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硯對於這具身體像是早有體會,他像是把玩一塊玉器或是陶瓷,輕車熟路地就讓我在他的手下動了情。我不敢叫得大聲。畢竟一牆之隔,外麵的人又不是聾子。等他興致消減,我的腿卻已經完全軟了。我扶著鏡子站起來,隻看見裏麵的自己麵色潮紅。我剛轉過身想要出去,梁硯卻倚著台子,眯著眼睛看著我。他說:“過來。”我乖乖地走上前去。梁硯就這樣看著我,似乎有些慵懶,然後向我眨了眨眼睛。我瞬間心領神會,俯身從梁硯的口袋裏拿出煙,熟練地遞給他幫他點火。他用修長的手指夾著煙,似乎在想著些什麽,等了一會,手指撣了撣煙灰,又瞥了我一眼,然後說道:“跪下吧。”我立刻乖乖地跪下來,用嘴去叼梁硯的皮帶。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做過許多次,已經能非常熟練了。我十分賣力,想盡辦法地想要討好它。我想要讓這段時間更快過去,但總是事與願違。梁硯的目光落在我的頭發上:“似乎又長了些。”我說不出話,隻能含混地應了一聲。“你那個不中用的哥哥,現在是鉚足了勁頭要和梁家魚死網破。”梁硯說道,“這節骨眼上,你還開罪了人。”我半天都沒想明白這中間的關係。我確實有個哥哥,不過我和那個哥哥基本上都不算兄弟,算是長得也不像血緣上有一點點相關聯的、不熟悉的陌生人。梁硯沒和我講過,但林叔提起過幾次。我那個哥哥繼承家產後便子承父誌,一心要把梁家打倒。畢竟聽林叔說,這兩家已經是幾十年的對頭了。不過我對這倒沒有什麽實感。我本來就是個上不來台麵的私生子,林家那邊我從來都沒什麽牽扯。前不久還剛聽林叔說了,梁硯現在正忙著搞什麽並購。我不懂這些,也就隻能聽個熱鬧。聽上去,感覺梁硯的處境岌岌可危啊。“那個朱恒,是這次項目招投標的牽線人。”梁硯淡淡地說道,“小然,你是不是該罰。”我敢怒不敢言,隻是繼續舔著。唉,腮幫子有點酸。瓷磚冰涼涼的,刺得膝蓋疼。梁硯有一會沒說話,我便自顧自開始發呆,幻想我把這裏的瓷磚全部鋪上毛毯,然後又想著把家裏所有冰涼涼的地方都鋪上毛毯,一切切都毛絨絨軟乎乎的……“……小然。”梁硯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專心,煙灰撣了一下,故意地掉在我肩頭上,我被燙得哆嗦了一下,跪得靠前了一點,扶著他的腿用力。“夏嶺路上出了車禍都要來。”梁硯淡淡地開口,“你覺得他是為了誰。”我沒想到話題轉變得如此之快,整個人不由得一僵。夏嶺……出了車禍?“還以為你會問我他上次為什麽來這裏。”梁硯說道,“奕盛傳媒和龍德從來不對付,夏嶺”我的腮幫子終於酸得受不了了。我把東西吐出來,扶著他的腿喘氣,在梁硯審視的目光下,我很誠懇地開口:“先生,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我恐怕梁硯問責,趕緊休息了片刻便立刻湊上前含住。梁硯似乎也沉默了,最後直接簡短地說道:“你家和夏家不對付,夏嶺是夏家的獨苗。”我從心裏暗戳戳地反駁梁硯的話。那可不是我家。我和那個顯赫的林家沒有一根毛的關係。但我現在也懂梁硯是怎麽把夏嶺請到家裏來了。一句話總結,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吧,我應該沒理解錯。不過就今天這個架勢……他們真的能談得攏嗎。但這也不是我該關心的話題。我現在腮幫子痛得要命,也沒有人管我的死活。我這一刻簡直恨死梁硯了。他怎麽還不能給我一個解脫。“夏嶺看上去不太高興。”梁硯若有所思,“來我這裏,總得賓主盡歡才行。”我繼續幻想冰涼的瓷磚上長出毛絨絨的地毯。“夏嶺喜歡你。”梁硯很溫和地說,“你去陪他一夜吧。”幻想裏的地毯突然變成了衝天的尖銳鐵釘,瞬間就捅破我的身體,在瞬間鮮血淋漓又瞬間遍體冰涼。我的身體在刹那間僵硬了。梁硯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繼續用著我的口腔,抓住我的頭發進行一個衝刺。我麻木地感受著臉上多出來的東西,聽著梁硯饜足的喟歎。我摸了一把,粘手。我不知道梁硯想要我什麽反應。也許他想逗逗我,但我真的覺得他會言出必行。我從他這裏從來都隻是一個物件。一個可以送人的物件。也許哪天用完了,真的也就被丟掉了。我呆立著不動,隻是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麻木。梁硯蹙著眉頭看著我不說話,自己擰了手帕湊過來俯下身,幫我擦幹淨臉上的穢物。我任由著他擦,然後說了一聲“好。”梁硯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問:“什麽好?”“我去陪夏嶺一夜。”我已經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溫度,隻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這世間孤獨的遊魂,“先生,我聽你的話。”第8章 人生如戲不能演嗎我垂著頭,久久都等不來回聲。我抬頭去看梁硯時,隻發覺他整張臉都浸在黑暗裏,神情模糊得我看不清。過了許久,我感受到我的脖頸幾乎是被人下了死勁一般狠狠扼緊。他好像笑了一聲,但那笑聲很短促,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好。很好。”梁硯說,“非常好。”他片刻就從這種低氣壓裏抽出身來。他鬆開手,看我因為慣性被甩到一邊,狼狽地扶著台案,自己徑直擰開籠頭衝手。水聲嘩啦片刻,他抽了張紙,動作很慢地一點一點把手指擦幹,語速也很慢地說道:“你想陪他,但我不許。”……?簡直是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說過?我難道不是順著他的意思說嗎?但我被折騰得實在是精疲力盡。出去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鏡子。嘴唇紅得簡直有點離譜,邊緣還有些破損。我用手摸了一下,“嘶”了一聲。梁硯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站在門口,語氣不鹹不淡:“疼嗎?”我看了他一眼:“狗咬的,不痛。”梁硯眯著眼睛看著我,眼神變得越來越危險。他拎著我的衣領將我拽到他麵前,手指在我胸前的扣子上來回打轉,低低地笑了一聲:“放肆。”我沒說話,隻感到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我下意識地退後向躲,梁硯的手指卻在這時挑開了第一個扣子。“把你脫光了然後讓你這樣走出去?”梁硯漫不經心地開口。我的身體戰栗了一下。我不知道梁硯是說著玩還是真有打算,有些求饒地握住他的手指:“先生,我沒有裸露癖。”梁硯笑了一聲。我對上他的眼睛,才發現他那雙一直溫和帶笑的眼裏此時正帶著一絲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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