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擰了擰眉搞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又生氣了,來到他身旁。眼神閃躲的有一下沒一下往他身上看去,看到他搭在床上把床浸濕了一大塊的頭發。


    皺眉想說他幾句,可一想到他肯定不會聽還會不耐煩,歎了口氣便不說了。


    轉而坐在他身旁,左手貼著床沿小心翼翼伸手過去眼睛卻做賊心虛地看著正前方。


    墨星闌撇著頭看著窗外,麵無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白嫩的指尖悄無聲息碰到一處柔軟的地方,攀了上去。


    墨星闌身子忽然抖了一下,回過神低頭看去,隻見一隻白嫩的手正放在自己腿上。


    心顫了顫怦怦直跳,條件反射地快速往一旁挪了一下:“你,你做什麽?”


    “我……”初九愣了一下側頭看去,“我,我看你身上有水啊,想幫你把水烘幹。”


    且她又不敢往他身上看,隻能不用眼睛看了。


    “不,不用,我自己,來。”他看了她一眼又趕緊移開了眼睛,身子慢慢的往一旁挪了挪。這一挪挪到了床頭,靠著床柱子。


    “……”


    初九見他那動作滿是不解。怎麽搞得她像那個,要對他圖謀不軌似的。


    墨星闌沒再看她運轉靈氣將身上的水烘幹。


    片刻後身上的水是幹了,但卻難受的捂著唇咳了起來。


    初九歎息一聲站起身給他來到桌子邊給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片刻後初九握了握手中的杯子,盯著他的臉,麵色沉了沉:“我怎麽感覺你最近身子越來越差了?”


    他扶著床柱子的手微微一頓,垂下眼睫,眼珠輕輕顫了顫:“你看錯了。”


    “……”她看了他一會兒垂眸沒說話。


    誰還不會撒謊了?


    沉默片刻,墨星闌想到什麽,側頭看著她:“今下午別和那女的出去好嗎?”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


    可惜初九聽到他對肖簫的稱呼後頓時不高興了,瞪著他:“什麽叫那女的?”


    墨星闌愣了愣,對她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她不就是女的嗎?”


    難不成是男的?


    “……那我呢?我不是女的?我也是女的,你怎麽知道喊我‘九兒’,不喊我‘那女的’?”她沒好氣道。


    什麽意思啊他?難道在他眼裏她不是女的?


    “那能一樣嗎?”他反駁道。


    頓了頓見她要開口反駁自己,趕緊說:“你若是還想好好說話,接下來的話就別說了。”


    “我……哼!”初九張著的嘴僵住,幾個呼吸後才不情願地閉上。


    ……


    下午在墨星闌陰沉著一張臉的阻攔下初九還是和肖簫出了門。


    此時初九已經和肖簫出門一個時辰了。墨星闌蒼白的臉上布滿了陰霾,寒冰一般的雙眼緊緊盯著懸浮在麵前的一麵鏡子。


    鏡中兩個少女手拉著手麵上笑意綿綿,看起來很開心。卻不知就在她們身後不遠處,一個暗藏的危機正等著她們。


    暗中那人跟著初九兩人一路來到了一間靈寵店附近。


    他雙眼寒氣森森,手上纏繞著靈氣的弓箭等待著主人的一聲令下。


    初九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停下腳步四處望了望。可什麽都沒看到,疑惑回過頭:“我怎麽感覺……”


    “你的感覺沒錯。”肖簫小聲的說。


    初九警惕起來:“那現在咱們怎麽辦?還要進去看看嗎?”


    說著她往靈寵店揚了揚頭。


    “你說咱們打不打得過他?”肖簫不答反問。


    初九想了想:“這個……我不知道誒,要不咱們還是……躲躲?”


    肖簫讚同點頭。


    於是兩人進了靈寵店,專往人多和可以躲避的地方走。


    東走走西瞧瞧,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在看哪隻靈寵合適自己。


    外麵暗處那人察覺到自己已經暴露,打算快刀斬亂麻,抬起手中的弓箭,一隻白色的箭逐漸形成。


    箭在弦上,離弓必有一死。


    雖然他殺人的心堅定,卻沒有溢出一絲殺氣。


    初九兩人雖然察覺到有人在暗處跟蹤,但是並不知道其人的具體位置,更不知道是誰。而此時那人連一點殺氣也沒有溢出來,她倆更是察覺不到暗處的危機,隻能警惕的提防著四周。


    銀白的箭矢無聲的離了弓極速的向初九飛去。


    然而箭矢剛飛了不到兩米的距離,如同被一隻手捏住了一般停在了原地,下一瞬被一點點分解。


    殺手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揉了揉眼睛,看向遠處任不知情依舊警惕著的兩個少女。心中疑惑不已。


    就在疑惑之中他的身體突受重擊的往後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不止。


    他驚恐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心髒,一個血洞格外顯眼。汩汩鮮紅的血如泉水般往外溢出。


    他到死都不知道殺自己的人在哪,更不知道那人是誰。


    靈寵店內,保持著警惕性的初九突然一頓,往靈寵店的門外看去。


    “怎麽了?看到人了?”肖簫近她,低聲問。


    初九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街道沉默良久,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甚至連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也沒了。


    隨即看向肖簫搖了搖頭。


    肖簫疑惑地蹙了蹙眉沒再問。


    客棧,墨星闌無力地趴在桌麵上喘著氣,嘴唇和下巴上掛著絲絲血線。


    流月譏誚道:“真是不要命了。都快自身難保了,還要拚命護著別人。”


    墨星闌緩緩抬頭伸手輕輕顫顫的撫摸著鏡中發著呆的少女白皙臉頰,扯出一抹微笑,沙啞著嗓音輕聲道:“她不是……別人,她是……我喜歡的人。”


    就算她不喜歡他也沒關係,隻要她不討厭他,隻要她一直守著他,擔心他,照顧他,欠著他,就夠了。他再不奢求別的。就這樣靜靜看著她,他也滿足。


    之後吃了幾粒丹藥,靜坐調息了半個時辰。再睜眼看向鏡中的情況時,兩人已經走到了一條河邊。


    肖簫像是欣賞風景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頭和初九說說笑笑。


    初九心不在焉,猶豫地低著頭走在後麵。


    這時肖簫發現初九心不在焉的,後退幾步來到她身旁:“怎麽心事重重的?”


    初九頓了頓停下腳步,抬眸看著她。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見她欲言又止肖簫哭笑不得,用手肘捅了捅她肩膀:“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唄。跟我還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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