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對自己即將收的這第十一個親傳弟子,和自己的恩師長的一模一樣,他事先可沒有算到。


    所以在見到柏川的時候,他以為柏川是自己的師父,就跟桑子的第一反應一樣,不過很快他便調節過來,恢複理智。


    柏小飛再次喊了一聲師尊,木子這才抬眼看了看柏小飛,然後把視線轉向柏川。


    “起來吧!”木子右手親柔地向上擺動,示意讓柏川起來,接著說道:“以後你就是我的第十一個弟子,這些都是你的師兄師姐們,與他們打聲招呼吧!”


    這個時候,金苗走出隊列,來到柏川身邊,說道:“是我帶你上山的,就由我來給你一一介紹好了!”說著,右手掌心向上,指向柏小飛,“這是你的大師兄,柏小飛!”


    柏川麵向林軍傲作揖行禮,“大師兄!”


    金苗走到夏清風身邊,指著他說道:“他是你的五師兄,夏清風!”


    柏川麵向夏清風作揖行禮,“五師兄!”


    金苗如此將刀青、葉青羽、王青青、梅阿牛、林軍傲依次介紹給柏川認識,柏川也依次對他們作揖行禮。


    禮罷,柏川麵向金苗作揖行禮,喊了一聲‘四師姐’,然後環看一遍大家,問道:“為何不見二師兄和三師兄?”


    見大家隻是微微笑著,柏川看向木子。


    “二師兄趙雲鐸和三師姐冷璿常年守在彩霞關,所以在這裏你看不到他們。”金苗慢慢地解釋著。


    “你不是還要去仙神島麽?到時候你就能看到他們二人了。”梅阿牛笑著說道。


    柏川笑著點點頭。


    一個小童子突然走了來。


    他向木子行禮後,說道:“稟院長,柏將軍在外等候多時。”


    一提到柏將軍,大家都以為他是來找柏小飛的,都把目光投向柏小飛。


    “看來還是尋上了。”木子說著站起來,捋捋胡須,微笑道:“讓柏將軍進來吧!”


    “師尊?”柏小飛失口喊出這兩個字,因為他也以為他這個父親是來找他的。


    柏小飛是柏遲恭的第二個兒子,因為柏遲恭的大兒子柏小石早已亡故,而這個柏小飛醉心於修習星魂,對兒女私情根本就不上心,如此以往,豈不是要絕了柏家的後?


    所以柏遲恭時常上東山找柏小飛,勸其早日成婚,好為柏家留下後人,正因為這樣,柏小飛很是煩惱,不想見柏遲恭。


    旁人不知道,木子可知道柏遲恭這次正真的來意,於是笑了笑,道:“不必驚慌,你父親不是來找你的,如果你想離去,那便去吧!”


    於是柏小飛向木子行禮後離去。


    木子的其他弟子不好留下聽別人的私事,於是紛紛向木子行禮離去。


    柏川見狀,忙著向木子行禮,也準備離開,不想木子叫住了他。


    “小十一,你且留下。”


    柏川不解地看著木子,然後點頭留下。


    柏遲恭步履匆忙,好似生怕自己的孫兒跑了一樣,他繞著湖堤快步行走,時不時地朝柏川所在的方向看,見柏川就等在那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因為古陸之上已經許久沒有戰事,那些被封神的武士們幾乎也已經很久沒有露麵了,所以在現今的古陸上,木子可以說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許多人都對他禮遇有加,柏遲恭也不例外。


    迎麵走來的柏遲恭,第一件事就是對木子行禮,然後滿麵笑容地看著柏川。


    “他是西陽城那個請我們吃饅頭的老翁,隻是他為什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柏川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慢慢抬起雙手疊加,向柏遲恭行禮,“那日在西陽城受您一餐食,還未來得及向您道謝,柏川在這裏謝過!”


    “傻孩子!”柏遲恭的眼裏已經泛起心疼的淚花,上前伸出一隻佝僂的老手,就要撫摸柏川的臉。


    試問哪個不喜歡被人寵溺的感覺?


    在西陽城的時候,柏川從柏遲恭的眼裏,感受到過這樣疼愛的眼神,隻是現在已拜木子為師,自己還有血海深仇在身,加上柏遲恭的“疼愛”來的過於奇怪,他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傻孩子,是我!”柏遲恭指著自己,激動道:“我是你爺爺,親爺爺的那種,明白?”


    這個說法是柏川沒有料到的。自從父親和妙音姐死後,他就過著孤苦無依的生活。在他的認知裏,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他的親人。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爺爺,他哪能一下子相信?


    柏川毫無驚喜,扭頭看向木子。


    木子知道此時的柏川是困惑的,向自己投來目光,正是想尋找可靠的答案。


    “緣滅緣起,自有它的道理。”木子將雙手背負到身後,“柏老將軍萬中找到你,這其中有艱辛,更有他的道理,你且聽聽。”


    聽聞木子一席言語,柏川把視線落到柏遲恭身上。


    柏遲恭微微點頭,一字一句地說著:“你叫柏川,出生在中夏國邊陲的一個小村子裏,你的父親叫柏石,你的母親叫林紫月,對不對?”


    “不錯!”


    “那你可知道,其實……”柏遲恭一激動往前移動了兩個碎步,見柏川依舊有意避讓,他才控製住顫抖的手,接著說道:


    “其實你父親的真名叫柏小石,你母親的真名叫林瀟瀟。他們一個是我的親兒子,一個是我的兒媳婦,你說你是不是我的親孫兒?”


    “既是親兒子,那為何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柏川擺出一副懷疑的神態。


    “其中的緣由現在不便說與你聽,待日後有機會,我自會告訴你。”柏遲恭見柏川還在遲疑中,於是向木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巧了,柏川一下子無法接受柏遲恭就是自己親爺爺的事實,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想清楚,於是柏川也看向了木子。


    木子看著爺孫兩個人的眼神,笑了,“其實柏川已經接受了你是他爺爺的事實,隻是他還需要時間來消化,柏老將軍隻需耐心等待便好!”


    “還耐心等待?再等,煮熟的鴨子就飛走了。”辛子沫不請自來,他走起路來兩邊都生風。


    “老爺子?”柏川吃驚地看著辛子沫。


    “是不是看到我很高興,很欣喜?”辛子沫遠遠的就看見木子和柏遲恭‘糾纏’在柏川身邊,放聲開問道:


    “這兩個老頭兒是不是在欺負你?是不是在逼你?別怕乖徒兒,有師父給你撐腰,用不著怕他們兩個老家夥!”


    木子無奈地搖搖頭,麵向辛子沫說道:“既是答應了你,必定會兌現諾言,閣下何故如此匆忙?”


    “這個年頭還能信得過誰?”辛子沫把雙手背負到身後,單腳踏地,輕鬆一躍,飛越到三個人前方不遠處停下立穩,然後直接朝柏川走去,“木子已經答應,你可同時拜他和我為師,所以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啦!”


    柏遲恭用身體將辛子沫擠走,道:“我不同意,一下子拜兩個師父,那還不累死啊?這學海無涯,知識是學不完的,幹嘛勤奮到如此地步,拜兩個師父?”


    柏川剛想張嘴解釋,被辛子沫橫插一杠子打斷。


    “你懂什麽?”辛子沫右手食指點著空氣,道:“即使是少年英才,他也要勤加苦練!”


    “照你這麽說,天底下的人都勤加苦練去了,那,那人族豈不是人丁凋零的一發不可收拾?”


    “人丁凋零?你是在指人族?”辛子沫一頭霧水,不解道:“聽不懂,這是何意啊?”


    柏遲恭挑挑花眉,眨眨眼睛,聲音壓的有點低,“自是,自是指傳宗接代,還能指什麽?”


    柏川跟辛子沫瞪大眼睛,看向柏遲恭。


    “看什麽看?”柏遲恭把視線轉向木子,問道:“傳宗接代乃是人族的大事,有什麽好奇怪的?是不是院長,我看這位練習修魂是練傻了,連老祖宗傳承下來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噢,我總算是聽明白了。”辛子沫繞著柏遲恭轉了一圈,說道:“還以為你是來跟我搶徒弟的,搞半天,原來你是來找人傳宗接代的,早說,害得我急出一身汗。”


    說著,辛子沫伸手來擦額頭的細汗珠。


    “那又如何?”柏遲恭揮動雙臂,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傳宗接代說的不好聽,但這是女媧娘娘的旨意,生生不息之道也,怎麽啊,你對女媧娘娘有意見?”


    “呃,二位。”柏川終於插上嘴了,隻是對他們不熟悉,抱著敬畏之心,說話的速度放的慢慢的,“二位前輩,你們吵也吵了,鬧也鬧了,要不你們先……”


    “先到一旁歇息!”木子打斷柏川的話,笑著說道:“容小十一把事情理理,之後該拜師的拜師,該認親的就認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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