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個做什麽?”他不太樂意回答這個問題。


    初九咬了一口雪果順口道:“嗯……就想問問。看你和我誰年齡大一點。”


    話雖是這麽說,但她敢肯定絕對是她的年齡比較大。但就原主這身體的年齡來說,應該原主比較小。


    他打量了她幾眼:“這還用問?”


    看著他一副我比你大的表情,她不以為然:“怎麽就不用問了?那有長相著急的人,也有長得太嫩的人啊,光看外表怎麽能斷定人的年齡?”


    “……”她這是說他長得著急?


    “我十……十六,你呢?”初九不想跟他扯下去了,話語頓了一下估摸著這個身體的情況直接自曝年齡。


    墨星闌眼含懷疑的看了她幾秒:“你有十六歲?”


    “……差幾個月那也算嗎?”這家夥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譏誚道:“雙生子差一刻鍾都還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弟弟呢。你這差幾個月,也好意思在這說?”


    她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惱怒道:“那十五,我十五,行了吧?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拐彎抹角的,我都說了我的年齡,你出於禮貌也該告訴我你的。”


    她就不信了,她今天就非要他親自告訴她,他的年齡。


    “就這麽想知道我多少歲?”她到底想幹什麽?


    正常來講,她應當是知道他多少歲的,可她卻還問。


    這讓他越發懷疑她還是不是初九了。


    初九氣鼓鼓道:“你要不告訴我,我就認為你比我小,我就叫你弟弟了。”


    “十七。”還敢叫他弟弟?也不看看自己多大點。


    “所以按道理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哥哥。”話雖這麽說,可眼中卻帶著不屑。


    初九嘴角抽了抽:“你做夢吧。”


    她都是即將奔二的大姐姐了,一個小弟弟還敢讓她叫他哥哥,想都別想。


    不過她的攻略對象居然比她小,她這沒辦法正常攻略啊。但為了回家,一切皆有可能。


    不過才十七歲,真的好小。還沒成年就出來闖蕩曆練,受了這麽重的傷他卻吭都沒吭一聲。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麽早熟嗎?


    墨星闌冷笑一聲,沒再理會她。


    而她看著他想得出神。


    “初小姐,你到底要盯我到什麽時候?”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半點反應也沒有,眸光一暗。


    “誒?我,嘿嘿,原來墨公子,十七歲啊。”她這才回過神來。


    和初小十差不多大……


    心裏這樣想,卻不知已經不知不覺的小聲嘟囔了出來。


    而修煉之人聽力一向很好,更何況就在身邊,墨星闌自然是聽了個清楚。


    “……”頓時心中不悅,目光幽暗寒冷。


    而這幽暗中隱藏著無限殺機。仿佛隻要身旁人多說一個讓他不滿的字,他便要讓那人身首異處。


    她豁然回想起白天的時候自己差點被他給殺了。立馬雙手交叉於身前:“你,你又想幹嘛?”


    “……”


    “我,我沒害過你吧?反而還救了你。”她被他盯得心裏慌張。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眼神依舊沒有半分緩和。


    “不是,我說你這人,名字取得好,叫星闌。怎麽盡想著做些缺德的事?”被這莫名其妙,如看死人一般的盯著,心裏毛骨悚然,但也一腔怒火。


    “嗬,怎麽,初小姐還對我的名字有所研究?”他冷笑一聲。


    “正,正所謂,鳥歸息舟楫,星,星,星闌命行役。星闌,不就是指夜將盡,天將亮的意思嗎?”初九想了想用她那為數不多的詩句和詞語講解。


    “……”


    “你,你你,你父母肯定是希望你能像初升的太陽,能冉冉升起,走向更美好的未來。希望你像天上的星星那樣光彩奪目未來可期。所,所以你,我覺得你還是少做缺德的事比較好,不然與你與我……額,大家都不大好。”生怕他突然伸手過來將她掐死,初九繼續連忙解釋。


    墨星闌聽完她的解釋神色一愣,眼中不再有深不見底的黑。


    轉過頭,看著燃得正旺的火堆發呆。


    原來,他的名字還可以這樣解釋嗎?未來可期,像星星那樣光彩奪目?


    嗬,未來?


    從來沒奢望過自己能有什麽未來。未來於他遙不可及,更別說什麽光彩奪目了。


    初九見他不再有殺自己的念頭,暗自呼出一口氣。


    深夜來領,外麵依舊下著雨。


    沒有了月光的照射,整個外界都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籠罩著。


    唯一的光亮便是穀洞裏的這堆燃得啪啪作響的火焰。


    初九在雨聲和柴火燃燒聲中漸漸睡去。


    深夜子時,是夜晚最黑的時候。


    少年忽然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正燃燒著的火焰。


    側頭看向旁邊初九。


    她一雙彎彎的眉毛微皺著,看樣子睡的並不好。


    再看向洞內妖獸屍體的方向。


    緩緩起身,扶著石壁走到了那具已經僵硬了的妖獸屍體麵前。


    蹲下身在妖獸身上查看了片刻。


    一把匕首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對著妖獸的腰間一個手起刀落。


    隻幾個呼吸,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金色珠子握在他手中。


    收走妖獸的妖丹後,又是幾刀落下便從妖獸屍體上切割了好幾塊肉下來。


    右手輕輕一揮,收到了儲物戒中。


    隨後一瓶化屍水倒下,妖獸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烏有。


    一切處理完畢,起身扶著石壁回到原位坐下,靠在石壁上。


    才好轉了的臉色,因這一係列動作又變得蒼白。


    可他本人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身上傷口處傳來的痛一般,輕輕閉上雙眼養神。


    這一夜初九睡得並不安寧,一整晚都在做噩夢。


    “爸,媽……”睡夢中的女孩輕輕呼喚著。


    本就沒睡的墨星闌聽到後緩緩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看向她。


    說夢話了?


    “爸,媽,女兒……不孝,嗚……想你們,想回家……”伴隨著輕輕的夢語,眼淚如珍珠一般在初九白皙的小臉上滑落,掉在衣襟上,和衣服融為一體。


    “……”


    嗬,露餡了。


    他猜的沒錯了,她果然在騙他!


    *


    洞外的天色逐漸明亮起來。初九緩緩睜開雙眼,心中有些失落。


    熟悉的山洞,熟悉的人,熟悉的果子。


    這些都是真的!!!


    “醒了。”


    兩個寒冷刺骨帶著譏誚的字刺進耳朵,讓本就有些冷的她打了一個寒顫。


    側頭看去,說話的那人就在她身旁。


    這人又怎麽了?


    她又做錯或者說錯什麽了嗎?怎麽感覺他又想殺她滅口了啊。


    啊!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人?


    本能的求生欲使得她往後挪了挪:“是,是啊,你……餓了沒,要不,要不我,出去找點吃的?”


    她決定了,還是快點逃離眼前這個人比較好。她要離開這,離開這個陰晴不定的人。


    什麽和他有所進展,還是先放一放吧。有命在才是真理。


    見她一副害怕得要逃跑的樣子,墨星闌譏誚道:“初小姐可否跟我說說,爸媽是為何意?”


    “?!”


    他,他他他,他怎麽知道的?什麽時候?完蛋了!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要初小姐想這麽久?”他慢慢起身。


    “你,我……你,你在說什麽?別,別說些我聽,聽不懂的好嗎?”她故作不明白的笑了笑。


    見他起身,她也立馬起身,一步一步的往洞外挪去。


    心裏盤算著,他現在身上有傷,行動不便,要是她跑快一些,逃跑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洞外依舊下著雨,隻不過雨聲沒有昨天那般大了。


    “初小姐是聽不懂,還是忘了,不如,讓我幫你好好想想?”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麵上在笑,但卻一點笑意也沒有,語氣也越來越冷。


    “!”


    感覺到危險,她二話不說,轉身拔腿就要跑。


    “……”


    可惜的是她哪裏知道,墨星闌就算是受了傷,她也依舊跑不掉。


    隻一瞬間便被墨星闌給抓住了。


    又被一把按在了牆上,之前的匕首憑空出現在他手中,抵在她脖子上。


    “哎呀!嘶~”


    她吃疼的一喊。


    下一秒看著冰冷的鋒刃連忙喊道:“別別別,別衝動,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因為害怕而顫抖。


    “初小姐可有想起點什麽來沒?”墨星闌左手撐著石壁,右手把匕首抵在初九脖子上。


    他不想配合她演戲了。


    臉色雖然蒼白,額上雖然也冒出了絲絲冷汗,但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此刻的他很好惹。


    “我我,好好想想,你你,別別衝動,你身上有傷,冷靜,冷靜……”她也想說實話啊,可關鍵是她不知道說了實話後會不會以任務失敗宣告結束。


    這邊有墨星闌拿刀架在脖子上,那邊又有係統看著,她該怎麽辦嘛?


    老天啊,為什麽要讓她遇到這樣的事?


    他冷哼一聲,譏誚道:“我若沒猜錯,初小姐剛剛是在盤算著,我身上有傷,應該不能追上你。所以,你以為你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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