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紅色的瞳,已經變成了自然的綠色。


    隻是那一瞬,言月腦中閃過這一句。然而她,卻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你,暫時覺醒了。”男人肯定的說著。


    那還染著言月眼中鮮血的手指,此時正交握著。


    言月的瞳孔下意識的一縮。從前的時候,他最喜歡用兩根中指就這樣交握著。他覺得這樣,兩手心就會不見麵,走上相反的道路。


    雖然不知為何,那時她還是傻傻的應了。


    “我們一定要走到這樣的地步嗎?”言月失神的道。你到底是該有多恨我們,才要弄瞎我的眼睛,想要殺了哥哥。


    “難道,這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這不是,你們三個的選擇嗎?不是我們對不起你們,而是你們對不起我們。拋棄了自己的職責,放棄了自己的身份,你們就這樣的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嗎?你就,那麽愛他嗎?你們明明是相剋的,就算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而且,他當時明明也反對,也同意把你交給我了啊!你為什麽要選他,你為什麽不聽你哥哥的話呢,啊?!”男人質問道。


    “你為什麽就是不懂?我愛他,我真的很愛他。我做夠了悲天憫人的聖人,我不想再做什麽好人,我哪怕不做審判,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就是死在一起,也無所謂。我和他死了,你以為我哥他會放過你們嗎?你真的以為,黑暗他能和哥哥分庭抗禮嗎?”言月悲傷的看著失去意識的涼言。


    哥哥啊,真對不起你。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你在護著我。


    “他是你哥哥,他當初說你不應該和毀滅在一起,毀滅會害死你啊!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男人的神色漸變冰冷。


    第878章 十世輪迴:八世木妖女,冠羽如凰(十二)“真的是我執迷不悟嗎?水藍,我沒做錯什麽,隻是愛上了他而已。雖然現在的他,還沒有我強大。但是他跟從前不一樣了,不再想著掠奪和毀滅,而是很溫柔的陪在我身邊。其實當年的事情,誰也沒有錯。誰,卻也都有錯。”她喚出男人的名字,語調是如此的溫柔。


    “我不想聽你的大道理!你們背叛了身上肩負的責任,你們是叛徒!”言月見狀,搖了搖頭。


    水藍啊,你為何還是這般的執著呢?


    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言月嘆了一口氣。


    “水藍,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等塵埃落定的時候,如果你還是固執己見的話,我任你處罰。但在那之前,請你恢復我的眼睛,讓哥哥忘記這件事情吧。我記住可以,畢竟日後我們也許還會有合作。但他,我不希望他再為我擔心了。”言月淡淡的說著。


    水藍,也許你從來不懂,但我已經不在乎。


    男人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那是他悲傷的時候慣愛做的動作。言月看著他,腦海中就浮現這些往昔。


    如果不是為了哥哥,她絕對不會強行覺醒。


    “我為什麽要恢復你的眼睛?你不是很想自欺欺人嗎?看不到這世間的一切,你不就可以欺騙自己了嗎?我是在幫你啊,不是嗎?”雖然如此說,男人卻已經做了決定。


    言月也知道,但男人太過口是心非,她不會去主動揭穿。


    他頹然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不再冰冷的說著那些話。


    “記得你答應過的,不然我一定會讓毀滅就此隕落,再無歸位之日。而且,我一定會粉碎掉所有你對毀滅的記憶,前世今生,通通忘卻。你知道我的手段,以後也不要再叫我水藍。從你們選擇輪迴卸去責任的時候,你們就再也沒有資格這麽叫我了。”男人背過身去,不再看言月。


    “我,知道了。”她苦笑一聲。


    水藍,對不起。可是我的眼裏心裏,隻能裝得下他一個人。


    愛一個人從來都是自私的,我不想因為那些責任和使命,就那樣放棄他。如果彼此相愛,我真的希望能夠博一次。


    就算失敗了,我們會死在一起。


    輪迴的我才是對的,我確實是為我的哥哥而活。


    如果最後我放棄了他,那一定是因為哥哥。


    水藍,希望你和黑暗最終能夠想明白。不然的話,也許我隻能以命相抵。


    是我背叛了屬於我的職責,一切的錯都可以由我來承擔。


    但水藍,我也會痛啊……


    你戳瞎了我的眼睛,這是抹不去的事實。努力的做到不恨你,已經是仁至義盡。我從沒說過我愛你,你一直在執著自己的想法,以為那就是事實。


    知道哥哥為什麽選擇與我一起輪迴嗎?知道為什麽當初他明明反對最後卻還是選擇支持我嗎?因為他是我哥,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也是最不忍傷害我的人。


    水藍,你傷我可以,因為那是我該承擔的。


    但倘若有一天,你對我的哥哥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是我的逆鱗,前世今生,永遠不變……


    第879章 十世輪迴:八世木妖女,冠羽如凰(十三)“哥哥,阿月好想你。每一日,每一時,每一分,都很想見到哥哥。但是,對不起啊哥哥。阿月總害你受傷,憤怒起來根本就不會去考慮你的想法。以後,哥哥,我們或許會迎來生機的,對嗎?”言月心痛的撫摸著涼言的額頭,在額上印下輕輕一吻。


    涼言的傷勢在逐漸好轉,言月的那一滴淚滴落在他的臉上。


    “阿,月,別,哭……”她聽見他的喃喃低語,閉了閉雙眼。


    那哀傷的樣子,看的男人一陣不悅。


    嗬嗬,你若真的在乎他,為什麽不肯聽他的,一定要選擇毀滅?我到底,哪裏對你不好?是你逼我的,是你背叛了當初的一切,你們三個都是背叛者,憑什麽逍遙自在,憑什麽好過?!


    放棄審判的你們,已經是我們的俎上魚肉。除非你們可以恢復記憶和能力,不然,你們永遠,永遠,不會有好下場!


    我不會讓你和毀滅在一起的,我要你們反目成仇,要你們天各一方,要你絕情斷愛!他的眼神之中狠厲盡顯。


    曾經的溫潤如水,曾經的君子如玉,隨著他們三個的背叛之後,也全部變了樣子。


    背叛者,怎麽可以好過呢……


    言月突然抬頭,直直的看向水藍。


    “我知道,我和哥哥的詛咒,是他下的!水藍,我不會對你出手,不代表我不會傷他。告訴黑暗,倘若有一天我歸位了,必和他不死不休!”一旦涉及到涼言的事情,言月便不像是平常中的她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亡!


    “這話,我自然會帶到。倒是你,卻也沒什麽資格去指責黑暗什麽。你們是背叛者,你當初為了毀滅與我們為敵,你的哥哥不得不跟著你。所以,如果當初你沒有背叛,也就不會有詛咒。這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說完,一道藍光覆蓋了涼言的整個身體,他的身軀也就此消失。


    “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不必苦苦強撐,我知道你的覺醒到極限了。你的眼睛我會治好。”別恨我……想要這麽說,水藍終究是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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