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觀察力確實驚人,這點我很佩服,關於我為何知道你是純陰命格的這件事,現在,還真的不方便透漏,總之,如果你信任我,就放下心,不相信的話現在離開我也不介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方應天樂嗬嗬的說,眼中並沒有敵意。


    雖然向樹疑心重重,聽到方應天這番話,也隻好不再深究,可是,他內心還是惶恐,謎題實在是太多了。


    方應天搓著手,說:“這外麵涼意十足,先會屋裏慢慢說吧,說完,便轉身邁著八字晃晃悠悠進了屋裏。


    如染了墨一般的空中,寒月已上中天,窺視著蒼茫大地,月光慘淡。


    向樹警惕的再次檢查了四周,確定沒有人,也回到了屋子。


    方應天坐在僅有一張草席的床上問向樹:“兄弟,剛才你提過,那個陶文淵說你因車禍失憶,你怎麽看?”


    “我...確實,腦子裏似乎總有一些事情怎麽都想不起來,本來以為是自己想多了,聽過陶文淵的話後,真的感覺好像忘了某些東西。”向樹搖晃著腦袋。


    失憶是大腦中樞神經受到破壞而造成的,也有一部分是心裏陰影造成的,如同一張寫滿程式的白紙,向樹的記憶便在中間一個環節脫軌了。


    但是,在潛意識中,經過催眠也可能會恢複。


    方應天苦苦思索著,他用手指沾著酒水,在桌子上比比劃劃,“還有,向樹兄弟,你可以去嚐試一下催眠的治療方法,興許會喚醒你深處的記憶,而你遺忘的這些,可能是整個事件中最重要的線索!”


    “唔...天哥,真看不出來,一直以為你是茅山學研究者,沒想到對西方催眠啥的也有研究?”向樹恭維了兩句。(.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方應天淡然一笑:“外人看來我是瘋子,一個一無是處的瘋子,就是酒喝的多,覺睡的長,嗬嗬!”


    兩人這麽一調侃,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向樹呆滯的望著跳動的燭火嘀咕道:“那我上哪裏去找那妖花,我還能活幾天?”說著,他垂下頭,像一個迷路的遊魂。


    方應天見向樹又愁眉不展,便安慰道:“天有異象,必有妖孽作祟,你現在真的沒時間等下去了,也不知所謂的天迸紅光是什麽時候,不過你在墓中都逃出來,這回應該沒事”


    向樹遲遲不語,想著心事。


    方應天拿著一把殘扇,煽動著炭火說:“不過我得知了一個消息,可能對你有用。


    “是嗎?天哥你快說!”向樹覺得眼前浮現一處生機,急不可耐的問道。


    放應天又用古代人般的口吻說:“聽說,據此約一百裏的南麵,有個稱之為百合村的小地方,此地偏僻荒涼,人口很少,最近死了很多人。


    本以為是山上的野獸下上山尋找食物,才會襲擊人,可後來...”


    放應天認真說著:“後來發現,死者死亡時除了脖頸,身體有輕微的抓傷,卻沒有致命傷,而且,屍體哪怕是棄屍荒野,也沒有野獸咬食,最關鍵的是,當死者剛剛埋下,第二天屍體就會失蹤。有人去看管不說,屍體還是不翼而飛。”


    傳聞,有甚多山精妖怪,會偷取屍體來借屍還魂,披上人皮做著不為人知的勾當,向樹也聽過這些故事,而且他深信,在這世道中,肯定會有沒見過的生物,人們就稱之為“鬼怪”。


    “很有可能那裏出現了什麽東西,這就在你出事的不久後”方應天分析道。


    向樹猶豫著,兩個拇指不停的轉著圈圈:“天哥,這樣..你能陪我看看去嗎?要是真出事,我怕一個人應付不來”


    然而,方應天爽朗的大笑起來:“兄弟,你是爺們,是漢子,怎麽現在扭扭捏捏的呢?”


    在方應天眼中,死亡隻是一個過程,有死才有生,六道輪回,永不停止,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便是這個涵義,所謂命運,都是早已注定的,掙紮,順從也是如此。


    向樹尷尬的應著,笑了笑:“我是說真的,我不行...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方應天起身猛力一拍桌子,整個木屋都微微顫動起來,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人各有命,我本不該插手你的事情,所以,隻能幫到這,你堅強點,這不得活過來了,老天還不會太早要你的命呢!”


    “命運,就像手中的掌紋,把握在自己手中,有時也要去爭取!”方應天豪氣衝天的說。


    向樹看在眼裏,記在心中,方應天給他的感覺跟像是大哥,可又覺得生疏。


    可是誰想到,方應天剛剛滿腔熱血的說完這句話,突然臉色變得痛苦起來,他的神情慌亂不堪,翻身栽倒在地,整個人卷曲著,仿佛被灼燒的蟲。


    “天哥!天哥!你咋了?我聽你話,你別鬧啊!”向樹口中不停的喊著,可方應天一點都沒理會,側身躺在冰涼的地麵,四肢緊繃,好像抽筋一樣。


    “我艸,著怎麽好?天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告訴我咋辦??”向樹急的眼中都快冒煙了,看著兄弟如此,心中也如同蠍子蟄一樣刺痛。


    方應天已經在地上打起了滾,他的頭不停的撞向桌腿,看起來比毒癮發作還要難受。


    方應天掙紮著,憋出幾個字;“藥!放酒裏!”


    向樹聞聽此話,便動身四處翻找著他說的藥,終於,在床邊的縫隙中掏出一個鐵質的盒子,放在手上,十分的冰涼。


    此時,方應天已經快要昏了過去,他的動作卻來越少,呼吸也從急促變的若有若無。


    向樹迅速打開盒子,盒子裏裝著幾片菱角不齊的薄片,如冰晶一樣透明晶瑩,升起嫋嫋的水霧。


    向樹順手夾出一片,隻感覺手指凍得發麻疼痛,將它摻入半碗酒中,他側眼看見方應天緊閉雙眼,似乎不行了,一手端著酒,一手攙扶著他,方應天的身體如同火爐般熾熱,皮膚燙的好像快要熔化。


    掰開反應天的嘴巴後,酒水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滑進了喉嚨裏,放應天低沉的吭了一聲,聳了下頭,不支的昏了過去。


    “天哥!天哥!”放應天聽不到向樹的呼喊,已經失去了意識。


    已是深夜,風聲驟起,不停地嗚咽著,好似孤魂野鬼在外麵怕打著門窗,凜冽的秋風掠過身旁,直往脖子裏鑽,木炭的炭灰吹了一地,方應天已經躺在草席上,神情溫和了不少。


    向樹坐在床沿閉目修神,希望方應天能快點醒過來。


    而時間卻不給他一點麵子,在最難熬的時候,時間也往往是流逝最慢的時候,人們總會感到快樂隻是一瞬間,痛苦,卻是一輩子。


    放應天喉結動了一下,他咽了一口吐沫:“啊...活著...嗬嗬,挺好。”他的氣息微弱,話語也有氣無力。


    “天哥!你醒了,嗬...好好!”向樹抹了一把濕漉漉的眼角。


    方應天萎靡的轉動著眼珠,歎道:“怎麽了?喝酒喝到眼睛裏了?沒事..咳...這是老毛病了。”


    向樹勉強笑著:“怎麽會這樣?”


    “哎...像我這樣不尊規矩的修身之人,都是自己找的。”方應天木訥的看著房頂,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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