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被我渣過的前任們無處不在 作者:黑夜長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江聲:“可是我和你不是一家人。”“曾經是。”江聲又說,“沒有血緣關係。”“萬一有呢。你不覺得我們有些地方是很相似的嗎?”“那是生活在一起的傳染性!”江聲還說,“也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最後,江聲下結論,“你現在還把我帶在身邊,別人會對我們的關係有這樣那樣的猜測。”“這個好看嗎?乖乖。”男人身形高大瘦削,有種青竹般遺世獨立的骨峭感,微笑的樣子很溫潤,同時像是聽不懂人話的孤魂野鬼。江聲不起床,他就蹲下來,拿著一隻冰涼的表搭在江聲的手腕上,“和哥哥是一個款式。大家看到,就知道我們是兄弟了。”的確是很好看的表,亮晶晶的。但是江聲覺得江明潮的話好怪。誰能看到一個款式的表猜他們是兄弟?大多數人隻會猜他們是情侶。因為人的八卦心就是注定喜歡往這方麵延伸拓展。江聲看著男人蒼白的手指為他調整著,手背上有著青紫色的痕跡。他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我偽造了一份鑒定書。”江聲困頓地:“哦哦。”半晌他猛地睜開眼睛爬起來,“啊?等等,什麽?”“我們兩個的血緣鑒定。”江明潮說,“這次宴會,這件事情會作為重點宣布。”江聲的腦袋短路了,他感覺哪裏不對,但很難說清到底哪裏不對!隻能下意識地順著江明潮的思路走,“血緣鑒定?等下???”“我總是很擔心,我走之後江江沒有人照顧。”他垂著頭,調整著表帶的位置。黑色的長發落在膝蓋上蜿蜒,“遺囑立給你仍然會帶來很多麻煩,但如果你就是我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有意見和有顧慮的人就隻能給我閉嘴。”江聲哪裏還睡得著!他徹底清醒了,目光帶著一種驚恐和愕然在江明潮的臉上逡巡打量:“……你最近身體不好嗎?”江明潮搖了搖頭,“體檢一切正常。”江聲:“那你說這個幹什麽!好晦氣。”他默默縮回了手,“撇開別的不說,首先我現在錢夠了不想要你的錢,其次我覺得你明明有很多別的辦法處理這件事。”他和江明潮之間有血緣關係這種事情一看就不合理。怎麽,是江庭之出軌了楚魚,還是他媽在外麵有了別的兒子。光是想到江聲就覺得荒謬,不可理喻。江明潮輕笑。“是啊。”“可是我就是想做江聲的哥哥怎麽辦。”他有一副柔軟甚至悲憫的麵相,帶著微笑的樣子像是三月彎彎的楊柳,“名義上的,血緣上的,眾人眼中和口口相傳的故事裏的,我都想要。怎麽辦?”江聲盯著他看了兩秒,選擇重新把被子蒙在臉上。“我不想!”他的聲音悶在被子裏,凶狠並且不講道理地驅趕遠道而來的兄長,“走開,我要睡覺。”第128章 宴會就宴會之江聲不想起床是真的, 但是江明潮聽不懂人話也是真的。他被吸血鬼一樣沒有血色且冰冷的手從床裏撈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一隻湯圓。被夾走,然後他努力反抗又滾回去,然後再被夾起來, 還要被掂著腰似笑非笑調侃一句:“看來嚴落白做飯比哥哥好吃。”嚴落白剛寫完昨晚的工作總結發給江明潮的郵箱, 就聽到這句話。他在不遠處麵無表情地和助理一起待命, 胸腔裏好像有一個水龍頭不慎開啟,不間斷地滴著水, 不停地發出噪音。感到一種無處宣泄的煩躁, 很誇張地不斷鼓動。也許是因為他總在做y裏的一環。嚴落白的身份就擺在這裏。導致他總是在看著, 總是旁觀,像是童話故事裏的惡毒繼母惡毒姐姐,解決麻煩的仙女教母,沒有就不行的南瓜車水晶鞋,甚至裝著公主的水晶棺、被公主拿在手心裏的一捧花,唯獨不是……他猛地一頓。沉默地擰著眉毛垂下眼睛。他不明白他到底在期待什麽,但他又好像的確有期待的理由。江聲半眯著眼睛、找好鏡頭角度, 扶著他的臉親過來的後勁到今天再度衝擊過來, 胸腔中的酥麻感在隱晦而刺激地背對江明潮爬行。但是一切在江明潮麵前都不能表達。他還需忍耐。嚴落白感覺到他現在不應該如此沉默,他至少應該說些什麽。但是所有字母的韻律都在腦袋中攪合成一通漿糊, 他作為一個經紀人,竟然忘記了該如何表達。沉默中,他轉過頭,鏡片後的目光瞥向y的二環。身邊的同僚助理熱淚盈眶, “少爺, 江先生很久沒這麽笑過了!您不在的時候他連飯都吃不下去。”嚴落白額角青筋跳了下:“……”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為什麽你很樂在其中的樣子。江聲十分崩潰, 道:“那就讓他餓死啊!裝什麽空巢老人!”嚴落白覺得江聲說得很對,非常對。他用力地攥著手麵無表情地看江聲再次連人帶被子被江明潮夾起來,腦袋上的亂毛飛起來,很無能狂怒地掙紮,然後死掉一樣掛在江明潮的肩膀被帶走,憤怒地說,“嚴落白你不知道幫幫我嗎,沒用的東西。啊啊啊,我恨你!”嚴落白被江明潮瞥了一眼,竭盡全力顯得事不關己,“江先生才是我的老板。”江聲真的很崩潰,發現江明潮這個病秧子也可以輕鬆把他桎梏住的時候,真的懷疑是不是全人類力量進化沒有帶他。受不了了。大力水手的菠菜罐頭到底在哪裏?我吃我猛猛吃。江聲和江明潮的相似性體現在臉之外的任何地方。比如都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又比如。江聲的優柔寡斷,並不影響他在決定性時刻做一個堅定的人。江明潮對江聲聽之任之,也不妨礙他在決心做什麽的時候不聽任何人的意見。如果是別的人,在江聲叫他滾的時候要麽真的麻溜地滾了,要麽死皮賴臉地留下來黏上來然後當剛剛的話沒說過。和江聲的相處之道一向很清楚,要麽聽他的,要麽別來沾邊。但是江明潮的確可以是一個例外。這個例外是江聲給他的,因為江聲的確把他當做哥哥看。所以江明潮覺得現在做的事情也理所當然。他要做更名正言順的江聲的哥哥,這不算過分。甚至可以讓江聲安心一點。他總是被愛著,也因此總是收獲不想得到的愛,這真的很沒辦法,因為有私欲才是一個正常人。但對於江聲來說,這世界上必須有一些愛不能變成愛情,因為親情、愛情、友情同時存在,才是一個人情感上的圓滿。而江聲哥哥是無法覬覦江聲的。所以他們的名字出現在一起所有人都會覺得理所當然,他對江聲的愛護有了更清晰合理的理由。比戀人更緊密的關係就是血緣,這規定他們必須糾纏。再不耐煩都要回頭看一眼。江明潮把江聲放在沙發上。江聲好累,於是暫時不想糾結江明潮在發什麽瘋,但他還在糾結這件事情的邏輯問題,抓著他的肩膀晃,“你非要這樣嗎,你動動腦子想想啊江明潮!你想想這怎麽可能?”江明潮把架子裏的耳夾放在江聲的臉頰比對。換了幾種顏色。紅色豔麗,很適合江聲。但是也許到時候媒體拍到照片就會說江聲和初戀沈暮洵舊情難忘、證據確鑿。綠色清透,也很適合江聲。但是有一對兄弟有著討人厭的綠眼睛。他似乎陷入一種困境。他指尖捏著堅硬的耳釘轉了轉,驀地開口,“嚴落白。”嚴落白輕聲道:“ 老板。”江聲的質問戛然而止,他瞬間抬起眼看向了嚴落白。然後在下一瞬間有些遲鈍地想,他是不是不應該在江明潮喊嚴落白的名字的時候反應這麽快?會暴露的。啊,等等,有什麽好暴露的。他陷入一種迷茫。一種沉默在空氣中靜謐地流淌。江明潮隻是說,“你來看看,什麽顏色更適合江聲?”嚴落白抬起頭,冷厲的目光在鏡片的削減後顯得沉默而理性。江明潮蹲在江聲的麵前,清早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有了些靜謐的光影。陰翳擋著眼睛。他看著江明潮耳邊的藍色耳釘,張了張嘴,無法發出聲音。片刻後,他放在身邊的手微微蜷緊。江明潮別過頭咳嗽起來,男人高而瘦的軀體像是被大風摧折過的竹子。江聲感覺他像是隨時會碎掉的瓷器,因為年久失修生鏽會隨時散架的機關人偶,皺著眉沒好氣地咕噥,“病秧子。”嚴落白看得出來,他眼睛裏又有著好明顯的擔憂。他的目光緊盯著江明潮耳朵上的藍,幾乎感覺那燦爛的藍色化成尖銳的冰錐,紮進他的眼裏,流出鮮紅的血液來把那顏色融化。江聲以前說他像是一個機器人。如果他真的是,現在應該是缺乏機油,所以聲音顯得有些緩慢和滯澀,“藍色更合適。”江明潮看著托盤裏數量最多的藍色耳鑽。就算是藍色,也有著很多種色係,有天空一樣明亮的,有海洋一般深邃的。他說:“是嗎。”他蒼白到有些病態的臉上掛著笑容,得到回答之後,才拾起裏麵的藍色耳鑽放在江聲的臉頰旁比對。“眼光還不錯。”江明潮說。然後才開始慢慢解釋江聲的問題。“邏輯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要緊的東西,因為我做事從來不需要和無關緊要的人解釋。”青年望著江聲,溫和嗓音裏帶著一種冷淡的沙啞,“何況死人是不會從墳墓裏出來說話的。”中間的故事就交給別人隨便填補,有什麽所謂。他隻需要給出一個結尾,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他們信或者不信又怎樣,他掌有的東西,是“事實”。江聲:“……”一時間不知道他在說江庭之還是楚魚。江庭之又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