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被我渣過的前任們無處不在 作者:黑夜長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楚熄在江聲半脅迫的動作下張開嘴,他仰起頭,喉結攢動著,仍然眼也不眨地盯著他,“我……”含糊的聲音一頓。他的舌尖不經意地碰到一點江聲的手指。江聲眼睛瞪大,迅速收手。楚熄被他這麽強烈的反應逗得笑起來,炙燙修長的手覆在江聲的手背握住,筋骨都繃緊律動著,像生怕江聲跑掉。他跪得更低一點,綠眸裏似乎有什麽情緒沉鬱地往下墜,輕聲說,“想做哥哥的狗狗。”把江聲叼起來咬回自己的窩,然後藏起來,埋得特別特別深,誰也找不到最好。當然。他和那些男的根本不一樣,他是寬容的,大度的,江聲想要的一切他都會給江聲奉上。除了楚漆。江聲徹底愣住了,他黑色的眼睛裏帶了些茫然,掐著他下頜的手也頓住。這句話好像有點把江聲嚇到。楚熄眼睛慢速眨了一下。他上次和江聲離得這麽近還是接吻的時候,熱氣蒸騰上來,耳朵眼睛都發紅,他的腦袋就有些生鏽開始轉不動。於是在這種混沌又炙熱的情緒裏,他張開嘴想要解釋。然後在“我是開玩笑的”和“其實這是網上大家都會說的話啦”裏麵選擇了,“汪汪汪。”江聲的怔愣愕然變成了一聲笑。不是,怎麽有人真的學小狗叫啊!江聲再怎麽生氣都有點忍不住了。也許是太過好笑,又或者太離奇?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去逗他的下巴,“小狗,小狗,我是誰?”楚熄熾熱的手心貼著江聲的手背。他有些茫然似的望著他,明明有些鋒利靈巧的眼睛這會兒顯出一種野性未馴無法理解人言的遲鈍。他跟隨本心,低下頭把臉貼到江聲的手心。呼吸都炙熱地噴灑下來,江聲的手指縮了縮,被楚熄覆在手背上的手指攥緊。楚熄很喜歡這麽做,很喜歡讓江聲捧著他的臉,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關於江聲的一切,有許多許多,都是楚熄無論如何都沒找到答案的未解之謎。“你是我的,”他的眼睛濕漉漉地揚起,很漂亮、富有生機的綠色望著他,“主人?”江聲手指猛地一縮!耳廓一麻!他心髒往下墜,逗弄他的手觸電縮了回去,咽了下口水。完了,遇到怪東西了。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他發誓自己不是這樣意思不對,他好像確實知道楚熄會怎麽喊 但是!啊啊啊!他不知道會是這種效果啊!反正、反正他不是這麽奇怪的人!還好鏡頭被關在外麵,麥克風也被關掉了,不然江聲真的要被嚇死!他仿佛已經體會到嚴落白的奪命連環call了,到時候怎麽解釋啊根本解釋不了!這太恐怖了,嗚嗚。江聲喘了口氣,臉上的紅還沒平複下來,凶狠地告訴他:“不準亂叫。”活動室裏的燈光輕柔溫暖,落在江聲的臉上,漂亮的眼睛內勾外翹,揚起的弧線素筆難描,流水一樣的餘韻讓他的眸子顯得幹淨無害。這樣盯著他看的時候,不像是生氣。“好。”楚熄從善如流,他彎著腰湊近一點,眼睛很明亮,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什麽難堪或者難為情的事情。江聲再次伸手擋住他,“不可以。”楚熄:“嗚嗚。”“裝什麽哭,我都還沒哭!”楚熄:“汪汪。”啊啊啊啊!什麽啊,什麽啊,什麽啊!“……”江聲真是服了。無語,好笑,還有一點羞恥心作祟,他也分不清到底哪樣占了上風。他深呼吸,艱難地說,“你不要這樣,傳出去我們兩個的名聲就完了!我們會被說成是某個圈子裏玩奇怪玩法的人。”楚熄眨眨眼,然後忍不住了。他笑出聲,手臂把江聲摟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蹭了蹭。“而且,”江聲推著他的肩膀說,“你不可以親。這樣我怎麽交代,一出去大家都看出來了,很奇怪!”特別是楚漆。楚漆的觀察力敏銳。也許因為他總是沒辦法太懂江聲心裏想著什麽,作為補償性的措施,他會在江聲身上的細枝末節投入更多的精力,以此作為另一種形式的“了解”。像是野獸的天性,也像是一種機器人。無法達成心與心的交流,就用精密複雜的算法運行千次萬次,總能夠和別人達成一樣的結局。總之……常常是江聲什麽都沒說,他卻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麽。如果真的和楚熄親過,然後回去又要麵對楚漆!並且對方不免會發現這樣的事情,到時候江聲真的要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了啊啊啊!很恐怖的好嗎,饒了他吧。楚熄很少被江聲這麽強硬地拒絕,心情一下子就跟著淅瀝瀝的雨聲低落下來。一母同胞,楚漆為什麽就是這麽命好。見到江聲之前,他覺得自己確實調整好了心情,無所謂。隻不過是假情侶而已,誰會因此得意啊?但見到江聲之後,他嘴巴裏胃裏都在止不住的冒酸水,嫉妒到牙酸。虛假的名分也是名分,這麽多人會看到的怎麽不算一種真實。他也好想要,憑什麽又白白便宜了楚漆那個狗東西。他都已經和江聲在一起過了!他還一次都沒有!他低落的樣子實在可憐,像是無形的耳朵尾巴都一並低垂下去,懨懨的可憐樣子在雨聲裏像是被打濕的流浪狗。江聲的手碰到他的頭,楚熄抬起頭。江聲擼了一把他的卷毛,無奈,“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我回去?”“你晚上都要和他一起睡覺了,現在陪陪我怎麽了。”楚熄說,“他會在晚上悄悄對你做什麽誰知道呢。那種衣冠禽獸。不然我來陪你一起好了!”江聲:“……你是變態嗎?”楚熄:“怎麽會!”江聲:“你就是吧。”楚熄:“真的不是。”江聲盯著他看了兩秒。楚熄支著身體起身,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硬幣,放在指甲上麵彈起來。江聲的視線不由得跟過去。“哥哥,要不要猜猜是正麵還是反麵?”楚熄眨眨眼睛。“嗯?”“正麵是留下來,反麵是跟他走。”“不用這麽麻煩,”江聲說,“我會跟他走的。”“真的嗎。”楚熄,“我要哭了。”“真哭嗎?”江聲說,“哭好看點。”楚熄:“……”“雖然現在已經是不倫不類的朋友。”江聲說,“但無論如何,這麽多人麵前,我希望他得到體麵的對待。”楚漆二十多年的生命,幾乎所有不體麵的時刻都消耗在江聲這裏。不合時宜的結局,不能出現在他們這裏。楚熄望著他看了片刻,把手放下去。楚熄沒什麽好說的。他很少因為什麽事情愧疚,他都願意為愛當三了,他不要名分也不要尊嚴,沒有什麽道德感可言。野狗也會聽話的。能讓他選擇放棄的,隻有江聲的決定。可是他放棄不意味他心甘情願。那種野火在他心裏騰然燒灼著,嫉妒中裹挾不甘,不甘中帶著怨恨。從他的心髒蜿蜒到胸腔,最後爬上他的口鼻讓他體會到了片刻的窒息。他反複品味,冷視、嗤笑、譏諷,最終歸於一種無可抵抗的平靜。“哥哥。”他跪在江聲麵前,一張俊美的臉上細看還能看出一點晦澀的稚氣,這一點點的稚氣隱瞞在他的疤痕中並不那麽顯眼。“你總是為他考慮。”他抬起頭,唇線抿直,歪了下頭,黑色繚亂的卷毛擦過深邃的眉眼,“我呢?”“從以前就是,他擋我的路擋了太久了。”“我等你們分手等了好久。但因為你要考慮楚漆的想法,所以不可以和他的弟弟在一起。”“我還什麽都沒做,也沒有惹你生氣,因為楚漆的存在我就不能被選擇。”楚熄問他,“那我要怎麽辦啊。”當然,這怎麽會是江聲的錯。十七年的感情,江聲有心軟,有情結,會放不下是在所難免,理所當然。有問題的是楚漆。不就是十七年嗎,他放下一下怎麽了,這很難嗎?真的很沒用。江聲怔了下。琉璃一樣黑色的眼眸在光線映照下熠熠生輝,眨了眨,不知道是搪塞還是真心的話語摻雜在雨水的聲音裏,如同攪拌著蜂蜜罐子一樣讓楚熄陷入一種甜蜜的眩暈。“我也很在意你。”江聲說,“不隻是為他考慮,也是為你考慮。”真話,假話。分不清。楚熄自詡很了解江聲,可是他分不清江聲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他茫然,他也感到飛揚的愉快。雀躍的心跳證明著一切。這絕非是和楚漆對比而滋生的勝利感盡管這也包納其中。更多的是,江聲也很在意他。這句話就足夠重要。假話又怎樣。他甚至願意為他說假話,這不是愛是什麽?“我不想再給誰造成什麽負擔,顯得好像我是什麽災星煞星,和我在一起就要被下降頭一樣暈頭轉向。”江聲鬱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