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光自成利器,開始四散開來。


    之後在九色鹿強烈的意願下,隻照射魔蘇一人,因此殺傷力也大大增強。


    你道那光到底有多強?整個修羅場被強光包圍在內,就連偌大的魔域城也沒能逃過這強光的照射。


    魔蘇側趴在地上,左手拂袖蓋住整個頭,七彩光氣掃射她周身,沒過多久,隻聽得魔蘇一聲淒厲的長叫。


    作為旁人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因為從九色鹿斷角處發出的強光還沒有消失,所有人都無法睜開眼睛。


    在這場強光浴結束之後,一切都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柏川睜開眼睛,看著魔吉子扶著顫顫巍巍的魔蘇站起來,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傷,魔吉子正準備帶著她離開。


    再看其他魔域城的將軍們,以及他們率領的不算多的士兵們,各個如夢初醒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以然。


    柏川第一個想到的是言冰霜,他拚命衝向言冰霜那邊,在經過魔蘇和魔吉子時,魔蘇伸出一隻手,竟然還想抓住柏川。


    隻是此時的魔蘇已經力不從心,像極了一個降級的魔武士,臉上和胳膊上都掛上了彩。


    魔蘇眼睜睜地看著柏川從身邊逃走,那不甘心的眼神緊緊盯著柏川不放。


    “城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魔吉子規勸著:“我們先躲躲再做打算。”


    魔蘇無奈,隻能將幽怨和恨意收斂,瞪了柏川一眼,隨魔吉子轉身離開。


    “妖女,哪裏走?”紫龍手握破甲槍,指著魔蘇,“殺了這麽多人,就想這樣離開,當別人命是兒戲嗎?”


    紫龍說話間,吳千斤和金作武以及其他參戰的武士,都鬆開捂眼睛的胳膊,前去堵住魔蘇和魔吉子的去路。


    瞬間,魔蘇和魔吉子被眾武士圍在中間。


    你道魔蘇的將軍們和士兵們,這個時候為什麽不站出來維護魔蘇的安危?


    那是因為這些人根本不是魔域城的什麽將軍和士兵,他們隻是魔吉子抓來的人族。


    因為魔域城有結界,加上魔域城有攝人魂魄的寶物,這寶物就安放在城主家宴客廳裏那巨大的黑色吊燈裏,所以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很多年前,魔蘇的父君被女媧和應龍鎮壓,而她自己也被女媧設的結界困在魔域城裏。


    怎奈魔蘇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女人,她同她的父君一樣,有著勃勃野心。


    在這被困的許多年裏,她和魔吉子聯手,抓來路過這裏的普通人或是武士,有能耐的就安排個官做做,沒能耐的,就成為魔域城裏勞作供稅的魔族百姓,所以說魔域城實乃是座空城也不為過。


    經過九色鹿這次七彩強光的普照,那些被迷了心智的人,全都蘇醒過來。


    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自主意識,他們蘇醒的那一刻,都是懵圈的,主要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魔域城裏?


    那些尚未被迷惑的人,都好奇地看著那些不知所以的人們。


    “他們這都是怎麽了?”言冰霜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扶著柏川的胳膊站起來,“怎麽不像之前喊打喊殺的,看著倒有些不習慣。”


    “你下次顧著自己一點好不好?”柏川皺起了眉毛,“如果傷著心脈,該如何是好?”


    “不會的。”言冰霜莞爾一笑,“二哈不過四級武士,想傷我心脈,還得再練幾年。”


    “我們見過?”二哈忽然湊到柏川和言冰霜之間,嚇的他倆一哆嗦,三三獸問道:“我怎麽對你們沒印象,不過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有意識清醒的人都無法相信,他們的注意力逐漸被那些人給帶走。


    “隻要你說出怎麽出結界,我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柏川扶著言冰霜走向包圍魔蘇和魔吉子的包圍圈,“我想那一次我們全部暈倒,不是酒食的原因,而是那盞黑色大吊燈有古怪,對不對?”


    “哼,沒想到時隔這麽久,你還是那麽聰明。”魔蘇瞄了一眼言冰霜,定睛再看向走來的柏川,“我雖然想將你留下,卻從來沒有加害你的心思,你何不放我離去?”


    “你休要狡辯。”言冰霜指著橫七 豎八的屍體,“他們就不是人命?就該被你無辜殺害?”


    魔蘇瞄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昂起了不以為然的頭,沒有說話。


    “說白了,這就是戰爭。”魔吉子急了,“戰場上哪有不死人的?更何況,他們又不是我們殺的,你們可別忘記,真正動手殺他們的是三三獸,他可是你們人族。”


    三三獸聽見魔吉子不僅子提到了自己,還誣賴自己殺了人,本就是個急性子的他哪裏受得了,粗聲粗氣地說道:


    “誰在背後誣陷我?我乃昆山三三獸,從不做打家劫舍之事,更別說殺人越貨,你且給我站出來,我們一決高下。”


    三三獸說著,疾走向魔吉子那裏。


    柏川跟言冰霜同時對三三獸翻了個白眼珠子,其中言冰霜對柏川小聲說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是誰,為何這般構陷於我?”三三獸扒開人群,大聲喝斥道:“歪瓜裂棗的,給你一把劍,可拿的動?”


    柏川和言冰霜再次對三三獸翻了個白眼珠子,這一次柏川開口說道:“脾性一點未變,還是那般盛氣淩人。”


    柏川見這麽多人圍住魔蘇和魔吉子,他們一定是逃不掉了,於是扶著言冰霜來到花洛洛和唐芸昊這邊,忽然身後一陣巨響,跟著還有漆黑的濃煙冒起。


    被驚著柏川他們全都看向巨響發出的地方。


    那些圍住魔蘇和魔吉子的武士們,紛紛用手扇著麵前嗆人的黑煙,並且咳嗽了幾聲。


    “怎麽回事?”衝過來的柏川和唐芸昊幾乎齊聲問紫龍和吳千斤他們。


    有些武士扇著黑煙,尋到黑煙發起的地方,魔蘇和魔吉子早已經沒了蹤跡。


    “那兩個魔族人不見了。”一個武士說著,這樣的結果瞬間在人群裏炸開了鍋,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議論他們到底去了哪裏,有討論的更有揚言去追的。


    “這裏畢竟不是我們人族的地界,我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是趕快離開這裏,以免會有什麽變數。”金作武提議道。


    “我同意金兄的提議。”吳千斤說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帶著他們快走。”說著,金作武與他的六個學生去招呼還坐在地上休整的弱勢群體,起身,盡快隨他們離開這魔域城。


    “不是,你們別急著走啊,倒是跟我說說,我為什麽會在這魔域城裏?”三三獸追著金作武問道。


    “還有我。”二哈和其他蘇醒過來的人逐漸匯聚在一起,跟在人群後麵,追問著前麵疾走的金作武他們。


    這還沒有結束,本以為隻有這波人被迷了心智。


    不料走到魔域城城門口之時,成群結隊的人湧來,他們都是魔域城裏的百姓,受到九色鹿七彩光照,都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心智,於是都趕著出城。


    說到落在後麵的柏川他們,一時間沒能快速撤離。


    妙音雙膝跪在地上,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撫摸著側躺在地上的九色鹿。


    九色鹿看上去不太好,它已經奄奄一息,懵懂的鹿眼快要睜不開,看上去很疲累,馬上就要睡去的樣子。


    九色鹿被折斷的鹿角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殘垣斷根的鹿角流淌著七彩流光,這樣的七彩流光沒有絲毫殺傷力,接觸到地麵後,變成綠色植被和花朵,隻是那些全都植物瞬間枯萎了。


    先前散射出的七彩光接觸到地麵,也長出綠色植被,這一批植物一開始鮮活,後麵開始蔫了,失去了一開始的生機盎然,有的綠色植物已經枯萎,不再顯眼。


    此時此刻,在這裏的人並沒有太在意這些植物,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妙音和漸漸衰弱的九色鹿身上。


    柏川是妙音的哥哥,九色鹿因為救大家而受傷,妙音傷心,柏川自是能體會到妙音的心情,於是走了過去,慢慢蹲了下來,輕輕握住妙音稚嫩的肩膀。


    妙音感覺到柏川和自己一樣難過,於是抬眼看著柏川,說道:“哥哥,鹿兒是不是……”


    這個時候言冰霜和花洛洛蹲到九色鹿身旁。


    “我有藥丸。”花洛洛急著從別在腰間的繡包中,拿出那顆黑乎乎的藥丸,遞到妙音的手裏,“雖然我不知道這鹿兒吃了能不能好轉,不過有藥,總好過沒有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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