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進入副本時,在門口的枯樹,進了院子枯敗的花草,卻是看不出是什麽季節,隻是覺得格外涼。


    s大在華國北部,到了三月底,溫度依舊偏低,所以他進入狂歡世界前,穿著衛衣加棒球外套。


    雖然不算太厚,比起那對姐妹花中隻穿著短袖短裙的女孩卻好的不要太多。


    但是現在,即使穿著衛衣,蓋著薄絲被,那股若有若無的涼意還是浸透了睡夢中的卓闌。


    他睡的不安穩,眉頭緊鎖著,似乎夢見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恍惚間,他好像又聽見了那道紅漆木門後麵傳來的淒厲聲響,一聲比一聲尖銳,好像要硬生生將他從夢裏拉扯出來。


    他也確實醒了,腦門上已經溢出許多汗珠,是冷汗。


    卓闌呼吸急促,從柔軟的床上坐起身來,剛才還在耳邊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他心跳的很快,那股不安的情緒越發清晰。


    他平靜了一下呼吸,掀開被子穿上外套,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兩點十九分,正是深夜。


    想了想,他還是起身穿好鞋子,背上吉他包走到門口,修長的手放在門上,又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才硬著頭皮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的風有些大, 吹的地上的枯葉四處飛揚。其餘幾間房都是緊閉著門,卓闌抬起頭,看見了藏在烏雲底下暗紅的月亮。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拱門,抬步朝拱門走去。


    出了院子,他左右看了看,便順著心中的指引往前走去。


    一邊走又一邊在心底記著路。


    直到走到一個精致的小院內,那道若有若無的感覺才消失不見,卓闌也停下了腳步。


    小院相比起他們現在住的院子,還要大上好幾分,看著左右不過三間廂房,中間的那個廂房極大,相當於他們小院三間客房那般大。


    最令人驚奇的是……


    卓闌的目光放在了院子裏種植的花草上。


    從進入這大宅開始,一路上他看見的所有的盆栽和花草樹木都是一副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樣子,不見一絲青綠。


    而這個小院的花草,長的卻非常不符合這個季節,怒放的牡丹,月季,白梔,芙蓉,在這片小院開的自得其樂。


    這幾個甚至不是一個季度的花,卻在這裏統一盛開,開得一朵比一朵豔麗,似乎在爭寵一般。


    卓闌看著這滿院的花,站在小院門口,完全不敢輕易探進去半步。


    恍惚間,他好像聽見了一道輕柔的男聲,那聲音帶著一絲期許,又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他的虛弱。


    隻聽,那道聲音不停地在叫:“渡她……求你……渡她……求你……”


    卓闌仔細聽著,眉頭深深皺起,什麽意思?


    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一探究竟,他麵前突然出現一個人。


    那人一身嫩黃的衣裙,盤著少女發髻,看著年齡莫約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雙靈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卓闌。


    卓闌眼睫輕輕一顫,又是這種出場方式……


    不知道是經曆過一次,還是他膽子確實太大,麵色依舊不變,隻是自顧自地打量起麵前的女孩來。


    那少女雙眼雖然清明,卻有些無神,那對漂亮的眼珠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他,這種感覺讓卓闌頗有些怪異。


    就好像那不是一雙眼睛,隻是一對漂亮的琉璃珠子。


    就這麽想著的時候,卻見少女轉動著那雙眼珠,上上下下看了卓闌一圈,微微張開了嘴巴,然後清靈的聲音響起:“你怎麽到這裏來的?”


    卓闌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


    見卓闌不說話,少女又問了一句:“你是誰?”


    這個問題卓闌知道,他輕聲道:“我是你們姑爺的朋友,來參加他與你們二小姐的婚禮的。”


    卓闌一邊說著,視線也沒有從少女臉上挪開,於是便清楚地看見,少女在聽見二小姐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憤怒與殺氣。


    殺氣……憤怒?


    卓闌看著少女,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少女輕哼一聲:“原來是二姐夫的朋友,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我的院子裏做什麽?”


    卓闌將剛才在心裏打好的腹稿說出:“夜裏涼,有些睡不著,便出來跑跑,熱熱身子就回去。”


    說著,卓闌臉色微紅,他真的不擅長說謊,隻求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不要深究才好。


    少女確實沒有深究,哪怕這個理由非常扯淡,但她偏偏好像信了一般,無所謂地點點頭:“這些天確實冷了些,應該是二姐太忙忘記讓沈叔給你們換上厚一些的被子了。”


    說著又看了一眼卓闌:“那你跑吧,跑完了趕緊回去睡,後天就是大婚之日了,你們明天可以在府上四處轉轉,我明天讓沈叔給你們換床被子。”


    說完,少女便自顧自地轉身準備回院子裏,剛走了沒幾步,就在卓闌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少女的聲音再次傳來:“對了,夜深了還是不要到處亂跑了,即便要跑,也應該早些才是。”


    卓闌轉身的動作一僵,回頭,卻早已經不見了少女的蹤影。


    卓闌沉思著往回走。


    路上的風聲有些呼嘯,卻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剛剛出來的時候確實還有一些涼,現在這風吹在身上,卻著實暖和了許多,再也沒有那種刺骨的涼意。


    卓闌沒有多想,快步往小院走去,剛回到拱門處,準備踏進去的腳在掃視到他房門口的那道影子的時候頓時愣住。


    他站在拱門偏右邊的石梯上,從這裏看去,剛好可以看見他的房間門口。


    隻見一身黑衣的人站在他的房門口處,正在關門,而他右手上,赫然提著一把銀色的長刀。


    那刀莫約三四十厘米長,不知道是不是在紅色血月的照射下,竟然泛著一絲紅光。


    卓闌放輕了呼吸,在那道身影轉身的瞬間側身躲到了牆邊。


    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慢慢變小,直到一道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傳來。


    卓闌又耐心等待了幾分鍾,才緩緩走進拱門。


    那道身影已經不見了。


    應該是進了右邊那三個房間中的其中一個,他不能確定是哪一個,隻能放輕腳步,輕手輕腳的打開門。


    奇怪的是,剛才那道身影開門關門的聲音那麽明顯,他雖然是放輕動作,至少也應該有一絲聲音才對,可這木門,卻平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卓闌將疑問埋在心底,迅速進入房間關好門。


    燭台上的火光居然還亮著,他走進裏間,剛想脫鞋躺下,卻發現,床上本來放著的薄絲被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了一床厚一些的被褥。


    卓闌沉默著伸手摸了摸被子,裏麵是棉被,外麵套著一層光滑柔軟的絲製被套。


    卓闌看著這被子有些失神,這確定是個恐怖遊戲副本嗎?


    怎麽感覺,還挺……挺……挺有人情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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