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太爽了!”就連秦弋也輕勾著唇角,“應該跟你爸打個招呼再走的。”“不用,等我媽做好了思想工作再說。”沈渡說,“我怕他衝過來打你。”沈渡貼著椅背,嘴裏哼著歌,曲調輕快,但秦弋分辨不出來是哪首。“我們現在去哪兒。”沈渡自己坦白一切,“剛才出來得急,沒帶身份證。”“你開車過來的,帶身份證沒?”秦弋說,“我也沒帶。”“沒事。”沈渡打開手機調出支付寶頁麵,“電子身份證也行。”秦弋:“我們不去酒店。”沈渡沒忍住開玩笑:“那去哪兒,去私奔?”秦弋回答得幹脆:“也不是不可以。”上次坐進車裏,秦弋問願不願意把命給他,這次不僅是把命給他,甚至就連身體和心一塊兒打包送出去了。想起之前的事,沈渡還覺得好笑,有點奇怪的是,明明不過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他卻覺得,已經跟秦弋認識好久好久了。“到底去哪兒,總不能今晚就把我弄回雲山吧。放心,我爸思想沒那麽封建,頂多重塑下三觀。”沈複山其實人精明得很,隻對妻兒露出“傻氣”的一麵,如果他真是今晚看到的樣子,是不可能白手起家到現在這種地步的。沈渡小的時候曾見過沈複山工作時的樣子,冷靜、從容,不苟言笑,據說公司裏的人都很怕他。秦弋手機一直在響。沈渡:“你不看?”“沒手。”秦弋將手機扔過去,“你幫我看吧。”沈渡盯著鎖屏壁紙看了兩秒,舔舔唇哦了聲,“密碼?”“四個1。”沈渡:“看我給你改成4個0!”秦弋一笑。手機一直在響是因為路寧幾個一直在群裏發消息。沈渡點進微信,一眼就看到了置頂的聊天框。備注就是一顆紅心,別的什麽都沒有。但秦弋給別人的備注,都是全名。沈渡將手機屏幕轉過來,笑嘻嘻的:“秦老板,你好騷哦。”秦弋抿唇,沒有否認。【路寧:老秦,你說句話啊,剛我聽海哥說你找他要沈家的地址,現在咋樣了?】【路寧:我們幾個都在等你消息呢,別看了消息不吭聲。】“海哥是誰?”“我的一個朋友,一直在京市發展,他對這邊比較了解。”秦弋說。沈渡:“所以你才能出現在我家門口。”秦弋嗯了一聲。沈渡將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看到秦弋跟他們打了一通電話,緊接著路寧就在後麵說了一句,“弟弟太猛了,說出櫃就出櫃。”他覺得奇怪,“路寧為什麽這麽說?”秦弋專心看著路況,說:“你問他唄。”“我就要問你。”沈渡轉過去盯著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非要從雲山追過來,是怕我出櫃失敗,然後把你甩了?”沈渡說,“可是你為什麽篤定我會失敗?”沈渡忽然想起秦弋似乎跟家裏人鬧掰了。他很難不將兩件事聯想到一起,微微瞪大了眼:“你……”秦弋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有這一部分原因吧。”“跟家裏人理念不合,不想再受管教,就出來單幹了。”“但也不是不再來往,是很少聯係。”他說得簡單而模糊,但沈渡依舊能從隻言片語中,大概勾勒出事情的原委,以前他曾聽沈複山講過京市豪門的八卦,其中就有秦家。秦家掌事人希望兒子能夠繼承衣缽,但他的兒子卻誌不在此。胡思亂想之際,秦弋將車停下。“到了。”沈渡看著眼前的小莊園,“這是什麽地方。”“我家。”秦弋說,“沒有別人的,我自己的家。”“下車吧。”秦弋鬆開安全帶,要過來給他開車門,可沈渡等不不了,直接解開安全帶下去,望著眼前跟小城堡似的房子,大為震驚,“你到底有多少套房子?”秦弋想了想,如實道:“不多,你如果有興趣,改天一一帶你看。”沈渡再次對這人的富有程度感到震撼。“你不是跟家裏人鬧掰了嗎,怎麽還這麽有錢!”秦弋說,“我有腦子啊。”沈渡:“……”秦弋帶他走進去,開了燈,裏頭裝修得金碧輝煌,牆壁高,掛滿了各種風格的壁畫。走近了瞧,每張照片右下方都留有作者名和拍攝日期。“沈渡,過來。”秦弋將他的手按在錄入門禁的地方,“這是我離開家裏後買的第一套房,以後這裏也是你的家。”滴滴滴。係統提示錄入完成。沈渡手被他摁著,感覺挺不切實際的。“真給我錄入了?”“還能騙你不成。”秦弋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一邊往裏走,一邊脫外套,“我要去洗澡。你去嗎?”沈渡嘀咕了句,“你騙我的還少嗎。”聽見他抱怨,秦弋想起來自己之前幹的那些事兒,確實不怎麽靠譜。他將外套扔在沙發上,朝沈渡招手:“來。”“又幹嘛。”“我以後都不騙你了。”秦弋摸了摸他的腦袋,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沈渡不信,“要是再騙怎麽辦。”“你說怎麽辦?”他說得這樣誠懇,又風塵仆仆從雲山趕過來,沈渡幾乎要被滿腔的愛意包圍。“我之前也騙過你,以前就算咱倆扯平了。”沈渡手慢慢摟上他的腰,秦弋感受著這隻手在自己身上遊走,輕飄飄的。最後停在他的小腹前。“以後要是再敢騙我,秦老板,你知道後果的。”沈渡食指在他小腹前勾勾畫畫,憑著記憶,即使隔著衣物也精準地戳到秦弋的紋身上。秦弋小腹偏右的位置紋了一條藍色的鯨魚,腿根紋了一朵黑色的玫瑰。剛認識那會兒,他看到向南、曹師傅、夏師傅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紋身,但秦弋身上卻幹幹淨淨的,之前看他穿背心的時候,也沒瞧見。沈渡還好奇過秦弋身上為什麽沒有,卻一直忘了問。現在看來,對方不是沒有,是都紋到了見不得人的地方。“好。”秦弋答應得很爽快。他今天仍舊穿的襯衫西褲,褲子有點緊。沈渡不用低頭看,都知道對方現在什麽想法。因為秦弋向來淡漠的眼神裏,藏著一絲非常明顯的欲望。是他熟悉的情動的眼神。沈渡手停在鯨魚紋身上方食指隔著布料戳了戳肌肉。氣氛正好,秦弋正要低頭吻下去,卻被沈渡偏頭躲開了,“那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秦弋嘴唇碰到了他的臉頰,幹脆將人摟入懷裏抱著:“你問。”“你的左手腕,有什麽秘密?”沈渡手輕輕地碰上他左手那塊表,清晰地感覺到秦弋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身體僵了一下。“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不能騙我。”沈渡強調,“你剛剛才答應了。”因為工作的原因,秦弋沒有在手上戴東西的習慣。但從雲大回來的第二天,他的手上就多了隻表。在那之後,秦弋戴著它,從不離手。做-愛時沒脫,睡覺時沒脫,就連洗澡時也沒脫。這很難不讓人多想。秦弋鬆開他,眼神靜靜的:“你真想知道?”沈渡說,“我可以知道嗎。”秦弋垂著眼皮,看不出他的想法。他把手伸到沈渡麵前,“沒什麽可不可以的,你想知道,就脫掉看。”“真有情況?”沈渡挑眉。他本就隨口一問,沒想到真讓他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