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永遠不要放棄奔跑的步伐!】提示音結束前,隕石墜地,直接點燃了一片荒原。鳶終於忍不住,站都站不穩的情況下,一手撐地,中指指天:“遊戲,我日你大爺!”去你**的萬物皆有裂痕。怒罵間,她無比狼狽地朝另外一邊跑去,附近天空區域的裂痕顏色有了些變化,預計再過不久,這裏也會落東西。周祁安覺得她不該罵髒話。因為還不夠髒。他從前見過微雕,用袖珍都不足以概括。移植這件文物的捕鯨者協會成員,多半隻關注它的體積,覺得很好移植,但微雕類文物,一旦出現分毫裂紋,整個微雕上的一部分就容易跟著發生損壞。自殺式襲擊嗎?“不對啊……”生存是本能,哪怕已經是強弩之末,對方應該也不至於高尚到來和他們同歸於盡。無論是天空還是地麵的裂縫,都像是一條追著他們撕咬的狗。有一瞬間,周祁安站立位置的天空和地麵幾乎同時裂開,再晚個兩秒,說不定屍骨無存。天空中那些濺起的碎石被紅鬥篷用道具擋住,她呼吸急促:“肯定有出路。”說歸說,眼下所有的景象都指向一點:世界崩塌。其他信息是一點都沒瞧見。地麵晃動劇烈,周祁安在逃跑的過程中摔了一跤,掌心層破了一層皮。根本顧不上疼痛,他勉強站起身,強行集中注意力打量著整個世界。所見即所得。既然沒有其他信息,會不會那他們看到的,就是信息?“發什麽呆呢?”鳶從旁邊用力拉扯了他一把,遠處狂風裹挾著著火的小石頭,穿透周祁安先前所在的地方。“萬物皆有裂痕,”周祁安皺著眉:“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鳶差點以為他被遊戲洗腦了。直至周祁安重複第二遍時,雙方似乎都從這句話裏琢磨出什麽,對視一眼:“裂痕!”光是從外麵照進來的,既然文物存在裂痕,豈不是說明裂痕是通往外界的渠道?當他們再度抬眼看向地麵恐怖的裂痕時,眼神全都變了。周祁安沉聲道:“檢查這些裂縫!”大地上,現在起碼有數十條裂縫不止,不可能每一條都是通往外界的生路。檢查裂痕,聽著就像是天方夜譚。現在地殼運動這麽激烈,稍有不慎,靠近的時候就會一頭栽進去。不過誰都沒有懷疑這個結論,周祁安和鳶站在稍遠點的地方,一個用白綾,另一個用一根類似蛛絲的玩意纏繞住紅鬥篷和大學生,方便這兩人湊近距離比較近的一條縫隙。然而才靠近不過幾秒鍾,天空對著他們又是一通‘天馬流星拳’。火石不斷下墜,逼得人不得不離開這塊區域。衝到相對裂縫比較少的地方,四人故技重施,但和剛剛一樣,沒過多久,流星再度墜落塵寰。一次是巧合,第二次相同的場景出現,肯定就有貓膩了,先前那種被天空裂縫追逐攀咬的感覺愈發強烈。生存環境愈發惡劣,鳶險些再次爆了粗口:“世界意誌好像就不想讓我們活。”一句抱怨的話,周祁安聽到後卻若有所思。他突然邁開腳步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半途對後麵幾人說:“別跟著。”大約拉開了兩三百米遠的距離,其他人也逐漸發現了規律,似乎周祁安走到哪,危機便跟到哪。“果然。”周祁安內心微微一沉。所有的好處都是雙刃劍。五星級魚目讓他免除進化心髒的步驟,但弊端也很明顯,這玩意針對怪物的誘惑力太強。周祁安甚至懷疑,從前的歇業期,本身就是五星級魚目對他的一種保護。這個世界沒有其他npc,文物微雕馬正處在破損邊緣,恐怕就是它在打心髒的主意。怪不得這名協會成員會如此配合地跑出來和自己對上。這是把自己當成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另一邊,由於周祁安間接起到吸引火力的存在,鳶等人麵臨的生存壓力要低很多。“你急也幫不上他。”鳶提醒想過去的大學生,“先關注裂縫。”每一條裂縫都深不見底,如同張著嘴的怪物,乍一看並無不同。空氣中炙熱的火苗讓眾人滿身是汗,頭昏腦漲還要留意著時不時可能降臨的危機,強行維係著理智。紅鬥篷:“再換一條看看!”找不同肯定要靠對比,光是看一條無濟於事。大學生比不上老玩家反應速度快,隻能換上雙【彈力跑鞋】跳過深淵,這東西需要很強的幸運值,每次彈跳的距離不好控製,稍微倒黴些就會跳進裂口。現在地麵是傾斜的,就差那麽幾厘米,大學生就要掉進去前一條縫。紅鬥篷從後麵拽住他領子,冷冷道:“想死就直說。”大學生卻是喉頭一頓:“風。”“什麽?”大學生屏息看向恐怖的裂口:“有風。”現在滿世界都是熱浪,有些東西很容易被忽略,但是大學生詭異感覺到了,有一部分風是來自裂口內的,有種不自然的清涼,吹到身上時,還泛著絲絲涼意。紅鬥篷先是仔細觀察,隨後找到另外一條裂縫,裏麵隻有熱浪。她跑回來,詫異地瞧了眼大學生:“沒錯,是這個差異!”所有人立刻都看向周祁安,大學生已經開口叫道:“周哥!這裏。”周祁安聞言朝這邊跑來。剛跑了沒幾步,曠野的隕石如影隨形,比這更麻煩的是,地殼運動加劇。踩過的區域如同蛛網,沒幾秒就會裂開。隨著距離拉近,降落在附近的石頭有一部分已經墜落在大學生他們附近。周祁安果斷停了下來。他看向前麵:“你們先走。”如果沒看錯的話,大學生等人找到的裂縫,正在有合攏的趨勢。出去的裂縫應該不是一成不變的,隨時隨地都可能換位置。鳶皺眉,剛想說話,被周祁安直接打斷:“裏應外合。”四個字一出,鳶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正常情況下,玩家參觀文物時,其他人無法靠近,但這是一隻破損的文物,或許會存在差異。運氣好的話,他們有機會直接殺了外麵的文物移植者,或者從外麵在文物身上製造更多裂痕。鳶不再猶豫,縱身跳入裂縫。“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紅鬥篷撂下一句話也要跳時,周祁安突然想到什麽,厲聲道:“你們兩個留一下!”“?”紅鬥篷猛一個急刹,鬥篷飄起,姿態滑稽地像是一隻鴨子。大學生本身也不想走,激動說:“周哥,我們陪你!”紅鬥篷:“……”她真想斃了這廝。本身就是個自私的性子,眼看生路就在眼前卻走不了,實在不是滋味。不過惱歸惱,紅鬥篷還真的沒有順著裂縫跳進去,留下聽周祁安說。製止住紅鬥篷後,周祁安忙著躲避天空中的麻煩,抽空說了句:“再去找條裂縫,你們倆一起走!”先前耽誤的那會兒功夫,原先的裂縫消失了。沒人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周祁安沒空解釋,全神貫注躲避地裂和隕石。巨大的撞擊聲中,就算說了,跑去找裂縫的其他兩人也聽不清。最基本的輕重緩急還是能分清的。大學生並未一意孤行,既然周哥讓他們倆遲一步一起出去,肯定是存在其他用意。很快,他便發現了自己留下的一個作用。周祁安沒有跟著的情況下,大學生運氣相當不錯,短時間內又找到了第二條可以用來逃跑的裂縫。換做是紅鬥篷單獨留下來,未必有這個好運氣。兩人一前一後跳了下去。最後,隻剩下周祁安一人。他就像是末日最後一名等死的原住民,在天地崩塌中徒勞掙紮著。但當事人的眼神卻很冷靜,正以一個冷漠的姿態去審視一個即將崩壞的世界。一開始墜落的還是一些比較小的隕石,隨著時間流逝,後麵墜落的隕石麵積越來越大。倘若再大一點,哪怕是第一時間躲避,也根本跑不出石頭本身的體積範疇。裏應外合是一條通關渠道,不過希望總不能完全放在別人那裏。周祁安眯了眯眼,情況一旦不可控,他會嚐試使用【萬能門卡】。兩條出路,總歸有一條能成功。險險避過一次碎石的擊打,周祁安嘴角竟然緩緩地勾了下,兀自喃喃著:“這應該是你的一張底牌了吧。”昨天解決了五名協會成員,今天如果外界如自己預測的那樣,算上小鎮,大清早就可以送走四人。近三分之二的爪牙都被砍斷。解決完眼前的麻煩,再去數據庫更新完剩下的文物信息,之後完全可以一路平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