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副本難度同步了, 但任務沒有,找到張秀秀的任務隻有特殊病房的護工能有。“你們了解這位張秀秀嗎?”應禹和大學生均是搖頭,他們甚至不知道z博士。當然除了周祁安這樣第一天就搞交換人生的,沒人知道z博士。應禹忽然問:“你先前說特殊病房共有二十二名病人?”“不算我們帶上去的,就這麽多。”周祁安用手上的筷子在飯盒蓋上大概畫了兩張臉:“這是我提到蒙娜麗莎時,有特殊反應的兩個。”簡單幾根線條,神態很是生動。應禹看了眼:“確實曾是玩家。”周祁安點頭:“可以排除十八和十九號房了。”應禹從個人背包裏拿出紙筆,又連續畫了四副畫,雖然不及周祁安的栩栩如生,但也很傳神。“這四個也排除。夢境交織中,我見過他們,佩戴的手環上名字都不是張秀秀。”周祁安揚了下眉,現在隻用十六選一。大學生不好意思地站在一邊,有些慚愧地低下頭:“我腦子亂糟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周祁安擺了下手,繼續想任務:“這麽看來,入夢要比直接推門效率來得高。”推門的話說不定每次都要遇到危險,夢境交織隻用麵對一個風險大環境。應禹在夢中就成果斐然。應禹聞言卻是搖頭:“隻有病人才能入夢,而且夢裏病患都會進入一個療養世界。”周祁安好奇聽下去。“夢中的仙客來醫院和我們現在看到的不同。”“……各科室的病人會在不同區域進行療養放鬆,我隻有一次誤入過特殊管理部病人的活動區域,還差點死在那裏。”說到這裏,應禹微皺了下眉:“醒來後,除了病人本身的信息,有關療養的環境我全記不清了。”周祁安靜靜思索片刻,想不出什麽,決定認真吃飯。由於沈知屹長時間沒發言,他不禁看過去一眼。“夢……”白晝的光照在皮膚上,還有一些陽光跳躍在沈知屹肩頭,他藏在血瞳下的灰白色眼珠閃了閃:“我很擅長做夢。”飯後眾人決定重新上樓,有專用電梯密碼,理論上誰都可以潛入特殊管理部。但被護士發現的後果不堪設想,其次在遇到危險時,大概率會首先被npc索敵。應禹態度明確:還是要上去。他需要一定量的仙客來做萃取。一旦停用花液,感染會迅速蔓延。以當前狀態再被強行送去重症監護室,存活率渺茫。周祁安:“還能堅持幾天?”“一天半左右。”周祁安愣了下,對方表現得過於淡定,以至於他以為至少有三四天的時間。“看來必須想辦法立刻找到張秀秀,開啟主線任務。”現在有兩種方式,推門和入夢。周祁安還是比較傾向於入夢,效率會高些。但有一個現實問題擺在麵前,除病人外的玩家,如何入夢?他看向沈知屹,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說一句擅長做夢。視線接洽,沈知屹微微點頭。應禹和大學生是死是活,他並不是太關心,不過沈知屹清楚周祁安想要通過應禹得到類似【養生袋】的道具,讓周母和上司重新擁有理性。“我可以把你們送進夢境節點,但無法保障安全。”規則限製下,沈知屹的極限是把他們送到夢中特殊住院部病人活動區域的附近。周祁安挑眉,這能力比想象的要逆天。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沈知屹在學校副本說過的話:“吾好夢中殺人。”周祁安似乎另外還有些謀劃,低聲和沈知屹交流了兩句。安靜聽他說完,沈知屹手中出現一朵黑色玫瑰,像是胸針一樣,玫瑰卡在了衛衣胸口的位置。不同於以往,玫瑰沒有立刻凋零。“需要入夢的時候捏碎它,我會感覺到。”沈知屹提醒:“要在病房以外的公共區域使用。”同時把一個東西順手也塞給了周祁安。上次從豐水村回來,他和周祁安一人從應禹那裏選了一個道具。當時周祁安選了新手保護期,沈知屹便拿走了替死道具。換做平常,他把道具給出去一定會遭到拒絕,現在可算給他找到機會了。沈知屹硬氣了起來,想入夢必須拿著道具。大學生聽不到兩人的交流,隻是看沈知屹的樣子實在頗有不解,詢問應禹說:“……他在驕傲什麽?”應禹罕見地也給不出答案。……吃頓飯的功夫,樓上的騷亂似乎是平息了。電梯本來該直抵十一層,沈知屹不知為何,選擇了九層。電梯停下後,沈知屹看了眼大學生,示意讓他跟上。大學生莫名腿軟,上次見麵時穆天白還沒這麽強的壓迫感。周祁安想要說什麽,便聽沈知屹道:“我有分寸。”似乎也知道自己口中的分寸不太可信,沈知屹正欲多說兩句,周祁安卻低下了頭,神情溫和地注視著地麵的影子,伸出了小拇指做拉鉤的姿勢:“監督好他哦。”“!!!”成功讓沈知屹實現了自我監督,周祁安繼續和應禹搭乘電梯來到特殊住院部。門一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衝進來。周祁安險些沒控製住,一漁叉把人給戳死。衝進來的女人也嚇了一跳,站穩後確定沒瞧錯,發現周祁安身邊還有一人時,韓麗不由後退一小步。周祁安朝電梯外看去,並未看到有什麽危險。重重喘了幾口氣,韓麗心有餘悸先說了重點:“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隨機推了扇八號病房的門,一進去病人就醒了。”像是想到了什麽惡心至極的畫麵,她幹嘔了兩聲才描述道:“病人的身體直接溶解了,重新組合成一張血口朝我們咬來,之後我們又快速嚐試推了一扇九號的門,也是一樣的。”周祁安想起了臨床營養科的肉丘怪,看來培育完成的病人可以輕鬆實現血肉質壁分離。“那兩個人呢?”韓麗麵色有些尷尬:“我跑得最快。”電流技能派上了大用場。周祁安沉默了一下:“有沒有看到病人手環上的名字?”韓麗心虛:“手環在血泥裏卷著。”再跑慢點,命都可能沒了,哪有膽量再去挖活生生在蠕動的血泥。看出她還有話講,周祁安點頭,表示直說就行。”“你讓我留意這兩人有沒有異常,我都試過了,沒看出什麽問題。”韓麗遲疑了一下:“不過有件事,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背後傳來腳步聲,她趕緊壓低聲音,加快語速說了幾句。“哦?”周祁安若有所思。韓麗沒有再開口,背後的腳步聲不斷接近。沒多久,少年走過來,怪聲怪氣罵道:“跑得還挺快。”看到轎廂內的兩人,少年立刻提起警惕,先判斷應禹是人還是npc。周祁安沒有解釋,走了出來。在看到隨後趕來的阿玲時,他目光微微一凝。先前韓麗說副本剛集合時,霧氣深重,包括阿玲在內,大家都在討論過還有多久能出迷霧。阿玲還抱怨了一句她都在霧中等了好幾個小時。最後是另一名玩家提到有聽到多聲蟬鳴,認為蟬鳴聲可能代表多少玩家,人齊了才能開本。以阿玲的觀察力,如果真等了幾小時,不可能沒發現這個規律,除非她根本沒來那麽早。故意模糊下本時間嗎?韓麗低咳一聲,暗示周祁安盯著阿玲看太久了。周祁安不但沒有移開視線,反而變本加厲,隻見他直接朝阿玲走近,稀有的發色跟著稍稍晃動。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阿玲皺了皺眉,有些警惕地看著他。碎發在額前打下淡淡的陰影,周祁安的唇色對比往日略沉了些:“我現在懷疑你是來害我的。”韓麗當場被口水嗆住。僅僅是有個細節存疑,正常情況下,不是該慢慢試探,暗中觀察最後得出判斷嗎?怎麽突然就貼臉開大了?沒頭沒尾的一句,阿玲也給氣笑了:“你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