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了村子裏,找了好幾圈,卻沒有發現一個人。此時,雨越來越大,一時半夥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渾身濕透的誌善不得已,找了一個牛棚,鋪上了一些幹草,脫下濕透的衣服,睡了起來。


    地上好事呀,加上牛棚年久失修,棚頂不斷有滴滴答答的雨點打落在誌善的身上,誌善感到很冷,他找了好多幹草,卷縮著身體,身體漸漸地暖和了起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睡得正香間,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女人說話的聲音。是妻子若蓮,誌善欣喜若狂,快速爬了起來,豎起耳朵,辨別聲音的來源。以便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尋找妻子。


    “你鬆開,快鬆開。”陳若蓮在奮力掙紮。


    “我就不鬆手,嘿嘿。”男人貪婪地笑著。


    “你再不鬆開,我就喊人了。”妻子的聲音在顫抖,顯然很無助,也很享受。


    不一會兒,便聽見妻子的呻吟聲。有人在調戲妻子!這回他聽得千真萬確,憤怒的誌善暴跳如雷,一個跨步向前衝了出去,眼看著要到了妻子的身邊,卻見一個男人勾著腰,一隻手妻子陳若蓮,一隻手伸進陳若蓮的胸口,按著她的大胸,用力地揉搓著,臉上露著奸笑。此時的陳若蓮香肩微露,秀發散開,滿臉羞紅,懷抱著小月月,奮力地反抗,怎奈男人渾身力氣,嬌小的她怎能躲得過他的魔掌,在男人的攻擊下,不一會兒,陳若蓮便嬌喘籲籲,呻吟聲不斷,看到此景,誌善憤怒到了極點,他使出渾身的力氣,閉上眼睛,掄起拳頭,奮力向那個人打了過去。


    隻聽得“碰”的一聲,拳頭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個男人的後腦勺上,誌善心裏盤算道:“這下你可完了吧。”


    沒曾想自己的拳頭異樣的疼,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拳頭打在床邊的護欄上,自己隻是躺在宿舍的床上,原來隻是一場夢!


    好真實的夢呀!誌善驚出了一身冷汗。(.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回想夢中的情形,曆曆在目,亦如真事。為了確信真的隻是一場夢,他坐起了身體,環顧宿舍,發現宿舍的燈是亮著的,隻是宿舍的同事們都不在,異常的安靜。


    誌善搖搖頭,確信了真的隻是一場夢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為夢中的情形感到一些擔心:“假如夢中的情形變為現實,自己該如何是好?”誌善在心裏問自己。


    “管它呢,值得為一場夢使自己煩惱嗎”?誌善接著勸自己。


    看著宿舍裏的同事都不在,本想起來看一會兒書,學習一會兒,一對眼皮卻不聽使喚,不斷地往一塊湊合,盡管他努力地支撐著,但大腦像灌了鉛似的,一片混沌,無奈,誌善隻得又微閉著眼睛,回想著夢中的情景,再想想現在的處境,想著自己艱苦的工作,未來希望的渺茫,和與妻子兩地分居的無奈,淚水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宿舍裏,同事們陸續回來了,誌善由於疲乏,懶得睜開眼,隻是裝作睡著,即使有同事過來問長問短,誌善隻當沒聽見,接著睡。細心的羅世林看到誌善臉色難看,嘴唇發白,伸手摸摸誌善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誌善發燒了。”


    但看著誌善還在迷迷糊糊地睡著,並沒有叫醒他,隻是從自己的床頭拿了一些藥,放到了誌善的跟前,燒了一些開水後,便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接著,每一個同事回來,羅世林總是提醒大家,讓他們小聲點說話,不要打擾誌善休息。同事中,小弟埋怨道:“這他媽的冒著那麽大的雨,扛那麽多袋一百斤重的化肥,大小夥也受不了,更何況是是老爺們。”


    再接下來,同事們小聲的說話,誌善已經記不清了,隻是迷迷糊糊中聽到同事們在為自己的發燒打抱不平。


    快熄燈的時候,陳永生拿出自己的被,蓋在誌善的身上,嗬嗬笑道:“看著誌善身體挺好的,沒想到也不禁折騰,結完婚火力就是不行。”


    渾身冷的發顫的誌善,感受著同事的溫暖,一股暖流傳遍了全身,在艱苦的環境中,同事們的溫情給了他莫大的慰藉。“不管條件再如何惡劣,自己一定要咬牙堅持住”。誌善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己打氣,不經意間,忍不住一股熱淚湧了出來,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誌善做了一夜的噩夢,夢中全是妻子和女兒的身影,隻是燒的厲害,迷迷糊糊的記不清了。


    早上起來,同事們都已經上班了,誌善拿起羅世林給準備的藥,倒了一杯開水,吃了藥後,強挺著煮了些湯麵,吃了下去,出了一些汗,感覺身體稍稍好了一些。不禁又憶起昨晚夢中回家的場景,又開始惦記起妻子和女兒。想起臨行時父母和奶奶的話,想起了讓自己找二叔給若蓮找工作的事,他穿上妻子給準備的結婚時穿的衣服,梳理了一番後,拖著發軟的雙腿,去縣裏的組織部找二叔去了。


    二叔王興泉今年三十九歲,是組織部的一名幹事,因為工作有能力,深得領導的賞識,被縣裏評委後備幹部,作為重點培養對象。


    誌善好不容易來到縣組織部,敲了敲門二叔辦公室的門,好久沒有人答應,經過打聽,得知二叔上省城學習去了,什麽時候回來,不得而知。聽到消息後,誌善站在在二叔辦公室門前,看著緊閉的辦公室的門,無可奈何地長長歎了一口氣。


    經過了連續半個月的晚班,身心疲憊的誌善終於又輪到白班。吃完了晚飯,難得晚上休息的誌善,興步來到離宿舍不遠的河邊。


    月白星希的夜晚,晚風輕輕地吹著,送來了一絲清涼,誌善做了一個深呼吸,好清新的空氣呀,誌善頓時感到神清氣爽。他幹脆找了個幹淨的石頭墩,坐了下來,微閉著雙眼,盡情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清涼,盡情體味經過一天的勞累後,身心放鬆時那份難得愜意。


    風依然輕輕地吹著,誌善閉著雙眼,正要昏睡,正麵走過來一個人,月色中,遠遠望去,好像是妻子陳若蓮,誌善一驚,難道真是妻子?難道又是在做夢?轉念一想,這縣城裏,長得像的人多的是,怎麽可能是妻子呢?再說,妻子真的要來,也不會這麽晚,誌善不禁嗤笑自己的多情,閉上眼睛,接著休息。


    “誌善,你怎麽在這兒?”一個清脆的聲音。


    誌善猛的睜開眼,朦朧中看到來人就是若蓮,誌善先是一驚,定睛一看,不好意思地笑著回道:“我還以為你是……。”


    “以為我是誰呀?”來人露出甜蜜的微笑。


    “沒有,我剛才是睡花眼了,沒看清。”誌善摸了摸腦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


    “嗬嗬,沒想到你還真逗,不過你這一招早就過時了,現在都不流行這個了。”說著,來人捂住肚子笑個不停。


    誌善被笑得不好意思道:“我在鄉下這麽多年,也不知道流行什麽,好不容易學一招,還讓你識破了,要不說我們這些沒有上過大學的人,沒有發展潛力呢!”


    “不要拿大學給人扣高帽子,單位裏都是同事,沒有大學生,你看,我現在還不如你呢,你現在最起碼還是車間培養修理工的對象,我呢?狗屁不是。”


    來人說著說著,哽咽了。


    “對不起,茹芳,我不是有意的。”誌善慌忙解釋。


    “沒事,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李茹芳掏出手絹,捂住鼻子,接著抬起頭,捋了捋秀發。月色中,誌善看到了李茹芳眼睛濕潤了。


    誌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意間聞到了一股誘人的女人的體香,不覺一陣目眩。看著眼前這個酷似自己妻子的女人傷心的樣子,想說上兩句安慰的話,卻不知如何開口。


    還是李茹芳灑脫,首先打破了尷尬,開口道:“剛才聽你說我像誰?”


    誌善笑了笑,答道:“哦,像我一個遠房親戚。”


    “我還以為我像一個電影明星呢!”


    李茹芳又是一陣嗬嗬的笑。


    誌善不知該如何回答,結婚以後,他還是第一次和妻子以外的異性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想了半天,磕磕絆絆回道:“電影明星要是長得都像你,電影院就得天天爆滿。”


    語氣舒緩,李茹芳一聽就是有意恭維的客套話,嗬嗬笑著說道:“雖然這隻是一句玩笑話,但聽起來很討人歡心,我就當真接受了,你就當是送我的一件小小的禮物,謝謝你了。”


    李茹芳又是一陣嗬嗬的笑。


    麵對著李茹芳的維維大方,誌善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原來如此笨嘴笨舌,支支吾吾道:“這算是什麽禮物呀,等我發大財了,我把整個台灣島都送給你,那才能算是禮物呢!”


    李茹芳哈哈大笑了一陣後,止住笑聲,嚴肅地說道:“別再開玩笑了,說一點現實的吧。”


    誌善想了想,沒有找到合適的話題,眼珠開始快速地旋轉,看著誌善的樣,李茹芳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荷花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滴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滴雪並收藏荷花劫最新章節