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茹芳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誌善雖然知道是她為了搪塞來人,情急下不得已,但聽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一股誘人的香水味再次刺激著誌善的雄性激素,眼看著近在眼前的美味,誌善感到渾身像觸電一般,


    他伸出了手,試探著去摟李茹芳的肩,想感受一番情侶般的溫存,沒想到李茹芳突然立起了身,厲聲道:“危險,保持距離。”


    誌善立了立身體,捋了捋領帶,正色道:“君子者,坐懷不亂也,更何況……。”


    “更何況什麽呀?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呀?”李茹芳正言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出家人四大皆不會空,不會被美色所動的。”誌善一本正經。


    雖然嘴上說著,但看著舞池裏,舞友們神情專注,情意綿綿的樣子,再想想身邊美女在側,不禁心如平原夜馬,易放難收。感受著旋轉的燈光,更是難以抑製心血澎湃。


    舞曲還在繼續,燈光越來越昏暗,舞池裏,灰暗的燈光下,舞友們開始臉貼著臉,隨著傷感的音樂,更緊地依偎在一起。


    誌善本以顫抖的心,跳動的更加厲害。看著舞池裏舞友們跳舞的步伐簡單,誌善感覺自己有信心跳好這種舞,便站起身,深深地對李茹芳鞠了一躬,邀請道:“美女,可否賞臉,跳上一曲舞。”


    李茹芳露出發光的眼神,嗬嗬笑道:“跳舞可以,但我不是你所說的美女,不要想得太多喲!。”


    李茹芳起身,隨著誌善一起走向舞池。


    誌善拉著李茹芳的手,感到她的手嬌小、柔軟而細膩,手心貼著手心,感受著她微微出汗而顯得滑嫩的小手,誌善恨不得拿起來,深深地親上一口。


    近距離地感受著她細如絨毛的呼吸,聞著她身上誘人的香水味,誌善醉了,醉在這令人目眩的旋轉燈下,他學著舞池裏其他人跳舞的姿勢,大膽地伸出了手摟著李茹芳細柔的腰,伴著輕柔的音樂,開始曼舞。


    旋轉的燈光中,輕柔的、略帶傷感的音樂,足以讓人忘卻一切,更何況和妻子分手了一個月的誌善。他微閉雙眼,盡情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柔情和浪漫。


    見到李茹芳沒有反抗,輕輕地摟著李茹芳細柔的腰,誌善已經不再滿足。便試探性地用力地去緊緊地摟著李茹芳,不想李茹芳用力地撥開了誌善的手,正色道:“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對不起,我有點兒忘乎所以了,都怪燈光下的你實在是太美了。”誌善聲音顫抖。


    李茹芳好像沒有聽到誌善的話,毅然地用力去撥開誌善的手,誌善隻得鬆開了自己的手,用食指輕輕地頂著李茹芳的腰,跟著輕柔的節奏曼舞。


    “誰能解我情衷,誰將柔情深種,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簾幽夢”。輕柔的音樂下,舞池中的舞伴依偎的更緊,有的開始緊緊擁抱在一起,青年男女則更大膽地下身貼著下身,隨著歌聲熱情擁抱。


    由於李茹芳的拒絕,誌善並沒有膽量再向前發展,對於他來說,能夠和自己心儀的女人,漫步在輕柔的音樂下,享受著舒緩的音樂,此生足矣。此時,他嘴角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想象著和妻子初戀時,也不過是在月光下,田間地頭,摟摟抱抱,哪有這等浪漫,或許這就是城裏人的幸福吧!想著這些,聞著李茹芳誘人的體香,感受著旋轉的燈光,誌善本已甜笑的嘴角,更是合不攏。


    正陶醉間,李茹芳突然把頭伏在誌善的肩膀上,雙手搭著誌善的肩膀,腳步淩亂起來,誌善大膽地用手用力地掌摟著她的腰,大腦一陣目眩。


    李茹芳不但沒有拒絕,反而身體的重心倒向誌善,臉重重地伏在誌善的肩上。


    目眩之餘,誌善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個有家室的人,自己雖然有幸來到縣城,成為了城市戶口,可身上承載著家庭的希望,肩負著家庭的責任,自己不應該在美色麵前輕易地違背了曾經許下的諾言,這樣下去,對李茹芳也是不公平的。於是他鼓起勇氣,用力地想把李茹芳從自己的肩上推開。可是李茹芳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依偎得更緊。


    誌善大腦翁然一片,小聲對李茹芳說道:“芳,不要這樣,會傷害你的。”


    李茹芳沒有回答,依然伏在誌善的肩上。


    “芳,不要這樣,我是個有家室的人,這樣對你不公平。”誌善身體開始顫動。


    “你想哪兒去了,我隻是想哭,隻想借一個肩膀,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叫我李茹芳。”李茹芳輕輕抽泣。


    “你有什麽心事你就說吧,或許我能幫幫你。”


    誌善心裏湧起了一個大哥對小妹妹一般的責任感。


    “你幫不了我的,任何人都幫不了我的,我的傷痛你不懂的。”李茹芳無奈地搖搖頭,淚水奪眶而出。


    “你不說出來,你怎麽知道我幫不了你呀?”


    誌善渾身顫抖。


    “現在,除了上帝,誰也幫不了我。”


    李茹芳淚如湧泉。


    “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我會盡一切努力的。”誌善像一個勇士,雙手扶著李茹芳的雙肩。


    李茹芳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搖頭。


    誌善沒有再問下去,隻是摟著李茹芳柔弱的肩,漫步在歌聲輕柔的旋轉燈下,任憑她的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肩膀。或許這個時候,任憑她伏在的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是對她最好的安慰了。


    舞曲在繼續,音樂輕柔而傷感,燈光昏暗、迷離,誌善摟著李茹芳,忘卻所有的一切,李茹芳依偎在誌善的肩上,盡情地潑灑著自己傷感的淚水,直到曲盡。


    舞池裏,李茹芳的眼淚不一會兒便打濕誌善的肩膀,誌善摟著她,微閉著眼睛,感受著她無邊的痛苦,自己眼睛也跟著濕潤了,雖然自己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痛苦,但憑自己的經曆,能夠猜出個一二三,感情的失落,工作的失意,前途的渺茫,足以摧殘一個活潑、浪漫而又有理想的知識青年,更何況她隻是個弱女子。昏暗的燈光下,誌善沒有給她一句安慰,這時,給他一個有力的肩膀,讓她毫無顧忌地好好地哭泣,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吧,誌善抬起頭,對著天空,長長地歎氣。


    舞曲纏綿悠長,部分舞友因為舞曲太長,舞廳空氣不通暢,顯得有點悶熱,陸續地退出了舞池,李茹芳卻沒有半點兒要退出的意思,誌善隻得陪伴著她,在跳完了整個舞曲後,一個手輕撫著她的肩,一個手拉著她柔嫩的小手,宛如一對戀人般,緩緩走出舞池。舞池旁,年輕的舞友們無不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李茹芳被誌善拉著手,感受著他的力量和溫度,一種幸福的感覺充滿了全身。雖然眼前的男人並不能給她提供什麽,承諾什麽,但最起碼不會眼看著自己受到傷害,他真真心地嗬護自己,心疼自己,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已經足矣。


    舞池邊,誌善拉著李茹芳的手久久不願意鬆開,李茹芳伸出另一隻手,用力掰著誌善的手指說道:“放開吧,這樣不好。”


    誌善無奈,隻得鬆開。


    李茹芳掏出手絹,擦幹了眼淚,調整了情緒,對誌善說道:“剛才有點失態,你不會笑話我吧?”


    “哪能呢!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哪能笑話你呀。”誌善忙答道。


    “去!你就會說一些奉承的話。”李茹芳破涕為笑。


    誌善想再次想拉起李茹芳的手,卻遭到了拒絕,誌善感到很尷尬,李茹芳轉過身,對著誌善說道:“假如單位裏再有人欺負我,你會像以前一樣保護我嗎?”李茹芳瞪大了眼睛,等待著答案。


    “我,我,我會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愛護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誌善舉起手,做宣誓狀。


    “那到不敢,隻是有些事,你是力不能及的,我也不會把過度的壓力施加給你,你也沒有這個責任和義務。”李茹芳低下頭,輕輕歎氣。


    “你放心吧,隻要你看得起我,有事和我說,我會盡一切力量保護你的,相信我。”誌善鄭重其事。


    “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要是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就用不著你保護了。”李茹芳抬起頭,喝了一口健力寶,麵無表情。


    看著李茹芳的表情,誌善隱約感到似乎已經發生了什麽。說道:“隻要你信得過我,有事和我說,我一定會想盡辦法保護你的。”


    “和你說什麽呀,怎麽跟你說呀,你現在也隻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說了又能怎樣!”李茹芳突然顯得很激動。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幫不上你呀,雖然我隻是剛來單位的,但大不了不幹了唄,有什麽了不起呀。”


    誌善不服。


    “到你能夠幫我的時候,我或許會說的,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連累任何人。”李茹芳接著喝了口飲料,低頭不語,手中不停地轉動健力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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