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闌瞟了一眼她手上的糖,微微蹙眉,轉身向書架走去:“你自己吃吧。”


    “哦。”


    她隻好癟了癟嘴看了眼糖果,塞進自己嘴裏。


    挺好吃的呀,他怎麽就不喜歡呢?管他呢,再看一遍信,嘿嘿嘿嘿……


    肖簫也太了解她了吧,寫得這麽詳細。


    就是可惜沒有過程。


    不過一想到赤鳳和方昊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麵,那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啊。


    墨星闌來到書架將手上的書放回去,正打算重新拿一本時,一陣眩暈突然襲來。


    蹙眉一隻手撐著書架,另一隻扶著額頭。


    緩了好一會兒,他感覺頭還是有些暈,胸口也悶悶的。


    看了一眼床的方向,慢慢走去。


    可才剛踏出去兩步,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初九聽到動靜,連忙轉身看去。


    “星星!”


    驚呼一聲跑過去,小心的將他抱在懷裏:“星星你怎麽樣?”


    “……”


    他張嘴想說話卻是一口血先湧出,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星星……”


    初九將他放在床上,用治療術給他調養身體。


    ……


    日出東方,華淩秋日的早晨有些微微涼。


    赤鳳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剛想起身身上就傳來一陣刺痛,又重新躺了下去。


    昨日一幕幕如泉水般湧入腦海,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更想的是將那個罪魁禍首五馬分屍。


    側頭怒視著躺在身旁還沒醒的方昊,咬牙切齒地舉著拳頭。可惜渾身酸痛,舉著的拳頭又掉了下去。生無可戀地仰望房頂。


    昨天他怎麽就妥協了呢?應該趁他喝醉了,打死他的。


    這個登徒子,要是個女的還好,可他娘的是個男的!


    啊!他不幹淨了!


    正在這時方昊悠悠轉醒,迷迷糊糊中看到身旁的人,眨巴了兩下眼睛。


    下一瞬噌的一下跳了起來,指著躺著的赤鳳:“你你你……”


    “嗬。”赤鳳鄙視他一眼。


    方昊全身一僵愣在原地。


    才發現他倆都打著光杆司令,赤鳳白嫩嫩的身上一處處殷紅和咬痕。


    他雙手抱頭,腦袋混亂無比。


    天啊,他昨天都幹了啥?!


    他還是人嗎?!


    哦不對,他本來就不是人。


    他還是魔嗎?!


    他怎麽可以虐待小動物?!


    赤鳳麵露不屑,將他的一舉一動每個表情看在眼裏。


    冷笑一聲:“右護法那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昨天那個登徒子不是你呢。”


    他話音一落,方昊再次愣在原地,懺悔不已。


    好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看到赤鳳那慘不忍睹的肌膚滿臉愧疚:“對,對不起,我……我……”


    吞吞吐吐卻隻說出一句道歉。


    “嗬,對不起?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赤鳳怒視著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方昊愣了一下,撇開頭不敢去看他,連忙下床:“我知道一句對不起遠遠不夠。”


    撿起地上赤鳳的衣服,可惜已經被撕得東一片西一片的了。


    隻好又撿起自己的衣服,摸索一番找到了儲物戒。


    顫著手翻出一套衣服,慢吞吞的來到床邊,低著頭把衣服遞過去:“你,你先,先把衣服穿上吧。”


    赤鳳陰沉著臉一把拿過衣服。


    方昊咽了咽口水,轉身也拿起衣服穿起來。


    “我,我……”他紅著臉小聲說道,“我會對你負責。”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就算喝得再醉,按照以往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而且對方還是男的。


    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變成了這樣?


    另一邊赤鳳聽了他的話,穿衣服的手一頓,譏誚道:“我又不是女人,你要如何負責?”


    “那,那……”方昊想了想,轉身拿出一把匕首遞給他,麵色認真,“你捅我一刀,要是你還是覺得過意不去,那就殺了我。”


    赤鳳看了眼前的匕首,冷著臉伸手接了過來,拿在手中把玩。


    方昊兩隻眼睛一會兒在他臉上,一會兒在匕首上。


    放在身側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真奇怪他明明不怕死,可為什麽這會兒有點怕是怎麽回事?


    赤鳳抬眸看著他,忽的嘴角輕揚歪了歪頭。


    靈氣禦物。匕首噌的一聲,鋒利的刀刃抵著方昊白皙的脖頸。


    方昊條件反射地顫了顫,卻並沒有躲開,反而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來該來的,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卻迎來一張白皙的大臉。


    嚇得他差點坐在地上。


    咽著口水撇開頭:“你,你幹嘛?”


    赤鳳輕聲笑了笑,用手握著匕首,聲線中帶著無端魅惑:“右護法躲什麽,昨天晚上不是口口聲聲的要我看著你嗎?如今我看著你了,你反而躲開了。”


    “我……”他支吾著低下了頭。


    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你,你不是要殺我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殺你?”赤鳳收起匕首,重新坐回去。


    他腰還酸著呢。


    方昊怔愣:“你不殺我?”


    見赤鳳不殺他,他忽然有點開心。


    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聽赤鳳懶洋洋道:“畢竟你是右護法,突然死在了初家,主人那裏小爺不好說。”


    “所,所以……”還是要殺他嗎?


    赤鳳轉著匕首有些煩躁。


    沉默良久,就在方昊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開口了:“你走吧,別再讓我看到你。”


    “?!”


    方昊心中莫名一慌,上前一步:“我走了你怎麽辦?你真的不……”


    “右護法,你是否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赤鳳語氣越發冰冷。


    “!”他怔愣原地,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麽。


    “還不滾!”赤鳳怒斥一聲。


    他猶豫了一下隻好垂著頭轉身離去。


    ……


    幾天後宴席結束,方昊和五黎回到了魔域,赤鳳沒回來,花花和劉望軒玩得忘記要回魔域了。


    倒是灼華來了魔域。


    初九本來還想等著赤鳳回來看看他什麽反應呢,卻沒想到他沒回來。倒是有點小失望。


    墨星闌要去煉藥房,初九跟在一旁,另一邊是灼華。


    “誒,灼華問你個事兒。”


    初九挽著墨星闌的手,看向灼華。


    “什麽事兒?”灼華疑惑看去。


    “赤鳳兒現在如何?”


    話落感覺這麽問有點不對,頓了頓:“方昊還有沒有經常欺負他?”


    “這個啊……”他想了想,“聽花花說這些日子右護法沒有再欺負過他了。”


    “嗯……不過……從主人成親後的那一天開始,他整個人看起來蔫嗒嗒的,還心事重重的。問他他也不說,一個人坐在那能發一整天的呆。”


    說罷他搖了搖頭:“一點也不像他。”


    “這樣啊……”初九一隻手抵著下巴思索起來。


    根據肖簫的消息來看,赤鳳應該不是很反感方昊的。而且這一點他倆在魔域的時候她也能看出來。


    雖然以前方昊和赤鳳總是互懟,而方昊也總是欺負赤鳳,但是也隻是逗他玩,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赤鳳也沒有真正生氣過。兩人是經常打打鬧鬧的。


    所以他倆現在是個什麽狀況?她要不要找個機會開解一下?


    “哎喲!”


    正想著呢,腦袋上挨了一個暴梨。


    委屈巴巴地捂著腦袋抬眸看著身旁的人:“你幹嘛打我?”


    她又哪裏招他惹他了?


    墨星闌冷冷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準想別的男人?”


    “……”


    她愣了愣低頭癟著嘴小聲嘟囔:“隻是想想又沒有別的意思。”


    “那也不行。”墨星闌麵露警告。


    “……”


    這一下初九埋頭不說話了。


    一時無言,三人到了煉藥房。


    墨星闌提煉靈藥,初九修煉,灼華沒事幹。


    墨星闌見灼華太閑,便讓他打下手。灼華也不讓他失望,挑揀起藥草來有模有樣的。


    有時候初九不修煉了,也總喜歡吩咐灼華幹這幹那。灼華非但沒有怨言,反而還挺樂意。


    幾天如此,有了灼華打下手,墨星闌輕鬆了不少。


    所需要的靈藥雖然提煉出來了,但要將藥效發揮到極致還是煉製成丹藥最好。


    不過以墨星闌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煉丹。隻能把提煉出來的靈藥加在湯藥中熬,或者平時需要時吃一兩粒。


    即使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調養,他身體依舊恢複得很慢,還是會經常昏睡過去。


    好在不會時不時吐血了,也不會昏睡很久。


    然而最讓人頭疼的是骨咒。骨咒發作沒有任何規律,發作時的程度和時長也不一樣。但每次都能讓墨星闌口吐鮮血,疼得滿頭大汗。醒來時又要調養好些天才能恢複成骨咒發作前的身體狀況。


    這天墨星闌正在昏睡中,方昊帶著墨家劉長老來到了魔宮。


    臥房門口。


    “丫頭,小主人呢?”劉長老看了看關著的房門。


    初九抬起手指抵在唇瓣,小聲道:“星星在睡覺,劉長老有什麽事跟我說吧,等他醒了我轉告他。”


    “這……”劉長老猶豫地看了看初九,又看了看方昊。


    低頭想了想還是打算再問問:“小主人他大概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我不能確定。”初九搖搖頭。


    心想劉長老親自前來恐怕遇到的事情不簡單。


    “那老朽還是再等等吧,等小主人醒了再說。”他歎了口氣。


    初九見他這一臉凝重的模樣,猜測事情可能比她想的嚴重。


    皺了皺眉。她覺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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