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辛子沫又嘀咕叨:“死丫頭,這裏麵有你什麽事兒?”


    “爺爺,你嘀咕什麽呢?”


    “沒事,吃菜吃菜!”


    柏川這邊。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怕你?”唐曉鈺將雙手交叉盤在胸口,眼中的鄙視之情傾瀉而出,“一個山野丫頭,也敢跟我的魏哥哥比,你以為隻要進了金鑾殿,就都是鳳凰了?”說著咯咯地笑起來,笑聲裏全是嘲笑。


    言冰霜氣不過,話還沒出嘴,柏川先說話懟起來。


    “堂堂一個二公主,能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連山野丫頭都不如?”柏川斜眼看著唐曉鈺,回懟道。


    唐曉鈺可不是什麽善茬,氣的鼻孔脹的老圓,還想再出言不遜,被皇後出言阻止。


    “鈺兒,越發的無禮了。”皇後由唐曉蝶攙扶著走到太和殿正中,“還不快快退下!”


    “母後!”不依不饒的唐曉鈺指著言冰霜,說道:“明明是他們無視魏哥哥,且無禮的很,我隻是出言訓斥幾句,我堂堂一個公主,訓斥她一個平民百姓,有何不可?”


    隻要聽見唐曉鈺此言的,都怔住了,他們的視線切換在唐曉鈺和皇後之間。


    “胡言亂語!”皇後一巴掌打在唐曉鈺的臉上,因為急,離的又遠,加上唐曉鈺有閃躲的動作,皇後隻有右手四個半指抽打在唐曉鈺的臉上。


    唐曉鈺躲到魏立新的身後,紅著眼睛說道:“錯的是他們,母後為何隻懲罰我一個?”


    對於唐曉鈺的無知,皇後也是感到無奈,她隻能揚起手掌再來抽打唐曉鈺,唐曉鈺眼珠一轉,看到被引來的中皇,幾個箭步竄到中皇的身後,撒嬌道:“父皇救我!”


    圍上來的魏剛正,忙上前一巴掌扇在魏立新的臉上,怒斥道:“不知輕重的蠢材,回家裏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來。”見魏立新捂著打紅的臉不肯動,魏剛正低吼道:“還不快滾回去!”


    魏立新這才甩袖離去。


    “魏哥哥!”唐曉鈺喊了一聲魏立新,隨後被皇後和中皇犀利的眼神嚇退,低頭不敢再言語。


    “來人,把二公主送回甘露殿去。”皇後惱怒著說完,看向身後的唐曉蝶,說道:“蝶兒,你跟著去,把她給我看緊了。”


    唐曉蝶雙眉微蹙,看了一眼柏川和唐曉鈺,低頭領皇後懿旨。


    這時上來兩個宮女,一人攙扶唐曉鈺一隻胳膊,朝太和殿外走去。


    走時,唐曉鈺滿臉的不甘心,還喊了幾聲父皇母後。


    皇後看著離去的唐曉鈺,一臉無奈,“鈺兒這孩子被我驕縱壞了,還請你們不要跟她計較才好!”


    貴為皇後已經說出這樣的話,柏川他們還能再計較什麽?


    柏川他們互相交換眼神,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皇後客氣,二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嬌慣些實屬正常。”吳千斤出來解圍道:“我們這邊也是有錯的,還請皇後不要介意才是!”


    “小娃娃,過幾天說不定又成好朋友了!”桑子起身走來,補充道。


    皇後笑了,麵向桑子連連點頭,“院長說的在理。”


    “大家莫掃了興致,先回座,一會兒有他國進獻的鹿肉,眾愛卿嚐嚐鮮!”中皇說著,牽起皇後的手朝寶座走去,秦二水就在後頭跟著。


    其他站起來的人,也都紛紛落座,魏剛正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做好。


    此時太和殿裏的氣氛明顯變得好了許多,雖說趙一嬋對桑子學院的人也很不滿,但是她不至於膽大到去挑戰他們。


    夜色漸深,賓客酒足飯飽,雖然中間有插曲,但是有中皇和皇後威嚴震懾著,這個皇室家宴算是圓滿落了幕。


    中皇和皇後擺駕甘露殿,兩人散著步走向宮殿。


    “今天見著十一先生本人,孤原先的顧慮總算是煙消雲散了。”中皇邊走邊跟身邊同步的皇後說著話。


    “都說星辰國占卜術了得,可是在我看來,事在人為,我相信木子大師的眼光。”皇後說著,突然拉住中皇,然後湊到中皇耳邊竊竊私語起來,緊跟著的秦二水趕緊停住腳步,別過臉去,那些太監宮女們也都趕緊低下了頭。


    一陣私語之後,中皇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道:“有嗎?孤怎麽沒有發現?”


    “你呀!”皇後對中皇翻了個白眼珠子,“眼裏隻有國事,哪裏瞧得見孩子們的心事。”


    “皇後此話差矣!”中皇辯解道:“我平時也很關心他們,你看小五,柳大學士的課業,已經差人連夜送去了。”


    皇後看著中皇,話到嘴邊又沒說出口,最後隻能歎氣無奈微微搖頭。


    二人剛到甘露殿外,就聽見裏麵唐曉鈺的吼聲。


    “魏哥哥哪裏比不上他柏川?莫不是皇姐傾慕那柏川,才總是一邊倒……”


    殿門外,中皇和皇後交換眼神,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甘露殿。


    甘露殿內該有的都有,沒有的也有,已經不能用奢華來形容。


    “老遠就聽見你吵吵,怎們回了寢殿還這麽的沒規矩?”皇後繞開紫色布簾,走到殿中,看見唐曉蝶和唐曉鈺就站在靠牆的涼榻邊,徐步走過去,一個上了年紀的宮女隨行在後。


    見皇後來了,唐曉蝶和唐曉鈺轉身麵向皇後,作揖行禮,齊聲喊道:“母後!”


    “你為自己未來的夫君說話,無可厚非!”皇後走到涼榻邊角坐下,可以空出正中的位置,唐曉蝶和唐曉鈺轉身正視皇後,皇後端正身姿,接著說道:“可是你不能太過了。那十一先生是木子大師的親傳弟子,將來也是保衛我中夏國安寧的一份子,你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屢次上前挑釁?”


    不依不饒的唐曉鈺不削道:“母後為何現在就如此武斷?聽說他是從星辰國來的,將來是保衛我們中夏國還是護他星辰國,還說不定呢?”


    “胡說八道!”止步在紫色布簾後麵的中皇突然走出來,惱怒道:“今後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胡言亂語,父皇定不會輕饒!”


    唐曉鈺著實被嚇了一跳,她與唐曉蝶急忙轉身低頭,作揖行禮,喊著“父皇”二字,身體跟著中皇行走而動。


    中皇落座在涼榻正中,看著還低著頭的唐曉蝶和唐曉鈺,斥責道:“十一先生既然回到中夏國,就是中夏國的棟梁。今日你與那魏立新一唱一和,屢次挑釁十一先生,人家都沒有把你們怎麽樣,足以見十一先生的氣度和人品,豈是你們能夠揣度的?”


    ……


    “再看看人家的詩墨。”中皇瞥了一眼唐曉鈺,指著一個方向,依舊在發火,“都說看詩墨可看人品,再看看你看中的魏立新,技不如人就罷了,還小雞肚腸屢屢不肯罷休,今後怎能堪大用?也就你把他當寶貝!”


    “父皇……”唐曉鈺還想頂嘴來著,被中皇瞪眼嚇了回去。


    “好了,別說了。”中皇手一劃,“以後不許在背後妄議十一先生,否則孤先賞他二十頓板子。”


    見中皇還在惱怒,皇後起身道:“中皇晌午的時候,不是說要去看我宮裏的小八哥,要不現在就去吧!”說著起身對站在一旁的秦二水使眼神。


    秦二水心領神會,立馬說道:“哎呦,皇後娘娘公裏頭的那隻小八哥,能說會道的,可心著呢!”


    中皇瞥了一眼秦二水,秦二水仍陪著笑臉,中皇起身,走了兩步,側臉瞥向唐曉鈺,嚴肅道:“以後不許對十一先生不尊敬,如若不然,孤絕不輕饒!”說著拂袖而去。


    皇後衝唐曉鈺搖搖頭,隨著中皇離去,秦二水趕緊跟碎步在後頭。


    另一邊。


    夜色雖漸漸深下來,唐都的街道還熱鬧著,柏川他們散步在街道上,看著街邊的小商小販,擦肩來往的行人,一個個有說有笑的。


    忽然桑子和吳千斤說要提前會桑子學院,不陪柏川他們逛了。


    “這多好玩啊,怎麽說走就走?”辛子沫上下打量著桑子,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你想多了,就是覺得沒什麽可逛的,想早點回去歇著。”桑子說著對辛子沫翻了個白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妙音組隊混吃混喝,哪裏來的精力和臉麵?”


    辛子沫昂起腦袋,看著掛著星星的夜空,撇撇嘴,抖動著身子,說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桑子不想跟辛子沫再聊下去,看向吳千斤,“我們走吧!”於是兩個人留給柏川他們一對背影,直到遁入人群和暮色瞧不見。


    “喂,等等我!”辛子沫一邊喊著,一邊去追桑子和吳千斤,“你個老家夥,就知道……”


    柏川想叫住辛子沫,被妙音拉住了手,一雙純淨的眼睛仰看著柏川,“哥哥!是不是從明天開始,你就要住進東山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妙音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柏川抬手捏了一下妙音的臉頰,笑著說道:“傻瓜,哥哥隻是拜師學藝,又不是坐牢不能出來,怎麽會見不到?”


    妙音指著言冰霜,道:“是霜姐姐說的,她說以後想見你一麵,恐怕都很難!”


    柏川看向言冰霜,言冰霜趕忙解釋道:“我說的不無道理啊,你看,你一進東山,一切都要從頭學起,木子已經是地仙境高境,想要把他的本事全部學到手,那不得幾十年?我們怎能再輕易見到你?”說完看向身邊的百裏星辰,問道:“百裏你說,你想再見小川,是不是很難?”


    百裏星辰的確很想再見柏川,可是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言冰霜這麽一問,還真回答不上來,隨後支支吾吾起來,“呃,我……”


    “東山的人很好說話,尤其是木子太師伯!”紫龍平時的話雖不是很多,不過他的眼睛一直都是雪亮的,他拉著妙音的手,說道:“所以你隨時可以見你哥哥。那邊有賣冰糖葫蘆的,你想吃的話,紫龍哥哥可以買給你一串。”


    “想吃!”妙音興高采烈地說著。


    花洛洛瞄了一眼紫龍指的方向,“那裏有冰糖葫蘆,剛剛我怎麽沒看見?”


    “要一起去嗎?”紫龍問著花洛洛。


    花洛洛點點頭,於是三個人走了。


    留下柏川他們三個人站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尷尬的氣氛越來越濃。


    百裏星辰先是垂下眼睛,然後指著剛剛紫龍他們走的方向,說道:“其實我也想吃糖葫蘆!”說著轉身就走。


    言冰霜的視線跟著百裏星辰走了,當柏川張嘴要說話的時候,言冰霜忽然說:“我,也想吃糖葫蘆,小川你等著,我們去去就回!”說著小跑著追上百裏星辰。


    看著言冰霜和百裏星辰離去的背影,柏川抬手撓起了後腦勺,當兩個人的背影被來往的人擋住的時候,柏川才想起來起步跟上去,這還沒走幾米遠,便被一股殺氣逼停。


    柏川眼角的餘光看到周邊的人快速散去,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柏川的眼中。


    柏川帶著疑惑,沉聲道:“魏立新?”


    魏立新一句話沒有說,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張折好的白紙,隨後朝著柏川擲出。


    白紙離開食指和中指的夾持,平飛在空中,飛砸向柏川的臉。柏川頭一偏,並攏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接住飛來的白紙。


    柏川犀利的目光瞪著魏立新,雙手卻在打開折起來的白紙,隨後柏川垂眼掃了一遍紙上寫不多的字跡,道:“如果是在以前,我也許會欣然接受,可是現在不行!”


    柏川說著將打開的紙張按照原來的折痕疊好,剛要準備丟回去,魏立新說話了。


    “怎麽,堂堂十一先生,木子的親傳弟子,連接受一個無名小卒的挑戰都不敢?”魏立新上前兩步定住,看柏川的眼睛裏滿是鄙視,“我的生死挑戰書已下,隻要你簽字應戰即可,如果這樣你都不敢,我看你幹脆把十一先生的稱號讓給我得了,我來做木子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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