,為什麽明明前方明明有如此強烈的光線,周邊卻是伸手不見五指,這也太矛盾了。


    而且——


    他回頭看去,後麵已是漆黑一片。


    冷汗從麵頰滑落,顏常清有些緊張起來。


    他有種感覺,身後的黑暗就像是一種生物,它在不斷逼近自己的後背,直到將自己逼到無路可走之時,再張開血盆大口將自己一口吞下。


    以他狩獵的直覺而言,他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成了獵物,這是極為不利的事情。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後退,他很清楚,通常獵物一旦示弱,便是狩獵者的最佳捕食時期。


    顏常清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去。


    隻是腳底下的觸感越來越不對勁,一開始明顯是堅硬的地麵,可現在似乎變成了某種柔軟,又有彈性的觸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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