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來比賽的,遇到不是很正常的事。”言冰霜說著對原爝翻了個白眼珠子,拉著柏川就要往別處去。


    “還不知道公子是哪個哪門哪派的,可方便留個姓名?”原爝問著話,臉上堆滿了假意的笑容。


    柏川不喜歡原爝,根本不想搭理他,見他還陪著一臉假笑,更加覺得不舒服。


    “喂,你還能笑的再假一點嗎?”言冰霜板著個臉,直言不諱,“難看死了,知不知道?”


    聽聞言冰霜的話,原爝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跟在原爝身邊的孫賀倒是先替他說話了。


    “死丫頭,會不會說話?”孫賀一副狗仗人勢,嚴武揚威的樣子,“我們大師兄可是北寒國第一美男子,哪個女子見了不垂涎三尺?”孫賀說著翹起右手大拇指隨意的過肩指向身後,“告訴你,上我們聖劍宗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踏平了。知不知道?”


    “切,你是不是有病啊?!”言冰霜好像逮著了把柄,沒好氣地懟道:“你家大少宗主是女子嗎?還上門提親,糊弄誰呢?還有,我雖然不是北寒國人,但也知道南宮民才是北寒國第一美男子,你們這是冒領啊!我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你們這麽不要臉的。”


    言冰霜說著突然伸出手,佯裝著要揍人,“小心你們北寒國武士局掌事南宮民跳出來摑你腦袋瓜子!”說完,衝孫賀挑眉揚了揚下巴。


    孫賀先是身體往後一讓,而後發覺言冰霜是故意嚇唬自己,惱了,指著言冰霜就要開罵,恰巧這個時候有人喊武士名字對簽號。


    “請抽到一號竹簽的王力和喬武威,到一號臨時賽場比試;請抽到二號竹簽的胡一天和公孫傑,到二號臨時賽場比試;請抽到三號竹簽的……”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柏川和言冰霜驚了一下,交換眼神之後,繼續聽辦差的人宣布簽號對戰。


    場外的百裏星辰對胡一天和公孫傑可不陌生,一開始因為人多,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也在比賽隊伍裏,現下知道了,隻歎息星鬥學院的手氣不好。


    馬上要開始比試了,原爝也沒有心情跟言冰霜或是柏川再爭論什麽,隻是留下了不屑的眼神,挪步穿插在比賽人群裏,站到更靠前的位置。


    那個孫賀隻能跟著原爝一起走了。


    辦差人員一番宣讀之後,四十名武士紛紛跟隨其他辦差人員去到各自的比賽場地,因此場地還剩下四十二名武士,“諸位,由於比賽場地受限的原因,抽到一號到二十號的武士,也就是前四十名武士會先行比試,而後再由抽到二十一號到四十一號的武士,也就是另外四十二名武士比試。當然,留下的人如果實在等不及的話,也可自行前去觀戰,隻要在對應的擂台喊到你名字的時候,你可以應聲出現在擂台賽比賽就行。”


    “還請留下的人耐心等待!”辦差人員說完扭身離開。


    這辦差人員都這樣說了,哪個參賽的武士還會留在原地不動?肯定是要跟隨大軍去觀戰的。這一來是消磨時間,不至於等的心煩氣躁;這二來嘛,就是摸清別人的實力和路數,一但對上,還好有個心理準備。


    所以說,不論在哪個時代,隻要遇上賽事抽簽,那麽先出來的一定是吃虧的,除非你的實力夠強,即使被窺瞧了去,仍然有勝算。


    大部隊開始分散,根據各自的喜好去到不同擂台周邊觀戰。


    知道柏川和言冰霜出場靠後,所以百裏星辰想去看看星鬥學院的比試,於是直奔二號擂台。


    而紫龍不吵不嚷,隻是拉著魔雪慢悠悠地走著,偶爾瞥一眼前方的柏川和言冰霜往哪裏去。


    言冰霜看著百裏星辰離開再回頭看紫龍和魔雪,笑著對柏川說道:“平時見紫龍一副謙謙君子模樣,這一遇到喜歡的人,一點忌諱都沒有。”


    “……”柏川不解地看著言冰霜。


    “你看我幹嘛,我說紫龍和小雪呢,那,”言冰霜說著努嘴指向紫龍和魔雪,“你看他們的手,就沒分開過,不像某些人,一點情趣都不懂!”


    “……”柏川笑了笑,“一會兒就要比賽了,不想這般露骨,”見言冰霜撅嘴翻白眼,根本不聽自己解釋的原由,於是輕咳了一聲,傾斜著身子湊到言冰霜耳邊,小聲說道:“如果霜兒實在想的話,等比賽結束,我背你回去。”


    柏川說完直起身子繼續朝前走。


    言冰霜聽到柏川的話心裏美滋滋的,笑容抑製不住往臉上溢,她努力克製著,一張臉憋的通紅,就連耳根子都燒的通紅,“誰要你背了,不要臉!不害臊!”說完把臉別到一邊,同時伸出兩隻手給熱燙的臉頰降溫。


    “……”不喜歡?!還是,唉,前世同寢的室友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


    柏川看著言冰霜心口不一,覺得又好笑,又可愛。


    忽然周圍的人加快了步伐,同時還說“要開始了,快”。


    柏川看向前方不遠的擂台,上頭豎著大大的繁體字“柒”,一把拉住言冰霜的手,跟著人群快走,“前麵就到了,走!”


    言冰霜看了一眼被柏川牽著的手,瀲了瀲合不攏的嘴角,跟著柏川往七號擂台走。


    “七號擂台第一場比試開始,請日出國四季山丁酒和大宣國平陽宗陸友深,上擂台切磋!”司儀宣布完兩個武士的基本來曆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且緩緩退下擂台。


    丁酒和陸友深從辦差人員左右兩側蹬木製台階走上擂台,分到擂台兩側站好。


    “請吧!”丁酒手上做著請的動作,看陸友深的眼神可完全不是那麽回事,陸友深又不是傻子,自是能瞧出一二的。


    “用不著這麽客氣,”陸友深沒好氣地說著,“一會兒打起來,丁兄也不必手下留情,因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陸友深說著伸出左手從右側水平劃到右側,十顆星魂折射出左手掌心,其中五顆星魂全亮,緊挨著的一顆星魂隻有五個尖角沒有亮。


    見陸友深展現星魂,丁酒也不示弱,左手擺動,由上而下,十顆星魂豎列在其身體左側,其中五顆星魂全亮,緊挨著的一顆星魂五個尖角灰暗。


    底下觀戰的人一下子炸開了鍋。


    這些年小門小派的進展神速啊,兩個籍籍無名的後輩,竟然已經是六級高境。


    這一下可有的看了,競爭一定精彩激烈。


    你這人怎麽這樣?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呦,你仁義大度,那你還來看什麽實戰啊?


    ……


    擂台之下,你一句他一句爭論不休;擂台之上,已經堪堪過招一個回合。


    丁酒右腳後抬抵住矮圓木柱,身體前傾,右手持劍與左臂水平展開,劍尖指著前方。


    陸友深腳尖交替蹬踏地麵快速奔向丁酒,手中的長劍對準丁酒前傾的命門刺去。


    陸友深的長劍距離丁酒腦門不過半米,丁酒揮動手中的劍挑殺防禦,落地的左腳微曲彈射,整個身體順著劍挑殺方向旋轉一周,從陸友深身體右側避開。


    發現丁酒再次“脫逃”,陸友深急忙橫掃長劍追擊而來。


    丁酒側身垂劍格擋,腳底一點,借助陸友深長劍橫掃的力道,整個身體向後躍移兩米多遠。


    陸友深向前大跨一步,回掃長劍。


    丁酒點地直身向後翻轉,堪堪避過陸友深那一記橫掃。


    擂台上打的火熱,擂台下討論不斷。


    有人說丁酒雖然也是六級高境,卻比陸友深武技稍遜一籌,一直在躲避,長此以往,必定會敗給陸友深。也有人說丁酒害怕輸,一直躲著也不是個事兒……


    “小川,你覺得誰會贏?”言冰霜小聲問著身邊的柏川。


    “……嗯,”柏川的眼睛緊跟著擂台賽的兩個人,因為思考,兩隻手盤在了胸口,“丁酒的武技飄渺,感覺像是在跳舞一樣。雖說陸友深的武技霸道,幾次三番險些傷到丁酒,不過陸友深未必是最後的贏家。他們同為六級高境,恰好一柔一剛,不是有句話說的好,‘以柔克剛’,也許今天就會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位公子是否危言聳聽啊?”一個男子不讚同柏川方才得言論,突然插嘴說道:“陸友深都幾次將丁酒逼到擂台邊緣,我看陸友深會贏得這場比賽。”


    柏川朝那男子看去,人家根本沒正眼瞧柏川,柏川預收回視線的時候,一眼看到唐皛和唐五就站在那男子身後。巧了,唐皛和唐五正往柏川這邊瞧,幾雙眼睛在空中交匯,互相點頭微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言冰霜順著柏川的目光朝唐皛那邊看去,卻看到唐皛略顯恭敬地傾身,跟方才說話的男子小聲說了些什麽,而後那男子便愣了愣,突然扭頭朝柏川看來,眼神裏有羨慕也有欣喜,但更多的是驚訝。


    言冰霜猜不透,挑了挑眉毛,繼續看比賽。


    擂台之上,陸友深再次將丁酒逼至擂台拐角處。


    瞅準丁酒困頓在拐角後退無路之時,陸友深的長劍朝著丁酒劈斬而來。


    就在觀戰人群以為丁酒必敗無疑的時候,丁酒左手勾住拐角豎起的圓柱,單腳點地,整個身體水平躍起,繞著圓柱旋轉一周,回擂台之時,右手的劍命中陸友深左臂,頓時鮮血直流。


    陸友深不是沒有察覺丁酒的意圖,隻是劈斬下來的長劍已經入木製圍欄三分,再收手移腳提劍格擋已經來不及了,暴露在丁酒劍下的左臂隻能生生接下這一劍。


    左臂吃痛的陸友深方才抽出長劍擋了一下丁酒刺來的劍,旋身半周退到一丈開外。見那把劍追著刺來,慌忙豎長劍格擋。


    劍尖直接刺在長劍劍麵上,發出嗆啷清脆響聲。


    陸友深應聲往後退移了一米遠,側左腳抵住地麵,方才停下來。


    就在兩人抵製不進不退之際,另一邊,也就是緊挨著七號擂台的六號擂台上,敲響了鐵器。


    鐺鐺鐺!


    緊接著六號擂台主持司儀高聲宣布比賽勝出一方的姓名。


    不僅擂台之上的兩個人愣了會兒神,就連站在下頭觀戰的人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這麽快?


    怎麽會這麽快?


    聽說六號擂台實力相差懸殊,短時間內結束戰鬥不奇怪。


    ……


    柏川他們聽著各種討論,朝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百米的六號擂台張望了一眼,隱約看見一個女子高舉一隻手立在擂台之上。


    “……呃,怎麽感覺像是在打拳擊?!勝出的一方還要高舉一隻手宣示王者榮耀嗎?!”柏川在心裏吐槽著,不過吐槽歸吐槽,看比賽要緊,馬上收回視線。


    丁酒和陸友深已經開打了。


    陸友深手持長劍緊追丁酒,丁酒踏步上圍欄蹬踏幾步,一個側身直翻,落在陸友深身側,隨即回身橫掃陸友深左臂。


    陸友深右手持劍繞頭頂彎曲點罩,長劍垂直護住左臂,正好迎擊丁酒橫掃而來的劍。


    兩把劍鋒橫豎擊撞,迸出細小的火花之後,丁酒突然反手丟擲劍,劍隨著力道在空自旋翻轉小圓周,丁酒抬手正握住劍柄做下劈之姿。


    已經越過陸友深肩膀的劍,朝著他的肩膀傾斜劈斬下來,陸友深慌忙橫長劍至肩膀上方抵禦。


    嗆啷的一聲,劍與長劍在陸友深肩膀上方擊撞,迸出細小火花的同時,陸友深支撐不住劍下劈的力道,身子一沉,單膝跪到地上,改用雙手握住長劍柄。


    丁酒乘機一鞭腿踢在陸友深後背上。


    陸友深身形不穩,衝撲出去,幸好反應夠快,勾身貼著地麵一個翻滾方才穩住,單手撐地,看了一眼險些脫手的長劍,再恨恨地抬眼盯著丁酒。


    丁酒可不會放過可將對手一劍擊下擂台的機會,對著陸友深丟出劍,劍聽召,直接飛刺向陸友深。


    不甘落後的陸友深,急忙擲出手裏的長劍。


    劍與長劍相交在半空中,劍尖擊撞偏移,擦著火花朝著敵方的主人飛刺而去。


    早有準備的丁酒身體後仰的同時右腳蹬踏地麵,張開雙臂,寬大的衣袖向兩邊擺去,整個身體從長劍底下哧滑而過,逼近陸友深身前。


    陸友深方才避讓飛刺向自己的劍,起身迎擊丁酒擊打來的左掌。雙掌猛烈對擊,啪的一下,兩個人被掌力震退。隻是丁酒不過後退半米遠,而陸友深本身左臂受傷,擊掌之後,痛上加痛,向後踉蹌退步好幾米遠。


    猜到丁酒肯定還有動作,急忙回召長劍,不料丁酒的腳已經踹在了陸友深的肚子上。


    剛好握住長劍的陸友深佝僂著腰背飛衝向圍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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