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我接吻的時候說這個是什麽意思?”江聲:“我們這個叫接吻嗎。”他又說,“這叫取證。你叫我威脅你,我這不是正在取證嗎?”青年骨節分明清瘦的手指把嚴落白的側臉擰過來。“嚴落白,你可別爽到啊。”江聲擔心地說,“不然我真的會生氣。”嚴落白:“……”“對啊,就是這種表情。憤怒一點,掙紮一下。”江聲拍拍他的臉,響聲很清脆。嚴落白被他打得發懵,“你”江聲親親他的嘴角,嘴角掛著笑,睫毛耷拉下來,一雙眼睛是顯而易見的濕潤明亮,“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的老板我的哥哥,你甚至都不敢讓他知道這件事。”嚴落白:“……你別說了。”江聲當然要說,“沒有人會知道的!你沒辦法告訴任何人,我哪怕把你踩在腳底下、把你當大馬騎、讓你做我的狗戴上項圈跪下來,你都沒辦法找人訴苦。你不會把這麽屈辱的經曆告訴別人的,你會覺得好丟臉。”嚴落白承認自己的思維實在死板。他在今天之前從未想過這些話會從江聲的口中說出來。他以為這些突破底線的話語會讓他血液沸騰、怒火高漲、大腦充血,可實際上他的血液的確沸騰了起來,隻不過都伴隨著激烈的細密的電流湧向了別的地方。他腦袋空空地望著江聲。瞳孔不斷收縮震顫著,他緊咬著牙關閉上眼別過頭去喘息。“江聲……”他的聲音好沙啞,“你根本”他忽然想起了之前沈暮洵在綜藝裏說的那些話。“……讓我看到你有多壞,多惡心,多令人不齒,多讓人無法忍耐。讓我徹底看穿我的初戀是個什麽樣的人。讓我的幻想破滅,讓我的執念消解,讓我從這數年的陰影裏走出去。”“你不需要對我好。你的任務是用盡一切讓我討厭你、讓我恨你。敢不敢?”……如果現在他經曆的這一切,就是沈暮洵當時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想要的東西,那他隻能說:沈暮洵實在是太多陰謀詭計。他和江聲戀愛時間是最久的。他怎麽可能不清楚江聲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難道不知道,江聲這些頑劣的把戲,根本達不成他的目的。他嘴上說著恨,說著絕不回頭,然後一遍又一遍地把江聲拽回來和他糾纏不清。他“誰讓你閉眼的。”他說,“你要聽我的話,嚴落白。”嚴落白喉結滾動著,他張開嘴想說話,卻隻能看著他。桃花眼迤出一點淡紅的痕跡。鼻尖也紅,嘴唇也紅。明明剛剛被親得哼聲喘氣,現在又一副頤氣指使的壞樣子。江聲站起來,“我手裏有你的把柄,你從此之後隻能聽我的話了。”“…”江聲背著手繞著他轉:“別人看到你對我畢恭畢敬低三下四會很驚訝吧,你又會怎麽解釋?嚴落白,你很快就會意識到,你真的做了一個錯得離譜的決定,你竟然把項圈和刀都交到了我的手裏。”“……”江聲坐到沙發上,都還假惺惺地在說:“好可憐。嚴落白,你會被我欺負到抬不起頭的。”“…………”“我會動不動就用這個視頻威脅你,把它放在大屏幕上投影出來讓你看,讓你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今天你的不甘願。然後你會很生氣,但是對我沒辦法。”嚴落白的手指蜷縮,筋骨凸起。他用力壓著眼睛,胸口劇烈起伏,壓低嗓子用力地從牙齒間擠出來,“夠了。”他不知道他現在要表演出一副什麽樣子才能讓江聲稱心如意。江聲真的很興奮。他爽到了,所以把嚴落白的手挪開,低下頭去和嚴落白的眼眸對視著。那雙純粹的黑眸彎彎的,桃花眼的弧線往上勾翹,在笑起來的時候顯得更加明顯。很漂亮的眼睛。使壞的時候怎麽也這麽亮。他說,“明知道我是什麽樣子的人,還被我這樣對待,這樣威脅,很失望吧?有沒有全麵崩盤的感覺。”崩盤是真的有。很強烈。但絕不是江聲說的這種。“你真的完啦。嚴落白。”江聲捧著他的臉,離得好近,輕輕地念他的名字,像是一種宣判,“然而你回不了頭了。”嚴落白攥住他的手腕。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像是火鉗一樣箍著他,他緊繃著側臉,咬著牙開口,“說夠了沒有?你差不多行了。”江聲有底氣了,完全置若罔聞!“因為一切都已經發生,你被我錄下了這麽糟糕的證據,你已經被我掌控到了。到我玩膩之前,你會被一直捆綁在我這裏。”江聲對很多人糟糕過。他讓不甘心做朋友的楚漆重新回到最好的朋友的位置。楚漆那時候對他說的話大意是,“你明知道我已經放下了自尊,淪為你的玩具。”可江聲不會真的讓楚漆做他的玩具的。他最好的朋友,他的摯友,他人生的半數經曆都無法離開楚漆,他不會真的舍得讓楚漆做毫無尊嚴的玩具的。可是嚴落白不同,江聲和他之間並沒有這麽深厚的濃烈的感情。江聲這下真的有點嚐到甜頭了。這種掌控別人要害威脅別人的感覺怎麽有點爽爽的!!好啊。這不就是農民一朝翻身壓地主嗎?江聲在嚴落白的沉默裏繼續叮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真的那麽壞的。”他又說,“明天你要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你要悄悄的,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嚴落白緊攥的手指緩慢鬆開,深邃的眉眼帶著一種怪異的壓抑,“知道了。”江聲開始不說話了。空氣忽然之間陷入了安靜,嚴落白又轉過頭去看他。眉眼麗漂亮的青年在看著他,領口淩亂,黑發也淩亂,睫毛濕漉漉地半翹著。“你也太配合了。”江聲好像並不滿意,“我好沒有成就感。”嚴落白覺得江聲的性格實在是麻煩得要死。他不太想承認他的確被這種性格拿捏住了,但嘴巴一張,忍不住就說,“那你還要我怎樣?”“我要做到什麽程度你會生氣?”江聲握著嚴落白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我工作了一天,走得好累,好辛苦,你幫幫我吧,嚴落白。”嚴落白終於找到了平時和江聲相處的那種狀態。不必被那種入神的失序感籠罩,讓他終於有了種腳踏實地的安全感。英俊沉穩的臉上帶著一種無機質的冷酷,“我難道不是工作了一天,很辛”他的話音陡然頓住。他擰起眉毛。他開始思考在這種環境下,江聲會說的,“幫幫我”是什麽意思。夢境的片段反複閃回,呼吸又開始被打亂。燥熱感從四麵八方極具壓迫感地襲來,擠壓他的理智,耀武揚威地叫囂。嚴落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嚴落白不知道他想威脅什麽。他並沒有被威脅到的感覺,理智像是被燒毀到隻剩下斷壁殘垣苦苦支撐,他胸口劇烈起伏,捏著江聲手臂的手指發著抖。“你瘋了嗎江聲。我在你心裏是這種人?我們的關係到底哪裏給了你這種誤導,讓你覺得我可以對你做這種事?你覺得俘獲我也特別輕易?你認為我也不過是你勾勾手指就能趴在你腳邊的一員?”他質問。江聲:“我”嚴落白說:“僅此一次。”江聲:“……?”嚴落白表情冰冷,喉結微微攢動一下。夢境和現實到底哪裏有區別。是一種什麽感覺,什麽味道,是不是和夢裏的一樣。他擰著眉毛,理智在一遍又一遍地說夠了,可以了,不要再繼續了。但是身體卻逐漸在江聲的目光中傾斜。保持著正經的表情,半跪下來,摸索著眼鏡戴了上去。江聲:“……你在幹什麽?”他不應該走到這一步的。他不應該。嚴落白靠得更近。熱氣撲得江聲感覺渾身竄起了電流。他慌忙地往後縮,嚴落白下意識用手抓住了他的腳踝把他往下拽。江聲腦袋嗡了一下。“等等!我說的是幫我捏一下腳,捏一下腳!!啊啊啊,你在看哪裏,你在幹什麽??嚴落白!!!”啊啊啊。受不了了!怎麽會這樣!救命,救命,救命。江聲好脆弱,他又崩潰了。第118章 皇上就皇上之嚴落白的酒徹底醒了。找回理智的感覺真的很好, 不用當一個沒腦子湊到江聲麵前挨巴掌的戀愛腦真的很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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