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天地緊隨其後,飛快地進入通道,石壁在一瞬間關閉,眼前漆黑一團,巫山老母輕車熟路,飛速前行,遊天地不覺落後數尺。


    “呯”地一聲石門洞開,巫山老母“嗖”地躍入石室,石室內鋪張華麗,錦繡富裕,箱、櫃、桌、椅、床、被、帳全是欺世上品,一顆珍珠大放光明,照得石室生輝。羅帳高懸,帳門洞開,一個絕色妙齡少女衣衫淩亂地歪躺在錦被之上,她身旁歪躺著無遮無擋的唐鈺。


    巫山老母飛身上前抓住處唐鈺的頭發,叭叭兩個響亮的耳光,唐鈺哼也未哼一聲,照舊昏昏然熟睡,遊天地伸手指擋住他的鼻息,發現呼吸非常微弱,忙運功幫他調息。巫山老母端詳唐鈺片段,痛息地歎息一聲,回身抓住那絕色少女狠狠地兩個耳光,那少女唉喲一聲痛醒,矇矓睡眼睜開,見是巫山老母,嚇得連衣服也不敢穿,就翻身下床跪下,碰頭如搗蒜,口中連連呼道:“老母繞命,奴婢罪該萬死。”


    “既知罪該萬死,為何卻還活著?”巫山老母怒極。


    “是,是,奴婢這就去死。”絕色少女連接磕頭,眼中淚珠如雨下。


    “你想就這麽死去了事?哼,想得到天真,你的罪孽太深重,不贖去一些,到陰間也是惡鬼。”巫山老母說。


    “是,奴婢罪孽濃重,沒有看守好經堂,求老母從重從嚴發落,以贖奴婢罪孽。”


    “快去把皮披上。”


    “是!”


    唐鈺“哎呀!”怪叫一聲,終於慢悠悠地醒來,他見遊天地站立床前,忙挪身讓坐,低頭見自己赤身裸*體,慌忙地扯起一件衣服披上,喃喃地說:“惡夢、惡夢。遊兄大恩,小弟終生難忘。你是怎樣把我救出來的?那鬼書可真厲害,小弟險些死於非命。”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你的罪孽夠沉重的了,看人家巫山老母怎樣懲罰你,同你睡覺的女孩倒黴,老母已經下令要她去死。”遊天地注視著她,無可奈何地說。


    “遊兄救命,小弟對不起那姑娘,你快去救救她!”惶急之情,溢於言表。


    “我自身尚且難保,怎麽救得她命,你貪圖秀色、害己害人、罪孽深重,如果想贖罪,如果內心有愧的話,你就陪她去死吧!你的後事我會代你好好處理的!”遊天地懶洋洋地說。


    “唉,事已至此,也隻有如此才對得起那位姑娘了。他死得好委屈喲!那一切全怨我,怨我……”唐鈺連連用手抽自己的耳光。


    “唉,後悔已遲了,還是想想吧,還有什麽事不放心,需要我幫忙。”遊天地冷冰冰地問。


    “那女孩還是一朵未開的花,卻因我而死,我今生無法向她贖罪,但請你看在朋友份上,出去後給她立塊烈女碑,不要刻什麽字,隻是要立在巫山頂峰與神女相伴。雖然她不再是處女,那與她的人品無關,我魂到陰間定會替她伸冤叫屈的。”唐鈺說罷淚如雨下。


    “唉,事已至此,也隻好如此辦了,你去之後,定要向閻君跪求,求他準你二人在陰間結成夫妻。你們結合後,一定要好好待她。因為你是負罪之人,所以不要也不應該要耍大丈夫脾氣。”遊天地幽幽地說,傷感至極。


    “你也別太難受,唐鈺遲早是死,早死比遲死要好,隻是遺憾還沒有給塵世留下什麽。唉,我去之後,父親無人照料,隻好隨天安排去。”


    “你父我自會照料他,你可放心地前去。”


    唐鈺翻身下床,跪在地上咚咚磕頭。


    “何必如此多禮呢?這是我對朋友應盡的責任,你就放心好了。這房中有衣物,你可換身幹淨一些的再去不遲,生要活得氣慨,死也要死得精神。”他說著拉開鐵門,走進通道。


    巫山老母朗聲說道:“唐鈺這小子還算有良心,他一定要陪阿萍上路,這也可慰也孤苦的心。阿萍,你的那位心上人願意陪你一道去死,你們小夫妻到陰間去度蜜月,可雖忘了老母對你的好處。”


    “是!老母恩情似海,奴婢永世難忘,奴婢將死,臨死前求老母一事,但願老母看在昔日主仆份上和對死者的同情,恩準奴才!”阿萍——那位絕色少女連接磕頭。


    “說吧!如果不是你們做得太過份,我是舍不得你去的。”


    “唉,事已至此,無法挽回,願老母健康長壽。奴婢求老人家免那位小哥死罪,他是誤入經室,誤練奇經而走火入魔的,罪孽全在奴婢一身。如果奴婢不失職,他能夠練那奇經嗎?如果奴才身會武功,能將他製服於石室,奴婢也不會失去清白女兒身?如果機關不被他無意間破壞,奴婢使動機關,他也無法近我身?這一切,都是奴婢無能失職所至,與那小哥無關。求老母低答應我這唯一的請求。”嗚嗚咽咽,催人淚下。


    “你不願同他在陰間結成伴侶?”


    “奴婢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麽陰間,即使有,奴婢也願他好好的在陽世活下去。”


    “那麽老母法外施恩,饒你倆不死,就在陽也結成夫婦,你可願意。”巫山老母輕柔地問道。


    “奴婢身犯死罪,不敢幻想如此美好的事,但願老母饒他一命。”嬌聲咽喉,令人心碎。


    “唉,老母從前對你們這班女孩管束太嚴,以到今日施恩也誤以為是變著方法懲罰於你。你放開心事,準備上路吧!”巫山老母慈祥至極,露出賢良女的本性。


    “老母,這是真的嗎?我來世變牛變馬回報您的恩德。”絕色少女連連磕頭,咚咚有聲。


    “這本是你應得的幸福,隻是因為老母的原因才使你失去,現在,你終於能夠獲得,也是前緣。你能夠走出巫山,全仗唐鈺那小子,你們結合後一定要尊重他,你尊重他也等於回報了老母我。”巫山老母諄諄教戒道。


    “奴婢謹記心頭,永世銘懷!”絕色少女朗聲道。


    “跟我來見唐鈺吧!”


    巫山老母在前,遊天地在後,回身數十步,推開鐵門,走進石室。唐鈺聽見鐵門響,忙回頭,看見巫山老母進來,嚇得魂不付體,慌忙跪下道:“仙姑饒命,是我害你姐姐命歸黃泉,我這就去找她,請你出去一下,我馬上就去。”


    “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巫山老母姿態優雅地揮動玉手,一字一頓地說:“從小無父無母教養,落成今日德行,可悲呀!老母再不教訓,你可真分不清老幼尊卑了囉!”


    唐鈺揮袖試淚,嗚咽辯解道:“我把你姐姐害死,是我的過錯,但你不能辱罵我父母親呀!”


    “孩子,你應該學好!老母作主你與阿萍成婚。”巫山老母慈祥地注視唐鈺,不無痛惜地說。


    “你是誰的老母?請別再傷一個即將死去的人的人格。”唐鈺怒極。


    “我是巫山老母,怎麽你還不服?再不服,老母要揭你的一層皮。告訴你,你小子是幸運的,如無遊少俠在此,你的小命早歸黃泉,老母說話從來不二,你必須同阿萍結婚。”巫山老母道。


    “小小年齡,自稱老——”唐鈺欲譏笑。


    “小孽障,老母何人,容你胡言。老母在你麵前,就稱老娘也不為過,今日不教你叫老娘一聲,也是怕你年輕麵薄。人念你苦,你卻專找人苦處。老娘如果不占此巫山,誰願自稱巫山老母。告訴你,老母讓你活著走出巫山,乃是破天荒的事,你出去如果對人胡言老母所作所為,定嚴懲不怠。”


    “你、你就是巫山老母?”唐鈺悚然問道。


    “廢話連篇,不是我,不這誰敢稱‘老母’二字。”


    “哈哈!”遊天地縱聲大笑,直笑得石室嗡嗡作響,笑畢朗聲說道:“賢弟豔福不淺,老母她老人家要將貼身侍女下嫁給你,你還不磕頭,更待何時。”


    “遊兄休要胡言,唐鈺何等人物,豈能言而無信。因我之故害死一女,我即將陰間陪伴那可憐的姑娘。好朋友有難理應相幫,你卻如此幸災樂禍。”唐鈺正色道。


    “唐兄弟福人福命,誤打莽撞撞出個俊媳婦,隻有洪福,絕無禍患。其實她老人家要你娶的人也是絕代佳麗,絕對與你般配,你看她是誰?”遊天地閃身現出出身後一個嬌豔絕倫的女孩。


    “啊!你、你沒有死!”唐鈺激動地叫著,忙給巫山老母磕頭。


    “你願意娶她嗎?”巫山老母柔聲問道。


    “願意,願意,不過……”唐鈺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


    “她願意麽?”


    “你願意嫁給他嗎?”巫山老母轉向問道。


    “全憑您老人家作主。”嬌羞萬狀,嫵媚動人。


    “哈哈、哈哈。”遊天地開懷大笑。


    “阿萍,你帶唐鈺出去在經堂待我,我與遊少俠商議替你們辦婚事。”巫山老母吩咐道。


    “奴婢遵命!”阿萍施禮退出石室,用眼色示意唐鈺跟隨。


    唐鈺呆呆地跪在那兒不敢妄動,巫山老母柔聲道:“傻孩子,快去吧!”


    唐鈺忙謝恩欲去。遊天地朗聲喝道:“且慢!”


    “遊兄有何吩咐?”


    “難道遊某身為月老,就不該拜我一拜。”遊天地沉聲道。


    “理該如此,遊兄上坐,小弟有禮。”唐鈺欲拜。


    “哈哈!去吧!愚兄尋開心的!”遊天地揮揮手。


    唐鈺忙閃身退出石室。


    石室內隻剩下巫山老母和遊天地兩人。巫山老母端坐於床頭一把椅子上。遊天地責坐在石桌旁的椅子上。巫山老母一對秀目不眨地盯視遊天地,直看得遊天地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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