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為這個。她癟癟嘴,沒好氣的扶著他往客廳沙發走去,嘴裏抱怨著:“就你事多,小九和小十,還有我也吃了,我們沒事怎麽就你有事?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初承宇也納悶:“我也在想,為什麽你們吃了沒事就我吃了有事。”


    隨後他又感歎起來:“嗐喲到底是老咯。”


    楊婉清扶著他坐在沙發上,聽後笑了:“哦喲,之前是誰說的還年輕,還能一口氣爬個十樓來著?這會兒就老了?”


    初承宇見她毫不客氣就拆自己的台,立馬委屈起來:“老婆你咋能在孩子們麵前拆我台呢?我這一家之父不要麵子的啊?”


    “好好好,給你麵子。”楊婉清無奈道。


    然一旁初十一副沒挨過打的補上一句:“爸,你的麵子早就丟光了。就別那麽在乎了嘛。”


    “噗,哈……嗬嗬……咳。”


    初九聽後噗嗤一聲就要笑出來,還好止得快。


    而後趕緊找點事來做免得殃及池魚。


    於是端起茶幾上的藥碗遞給墨星闌:“星星,把藥喝了。”


    墨星闌微愣了一抬手打算端著遞到唇邊的藥碗,卻被初九拒絕了。


    “慢點喝慢點喝。”初九見他要自己端著碗,趕緊緊了緊捧著碗的手不讓他端。嘴上輕聲囑咐,還衝他嘿嘿笑了笑。


    他無語看了她一眼垂眸將藥喝下去。


    果然在這時初十被二老一起訓了。


    開始是初承宇訓初十,然後初承宇覺得自己訓還不解氣又叫上楊婉清一起。


    最後在初十一頓認錯後才結束這一頓批鬥。


    吵鬧聲一停四周頃刻間安靜了下來。一家子聚集在客廳沙發處。


    而後楊婉清和初承宇問起墨星闌的傷勢情況。墨星闌回答的是不礙事,可二人見他那臉色蒼白的模樣不太相信他說的,卻沒再多問。隻是讓他多注意休息,別太勉強自己。


    說完這事楊婉清想起他骨咒發作之前因為一個噩夢就那般不安的一幕。


    想了想看著墨星闌道:“星闌。”


    “嶽母大人,您說。”


    聽著墨星闌對自己的稱呼楊婉清歎息一聲。


    從墨星闌進入這個家到現在他一直稱呼她為嶽母大人,稱呼初承宇為嶽父大人,不論是聽上去還是他的態度都很恭敬。隻是太恭敬了,就會顯得像是隔了許多在中間。


    她和初承宇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說這事,如今正好。


    “爸媽雖不知道你以前經曆過什麽,也不怎麽清楚你是在怎樣一個家庭中長大,但自你入了這個家門,在我們心裏你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爸媽不僅把你當女婿,也是把你當自己的兒子。”


    說著斟酌了一下用詞:“咱們家沒有那麽多規矩,以後你也不用喊我和阿宇為嶽母大人和嶽父大人的了,就和小九小十他倆一樣喊我們爸媽就行。”


    “!”墨星闌聞言神色一僵,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就連初九也半晌沒反應過來。


    初十坐在最中間左右看了看,明白楊婉清為什麽要這麽說,也就沒有說話。


    初承宇坐在楊婉清身旁一臉慈祥地盯著墨星闌。


    楊婉清繼續道:“平時要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或者什麽困難都可以跟家裏人說,我們都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幫你。”


    “有些事我們縱使幫不到,但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們好好長大,健健康康的。”


    楊婉清的話讓墨星闌想起之前在神域時白悅兒說的。


    和這幾乎一模一樣。


    一股暖意從心底悄然升起。娘說的是真的。


    二人見墨星闌垂著眸似乎在想著什麽便沒有打擾。


    就連喜歡鬧騰的初九和初十兩人也安安靜靜的。


    片刻後墨星闌長睫輕顫抬眸疑惑地左右看了看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一時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看著楊婉清道:“我會的。”


    頓了頓他唇瓣微微顫了一下又閉上,垂眸盯著麵前的茶幾,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


    剛剛見他唇瓣動了,都以為他還有話要說,大家就都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沒過多久就聽到一道低沉的,還帶著顫抖的聲音輕輕響起。


    “謝謝。”


    幾人聽後就連初九都震驚了一把。


    初九想著他的過去,又看著他如今這樣心疼極了。稍稍側靠在他肩膀上,兩隻手抱著他的手臂,左手放在他右手手掌下和他十指相扣。卻什麽也沒有說。


    墨星闌眸光微動看向那隻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心髒怦怦跳動一顆心暖暖的。緊了緊那隻手。


    那邊終於回過神的楊婉清見了兩人這舉動也沒說什麽,反而道:“傻孩子,一家人說那些做什麽。”


    初承宇附和:“就是嘛,都是一家子了還那麽客氣做什麽?”


    他愣了愣兩邊唇角發自內心地微微揚起。


    初九抬頭看著墨星闌,見到他臉上那雖然很淺,但也不難發現的微笑就知道他此刻是開心的,心裏也跟著高興起來。


    然人一旦高興起來就容易腦抽。


    於是初九想起剛剛楊婉清說墨星闌傻的事。換上一臉新奇,盯著墨星闌好一會兒,隨後兩眼無辜看向楊婉清,認真道:“媽,星星的腦子老好使了。他要是傻的話,那我們就是沒腦子。”


    她突然說這話楊婉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墨星闌:“……”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楊婉清反應過來後沒好氣地瞪著她。


    說著轉而瞪著身旁的初承宇:“看看你女兒,像那個小腦發育不全的,肯定是遺傳了你的。”


    “啊?”


    初承宇覺得自己莫名被點名很冤枉,反應了一下趕緊反駁:“這也能怪我?她那很明顯是後天形成的。”


    聽他一說楊婉清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好像沒錯,曲指抵著下巴沉思著點頭:“好像也對。”


    “噗,哈哈哈……姐,你小腦缺失,哈哈哈……”初十這個不怕死的終於還是沒忍不住毫不掩飾地幸災樂禍笑了起來。


    墨星闌看了一眼由呆滯轉變為憤怒的初九抬起另一隻手捂著唇輕笑。


    初九:“……”


    她臉上表情一變再變,聽到初十放蕩不羈的笑聲後,鬆開和墨星闌十指相扣的手,握緊雙拳倏地一下站起身來。繞過墨星闌來到初十麵前,滿臉陰森地盯著他。


    彎腰伸手一把揪住初十的衣襟,拎雞仔子似的將人拎了起來。


    “?!”


    初十麵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轉而是滿臉驚恐。


    楊婉清和初承宇看到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姐,姐,姐……我我錯錯……”


    初十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不靠譜的爸媽,結結巴巴聲音顫抖,想抬手抓住揪著自己衣服那隻手反抗一下卻又不敢。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初九惡狠狠地打斷他的話。


    他連忙擺手:“我錯了,姐,姐姐,有話好好說,冷靜,別生氣啊,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笑你了……”


    “……”


    她卻不為所動,臉上凶狠的表情一點沒帶緩和的。像是不揍他一頓今天過不去了。


    初十意識到這一點,下意識看向楊婉清和初承宇:“爸,媽,救救我……”


    說她小腦發育不全的人明明不是他,為什麽是他挨打啊?嗚嗚……還有沒有天理了?


    “……”


    楊婉清和初承宇停下幸災樂禍的笑聲,相視一眼輕咳一聲,站了起來。


    “我去看鍋裏怎麽樣了。”楊婉清往廚房走去。


    “額……我……我也去看看。”初承宇想了想覺得自己沒什麽可做的,便隨便找了個借口。


    “別走啊,爸!媽!別丟下我啊!媽……哎呀!疼疼……姐,姐……我錯了!我錯了!”


    身後傳來初十的慘叫聲,也沒能讓兩人止步,反而走得更快。


    “啊呀!姐,饒命啊!我錯了!疼疼疼……輕點,輕點……耳朵,耳朵要掉了!呀呀!手手……手要斷了!疼疼……”


    “嗚啊!救命啊!姐夫!姐夫,救命啊!姐要殺人了!啊呀!”


    “……”


    墨星闌被他吼得心煩微皺著眉恨不得用手把耳朵捂住。沒理會初十的吼叫聲,一陣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把初十按在沙發上拽著初十一隻手的初九察覺到他的舉動想起他身上的傷來,鬆開初十來到他身旁坐下。


    抬手輕捧住他的臉滿是擔憂:“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頭疼?還是頭暈?”


    “……”


    初十還趴在原地,看著初九突然的轉變嘴角抽了抽。


    幾秒後像終於解放了一樣吐了口氣。隨後一臉無無語地盯著初九。


    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果然如此。上一秒母老虎,下一秒小白兔。


    女人心海底針,以防萬一他還是趕緊遠離這個母老虎比較好。


    於是他趕緊站起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墨星闌身體確實不太舒服,靠在沙發上疲憊地閉著雙眼,雙眉微微皺著。


    “星星?”見他不回答,初九又擔憂的輕喚一聲。


    他睜開眼睛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沒事,隻是有些……頭暈,過一會兒就好了。”


    本想說有些困的,但怕自己真這麽說了她恐怕會更加擔心,便隻說頭暈。


    初九卻察覺到他臉上難以掩飾的疲憊,抿著唇卻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不這麽難受。


    想了想:“星星,要不你睡一會兒吧?”


    睡一覺是不是就會好些?像之前睡一覺醒來後,他看起來就會精神些。


    隻是祈願這一次沒有之前那麽嚴重。


    “……嗯。”他愣了愣輕柔笑著答應。


    有那麽明顯嗎?他明明很努力在隱藏了。


    得到他的回答,初九拿起一個抱枕放在沙發一頭。又回過來朝他說:“躺下來睡吧,這樣會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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